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时不得不怀疑徐闻和是故意的,故意拔右手的指甲,就是让他们这会儿书写速度变慢!
谁也不想用辣椒水洗手,但又害怕漏了什么会迎来更加可怕的刑罚,只能一边忍着痛苦,一边努力回想。
宋婉仪往沈怀谦那边靠了靠,“把闻和调去刑部吧,我看行。”
“朕也正有此意......”沈怀谦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徐闻和。
此子,天生就是刑部的人。
“章楠那边你别管了。”宋婉仪拿起桌子上的火铳,在手里转了个圈。
沈怀谦自然也知道这是什么,按住了她的手,“别弄脏了手。”
宋婉仪咧嘴一笑,眼中盛满了凌厉的杀意,“我必须要亲手宰了他。”
她是一个很惜命的人,如今章楠居然想要夺走她最宝贵的东西,这彻底触犯了她心中的逆鳞。
从入朝为官开始,她心中一直郁结着一口气,一口天大的恶气。
如今董知知躺在床上,生死还不明朗,更将她心中的那口恶气给激发了出来,如今已经堵在了喉咙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从这一刻开始, 她知道她的心理已经出现了问题。
而若是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只能亲手杀了章楠。
不然,她无法给自己一个交代,无法给死去的刘芊一个交代,无法给董知知一个交代。
说起来,董知知身上的不幸,起码有一半是章楠造成的。
若不是他勾结章柏,阳城又何至于失守?
董知县又何至于为了百姓而失去自己的生命?
他甚至不能牵着女儿的手,将她送到未婚夫婿的手中。
如今,她跟章楠两个人之间,已经可以用血海深仇来形容了。
处理好这些世家的家主之后,徐闻和带人直接去抄家去了,而沈怀谦则跟着宋婉仪进了内室。
“你知道,我一早便想对章家动手,只是那时你说不是时候。”宋婉仪坐在软榻上,“但现在,我认为是时候了。”
“如今盛雍粮食充足,无外敌之扰,商业发展欣欣向荣,唯一需要担心的便是内政。”
“而这世家对于盛雍来说,就如同一个烂疮,挖去伤口深可见骨,但若是不挖,则会日复一日的继续腐烂......”
宋婉仪的目光幽深了些,“章家就如这烂疮的根,若是能剪去,短时间内可能措手不及,但我也等不了了。”
“我无法忍受,卧睡之榻,总有人想谋我性命。”
沈怀谦听了她的话,沉默了一瞬,“去做吧,后面有朕。”
说罢,沈怀谦从怀中掏出一块金色的龙纹令牌给,递到她手里,“章家守卫森严,这枚令牌可以指挥金龙卫。”
宋婉仪拿过这块令牌把玩了一下,就还给了他,“不必了,我想杀他,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沈怀谦叹了口气,“莫要任性,那章家盘踞京城多年,手下能人异士甚多。”
“若是你不将自己的安危放在眼中,朕便不同意你对章家下手。”
宋婉仪嫣然一笑,“放心吧,绝对安全,且......万无一失。”
说完,她用食指抵住了沈怀谦的嘴唇,低声道,“别问......”
二人目光相对,沈怀谦从她眼中看到了自信与坚定。
“动手之前,通知朕,不要让朕担心你的安全。”沈怀谦捉住了她的手,语气十分无奈。
他总是没有办法拒绝,她的要求。
宋婉仪点了点头,“放心吧,肯定通知你。”
沈怀谦再次叹了口气,将她搂进了怀里,“朕今日听到宋府遇刺,你知道朕有多担心吗?”
“朕害怕,害怕下一个听到的,就是你遇刺身亡的消息,那时候朕在想,是不是朕错了,若是当初不放你出宫,你便不会置身于危险当中......”
“惊才绝艳是一件好事,可若是与危险并存的话,朕宁愿你是一个愚笨之人......”
宋婉仪依偎在他怀中,轻笑道,“我这不是没事吗?”
“都过去了......”
“嗯......”
两个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都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享受,这身体相互接触,感受对方体温的温情时刻。
良久后,宋婉仪将他推开,“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回宫去吧,我去守着知知。”
“注意休息,不是你守着,人就会好起来。”沈怀谦正色道,“若是让朕知道你不休息,那明日你便进宫休息。”
“知道了。”宋婉仪有些不乐意了,觉着今日渣渣龙格外啰嗦。
“朕走了。”沈怀谦颇为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普天之下,敢嫌他烦的人,恐怕也就只有眼前这位了。
沈怀谦离开之后,宋婉仪就到了董知知屋内,半躺在软榻上,看着茴香不断地给昏迷的董知知擦拭汗水。
她现在身子虚弱到了极致,可偏偏口中又含着大补的参片,两相碰撞下来,让她不断地冒冷汗。
不过好在并没有发热的迹象,不发热就说明创口没有感染。
“小姐,颜夫人打发人过来问,能不能来看看董姑娘......”茱萸端着温水从外面进来。
遇刺的时候,颜之韵与宋父宋母在前院招呼客人,躲过了这一劫,后面宋婉仪就让人将他们带回了明德院,让他们等她这边处理好了再出来。
宋婉仪摆了摆手,“我有些累,晚些时候我亲自过去一趟,现下让他们安心吧,这边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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