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时间,柳禾风一面拼命地吸取着科考知识为乡试做准备,一面再不断完善演练着自己的计划。
距离乡试还有四个月,柳禾风盘算着时间,差不多可以开始行动了。
早在一个月前,柳禾风便打着自己从古籍里面找到一个酿酒的方子,软磨硬泡着杨荷花同意酿制,并在自己食肆里面售卖。
今日便是酿制完成之日,柳禾风和杨荷花一起进了地窖查看前些时日的酒。
才刚踏入地窖,那股浓郁的酒香酒直直地朝着杨荷花的鼻子里面钻,只是闻着便抑制不住想要品尝的冲动。
柳禾风先一步杨荷花打开了酒桶盖子,瞬间整个地窖都充斥着这股醉人的酒香,她拿过一旁的酒提子,舀了一勺递到杨荷花面前。
一股浓郁的酒香直接冲进杨荷花的颅脑中,尝一口,醇香浓厚,入口却极为柔顺,便是她这般很少喝酒的也能尝出这酒的好。
放下酒提子,柳禾风看着闭眼细细品尝的杨荷花,一脸兴奋地问道:“娘如何,你觉着这酒放到食肆里面能赚到钱不?”
缓缓睁开眼睛的杨荷花又咂了咂,才开口说道:“我虽然喝酒少,也不是很懂酒,但是这个却是独特,而且味道也好,不如先放到食肆里面试试吧!”
杨荷花这在扬州城重新开的一家食肆也是卖卤菜的,从搬来扬州城到现在也有七八年了,算是在这里打出了名声。
便是后来也有不少人家靠着仿口味也陆陆续续开了不少卤菜店,但若是论起味道,别人还是会说风荷食肆最好最正宗。
杨荷花想着这卤菜店已经七八年没什么新品了,如今加了这个酒,也能拉一批新客。
于是这几大桶酒很快便被杨荷花遣人给拉去了食肆,就放在了卤菜的旁边。
刚开始为了吸引人,柳禾风还提出酒新上市的前三日买卤菜便送酒,买得多送得多。
听了柳禾风的意见,这酒果然就慢慢打开了销路,光是前三日便已经送出了一大桶。
由于杨荷花这间食肆叫风荷食肆,是以不少食客就也喊这个酒叫“风荷酒”。
不得不说这个名字非常具有迷惑性,不少卖酒的酒肆都以为这酒是用荷花或者荷叶,再不济也是莲子酿制的。
于是这些做酒买卖的不少便都朝着这个方向去尝试了,只是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大家都眼睁睁地看着风荷食肆这一通接着一桶卖,都快得了红眼病了。
这其中大部分商家眼看仿不出来,便也只得弃了酿制“风荷酒”的念头,只专心卖起自家的酒。
只是这其中总有特别的想一些歪门邪道,孙家便是其中还一员。
。。。。。。
这孙家也算是扬州城排得上名号的酒庄了,下面的酒肆一直生意都是稳稳当当,便是它的对手,大部分虽然有竞争,却也都维持了表面的平和,直到这个“风荷酒”的出现。
原本孙家以为这个只是一个小食肆搞出来的什么特别一点的新品,就也没多在意,直到这几日,“风荷酒”在整个扬州城都风靡了起来。
孙氏也不是没有想过办法去仿制,只是那酒便是庄子里面手艺最好的师傅尝了之后都尝不出来是拿什么酿制的。
至于一直流传的用荷花或者荷叶酿制,孙家便是百般不信,但是还是尝试了,最终也是没有酿制出来。
孙姜真的开始着急了,还有不到四个月便是乡试,到时候整个江南省的考生都将齐聚金陵。
这扬州城算是整个江南省最为繁华的城市了,再加之它位于运河边,水运通畅,这些个酒贩子必然是会带着“风荷酒”前往金陵的,到时必将在整个江南省乃至整个大周土地上打出名声。
这风荷食肆靠着这一种酒便可以压得他们这些酒庄再无出头之日,孙姜卖酒几十年隐隐有要成为整个扬州城的龙头,又岂能容忍他人压他一头。
是以这几日,整个孙家酒庄都被低气压笼罩着,便是孙雨兰都特地赶回来了。
看着站在酿酒坊的孙姜,孙雨兰斟酌了片刻,才上面问道:“爹,这风荷酒咱们便是没有办法复刻出来了嘛?”
看见是独女回来了,孙姜才算是勉强收敛起铁青的脸色,缓和的口气问道:“雨兰来了,今日怎么想到来庄子。”
孙雨兰上前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酿酒师傅,开口道:“爹,咱们怎么办,若是由着这风荷酒继续大卖,咱们这个孙家的招牌也就会被压得看不见了。”
听到孙雨兰又一次提起风荷酒,孙姜的脸色又沉了下去,他安抚孙雨兰道:“莫急,为父已经有了法子。”
见孙姜说已经有了法子,孙雨兰才算是放下心来,看着还在跪着的酿酒师,便也开口劝道:“爹,师傅们还在跪着,先让他们起来下去吧。”
得了孙雨兰的提醒,孙姜这才算是想起来,酿酒的师傅还在跪着,便开口道:“你们先下去吧,好好精进一下手艺,过几日也要学着做风荷酒了。”
跪着的几位酿酒师见孙姜已经发话了,一个个都战战兢兢地爬了起来,弓了腰作揖后赶紧退了出去。
等到旁人都出去了,孙雨兰才开口问姜武道:“爹,可要我去做什么?”
孙姜转过头,看着自己这辈子唯一的孩子孙雨兰,只开口道:“雨兰,你好好当你的举人夫人便好了,家中银钱你随便支取,这些事也不用你来插手。”
孙雨兰默默点头应下。
看着没有一点掌家风范的孙雨兰,孙姜内心重重叹了一口气。
孙姜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便是只有一个女儿,原本想着招来一个女婿继承自己的家业,却不曾想两人虽是成亲,却是关系极差。
前几年女婿又成了举人,一心只想着风花雪月,又与孙家不亲近,这孙姜也只得歇了这份心思。
早些年的时候他也想着多找几位妾室,盼着有个儿子,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死心了。
如今只能想着把这孙家酒肆交到女儿手上了,只是这个女儿实在不是个会经营的。
以前也是交过不少铺子到她手上,无一例外都亏空了。
如此孙姜到了六十多岁了,还得自己亲自接管着酒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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