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奥随吴老汉来到那条熟悉的街道。 19楼浓情
这条东西向的街道两边,都是些低矮砖瓦房。街道笔直,贯穿西城,是整个西城贫民窟的缩影。
吴老汉家门口已经围了十几个人,都是左右的街坊。吴老汉发现吴萍儿不见,情急之下,到处寻找,已经惊动了不少人。
一个老婆婆见到吴老汉终于把陈奥找来了,忙上前道:“陈大人,萍儿原本每天早上都要到我这里来领一些针线活计去做的,今天早上却没有来”
陈奥头,旁边又有一人道:“陈大人,萍儿这么好的姑娘,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另一个大婶骂道:“呸!你这个乌鸦嘴。陈大人有仙术,一下子就能知道萍儿到哪里去了!”
陈奥微微一愣,转瞬就明白,自己当初进城的时候,骗卢得贵自己有法术。想不到过了这么久,这些人居然还信以为真。
陈奥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只得冲众人拱拱手,跟着吴老汉进了门。
吴老汉家有两间夯土茅草房,分别是祖孙两人居住。两栋房子中间隔了几尺距离。吴老汉将陈奥领进了吴萍儿的房间。
陈奥还是头一回进来,推开门,就见屋里有些昏暗,光线不是很好。 19楼浓情土墙也有些粗糙灰暗,使得屋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条件虽然不好,但是屋里却是令人眼前一亮。墙上挂着各样的花饰,是用碎布头缝起来的,一条条挂在墙上,平添了几分生气。窗户纸上,也贴着几张红色的窗花,都是手剪的,十分喜庆。
在一角的矮桌上,还有一幅刚刚完成的剪纸,那是个人物的肖像。一个年轻公子,身穿官服,头戴官帽,官帽后面两条长长的帽翅,十分灵动。
剪纸人物栩栩如生,神灵活现。陈奥眼睛一酸,知道这个人,必然就是自己。他虽然从来没有穿过那一身官服,但是吴萍儿竟然凭着自己的想象,将他穿官服的模样,给剪了出来。
陈奥好不容易平复心情,回头再看,不由得眉头紧皱。房间里一张床,床上却有些凌乱。
吴萍儿是个勤劳的姑娘,向来喜欢把一切都收拾得井井有条。她早上起来,却不收拾自己的床铺,这就很不合情理,除非,她昨天晚上,就不见了!
陈奥心一沉,又看见床头还叠放着两件衣服,正是吴萍儿随身所穿。床边有一双布鞋,也正是吴萍儿的。
陈奥已经有些不安。房间里的情形,明吴萍儿很有可能是半夜失踪的。 19楼浓情而她一个大姑娘,半夜没有穿外衣,也没有穿鞋子,会去哪儿?
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但是陈奥不想承认。
这时候,屋外响起一声喊:“陈奥,我把人给你带来了!”
是梁雅,想不到她这么快就到了。陈奥忙赶出去,就见梁雅骑在马上,手里提着一根绳子。绳子另一头,系在卢得贵双手上。
卢得贵竟被她一路拖着,跑到了这里。
梁雅跳下马背,一拉绳子,大声喝道:“快走!”
卢得贵跑得气喘吁吁,还得陪着笑脸,道:“是是”
原来梁雅一回到梁府,在牛马场找到了卢得贵,不由分,拿起一根绳子就将他绑了。
卢得贵知道这个大姐平素喜欢胡闹,无聊的时候,也会以打骂下人为乐。只是她还从来没有来找过他的麻烦。卢得贵老胳膊老腿,哪里经得起梁雅折腾,因此赶忙陪笑告饶。
谁知卢得贵这一求饶,梁雅只以为他是做贼心虚。一想到他竟然害了吴萍儿,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再想到红香楼见到的尸体,梁雅浑身打了个激灵。自己家里居然有这样个疯子,岂不让人后背发凉?
梁雅想也不想,拉上卢得贵就走,根本不理会他的求饶。一路赶到吴老汉家,见到陈奥就嚷道:“陈奥,我把凶手给你抓来了!”
陈奥看了卢得贵一眼,冷冷问道:“卢得贵,是你将萍儿姑娘掳走了?”
卢得贵愣了愣,茫然道:“掳走?我什么时候等等,吴萍儿不见了?哼哼,让她不识相姓陈的,你少给我泼脏水。谁不知道,那个娘皮天天往你那里跑?我会去掳她?哼哼,我看,分明是你贼喊捉贼吧!你们孤男寡女,一天到晚不清不楚地混在一起。到底在县衙做些什么龌龊的事情,谁也不知道。现在出事了,你倒想来栽赃我!”
卢得贵越越难听。但吴萍儿每天往县衙跑,倒是实情。虽然陈奥原本的目的,是想让吴萍儿能够不受人骚扰。但这种事情,在街坊邻里眼里,却有些不妥。毕竟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对女儿家的名节终究有妨碍。
陈奥自己倒没什么,但听他侮辱吴萍儿,气得火冒三丈。梁雅一脚踢在卢得贵背后,怒道:“你少废话!你给我,红香楼那两个姑娘,是不是也是你害死的?”
卢得贵不敢对她发火,还得陪着笑脸。但梁雅的问话,着实让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卢得贵苦着一张脸,道:“姐,的我哪里有钱去红香楼啊!”
陈奥喘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脑子也清醒了些。从卢得贵的表现看来,他似乎的确不像是掳走吴萍儿的人。也不像是能够杀人剖腹的人。可是凶手不是卢得贵,那又是谁呢?
陈奥凝眸沉思,不知不觉竟踱出了院。所有人都默默地跟着他,就等他话。陈奥忽然抬头一看,吴老汉家旁边一户人家,大门敞开。庭院里,落了不少的树叶,也没有人打扫。
陈奥随口问道:“这是谁家?”
吴老汉忙道:“是赖皮狗家啊!自从那天他离家,好几天没回来了!”
陈奥头,心念一动,抬脚就往赖皮狗家里走。站在院子里,往旁边一看,与吴老汉家仅有一墙之隔。而且这道墙只是一道低矮的土墙。就是陈奥这样的手脚笨拙的,一爬也能爬过来。
赖皮狗家原先还比较富庶,家里有三间青砖屋子。只是赖皮狗好吃懒做,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出去换钱花掉了。因此,这里除了房屋比吴老汉家好,境况竟是更加不如。
陈奥见堂屋的门半掩着,里面也不像有人,便伸手一推。两扇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就听站在身旁的梁雅猛地尖叫一声,捂着脸不敢再看。陈奥的心如同被一只手猛地揪住,疼得他喘不上气来。
堂屋的地上,赫然躺着一人,赤身,不是吴萍儿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