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
李钧静静坐在被阵法封闭的房间内,双目紧闭,看似是在熟睡,或是打坐。但谁又知道,此刻的他,刚刚获得什么样的机缘?又在经历怎样的蜕变?
一枚太白剑令,对于李钧的重要,不在扶桑神树和太阳仙经之下!就算他入梦诸天,学来无数剑法,又有几人的剑道修为能跟剑圣相比?
一套华山基础剑法,在自己分身不断的演练下,李钧足足重练一百零八次,方才真正的将华山基础剑法中蕴含的华山山势精髓等,都彻底的掌握!
李钧收剑而立,他将所有的感悟都烙印在灵魂深处。虽然只是华山基础剑法,但是掌握其中蕴含的华山山势精髓后,他自信,任何以华山山势变化出的剑法,他都能在一眼看破,彻底掌握。
同时,他又目光炯炯的看着分身,他想知道,后面的剑法又是哪一门?
李钧分身,身上冒出一股浩然的气息,他平平的刺出一剑,却有无尽光明,正大,浩然等气息弥漫天地。
李钧瞬间明白,这是养吾剑法!
他自信,自己的养吾剑也算是修炼的入门,他知道,养吾剑最重要的是剑意而非剑招,故而,他曾认真的体悟,并修炼出一股浩然正气。
但是,见到分身的养吾剑,他才明白自己修炼出的,仅仅只是皮毛而已!
李钧分身,剑意散发,手中的剑招,或是华山基础剑法,或是随手施为,但是每一剑都有浩然正大的气息伴随。
他面对分身盘坐,仔细的感悟着分身身上,那股浩然剑意。
渐渐的,从他的身上升起一股浩然剑意,那股浩然剑意跟分身几乎相仿,并随着时间,他的剑意越盛,而分身的剑意越弱。
当李钧身上的浩然剑意达到鼎盛时,他突然停下悟剑。因为他感觉,这股浩然剑意跟自己并不相符,内心隐隐有一种排斥感。
李钧分身上的剑意,彻底的消失,静静的站在那里。
他的心中,满是对养吾剑的感悟,他顺着内心的那种排斥感,慢慢的理清源头。
养吾剑最重剑意,却又没有固定的剑意!虽然养吾剑是以儒家吾善养吾浩然之气为核心,可人心不同,这心中的浩然正气也不相同。
他如今感悟出的,是书中的浩然正气,而不是他的!
他将关于养吾剑的感悟,一点点的斩去!那些感悟并非错,只是并非他李钧心中的浩然。
将所有感悟出的浩然正气,尽数的斩尽,同时斩尽的,还有那曾经斩去侵入识海魔念的光明慧剑。这都是错的,都要斩去。
此刻的李钧分身,竟然消散,因为养吾剑的剑意,并非固定,剑圣心中的浩然和李钧并不相同,所以剑阁中凝聚的分身,只是帮他走上追寻着自己心中浩然的路,该怎么走,靠的是自己。
李钧扪心自问,自己心中的浩然,该是什么?
他一遍一遍的盘问内心,内心中,生出许多的杂念,欲念,甚至是魔念。
他没有摒弃这些不好的念头,因为这些念头,都是他的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有好右坏,才使得他是一个真正的,完整的人。
他直视内心这些念头,不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有一个念头,是他坐在太华宗宗主的宝座上,号令整个太华宗!这是他的权欲。
有一个念头,是他娶了韩嫣,灵韵,依依等美女,更有许多美女被他征服,这是他的yin欲。
有一个念头,他一拳破开宇宙束缚,肆意遨游诸天,永生不灭!这是他的力欲。
有一个念头,他肆意的屠杀生命,不是因为仇恨或阴谋,而是单纯的想,这是他的残暴。
······
他从未知道,原来自己的内心之中,竟然有这么多的纷杂念头。
但是,这又如何?他还是他,从未变过!
蓦然间,李钧的心中,浮现一柄剑,这柄剑的名字,叫做诚!
这是李钧内心深处的浩然,诚!诚于剑,也诚于自己!
他开始以至诚之心,去面对自己的内心,面对任何的想法。
他真诚的面对自己的权欲,因何而生,极限何处。
不只是权欲,还有他内心的yin欲,力欲等,不论他内心多么高尚好的想法,还是多么阴暗坏的想法,他都用至诚之心去面对,去追根求源,去追寻极限。
逐渐,他的至诚之剑上,浮现璀璨的光明!
因为即便是他内心最阴暗邪恶的念头,在自己至诚之心的剖析下,也诞生光明,变得堂皇而正大。
在至诚之剑上,浮现另外两个字,光明。
这就是李钧的内心,以至诚待己,以光明由心。
一股至诚光明的气息,从李钧的体内浮现,同时,这股气息,凝结成意!
这是一种心境,因子养吾剑而生,便化为剑意!
剑意啊,练气二转就能悟出剑意的,千年难遇!更何况,这剑意很不凡,也是一种心境,一种行事的准则,更是道心的雏形。
悟出独属于自己的养吾剑意,一股极深的疲惫涌上他的心头,他自动的从剑阁中脱离,心神回归。
剑阁的回溯功能,消耗的是李钧的心神,因为这些剑法是烙印在他的心中的,不过是赋予他看到这些剑法圆满的样子而已。那些分身演练剑法,都是在消耗着他的心神之力。
故而,支撑下华山基础剑法和养吾剑后,他的心神几乎枯竭,再也难以坚持下去。
意识回归现实,李钧收了阵法,虽然精神极度的疲惫,但是他还是回忆一遍华山基础剑法和自己的剑意感悟后,才准备睡觉。
养吾剑虽然是凡俗剑法,至诚光明剑意也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这是证道本心才悟出的剑意,与杀伤无关,但与修炼,悟道,做人等,息息相关。
李钧深深睡去,但是在仙界,太白仙境之中,一本供奉在某个仙殿,厚大的书籍突然翻开,在某一页上,渐渐浮现一个名字,李钧!
这动静,惊动一个看守弟子,他捧起书籍,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