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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了晃肩膀,蹦跳着钻进三个身子中瞧,方才听见他们一水儿的夸张描述,她都快好奇死了,但是蓝汐姐姐没停笔,她也一直不敢动弹。
李兰兰瞧着蓝汐画里的自己,心里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她向来都是从铜镜里去看自己。
真切,也不真切,可画中的她却不太一样,恬静微笑着的面庞好像下一秒就会动了似的,灵俏的不像话。
“蓝汐姐姐,这张画儿可以送给我吗?我是不是你来到这里之后画的第一个人啊。”李兰兰爱不释手的很,央求着蓝汐。
“没问题啊,画的本来就是你,一开始就是要送给你的。”
蓝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刑羡川身边抱拳冲她灿烂一笑,至于是不是第一个人嘛…
她自动忽略了李兰兰的后一个问题,身旁那道目光简直都快把她盯穿了,她敢说是吗她。
被她暗自腹诽的祸首此刻正泰然自若的看着她,果然。
今天早上鬼鬼祟祟的那副样子,原来是在画他?
抬手握拳轻咳了一声,望向她的神情也不由得深加隐讳。
蓝汐站不住了,恨不能的脚底抹油立马窜出去,这个李兰兰,太坑姐了也。
“内个…内个王婶子现在能吃午膳了吗,我…我先去看看。”
蓝汐转身快步走向小厨房留下院里一众人大眼儿瞪小眼儿,不明白突然的这是什么情况。
“呵呵…”
男人兀自慵懒的端坐着,面上挂着的却是难得的如沐春风的笑意。
几个人都看傻了眼,明明是不太雅观的面庞,这抹笑意却莫名好看的过了分。
“果然,郎君只有在面对蓝汐姐姐的时候会露出这样温柔的神情。”
李兰兰眼神晃了晃,感叹出声。
“他爹,你啥时候见刑兄弟笑过。”王溪花怼了怼身旁的李奎也狐疑一句。
“就现在,这还是头一回,跟你们讲,这刑兄弟绝对不是什么寻常人,这等矜贵的气质绝非普通人家可以养成的。”
李奎一个大男人对上这一幕也不由得发出如斯感慨。
大家都没有异议,相互望望,非常同意他的看法。
蓝汐缩进小厨房,顺了顺气儿,这个心脏依旧在打鼓不停。
实在是太尴尬了,现在可是封建的古代哎,她要是偷画了人家的画像被当场抓包了,这成什么样子了。
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男子,真是有失体面,有失体面...
午间用膳,蓝汐倒是装的神色如常起来,尽量不让人看出她的不自然。
大家也都不约而同的没有再提。
“大娘子,你这是打算去镇上卖画儿吗。”
铁柱嘴里吃着茭白含糊不清的问道。
“嗯…算是有这个想法,但是画一副耗费的时间比较长,所以我打算把价格定的高一些。”
这也是蓝汐一直考虑着能不能赚到钱的原因,普通人家是一定不会来买画这种东西作为欣赏的,毕竟糊口就已经是一件很安乐的事了。
上一次问李奎也是为了帮她确定位置,她已经打算就在离醉香居最近的地方一试了。
出入酒楼的客官一般腰包里的银子都不会少,若是能幸运碰见富贵人家看中她的画儿,那价格不就能更好一些。
“大娘子可是想去醉香楼?”李奎登时就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蓝汐姐姐,你的画儿肯定会有人欣赏的,画的真的特别厉害。”李兰兰再次称赞道。
一个姑娘家家的,整日在外抛头露面的做生意怎么能行,刑羡川本想说什么,但转念一想她也是为了筹集路银,反正他离行动自如也用不了几日了,暂且随她去吧。
“谢谢兰兰,那就借你吉言啦。”
蓝汐心里也挺兴奋的,没想到在这里,以她这样的水平也能实现兴趣变现。
其实不提厨艺,素描真的能算得上是她一个拿得出手的特长了,毕竟时间的熏陶是成就一个人最直接的钥匙。
午膳过后,李铁崇来了一趟,他应当是刚从地里回来,一身热汗,只交代了一下李奎家农田的情况就着急忙慌走了。
下午收拾蹄花儿汤,熬出来了一桶还剩了好些猪蹄没添进去,只能准备到下一次。
大家一直觉得会下起来的雨,也没出现,天空的云从西边开始渐渐蔓延到东,火红色的光仿佛是要把所有的云层都吞噬干净。
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见烂漫的火烧云。
火红色渐渐铺满整个天空,夜才开始渐渐取代它的地位。
吃过晚膳,蓝汐烧了两大桶热水,今天又是该净沐一下的日子。
李兰兰新做的衣衫正好可以换上,这木桶里泡着洗麻烦是麻烦,却也舒服的紧。
蓝汐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换上湖蓝色的对襟短衫,月白色的三裥裙,整体上显得十分简单雅致。
今天这套裙倒是不怎么显拖沓,裙角开了叉,整体利落了很多,跟李兰兰的那一身是一样的。
舒舒服服的用帕子把头发拧干,把带着泥点子的衣裙泡进盆里,这才出来。
刑羡川的衣袍是刚制出来的,暂时没有新的可以换,第二套李兰兰还在做着。
今日洗完了她就早早回去了,没有在外头墨迹,想都不用想刑羡川收拾的一定比她快。
静谧中,被褥翻腾的声音不断。
蓝汐夜里辗转了许久都没有睡着,心中五味杂陈的想着明日,既担心又激动。
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的坐起身来。
“…刑羡川…刑羡川?你睡了吗。”蓝汐悄声唤他
借着小窗投射进来的浅浅月光,女子瞪大着的眼睛滴溜滴溜的,刑羡川表示想不注意到都难。
“何事…”低沉的嗓音带着丝丝倦意回答。
“没睡啊,太好了!”蓝汐噌的一下从床上弹起身子,借着月光笨拙的使火折子点着油灯。
“嘿嘿,想让你帮我一个小忙。”
蹬好半踩着的鞋,悄摸把炭笔和百草纸拿出来放在小桌上端坐好,招呼刑羡川过去。
他无奈,缓缓走近,不知道她葫芦里又卖的是什么药。
“你教我写个名字吧,我到时候想题在画纸旁边,但是我不会写你们的字,好复杂。”
刑羡川眉毛单挑,实在难以想象她说出复杂的时候是个什么心态。
“不用我自己的名字,我想另起一个。”
“嗯……起什么好呢。”
“刑羡川,你帮我想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