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凡是有歪心思的丫鬟,都不准留在府上。”
云朵朵的心里暖暖的,“给青黛指的那户人家,她可喜欢?”
“你放心,是她表哥,二人自小便相识。”
“青黛也是应允了的。”
“嗯,那就好。”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穿好衣服,去前厅吃饭。
到了前厅,在香木圆桌前坐下,云朵朵注意到一桌子菜都是自己喜欢的。
绿豆甜粥、桂花银耳莲子汤、小酥肉、石榴糕、炒地瓜根、腊肉炒饭等等。
“这是吴婶儿特意给王妃做的。”青黛说完,就默默地退了出去。
“哇,好多菜,真好!”
金堇之舀了一勺汤放在了云朵朵的面前,“说正经的,朵朵,我们要个孩子吧!”
“本王,想要个女儿,和你一样好看!”
金堇之刮了刮云朵朵的鼻子,“若是儿子本王也喜欢,而且,都说男孩儿长的像母亲。”
“咳,咳。”
云朵朵嘴里的腊肉炒饭,差点没喷出来,香辣冒油的肉,顿时就不香了。
“你说,我们也这么多次了,按道理,王妃该怀上了啊?”
她将碗筷一甩,用眼神问他是什么意思。
“本王还得努力才行啊!”金堇之轻轻摇着头,思索了一会儿,低头盯着云朵朵。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王爷莫急,我们还年轻,我们的时间还长。”
云朵朵定了定心神,缓缓说道。
“嗯,若是生了女孩儿,就叫倾朵,若是生了男孩儿,就叫暮云。”
“你连名字都想好了?不过这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云朵朵回味着这两个名字,很温柔很温暖的两个名字。
“我还没决定要和你生孩子呢?生孩子很疼的!”
云朵朵想起大王妃上官沁儿生孩子的时候,疼痛的喊叫声,在整个瑞王府都能听到。
当时,丫鬟们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过了好一会儿,孩子才生出来。
“朵朵!本王会陪在你身边,请最好的稳婆!”
“难道你不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吗?”
“我……”云朵朵犹豫着。
她当然是想要孩子的,只不过若真是要生,她要避开众人,去药箱升级了的医疗系统里面去生。
在那里,可以无痛分娩。
“哦,对了,给你做了几件夏天的衣裳,阿香姑姑应该是放在卧房里面了,一会儿你试试。”
“好。”
“明天或是后天,我想去一趟盛泽。”云朵朵继续说道。
“去盛泽?”金堇之颇感意外。
云朵朵点点头,“盛泽听说出了几起少女惨死的命案,还有之前你去江宁平定叛乱,我去了五塔寺,在那里碰到了寻女的老妇人。”
还有红花、萍儿被人鞭打之后扔在角落里,她怀疑这件事情的背后似乎还有更大的阴谋。
“那你路上自己小心,让曹参军跟着你们去吧。”
金堇之没有多问,她知道,云朵朵离开京城,自有她自己的打算。
金堇之往云朵朵的碗里夹了一块石榴糕,石榴寓意着多子多福。
“不用。”云朵朵摇了摇头。
“曹参军是你的得力助手,你放心,我自己可以的,阿香姑姑和我一起去就行了。”
“好。”
……
第二日清晨,云朵朵和阿香便将东西收拾好了,准备动身去了盛泽。
“阿香姑姑,我们去一趟回春堂。”
她总觉得,红花和萍儿,似乎和这件事情有关联,若是红花知道些什么,她们也好提前掌握一些信息。
到了回春堂,萍儿的母亲正在里屋给萍儿擦汗,她听到动静,见到云朵朵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多谢贵人救命之恩!”
“若不是有贵人帮助,老婆子我,这辈子都见不到姑娘了……”
说着,那妇人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哭的十分伤心。
回春堂内的学徒们,见到此情景不禁也跟着心中酸涩。
“快起来,小颖,扶着萍儿的母亲去休息。”云朵朵担心萍儿还没好起来,她的母亲也跟着病倒。
小颖连忙走上前,将萍儿的母亲扶起来,让她坐在凳子上休息。
云朵朵见红花愣愣地站在一旁看着,她拉着红花的手,二人穿过医馆,去了后院。
云朵朵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后,握紧了红花的手,轻声说道“红花,你愿不愿意,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我?”
“如今,被折磨致死的姑娘越来越多,你看看萍儿,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气。”
“还有,盛泽、扬州,我听说都有类似的命案,但是始终没有找到凶手。”
红花半晌没有说话,她的神色由惊恐转变为愤怒,最后趋于平静。
见红花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云朵朵在心里叹了口气。
“若是往事让你难过,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打算明日和阿香姑姑一起去盛泽,查清楚这件事情。”
云朵朵拍了拍红花的肩膀,刚要转身离开,红花咬了咬嘴唇开口了。
“我,我说……”
“因为这件事情,太过遥远,曲折,我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6岁那年,因为弟弟出生了,家里又穷,连勉强糊口的米都没有了,父亲便把我卖到了扬州。”
云朵朵心中疑惑,扬州和京城相比,并不富庶,为何会卖到扬州?
但是,她并没有打断红花的叙述。
“扬州是淮南淮北盐商的聚居地,有很多富商,我被卖给了专门和富商、高官打交道的柳妈妈。”
“到了扬州,我发现除了我之外,还有很多女子被关在柳妈妈的院子里。”
“我们被逼迫着学习舞蹈、乐器,还有勾引男人的狐媚手段和取悦男人的技能。”
“为了保持苗条消瘦的身形,我们从来都吃不饱饭。”
“我们这样的人,被叫做扬州瘦马。”
“在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我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姐姐们被妈妈卖给富商当作玩物,或者是被买到青楼。”
“没过几天,就听到某个姐姐的死讯,这些富商把我们当牲口一样,随意践踏、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