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赶出王家村之后,王家村最年长的一位叔公,从祠堂里抱出了王老头这一脉的祖宗牌位出来,让他们自己带着滚了。
这是彻底把他们分出王家村的作法,并且永远不让回来了。
这回,换王老头气晕了过去。
还有王二丫趁里正还有村里的长辈们都在,提出了让老四媳妇与王老四和离的意思,她们母女三人与老王家脱离关系。
这次王老四自愿代王老头两夫妻去坐牢,根本没与老四媳妇以及女儿们商量。
二丫对王老四已经彻底死心了。
她以死相逼,劝说老四媳妇与王老四和离,这样的愚孝爹,她们不要也罢。
老四媳妇原本是个没主见的女人,老四在她听老四的,老四现在下了大牢,只剩下女儿了,自然也听女儿的。
就这样提出了和离。
王刘婆子气得把二丫大骂一顿,骂她不孝,骂她没良心,骂她嫌弃有个坐牢的爹,二丫不为所动,一门心思想要摆脱老王家,表示母女三人,净身出户,不要老王家的任何东西。
王刘婆子后面一想,主劳力王老四已经下牢房去了,留着四房也没有什么大用处,能减少几个吃饭的人,也是好的。
反正家里的男孙们,都十多岁了,没有儿子,他们也能撑得起来门户。
但是嘴里却不放松,最后,还是二丫找姜氏借了十两银子,补偿给了老王家,王刘婆子才松口让老四媳妇和离,老四一房脱离出老王家。
末了,还咒骂她们落井下石,不得好死,遭灾了就抛夫弃公婆,骂二丫恶毒白眼狼,将来没人要,死了都当姑婆,绝后……
总之什么难听就骂什么。
老王家人被赶出了村子,他们能带上的东西全部带走了,只剩下宅子不能带走,王刘婆子也没想给人留着好的。
就一把大火的烧了,省得便宜二丫母女几个人住。
二丫母女没地方去,搬去了之前姜氏母子几人住过的小棚屋,暂时先将就着。
老王家的事情就暂时告一段落了。
再之后,听说王老头与王刘婆子他们,厚起脸皮想再次上门去找他们的幺女,结果全家被轰了出来。
害得姬员外挨了板子,赔了银钱,还收了监,姬家夫人恨死了老王家人,不仅把老王家轰出来,连带着把王秋菊也轰了出来,王秋菊也恨老王家人连累了她,她原本大好的妾室身份等着她,被老王家人搅和了。
后来姬员外出了牢房,王秋菊再偷摸的去找姬员外哭诉,希望姬员外念旧情再收回她。姬员外在十里镇一辈子的面子,全丢光了,都是因为这个通房丫头,他心里愤怒,又无处发泄,刚好王秋菊又回去找他,他一怒之下,把她打了个半死,卖入窑子里去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赶走老王家的这天晚上,姜莲珠带着大宝他们来到了里正老叔家里。
一进门,姜莲珠表示了感谢。
“老叔,多亏您给我们母子保留了断绝书,还是老叔您想得深远,若是没有您,这次真的要被老王家人给坑死了。”
大宝拉着二宝,还有三宝,三小只,郑重的给里正爷爷行了一个大礼。
“谢谢里正爷爷。”
这两天,里正老叔为了老王家的事情忙活着,走东串西的,一把年纪了,也是比较累,身子骨受不了,一脸疲态的。
在老伴儿的陪伴下,刚洗漱完,抽着大旱烟。
“都别客气,事情解决了就好,都怪那王得敬不干人事,把我们王家村闹得乌烟障气的,现在把他们轰出去了也好,省得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的。”
说着,又对老伴儿道,“老婆子拿点瓜子出来给大宝他们吃,你们几个崽崽是不是也吓到了,别怕,现在没事儿了。”
老伴儿应声笑呵呵的去了。
二宝抢先回道,“爷爷,我们不怕。”有娘在,娘亲会保护他们的。
姜莲珠手里还拎着几斤秋梨膏,“老叔,您以后烟还是得少抽点,这秋梨膏多吃点。”
里正老叔推辞,“用不上,这东西精贵,拿回去卖银子,本来就耽误了两天没做了,拿回卖银子。”
大宝说,“爷爷,不差这几斤的,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就收下吧。”
里正老叔爽朗地一笑,“那行吧,我也尝尝这新鲜的玩意儿。”
这怕是要值好几两银子了。
既然执意要给,他毕竟是有恩于母子几人,再三推辞,也显得过于矫情了。
里正老伴儿拿了一些自家炒的南瓜籽,葫芦籽过来了,看到这好几斤的秋梨膏,也客套了一番,才收下了。
乡下人没啥好吃的,会把老南瓜的籽,老葫芦的籽什么的收集起来,晒干,炒熟,拿出来给小孩子们当零嘴,可受欢迎了。
香得很。
二宝没客气的抓起一把南瓜籽先是递给了妹妹的手里。
让妹妹先吃,再自己吃起来。
“哇,好香啊!多谢奶奶!”
“香就多吃点,一会儿把这一碗,都带回去慢慢吃。”
“奶你要这样说,那我们就不客气啦!”
说笑间,姜莲珠把她的真实来意说了出来。
“老叔,我有个打算想跟您商量商量。”
里正老叔道,“还有什么难处,你直接说,只要我能帮上的都帮,这次,你也被老王家人害惨了,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以后若是有人在背后说你什么闲话的,你一概都不要听,总有那眼红的人管不住嘴。”
他以为她是担心名声问题。
姜莲珠笑了,“不是,老叔,声名问题我没有放在心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我想说得是,我打算把秋梨膏的方子交给您……”
里正老叔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里正老伴儿也愣住了。
包括三个崽崽们都有些意外,来的时候,她们娘亲可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