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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过去后,三忍随即赶赴岩隐战场,日斩跟扉间立下了军令状,发誓要在上半年彻底结束与岩隐的战争。
同时跟木叶和雨隐交战,岩隐的状况其实变得非常糟糕。
大野木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主动提出趟这场浑水的决定,现在,对砂隐的威吓没看出效果,与雨隐的合作也早已撕破脸,更不要说这中间被云隐堵在家门口打,跟木叶展开多个战场的持久战。
这中间,大野木亲上战场对上了日斩,虽然一方拥有血继淘汰,一方号称能够使用忍界所有非血继限界类的忍术,这样两个人对战也只是堪堪打了个平手。
原本,优势是在大野木那边的,奈何日斩不是单人作战,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心思缜密,阴损手段数不胜数的团藏。
这俩人平时看着总是闹别扭一样,到了战场上,到了关键时刻,有着三四十年磨合经验的两人,配合的相当默契。
大野木一边对战日斩,一边还要提防出阴招,好在他以影级实力拖住了木叶这边最强战力后,部下又分出了一队绕后偷袭。
打仗就是这样,策略要多,总有一个会生效。
绕后偷袭的这一队并没有完全成功,因为在绕到半路上的时候,他们遇上了有着同样想法的木叶三忍。
岩隐这边派出的都是精英,木叶这边除了三忍之外,只有少数忍者能够调用。
孰优孰劣,一试便知。
这一战整整打了一个下午,在自来也为了救两个同伴来不及避开,被对方的巨型手里剑刺穿腹部后,木叶这边就完全陷入了被动之中。
哪怕以自己受伤也没能换来同伴获救,最后的最后,被岩隐的几个精英忍者逼入山洞中时,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个。
查克拉所剩不多的纲手和大蛇丸,以及一个失血过多,随时都可能挂掉的自来也。
没有完全治愈的恐血症极大地影响了纲手的发挥,战斗中不管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只要看到她的动作就会变得迟钝,如果不是有可以信赖的同伴,纲手已经不知道要受伤多少次。
躲在不见光的山洞里,岩隐的忍者也不敢贸然攻进去。
但他们也知道,只要将这个唯一的出口守住,拖着重伤队友的他们早晚会困死在里面,或者利用忍术让这座山坍塌,如此,埋葬他们也是一样。
岩隐的忍者信心十足的堵在洞口,里面的三忍情况却很不乐观。
大量的忍者使用盐铁炮之术来攻击这座山,饶是隔着厚厚的岩壁,山洞里的人还是能够感觉到地动山摇。
自来也的伤太重了,伤到了多处脏器,血将他的锁甲染透,就连嘴里都断断续续有血涌出来。
纲手想到了加藤断死前的样子,她心慌不已却又强迫自己要保持冷静,作为三个人中唯一的医疗忍者,她就是自来也眼中的定心丸,如果连她都慌了,自来也只怕是会不自觉地放弃。
手掌覆在被巨型手里剑切开的伤口处,莹莹的绿色光芒聚拢在这里。
纲手的脸色跟自来也的一样,无比苍白,冷汗快速的从额头沁出来,她不知道自己的视线究竟该往哪里看,那些暗红色的血让她很不舒服,就连呼吸都有些受阻。
大蛇丸在不远处呈防御状的守着,他看着就连喘息都越来越困难的自来也,心情变得非常糟糕,由于他的情绪向来都很淡,即便是心情很差,从脸上也看不出什么。
动物一样的瞳仁中映照出自来也苍白带血的脸庞,他看上去非常痛苦,但是因为面前有纲手在,他又在极力的隐忍。
大蛇丸第一次见自来也如此狼狈,从小到大,他们一起出了无数的任务,还一起在雨隐战场待了一年,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强敌,自来也都没有受过如此重的伤。
强悍如他,竟也有这种时候。
“战场上本来就有生死,这是每一个上战场的忍者的觉悟,你为什么非要去救他们?”
为了救别人要搭上自己的命,自来也的这种行为大蛇丸很是看不懂,在他眼中这是笨蛋才会做的事情。
“可他们……是……同伴啊,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掉呢?”
自来也断断续续的说着,嘴角艰难的翘起来。
“啊,可他们还是没能逃过死亡不是吗,你出手与不出手都没有改变最后的结果,况且,还即将搭上自己一条命。”
“大蛇丸!”纲手厉声制止他再继续说下去,现在的她很不想听到死亡相关的话题。
大蛇丸眸色森冷的盯着纲手的侧脸,他那嘶哑的声音在山洞中回响着,“放弃吧,自来也已经救不活了,你看看他流了多少血。”
自来也一直勾着嘴角,他自己的伤势还是能够感觉出来的,正如大蛇丸说的,他伤的太重了,可他还是接受着纲手的治疗。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死在纲手面前,前段时间他才在神乐和泉奈的帮助下帮纲手解开了心结,他不想因为自己的死让纲手封闭第二次。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要撑住才行。
自来也努力维持着云淡风轻的模样,可抠着身下土地的手还是出卖了他。
大蛇丸沉默的看着他,心里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情绪来,如果自来也在这里死了,自己会怎样?
他努力的想着自己可能会发生的反应,可他只是肤浅的想到了掉眼泪,他大蛇丸会掉眼泪吗?
这是什么人间笑话?
不会的,蛇是冷血动物,才不会掉眼泪。
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有怎样的情绪。
只是看着如此痛苦却还在纲手面前佯装淡定的自来也,大蛇丸很想帮他结束这种痛苦。
而想要结束痛苦,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就只有死亡这一步。
垂在斗篷下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攥了起来,脑海中走马灯似的闪过那些跟自来也在一起的画面,从小到大,一帧又一帧,是同伴也是兄弟。
自来也从未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最后却落得一个被自己杀死的下场吗?
可他很痛苦不是吗,那脸上的汗水,那嘴里涌出来的血。
手摸上了后腰别着的忍具包,从里面缓慢的拿出一把锋利的苦无来。
“放弃吧,纲手,岩隐的土遁早晚会毁了这座山,还想活着脱身就不能再犹豫了,带着自来也,我们一个都跑不掉。”
大蛇丸的话让纲手一惊,她难以置信的将目光分给他一些,她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大蛇丸嘴里说出来的。
“正如我前面说的,现在是战时,每个上战场的忍者都要有战死的觉悟。”
纲手的脸色阴沉起来,“那是战死,不是被信任的同伴杀死。”
“带着自来也只会降低我们生还的概率。”
这样无情的话从大蛇丸嘴里说出来似乎是合情合理的,他向来冷血这是纲手一早就知道的,但是对自来也不行,哪怕是对自己都可以,但是对自来也不行。
“一个人不行,两个人勉强可以,三个人的话……只会全灭。”
惊讶从纲手的脸上浮现出来,她不得不承认大蛇丸足够冷静,只有足够冷静才能够迅速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中做出正确分析。
“你继续疗伤吧,”大蛇丸缓缓举起了手里的苦无,声音里没有半点感情的说道:“由我来送自来也上路。”
他的理由很充分,可就算是如此,纲手还是无法做到听从他的建议。
“你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你。”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话起了作用,大蛇丸果然停住了。
“看来我们三个互相牵制着呢……”
互相牵制吗,森冷的眼神再次凝了起来,看着纲手的背影,大蛇丸有种说不出的愤怒,还有些别的情绪在里面,可没等他细细想一下究竟是什么情绪,就看到靠着石壁坐在那儿的自来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沉重的抬起那只右手,手指动了动,最终向大蛇丸比出了一个“耶”,嘴唇在翕动,却没有声音,但是看那唇形,大蛇丸知道了自来也想说的话。
黄色竖纹的瞳孔在在这时候猛地缩紧,大蛇丸吃惊的看着自来也带血的笑脸,他只觉得震撼,震撼于自来也,震撼于自己的后知后觉。
他输了,输给了自己。
这……怎么可以?!
被自己激怒的大蛇丸疯了似的刺出了手中的苦无,眼前的女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挡住了他。
被坍塌的岩石堵住的洞口在这时候炸开了,逆着光,有一群忍者向他们挥手。
“喂,援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