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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荷境里还种着从福县搞来的野生稻呢,从去年到今年,种了一茬又一茬,一株变异稻都没出现, 能怎么办呢,还不是要继续耐心地等下去。
把债务都处理完毕后,被抵押的土地都还给了村民,祁庄就没再管他们想种什么,女仆们仍旧在那五百五十亩地里搞生产,种点秋大豆。
还完债本该一身轻松的村民们再一次的慌张起来,他们知道拿回土地后应该继续种秋粮,但想想自己种地的收获, 再看看祁庄种地的收获, 有的还在犹豫,有的则跟着学也种秋大豆。
种完豆子后,有五家胆大的村民聚集起来,找上祁庄问要不要继续租种他们的土地。
“还想把地租给我们?租金什么价?你们这么多人都商量好了?”副管家一家一个代表迎进院内说话,但大门敞着,跟来的老人和妇孺站在门口听。
对这样的情况祁可和照临都早有预料,并不惊讶,甚至有点等他们上门的意思,毕竟见识过二百多斤的高产量,肯定会有人愿意继续把土地拿出来,只要带头的人跟着再丰收一季,跟从的村民就会越来越多,最终将这些自耕农的土地以租赁的方式收在手下。
自耕农是国家根基,这一点毋庸置疑。
大地主们有各种各样的办法,隐瞒土地面积,偷税漏税,朝廷从他们身上拿不到应收的税银, 缺口自然而然地转稼到了自耕农身上,繁重的赋税,让一年两次夏税和秋税的日子尽是上演骨肉离散家破人亡的惨剧。
每一个王朝覆灭的原因,一定有一条是土地过量集中在大地主阶级。
农耕民族爱囤地,这好理解,祁可也爱囤地,但囤地归囤地,偷税漏税就罪该万死。
泸西村仅剩下的几户自耕农,他们的土地加在一起才二百六十二亩,再加上她自有的五百五十亩,所以去年总共才种了八百亩出头。
祁可保自耕农当然有她的私心,她身后站着柏家军,收获的粮食,除了当作报酬支付的那部分,剩下的她都能拉走。
没有自耕农的村子她连目光都懒得投过去。
从这方面来说,泸西村的这几户村民是幸运的,祁可不贪图他们的土地,让他们依然能够守着自己小小的财产,而不是被村中三姓地主用名目繁多的伎俩侵吞干净。
“我们来的这几家都商量好了,是一样的想法。”
来的这五家之间的关系是一个圈,互相是堂表兄弟、姻亲和邻居,日常就很亲近,如今一起来也不奇怪。
说话的是这几家中年龄和辈分都最大的一位大哥,姓许,叫许远山,皮肤黝黑的劲瘦汉子,也是干活头号梯队里的一员,回回都拿满工分。
这几家人把他推出来做领头人,蛮有说服力的。
“说说看你们是什么想法吧。”副管家说道。
“我们想跟去年一样,土地租给你们,你们带着我们一起种地,每月依旧工钱换工钱,收获的时候四六分,我们四你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