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剧情帝再次纠正了歪到没边的剧情。花千骨还是先遇到了白子画,才在七杀徒众手中救了孟玄朗和轻水。
忙忙碌碌,偷天换日,轻水以蜀国未来皇后的身份留在孟玄朗身边,也算是得偿所愿。而孟玄朗经过这一次的宫变,变得成熟了很多,没有再任性。
花千骨错估了东方彧卿的厚脸皮,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成功侵入了花千骨的生活。一大早就见他端着早餐站在门口,午间又是丰盛的膳食,晚间还有甜美的水果。花千骨被他伺候得都有些腐败了。离开的时候,还真有些舍不得。
因为一月之前花千骨就下了命令,所以各门各派的掌门都来了蜀山,参加蜀山新任掌门的接任仪式。
“尊上,我给你梳吧。”一大早去找白子画,见他拿着梳子不知所措的,忍着笑,快步走进去接过他手中的木梳。
“再过三天就是掌门交接,你可有什么计划?”默许她为自己打理头发,他关心的是蜀山之事。
手上一顿,千骨微微一笑,继续打理他的头发,“尊上放心,小骨心中有数。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整理好蜀山,这样,以后云隐师兄接任的时候,才不会出现问题。要不然按照他的老好人性格,只怕蜀山”
云隐虽然有才能接任蜀山重任,可是性格上还有不足,千骨这么做也算是用心良苦。“卸任以后,可有什么打算?”话一出口便有些悔了。他关心太过。
她没想到白子画竟然会这么问,看不到他的情绪,只能实话实说。“离开蜀山后,我会回到花莲村。陪陪爹娘。等到云隐师兄接任之后,我的责任结束了,就该做回我自己了。逍遥天地间,间或行侠仗义,肆意生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去长留蹭饭。”为他束好发,下巴搁在他肩上,故意逗他,“到时候尊上可要管饭啊。我可是很能吃的。”
半年游历,他们也曾这般亲密过,所以他并不反感也没有拒绝她的亲近。难得好心情的回道:“可以,不过要去亥殿做厨娘,来换你的粮食。”
“噗呲。”花千骨被他面无表情却说出这句话逗笑了。“好啊!到时候,我就上绝情殿给尊上您老人家做饭,只做你一人的厨娘,好不好?”亥殿要管八千弟子,绝情殿只要管她自己和朔风就行,怎么算都是绝情殿比较划算。
白子画怎会不知道她的小算盘,可她的那一句“只做你一人的厨娘”让他心生欢喜,也不揭穿她。
白子画代表长留,因为世尊忙不过来,儒尊说他最近“微恙”不方便出门。
听到笙萧默的借口,花千骨忍不住偷笑,“儒尊跟我家糖宝一样懒呢!”
白子画微微抿了抿嘴,算是一个微笑吧。她认识白子画四年,看过他的怒,他的冷,却从没见过他笑。手不自禁覆上他的薄唇,“尊上,你该笑的。你笑起来,比姐姐好看多了。”
或许是物以稀为贵,杀阡陌在她面前从来不掩饰情绪,要笑就笑,要怒就怒,看得多了,再美的笑容也不值钱了。而白子画的笑容,世所罕见。
白子画微微一愣,拉下了她的手,又是面无表情的长留上仙,而不是白子画。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他有自己的责任,性子也不像她,自然很少笑。也没什么值得他笑。
“今天出发吗?”
见他转移话题,花千骨也没说什么,当做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起身坐到桌前,为他泡上一杯茶。
赶回蜀山的时候,因为救了一名孕妇,导致耽搁了时间,到蜀山的时候,所有的掌门都到了。连代表蜀国的东方彧卿也到了。众仙见到白子画和花千骨联袂而来,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之前太白仙宴他们两人提前退场,之后又一同离去,在众仙中早就传得沸沸扬扬,要不是白子画这千年来的人品,闲话早就淹没了蜀山和长留。现在那些年轻俊杰也不再把目光放在蜀山小掌门身上,毕竟,就算不是真的,可长留上仙对她的特别也让他们没胆子染指。
寒暄一番,各自离去休息,明日的接任大典才是重头戏。
“啊!”花千骨睡下没多久就被噩梦惊醒,喘息不定地一坐而起,随后缩成一团。
隔壁正在入定中的白子画也同时睁开了眼睛。她虽时常梦魇,可从未尖叫过,难道是除了什么事?!立即赶到她房间。
点燃烛火,却没了佳人芳踪。“小骨?”
维帐后哆哆嗦嗦的花千骨颤微微地出声,“我我在这。”
将她扶起,“又做噩梦了?”
花千骨扶着白子画的双手,心下稍定。梦见了什么她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黑暗中有一双巨大的眼睛窥视着她,那是她所见过的世间最可怕的眼睛,仅仅是被它看着,就几乎让她浑身战栗。
好久没有做过这么空乏的梦了,这次是不是预示着什么?她似乎忘记了什么。自从天谴之后,她的记忆一直不太好,时好时坏,有时还会记混。
将她扶到床上,为她盖上锦被,刚要起身离去,却被千骨拉住了手。
看着她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白子画安慰道:“没事了。”
“我害怕。”拽得更紧了,就怕他一离开噩梦再次纠缠上她。
坐在床沿上,拍拍她的头,“小骨,夜深了。要是你实在不敢睡,我们去外面走走。”
“嗯。”她也知道白子画是为了她好。他们没有关系,深夜共处一室,一旦被人发现,自己必定会被千夫所指。
蜀山之巅,是蜀山用来处置犯错弟子的地方,鲜有行踪。其实这里的环境很不错,只是这里太过清凉,又是惩罚犯错弟子的,所以弟子们很少会来。这次蜀山掌门交替,这里的弟子都被放了回去帮忙,自然越发清净。
千骨拿出玉箫,开始吹奏单人版的《笑傲江湖》。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首曲子这么喜爱,也记不起是谁教给自己的,只要心情一不好,就会拿出玉箫吹奏一遍,心情会好很多。
听过很多次,每一次听,他都会沉浸其中。每一次的意境都不一样,从最开始的曲不成调,到现在的浑然天成,都是她这三年积累而成,是她心境的变化。
一旦扔下了蜀山重任,她便是那入水的鱼,自此逍遥天地,沉迷山水。
取出春雷琴,合以箫声,她的曲子很像《清心普善咒》,又像是《广陵散》,却又有一股洒脱轻灵。
两人从未合奏过,此刻一同演奏却是契合。琴箫合奏,一夜到天明。
当第一缕阳光撒下,两人收起乐器,比肩而立。
第二天的登基大典热闹非常,蜀山派中弟子数千,虽受重创,但在仙界确是名门大派,人才辈出。此次广邀众仙,跟群仙宴比,又是另一番景象。
宾客皆在大殿广场就座,典礼即将开始。钟鸣之声不绝,众人翘首以待,花千骨戴着面具出现在众仙面前,面无表情地坐在高台上,看着场下众人。
“有请新任掌门上殿!”清扬长老充当司仪。
一身蜀山掌门道袍,向来温润的“云隐”此刻脸上带着志得意满,与平日里的形象大不相同。可众人并未疑惑,只当是今日他接任掌门,意气风发。
云翳带着察觉不出的阴笑一步步上前,那是他梦寐多年的。
一切都很完美,可当她要交出宫羽的那一刻,突然想起绯颜之死。看了一眼之前准备给绯颜的座位,上面空无一人。
还未开口,一个人突然凭空出现在广场上方。
众人不由惊呼,那人正是绯颜!只是身形扭曲怪异,脸部还有奇怪的凹陷。一阵风吹来身体竟如一片轻飘飘的羽毛般,左右摇摆,最后落在地上,塌作一团。
周遭顿时大乱,这才明白绯颜已死,而且体内的骨头肉身全被掏空,徒留空空皮囊。待落到地上时,身体里的气体早已跑空,瘪了下去。脸全部褶皱到一块,鼻子歪到一边,眼睛似乎随时会从那张人皮上掉下来,情景与其说是恐怖,不如说是恶心和诡异。
遭此大变,众仙惊慌之余,蜀山立刻加强结界,不让任何人出去,然后开始搜捕捉拿凶手。
花千骨也被吓坏了,顿时想到了清虚道长死时的情景。这死相太恐怖了!
白子画看着尸身皱起了眉头,太白山的神器早就交给自己来守护。是怎样的大仇不共戴天,非要将绯颜活生生掏空?而能在这样严密的守卫下,众仙的眼皮底下,来去自如地杀人,又是何人有这样的能耐?
白子画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杀阡陌,但是他的手段定然是大张旗鼓,不可能偷偷摸摸。再者,杀阡陌就连手下的尸体也是美而整洁的,不会是这般模样。最重要的是,杀阡陌不会在蜀山这么重要的日子杀人,这样会让千骨为难。
望着那张尸皮,他心里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继任大典就这样草草收场,仙界震惊,太白山更是上下震怒,誓要抓住杀害掌门的凶手。而蜀山也成了他们发怒的对象。要不是为了参加蜀山掌门接任大典,掌门又怎么会死!
然而对方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痕迹,连杀人动机都是未解之谜。
所有在场的掌门仙人都聚在万福殿中。吵吵闹闹大半天,却什么都没吵出来。倒是差点内讧。
花千骨苦苦思索,始终觉得凶手应该是绯颜认识的人,因为他脸上除了被杀者通常会有的惊恐之外,更多的是不可思议,很显然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过那个人会杀害自己。如果是仇家寻仇,或者不认识的人,通常应该会是害怕、生气或者疑惑的神情,而不是惊讶。所以杀绯颜的,应该是他认识的,而且是他认为怎么都不会杀自己的人才对。想着想着,突然想起来是谁杀了他!
只是,这件事她还得想想,不知道该怎么说。
白子画察觉到花千骨心绪不宁,“千骨,你可有何想法?”
花千骨看了一眼他,又扫视了一圈,“我觉得是熟人干的。”将她的分析和发现一一说出,等待着他们的结论。
别扭男人
因为防着云翳,所以杀阡陌没有出来搅局,可他贼心不死,依旧把脏水泼在了花千骨身上。为了洗清冤屈,白子画以自己为保,亲自监督花千骨破案,并且立下了军令状。东方彧卿也在旁边煽风点火,看似在帮花千骨,实则是逼着白子画将花千骨带在身边。
因为之前记忆混乱而一时失了戒心的千骨终于记起这个腹黑书生的真面目,现在的他,她敢发誓,绝对没有爱上自己!所以他看似帮忙的每一步安排都是一个个坑死人不偿命陷阱。
为了免除后顾之忧,花千骨和白子画联手给云翳设了套,让他露了马脚。因为是蜀山内部事务,所以没有公之于众。
云隐还是因为云翳的死耿耿于怀,可是逝者已矣,花千骨也不后悔。云翳死不悔改,只能对不起云隐了。
“唉!”花千骨双手托腮,唉声叹气。而另一边的白子画则将她的叹息声当做了背景音乐,十分反常地没有把她赶出去。
“也不知道云隐师兄什么时候才能振作起来····”
“我好想念云隐师兄做的莲藕清粥啊!”
“没有了云隐师兄,整个人都不好了····”
白子画抿了抿唇,不去理睬她。这时候不是应该想办法查找真凶吗?怎么尽在这里浪费时间?
“要是云隐师兄在,我就不用自己照顾自己了。”花千骨瘪瘪嘴,一手抱着自己的肚子,眉头紧皱。唉!生理期的女人真难做!她根本不能指望眼前这个木头嘘寒问暖。
“唉!”花千骨趴在桌子上自怨自艾,喃喃地说着云隐的好。
她的反常自己自然是看出来了,只是听着她的抱怨,他不想打扰罢了。见她没了元气,白子画放下了那本看了两个时辰却没翻一页的书。
“肖··”话未说出口,却传来一阵敲门声。
“尊上,韶白门门下大弟子卫昔,有事求见。”
花千骨抱着肚子愣了愣,她以前有听云隐师兄说过,这个韶白门,处世低调,地处极西。门中全是女弟子,以圣洁和脱俗著称于仙界。而且,传说都是美人啊!一想起这个,她就心头乱晃。
果然,她还是喜欢漂亮的人。看着赏心悦目啊。之前匆匆看了一眼,卫昔确实是位美人。
不一会儿门开了,走进来一黄衣女子,果然惊艳非常。卫昔正要拜见,抬头看着白子画,却陡然失了魂魄。
早就听说五位上仙皆是风骨绝伦,长留上仙更是超凡到了极致。原来世上真有一种美,是几乎叫人不敢直视的。
“卫昔姐姐,怎么来了?”亭亭玉立的少女,一身绿裙清丽可人,一张玉面更添了一丝魅惑。
在她身上的那种介于少女与熟女之间的纯真魅惑,更加的吸引人的眼球。
卫昔顿时想了起来:这便是蜀山的小掌门花千骨了。近来在仙界传闻,蜀山掌门是长留上仙的红颜知己,很是得长留上仙的欢心。
卫昔躬身敬拜,接着忙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上个月,韶白门掌门雁停沙也被发现惨死于房中,死法跟绯颜掌门完全相同。
白子画陷入沉思,“此事你是否有告知众仙他们?”
“没有。”
白子画知他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几个时辰之后才求见,必定是已先行调查了一番,结果对一些人起了怀疑,担心凶手就是参加大典的人,而她作为外人不好插手别派事务,再者人微言轻,蜀山是仙门大派,所以才来找他。
听着他们之间的问答,花千骨的脑海中又闪现了几个画面,却抓不住重点。
“尊上一向明察秋毫,仙界人无人不服。如果是尊上的话,相信一定能查明真凶。”
白子画略作沉思,“绯颜死在众目睽睽之下,蜀山成为众矢之的,我身为长留掌门不太好插手,你是让我随你回韶白门,从你师父那儿查起?”
“正是此意。”
花千骨一听到可以去韶白门,心头一阵悸动,好像那里一定会发生什么让自己心动又恐惧的事情,期待地看着白子画。
看她小狗般水汪汪的大眼,里面写满了“带我去带我去快带我去”的殷切期盼,微微勾勒了一抹笑容,很淡很淡。沉默了片刻,微微颔首道:“你先回去,我大约三日之后到。”
如果只是绯颜的死,或是派中内斗,或是妖魔寻仇报复,以往并不是没发生过。可是接连两派掌门被害,手法又如此残忍,事情显然没那么简单。
第二天一早,白子画带着花千骨下山。一听可以去玩,闭关修行的糖宝破关日出,直接在花千骨耳朵里嘟嘟嚷嚷抗议,“人家也要去!”
因有白子画在,所以花千骨也没有拒绝。而且,她总觉得这次出去带上糖宝比较安心。
站在白子画的横霜剑上,花千骨掂了掂肥闺女的小小虫身,又胖了。嘴里开始各种嫌弃自家闺女儿。“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吃,也不好好修炼,总有一天小虫子要变成小懒猪。”
被娘亲嫌弃,糖宝立马不干了。“糖宝可是要变蝴蝶的!骨头娘亲才是大懒猪,自己不肯御剑,要赖着爹爹带你飞。”
花千骨见被拆穿,吐了吐舌头,故意虎着一张脸,大声吼道:“那是我想事情想得太晚,没睡醒。尊上才捎我一小段。”
“骗子!”糖宝气呼呼地瞪着她。可花千骨的手还在不停的骚扰,只能钻进她的耳朵躲清闲。
见闺女儿躲了,花千骨也没兴致再和闺女儿闹下去。
“尊上,怎么了?”见白子画皱着眉,似乎在警惕地观察四周,花千骨不由奇怪地问。
“没事。”白子画疑是自己多心了。
花千骨跟着白子画飞临之时,三百多名女弟子在广场恭候,穿着各色的衣裙,一个比一个好看,花千骨被迷得眼花缭乱。而白子画则目不斜视,仿佛这些美人在他眼中还抵不过这沙漠中的一粒黄沙。
为了查案,白子画跟花千骨暂时在韶白门住下。而卫昔将他二人安排在一栋客苑中。这让一干想要借此机会接近长留上仙的韶白门弟子只能含泪离去。
白子画有心历练花千骨,交代她想办法查出真凶是谁,自己则只从旁点拨。
这段时间,不过短短三日,花千骨就分外想念自己的床。因为她已经三天没睡过了,而且还要出入雁停沙的房间,每次进去她就浑身发寒。
果然,她还是不适应那些东西的存在。
忙忙碌碌地过了三天,只有一些思绪。
无差别杀人?
难道凶手是个疯子吗?那他又是怎么随机地挑选出这些受害者的呢?
嘶!朦胧的记忆片段,隐隐约约的场景,花千骨想破了脑袋都想不起到底哪里不对。
见她皱眉,以为是在思考,白子画心中暗暗点头,提醒道:“接连被杀那么多人,且都名头不小,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直到绯颜死后,这些事才被逐一揭开?”
花千骨顿时一震,的确,死者那么多,却一直没有人知道。就算有在追查真凶的,也都是在暗自进行。若不是发生了绯颜的事,大家还在藏着掖着,为什么要捂?除非其中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花千骨往受害者的方向继续查下去,这才发现,被杀之人,几乎都做过背德不义之事。
闭关被杀的松厉掌门,尸首被发现时,身边还躺了几具被凌虐致死的少女尸首,说是闭关,其实是酒池肉林。而雁停沙对弟子一向严厉,严令禁止有七情六欲,失去贞操的弟子都会按门规处死,可是自己却同时与许多男子有染。而绯颜则是为了当上太白山掌门,暗中杀害了自己的师父。
越往下查,事情牵涉得越广。而那些事一旦暴漏,本派定是颜面尽失。所以许多门派就算之前有所疑惑,查到这些事之后,也都不好再往下查,更不敢对外声张。
兹事体大,白子画需要面见帝君,先行离开了韶白门。而花千骨决定以雁停沙的死作为突破点,继续留在韶白门深入调查。毕竟这里不论是杀人现场还是尸首都保存得最为完整,别派人也最难混入。
这却把糖宝急个半死,“娘亲,爹爹不在,谁保护我们啊?”
“没关系的,这里有那么多漂亮姐姐保护我,不用担心。”
糖宝白了自家娘亲一眼,气呼呼地钻进了她的耳朵。娘亲太不靠谱了!
自白子画离开已有两天,花千骨一直混迹在韶白门的弟子中间,听着她们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一些细微之处。
月黑风高,自然是做贼的好时节。
花千骨为自己加持了几个隐身术就向着那些弟子口中所说的秘地走去。
一听到风吹草动,花千骨立马僵直,确定自己没被发现或者说胆子大了些,才继续走着。
“好哥哥···嗯~你这次来得好迟啊~”一个扭曲的女声传来,吓得花千骨不敢动弹,直直地站在原地,连头都不敢乱动,就怕被发现。
“哼!”一个低沉的闷哼声紧接而至,然后就是两个不知该怎么形容的声音,似喘息又似痛苦的叫喊。
呜呜呜···花千骨在心里默默流泪。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她觉得听到了不该听的声音?
一炷香之后,那个地方又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然后就是情人间的腻歪。听得花千骨想要封闭了自己的五识。
呜呜呜····为什么!她还是黄花闺女儿,这种事情她也只是听说过,没想到这次竟然遇到真人秀了!呜呜呜····
“好哥哥,你这次怎么来的这么晚?”
“唉!别提了。”那男子叹了口气,“本来我和我兄弟是去厨房的,以前他总是喜欢一个人去那里,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说什么都不肯了。害得我扛着十大包的东西来回折腾。”
“听我兄弟说那里好像有鬼什么的,害得我都不敢停留····”男人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那些有的没的的传言。
原本还在懊恼着的花千骨听到了一些,似乎有种破开云雾的感觉,好像厨房里另有蹊跷。
唔!明天就去一探究竟。
既然得到了想要的,自然也不好再留在这里,花千骨转身想要离开,却撞到了一个坚硬的胸膛。大晚上的,吓得她尖叫。
“啊~~~~”
她的叫声自然惊动了那对野鸳鸯。也让来人吓了一大跳。
“小骨,是我。”白子画伸手想要触碰她,却被打开。
花千骨吓得双手乱拍,就怕被那些东西打扰。“啊!大爷大妈,我是无辜的,我不是有意听他们的情话的!你放过我吧!我每年清明都会给你烧纸钱的!”
白子画心中大叹,看着那个缩在地上,不敢抬头,就想把自己埋进地里的小丫头,无可奈何。
将她小小的身子抱起,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轻声呼唤,才褪去了她的恐惧。
睁开被泪水浸湿了的双眼,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小骨。”
“啊呜!”花千骨对着他的鼻子一口咬下。让你半夜扮鬼吓我!
白子画微微皱眉,两人的视线只有一指的距离,清晰得连她脸上这几天睡不好而冒出来的小红豆都看得见。
呜呜···这男人为什么皮肤这么好!花千骨嫉妒地瞪着他。
“嗯哼!”
卫昔带着几位师妹很是尴尬地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视线却不敢看他们。因为从她们这个角度看过去就是在接吻。而且这里是门派中那些女弟子与情郎私会的地方,是她们心照不宣的秘地。
白子画抱着花千骨转身,似乎并不在意被人打扰。而花千骨则尴尬地躲在白子画怀中,死活不肯再露出脑袋。
她可以想象那些人是怎么想的。呜呜呜···她的清誉!
都怪你!她从他怀中偷偷瞪着他,眼神中全是指责。
第二日,花千骨将厨房那条密道中的那些信件都交给了卫昔,也得知了这个可怜女子的坎坷情路。为她感到可惜。
线索又断了。
“尊上,咱们直接去蜀山吧,我已让云隐帮忙整理此案的卷宗,凶手不是卫昔,另有他人。”
白子画点点头,二人直向蜀山飞去。花千骨一落地,立刻找了一个精巧的檀木盒子,铺上软布,将糖宝好生安置。看着晶莹剔透,安稳睡着的它,心头几多欢喜感动。她的宝宝就要渡劫成为蝴蝶了。真期待啊!
云隐将整理好的各案的详细卷宗全部搬到她房内,忍不住摸摸她的头。
“掌门。资料都在这儿了,需要帮忙吗?”。
花千骨看着云隐笑眯眯地道,“暂时不用。我先看看吧,等遇到想不通的再找你帮忙。”
“好,那想不想吃——”
“莲藕清粥。”花千骨接口道。
二人相视而笑。
白子画站在门口,眼眸微黯。
接下来的几天,千骨和云隐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却始终没有去找白子画。
掌门别院中,白子画拿着一本看了三天都没记住的书,人在这儿,心思却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尊上。”花千骨捧着一碗桃花羹,讨好地来到白子画面前,也顺利地召回了他的神思。
“有事?”
花千骨嘻嘻笑着,将桃花羹递到他面前,“先喝了再说。”
白子画端过,品尝了一下,确实不错。
见他放松,花千骨心中默默松了口气。“这桃花可是云隐师兄亲自种的。”就是因为她喜欢。云隐师兄对她可真好。
白子画的勺子微微一顿,将那碗桃花羹放到一旁。面无表情地说道:“说吧,什么事。”
将他们得到的线索告诉他。“尊上可知哪一种秘术禁制可以短时间内使人内力大增?”
白子画沉吟片刻,说道:“我带你去见一个朋友。”
是檀凡上仙吗?咦?她怎么突然想到这个名字?好奇怪。最近脑海中总是不自觉地出现一些人或事,闹得她不得安宁。还是赶紧解决了这些事情,要不然真的就要死机了。
白子画下山的途中一直沉默,花千骨虽然心里好奇,却也不敢多问。只能乖乖地跟着。
凡间一处山林,他们走在吊桥之上,远远望去,连绵的水田,袅袅炊烟,倚着青山绿水,犹如画卷。
村中都是些错落有致的小木屋,白子画走到其中再普通不过的一户门前,站住不动了。
门开着,里面陈设简单,花千骨忍不住控头往房间里看,就听白子画唤了一声:“檀梵。”
听到糖宝在耳朵里惊讶地啊了一声,花千骨有些奇怪。半天才发现,白子画原来叫的是上面正在修葺屋顶的那个人。
这男子一身很普通的村民装扮,挽着衣袖,脸上微微有些污渍。听到白子画的声音,却连头也不抬,自顾自在院内收拾草药。
白子画也便不说话了,气氛委实有些诡异。
正是正午时候,日头毒辣,明晃晃地焦烤着大地,花千骨眯起眼睛,想要看清对方模样,却是怎么都看不清。
“小骨,你先进屋吧。”
“是,尊上。”花千骨走进小木屋内,顿时吓了一跳,角落里,还有一个人正在捣药,依旧对花千骨完全无视。
花千骨别扭地东张西望,屋内就一桌一椅一榻,还有一个超级大的红架,抽屉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药材。花千骨看了看,也都是非常普通的药材店就能买到的那些药,连株好点的人参都没有。
这时,内间又走出一个人,还是跟刚才一模一样的,手里抱了只癞皮小黄狗,腿上明显刚包扎过。那人将狗放在门口,黄狗摇摇尾巴,一瘸一拐地走了。
难道是三胞胎?花千骨依旧没在对方身上发现任何仙法幻化的痕迹。
这时院子内那人转身,走进屋内。抱小狗和捣药的那两人也都站了起来,跟在他身后,依次并入了他身体中,最终合为一人。
那人回到屋里埋头喝了一大碗水,然后重重地舒了口气,这才看着二人道:“走,请你们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