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追月!你们怎么才来?我都快急死了!”是东方敖的声音。
“追风!你怎么也来了?公子不是让你找人了吗?”是青衣的声音。
“我差事没办好……暗卫和阁里的人几乎找遍了整个风云国,都毫无线索!公子已经好几日没给我飞哥传书下命令了,所以我就来了……”是追风的声音。
“东方敖!公子只带了你一人出来,你就是这样照顾公子的?”冷冰冰的声音开口,是追月。
“公子不肯吃药,我也毫无办法啊!”东方敖苦着一张脸,“不是说了让你回京吗?你怎么也来了?”
追月抱着胳膊冷哼,闭了嘴巴不说话。
“我跟他说了让他回京他就是不信!非要见到公子再回去!”青衣对着冰山样的追月努努嘴,对着东方敖说:“你怎么回事啊?好好的公子怎么不吃药了啊?”
“这怎么能怪我呢!公子的脾气你们都是知道的,都是你们的差事没办好,公子才……”东方敖叹口气,“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医好公子的人,可公子就是不配合!”
他一边惋惜的说着话,一边摊开从怀里掏出的慕容珺璃写的药方,口中不停地赞叹。
“呦呵!能让你东方敖真心佩服的人,除了公子,我还没见过第二个呢!”追风一边打趣,一边凑上前来看着东方敖手里的药方,“你说的那人写的?拿来我看看!”
“去去去,你这粗人一个,能看懂什么!”东方敖以身作盾护住药方,将追风挡在了身后,“你们知道吗?咱们公子的宿疾,那位公子说少则一月,多则半年就能痊愈呢!唉!人才啊!”
“咳咳……你说什么?半年?不是开玩笑吧?你就这么信得过他?”追风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一旁的青衣和追月也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青衣又确认了一遍:“你东方敖医了近十年的病症?折磨了公子十几年的病痛,你是说有人半年就能根治?!”
东方敖肯定的点头:“知道你们不相信,最初的时候我也不信。我东方敖平素里从未服过什么人,可是现在,我是心服口服!呶!这就是我说的那人开的方子,用药之奇,我是闻所未闻啊!只可惜公子根本不服药……”东方敖一边递过手里的药方,一边还不放心的嘱咐着,“小心点儿可别弄坏了!”
青衣好奇的接过来,随意的瞟了几眼,“我们又看不懂……”正准备还回去,忽然,她眼前一亮,大声叫道:“等一下!”
一旁正讨论如何让云清服药的众人被吓了一跳,东方敖还以为是药出了什么问题,紧张的问:“怎么了青衣?”
青衣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这个笔迹……好熟悉啊……
追风性子最急,“说话啊青衣!到底怎么了啊!”
青衣并不回话,而是使劲盯着那副药方,自言自语:“这么熟悉……是在哪里见过呢……难道是……”
她眼前一亮,兴奋的叫道:“我想起来了!是她!对!就是她!”
她抬起头,欣喜的望着不知所措紧张兮兮的众人,“我有办法让公子服药了!”
看到众人怀疑的目光,她又肯定的点头:“是真的!东方敖,你快去重新煎药,煎好送到公子房里,我现在有要事要去见公子,不过在这之前……”她对着正要出门的东方敖,“你告诉我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她扬着手中的药方,她要去看看她,确认一下。
东方敖指了一个方向:“就住在梅苑。青衣你想做什么?他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请来给公子医病的,你可别……”
“放心好了!我就远远看她一眼,不会让她见到我的!”青衣故作神秘的一笑,“如果我想的没错,东方敖你这次是立了大功了!”说完“嗖”的一声飞了出去。
剩下的东方敖和追月追风二兄弟愣在了房里吗,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青衣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东方敖端着煎好的药来到房里,青衣已经回来了。
她笑盈盈的从东方敖手上接过药碗,“劝药这个苦差事就交给我了,你们要是想知道其中缘由,那就跟着一起来好了!”
她在前边走了两步,忽然回过头,“你们几个小心点,不要被公子发现了!要不东方你就别跟来了,省得连累他们兄弟俩……”
东方敖背着青衣扬了扬拳头,就当什么都没听到似的接着往前走。
忽听“锵——锵——”两声剑鸣,走在他前方的追风追月兄弟二人的宝剑忽然双双出了鞘,挡住了他前进的脚步。
“我就远远的看看……”东方敖看了一眼行动上难得一致的兄弟二人,弱弱的开口:“好歹那药是我煎的吧……”
那兄弟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齐齐往前前进了一大步,将东方敖逼的往后退了好几小步,成功的阻止了东方敖下面想说的话。
东方敖讪讪的住了嘴,忿忿不平的望着远去的追风和追月,“这对孪生兄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灵相通了……”
他眼馋的远远看了一眼云清住的屋子,一步三回头的回了自己房间。
天色已黑,梅苑中已经掌上了灯。
最大的那间正房里,云清正和平日里一样,静静的坐在窗前,屋内烛光闪烁,投在窗纸上一个高高瘦瘦的剪影,伴着不时的咳嗽声。
青衣紧走几步走上前,又回过头对着身后蹑手蹑脚的追风和追月二人使了个眼色,二人明了地点点头,运起轻功轻轻地伏在窗口下。
青衣有点好笑的看了看准备偷听的二人,轻咳了一声,敲了敲房门。
屋内无人应声,窗户上的剪影动也没动。
青衣清了清嗓子,“公子,是我。”
“进来吧。”
青衣推门进屋,云清头也不回,不急不缓的声音从窗前传来,“京城的人手都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公子!”她将药碗轻轻放在房间正中的桌子上,“属下暗中见到公主出了宫,去了清王府,就一路尾随而去……公主已经回宫了,并没有起疑心。”
云清没有说话,青衣又说:“王府有章叔在,公子请放心!”
云清静静的坐着,还是没有声音。
青衣站了好一会儿,终于说:“公子,我想,我可能知道找夫人的事从何处入手了……”
伏在窗外偷听的追风闻言打了个哆嗦,怎么可能?他找了那么些天都毫无音讯!
追月回过头,狠狠瞪了追风一眼,追风一惊,慌忙重新禀住了呼吸。
云清似乎并没注意到近在咫尺伏在窗下的兄弟二人,他终于转过了头,目光灼灼的看向青衣:“你……咳咳……说什么?……再说一遍……”
青衣端起药碗,一字一句的又重复了一遍:“属下说,我找到了一个关键的人,她,或许知道夫人的下落!只不过……”青衣轻轻抬起了手中的药碗。
“咳咳……拿来吧……”云清明白青衣的用意,他稍稍皱了皱眉,却没有丝毫犹豫的接过药碗,一口气喝干了那些黑乎乎的药汁。
青衣松了一口气,“公子可还记得您的那把扇子上题的字吗?奴婢记得跟公子提起过,那个人,长得像极了夫人……”她递给云清那张从东方敖手里拿来的药方,“公子,您再看看这个。”
云清伸手接了过来,眼睛迅速在纸上扫了一圈,没错,确实是同一个人写的!
“你是说……她就是璃儿?”云清皱了皱眉头,他不认为这说明了什么。
“公子您不觉得奇怪吗?属下见到她的时候正好是夫人墓室被毁的那一天,那人就像是忽然冒出来似的,公子是知道的,夫人绝色的容貌世所罕见,若是真的有另外一个和她长得那么相像的人出现,恐怕早就轰动了吧!还有,”
青衣看了一眼追风兄弟俩偷听的方向,接着又说,“追风带着那么多兄弟找了这么些天,却迟迟没有夫人消息,公子难道不认为,是夫人有意在躲着公子吗?”
说到这里她停下来看了一眼云清,云清依旧是眉头紧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公子,若是您不相信,至少要先确认一下,就算那人不是夫人,公子也应该顺藤摸瓜追查下去,不过前提是……”青衣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终于说出了她说这些话的目的:“前提就是……公子要先养好身体,按时……服药,说不定夫人就在某个地方等着与公子相会呢!”
青衣豁出去了,索性一口气说完,好吧,她承认她说了这么多,目的就是劝公子服药,至于她说的那些什么夫人躲着公子的话,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自己都没弄明白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用说那两个偷听的家伙也不可能听得明白了。
至于公子……青衣确信,哪怕有夫人的一线希望,公子也不会轻易放弃,就让她编的这么些似是而非的话,当做公子活下去的动力吧……只不过,那个酷似夫人的女子,恐怕会有点麻烦了。
过了许久,云清忽然猛然站起身,“咳咳……她在哪里?……”就算只有一丝希望,他也不会轻易放弃。
“公子放心,那人现在就在梅苑,属下听东方说,那人是他请来给公子医病的大夫。”
“是他?”云清漆黑的眸子定格在那张药方上面,他似乎见过那个人,可是,她是那么平凡无奇,唯一让他有点印象的,就是那人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清澈与干净,是他从未见过的。
“公子,你去哪里?”青衣疾呼,“外面风大……公子……”
云清已经一阵风似的奔了出去,掠过房门的时候,他似乎停顿了一下,头也不回的冷冷说了一句,“回去自己领罚!”
窗下的追风追月二兄弟瞬间垮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