秦时明月之秦四世 第102章情动

    初春三月，灞河两岸杨柳依依，莺飞草长百鸟啼转。

    正带着大队人马在灞河踏青看景的嬴政，看着灞河奔流不息、波涛汹涌的河水，忽然开口说道：“李斯，衍儿最近学得如何？”

    “回禀陛下，衍公子不但聪慧过人，基础功十分扎实，最难得的是眼界开阔，思维新颖，非常人所能及。每每看到衍公子朝气勃勃的模样，李斯就觉得自己老矣。”居于嬴政一步之后的李斯，一拱手谦虚的说道。

    “嗯。”嬴政应了一句，便没再说话。

    实际上，秦衍每天的学习成果，以及他和李斯的对话，影密卫都会一一如实转达给嬴政，只是吧……从影密卫嘴里知道的，总是干巴巴的调查结果，没有亲耳从他人嘴里说出来那么开心。

    须中国人爱比孩子的风气，可是是跨越两千多年，无分贵贱高低，皇帝没了，它还□□存在活着，并且大有再战两千年的时尚。

    嬴政翘了翘嘴角，虽然角度不会超过五度，但显得他心情非常好。

    大儿子稳重懂事，小儿子调皮可爱，连这个不在身边养大的孩子，虽然淘气了一些，但也是聪明伶俐，皇子学馆的老师没有一个不夸奖他的。

    “李斯你说笑了，衍儿的性格朕知道，他年纪还小，平常又爱淘气胡闹，给朕惹了不少麻烦，李斯你可不要因为他是朕的儿子，就随意夸他喔。小孩子，经不住夸奖的。”嬴政谦虚的开口说道。

    李斯应和的笑了一声，正欲说话，转头在四周看了一圈，却发现今天秦衍竟然不在。

    踏青而已，秦衍不在场其实也很正常，毕竟过去十几年里，他一直都不在场的。

    但今时已非往日，现在宫中人人都知道，十六公子和十八公子两人八字不合，虽然不至于一见面就吵个天翻地覆，但为了争宠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个说，父皇么么哒，亥儿给您捶捶腰。

    那个说，父皇您写了这么多字，手不累吗？衍儿给你揉揉手亲。

    总之就是这样，讨好手段其极低劣、方法也十分老旧，但架不住嬴政不但喜欢，而且似乎还乐在其中，没事就把两个儿子带在身边，看他们俩为了自己争宠。

    可是今天……胡亥公子在那里划舟玩耍，衍公子却不在场。

    “你在找衍儿吗？朕派他出城迎接清夫人去了。”嬴政开口说道。

    “原来是清夫人啊。”李斯自然知道巴蜀的清夫人，也知道嬴政对其很看重，“清夫人散尽家散修筑长城，实在是高风亮节、世所罕见。这样的人，才是我大秦的忠实子民。”

    嬴政听完李斯的话，在心中微微一笑，却没有解释更多，只是任由李斯误会下去。

    “雁雁……筑垒愁城书一纸，雁雁儿将不起。好去西风里，到家分付眉颦底。落日阑干羞独倚，十里江山万里。容易成憔悴，惟归来是归来是。”秦衍微笑着看着身旁的辛雁雁，开口说道：“辛姑娘这名字真是好。”

    和辛雁雁交谈过后，秦衍才知道原来清夫人真得不姓巴，而“巴”字不过是因为其家族长居于巴蜀一带，而被人给予的尊称，就像后来很多名人被人以籍贯或出生地代称而已。

    “衍公子真会开玩笑。”辛雁雁脸一红，小姑娘到底是脸嫩，被秦衍这么一调笑，立刻红了脸，羞涩的低下头。

    秦衍含笑看着辛雁雁娇俏可爱的模样，没有再进一步攻势。

    自己是大秦公子，又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色胚猪哥，要淡定淡定懂嘛，不能把小姑娘给吓坏了。

    不过……雁雁还真是可爱啊。

    嗯……决定了，回去以后勉强赏个好脸色给嬴政吧，看在他介绍雁雁给我认识的份上。

    感觉到秦衍炙热的目光，辛雁雁的头低得越发厉害，脖子上更是染上了一层霞粉之色，她想要逃走，可是驿亭就这么大，她又能跑到哪里去？

    辛雁雁忍得很痛苦，但秦衍的目光却越发热闹，迫于无奈之下，她只能抬起头，开口说道：“衍……衍公子，你可不可以离远点？”

    看着辛雁雁如惊恐小兽样的眼神，秦衍微微一笑，退后两步，背过辛雁雁望着不远的灞河开口说道：“辛姑娘可知‘灞水’之来历？昔日春秋时期，我先祖穆公称霸天下，后被人与晋文公等人合称为“春秋五霸”。为显耀其武功，穆公便将此水为改名“灞水”。灞水两岸广植河柳，每年春季之时，柳絮飘扬，宛若雪花，‘灞柳风雪’被誉为关中八景之一，而且此水最为咸阳冲要，凡自西东两方面出入陇、潼两关者，路必由之，因此此处便成为人们送行、接客之所在。数百年来，我关中男儿就是在由出发，一次又一次的去往中原六国，为大秦征战天下。”

    辛雁雁微微抬起头，眼神有些好奇的看着秦衍，只见身穿着一袭玄色皇子常服，容貌虽然带着几分稚气，但满天飘絮之中的背影，却是异常的高大、厚实，让人觉得有安全感。

    辛雁雁低下头捂了捂脸，隐隐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烫，衍公子果然如宫中传言的那样，生得极好，而且满腹才华，他刚才念得那首诗……筑垒愁城书一纸，雁雁儿将不起……素日没听人说过，内中又有“雁雁”二字，难道……是衍公子写给我的？

    想到此点，辛雁雁又羞又涩，又带着几分气恼和不安，一时想着秦衍不尊重自己，竟然写诗调戏自己，一时又想着今天出门之时，头发有没有梳好，脂粉有没有抹均，会不会在秦衍面前丢人。

    洁白如玉的小脸时晴时阴，时喜时嗔，到是让旁边的宫女看傻了眼。

    也不怪辛雁雁有这么多胡思乱想，彼时正值民风开放，虽然有一些对女子的教条礼仪，但并没有后世“男女七岁不同席”之类的酸腐规定，青年男男女女的交往乃是常事，再加上辛雁雁生于蛮夷混居的巴蜀之地，对教条礼仪更是不甚在意。

    当然，以上实际上都不是真相，真相是天明个子高，长得帅，又是始皇之子，是标准的权二代、高富帅；若是换成秦衍以前那个土肥圆、矮穷搓样，就算使用同样的方法，也只会被人当成登徒子，一顿乱棍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