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睿这麼一说,几个人都有些领悟过来,可不是,狼群一般都是生活在山林中,北山周围方圆大约五百里都没有山林,这群狼是从何地签字过来的,再有迁徙的途中又是怎样避开人来着。这一大群东西总不能是凭空从天而降吧。
看夏湘几个都有些思索,司空睿说道,“当初董老汉的儿子被咬死,狼群怎么就突然离去了,我猜测大概是有人能控制狼群才是。
你们可能没有听说过,贵喜大概还记得,在甘肃的时候,我们有一次和陆将军巡查,也碰上过狼群,后来打走狼群,陆将军还感慨说“狼这个东西还真是不好对付,听说北边草原一个叫扎胡儿的部落可以控制一种雪狼,这种雪狼生来就有做头狼的资质,我们要是也能驯一匹就好了,咱们这里每年被狼糟蹋的畜生和人也不少”。
司空睿这麼一说,贵喜也想起那位陆将军来,“对了,当时候爷还追问他狼怎样控制,他说是一种牛身上的骨头做的哨子,据说声音有些刺耳,扎胡儿有这种技能的人都是家族传承,从不外传的。”
事情柳暗花明,箭头直指北山,不过现在贸然去北山探查倒不好,几个人干脆回了城中,可巧四皇子和安老板打探消息出去也先后回来了。
据安老老板说,明日是沐休的时间,可巧庆云班出了新戏,知府大人素来爱看和戏,消息已经打探出来,他府上已经在庆云班订了位子,也就是说明日晚上只要去庆云班,就能见到这位知府,安老板已经自己做主订了位子了。
明公子这里听来的综合起来,也就一件事只得思量,竟然也是关于北山的事情,他听来的还多些,当时北山事发的时候,有几个猎户的家人就找到了衙门里,当时衙门也组织了人去北山打狼,不过死了三个,伤了六个,其中两个重伤,回来救治不及就死了。
剩下的还有十一个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不过听说有一个叫陈赞的回来之后就辞了衙门的差事,说是上山受了惊吓,不过有人说这个陈赞平时胆子最大,倒不想他说被吓着了,四皇子身边的柳英已经去打听这个陈赞了。
几人说定等柳英回来,再对北山的事情做决定。
等柳英回来已经是快到了晚饭的时候,竟不想他去了这麼久,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是拖着一个喝得烂醉如泥的人回来,这人是谁,可不就是陈赞。
原来柳英奉命去打探陈赞这个人,听得人说他今日喝酒厉害,这个时辰不在家里,大概就是他家巷子最头的一家小酒馆,柳英去到那个小酒馆,果不其然就见到了正在喝酒的陈赞,男人的情谊在酒桌上是最容易结交的,柳英酒量又很好,这不结果就成了这样,想着还没有问出个什么结果来,又怕四皇子他们等的着急,干脆把人拖了回来。
这会儿春兰已经吩咐下边煮一碗浓浓的醒酒汤,柳英捏着陈赞的鼻子就硬灌了下去,然后把人带到侍卫门的房间去休息。
晚饭后,陈赞还没有醒过来,筍阳派去监视原家旁支的人有情况回来汇报。
现在说的这家就是林父的祖母娘家的庶弟这一支,现今的当家人叫原浩清,按照族谱算下来,这一支和原家是最近的,就是现在原家的葬仪也是原浩清一家在操持,司空睿这麼一说,几个人都有些领悟过来,可不是,狼群一般都是生活在山林中,北山周围方圆大约五百里都没有山林,当然,原家原本的产业,包括药房在内,大多都归到了原浩清一房。
说完这个原浩清一家的具体情形,筍阳才接着说道,“说是午饭后有一人从通往厨房的后门进了原家,大约半个时辰后才出来,咱们在原家收买的下人说,这人和原浩清一直都在书房谈话,不过身边没有留伺候的人,故而到底说了什么还不得而知。
那人出来的时候,我们黑九就跟了去,说是这人绕了几个圈后才去了章家,行为相当谨慎,看来应该是章家的人在和原浩清联系,两家这样鬼鬼祟祟的,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除了我们,另外还有一个大约十几岁的孩子在监视原家,已经打探清楚了,是南街一个人称阮妈妈的侄子,这个侄子据说是来投奔阮妈妈的远房亲戚,主子猜这个阮妈妈是何人?就是当初原家老爷子请来教导原家小姐原裳的那个产婆。这个侄子的来路有些奇怪。”
夏湘心说可不是奇怪,要不也不会去监视原浩清一家,不过这人轻易就能被他们发现,大约不是惯常干这个的,时间久要是原家发现就不好了。看来还得想个法子才行。
“可曾派人去阮妈妈家里盯着?最好再多派几个手上功夫好的去,一定要保证这两个的安全!”
筍阳答应一声就下去吩咐去了,不想这一去竟然去了大半天,夏湘本来还有事情吩咐,叫秋菊去问过才知道原来是那个陈赞醒过来了,筍阳他们正在问话。
“候爷还没有回来?怕是也要喝酒,你先让厨上准备好醒酒汤,省得等他回来了再准备也来不及。”
秋菊这会儿正在收拾床铺,听得夏湘的问话也不停顿,“哪里还用主子专门吩咐,春兰姐姐已经吩咐下去了,连热水也是随时准备好的,这候爷出门除了一个贵喜,连个伺候的人也不带,咱们可不得多注意些,指望贵喜一个人哪里行。
候爷这样金尊玉贵的一个人,怎么身边连个丫头没有,我听贵喜说候爷这个年纪竟是贴身伺候的人都没有,听说以前有丫头趁着候爷醉酒沐浴的时候跑到浴室,候爷发了一通脾气,据说这丫头交到长公主手上,被杖毙了。候爷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
最后这话,秋菊特意压低了声音和夏湘说。
夏湘放下手中看的书,瞅了一眼秋菊这丫头,“不许胡说,都从哪里听来的话,不像样子,以后不许再提了。”
大家里的公子哥成亲前大都会准备通房丫鬟,好一些的人家在娶正妻前会打发了屋里人,也有些不讲究的直接收房抬为妾也是有的,不过大都不允许庶子女先出生。倒是想不到这司空睿这个年纪竟然是没有身边人的,不过夏湘觉得这事情和自己关系不大,但也只是脑中一闪就过去了。
再说司空睿此时正在前庭和安鸣喝酒吃饭,原本也请了四皇子和夏湘,不过四皇子晚上现在正在做腿部的护理就没有去,夏湘这里事情比较多也就没有过去,因此吃饭的就剩了他们两个人。
司空睿最近一直心中烦恼如何和夏湘表白他的心思,明年眼看他就十八了,估计盯着他婚事的不少,就是母亲前者日子来信还提起了他的婚事,说是已经在慢慢相看了,司空睿只得郑重其实的回信让母亲千万不要先定下来,等他回去再说。
可是等他回去怎么说,再有夏湘这里还八字没有一撇呢,难道自己还直接跑去名言不成,而且夏湘这个年纪也是该谈及婚事的时候,他还得时刻担忧着林父给他订亲。
这些事情不好和旁人提起,全部都压在司空睿的心中,心中的煎熬可想而知了,因此晚上的时候不免多喝了几杯酒,安鸣多有眼色的一个人,一看司空睿的样子就知道候爷必然是有了为难之事。
在别院的这几日他经常过来,好几次他都发现司空睿看着那位夏公子表情不对劲,眼睛是最骗不了人的,听说这候爷到现在都没有成亲,那位夏公子他虽然不知道具体的身份,不过必然出身不凡,要说候爷要是看上,提亲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连候爷都不知道这夏公子的具体身份,以为是男子,故而才会有时候看着那夏公子眼含懊恼。若是自己能点透候爷,一则算是报答救命之恩,二则也是结个善缘不是。只是话如何说破还得思量一番才行。
脑筋一转提起别的话来,“听候爷说,保定事情了解,是打算往东北去的,不知候爷您们去东北是有要事要办吗?”
去东北是为了药材,这个倒不必刻意保密,“也没有大事,不过就是湘儿打算去那边看看药材,长白山不是药材品质很好嘛,你打听这个做什么?你又不做药材生意。”司空睿没有明说的是夏湘准备亲自进山的事情。
安鸣起身给司空睿的酒杯添满才又坐下来说道,“药材这个东西,派个相熟的人过去不就好了,夏公子如何还要亲自跑去,夏公子这身份一直在外边怎么行,别人看出来岂不是静惹是非。候爷也该劝劝才是。”
这话说的奇怪,有什么是非可生,还有自己和四皇子跟着,哪个不长眼的还敢欺负人不成,不过这安鸣话中有话啊,事关夏湘,司空睿脑子格外灵活,“这是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