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入云别院
柏云、砀山、红川三足鼎力,其中论国力,柏云国在三大国中当首屈一指,三百年国运长盛不衰算是一个异数。柏云国定都凤兰城,凤兰往西三百里有一座山,名曰芝固,方圆百里,山色清秀婉约,郁郁葱葱,千兽聚集、万鸟齐鸣,更有一条山溪犹如白练,盘旋绕山而下算是芝固山一道盛景。而主峰入云峰巍峨高耸,独秀于群峰,半腰间又终年有一圈云海环绕不散,入云峰也因此得名。
再说那条山溪,涓涓细流清晰见底,与山道之上盘桓九转,寻源而上竟出自芝固后山之中。沿溪寻觅不觉已入深林,四周树木高大遮日,气温阴凉、水汽磅礴竟在溪流之上附了一层轻雾,而树木之间灌木杂草寻隙而生也看不到一丝路径。渐渐深入,忽然之间轰鸣之声有轻到重渐渐震耳,再一个转弯走出密林,入眼之间竟然是一道百丈高的瀑布。
只见一道水幕从那崖顶横窜而下,“飞龙腾空击碧水,银河九天落凡尘”,带着无尽落势,汹涌如柱倾泻而下重重砸入下面的山潭中,又溅起数丈高的水花,四溅出点点玉珠在太阳的照耀下映出了一道七彩虹。
瀑下水潭是瀑布在一块大岩石上冲击而成,岸边十数丈方圆浑然一体,附近走兽山禽也多在此处取水。而今日在背着日头的礁石上躺卧着一个少年,他头挽发髻,身穿青色麻布劲装,不过兽皮束腰解开晾在一旁,衣襟敞开任凭水汽打在胸膛,胸口有节奏的一呼一吸仿佛睡着一般。若离近闻上一闻,一丈内可是冲鼻的酒气,他身边歪躺的酒葫芦也可以证明这少年睡前肯定是喝了不少的酒,否则在这震耳欲聋的瀑布旁也不可能如此惬意的睡去。
也不知少年睡了多久,日头渐渐居于中天,少年却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这时从林中飞出一只山雀,在空中转上一圈直冲少年而来,落在礁石之上对着那酒葫芦就是一阵猛啄,葫芦中的酒已被少年喝尽,空空的葫芦被山雀啄的“咚咚”作响。
少年被山雀吵醒,睡眼朦胧半开,撇了一眼山雀,挥手驱赶了一下翻过身躯继续睡觉,口中还喃喃道;“去去去,莫要扰人清梦。”
那山雀也不怕人,见少年又要睡去,对着葫芦又是猛啄。
“好了,好了,不睡了,我沈听好歹是师兄,尊重一点好不好。”少年气急败坏的坐起来,一把夺过葫芦仰头便喝,谁想里面一滴酒也没有淌出来。
山雀也不飞走,而是扇着翅膀在沈听面前左右蹦跶,喳喳竟然口吐人言:“五师兄你还说我,你早上修炼时捉弄四师兄,大师兄罚你来劈柴,你竟躲起来睡觉,小心我把这事告诉大师兄。”
沈听听闻面色一变,满脸的赔笑:“好师妹,乖师妹,咱聪明无双、美丽绝伦的小金潼,方才是师兄不对,师兄给你赔不是,这事可千万不要告诉大师兄。”
山雀原来叫金潼,只见她把小头一仰说道:“不告诉大师兄也可以,不过我有什么好处?”
沈听拍胸脯说道:“马上就要过上元节,京城绮阑斋的胭脂水粉,师兄送你一套。”
金潼欢喜蹦跳:“五师兄可要说话算数,不准失言!”
沈听整理衣襟道:“失言?笑话!我沈大少说话向来字字真金白银,说与你就与你;再说表面上你看我是睡觉,岂不知我是在练功。”
金潼怀疑道:“五师兄又逗我,没见过睡觉还能练功的。”
沈听将兽皮束腰系好,又把半个巴掌大小,写着“入云”二字的一个青木匣挂在腰间,一切收拾妥当才指着水潭边的一颗树说道:“你自东而来,在那颗树上停了片刻,又这般在水潭上空转了一圈,一直到你落下,共扇翅一百三十四下。”
沈听手指比划,轨迹同金潼飞来的路径一般无二,又道:“你第一次啄我的葫芦二十七下,第二次十三下还啄同一个地方,要不是我及时起来,我这宝贝葫芦可就要被你啄穿了。”
金潼大惊,沈听所说同她的行迹简直一般无二,结巴道:“师兄,你,你,你这也太厉害了吧,大师兄恐怕也没有你这本事!”
沈听眉毛一翘:“那是,我入门五年都不能化兽,若没有一点本事岂不被你们这些师弟师妹小瞧。”
其实沈听能察觉到金潼,并非是靠什么感知,而是靠他异于常人的入极入微的听力。他们师父江游曾言,“沈听听力之强前所未闻,虽然这些年来一直不能化兽,但在修行一途未必不能走出另外的一条路。”又相传沈听出生之时哭闹异常,连续几天不睡差点夭折,幸亏他的父亲请的名医,才看出沈听听力过强,再小的声音在他耳中也如惊雷,当然被惊的不能睡觉。其父听罢立即给沈听准备一个单独的园子,除了必要的奶妈、丫鬟其他人一概不许入内,即便是沈父去看儿子,脚上也要裹上五层棉布才敢进去。
沈听入别院以来,修行停歇不前,不能化兽一直处在入门修士的水平,虽然同门师兄弟依然带他如初,但平日也受了不少其他房修士的风言风语。眼瞅着入门比他晚的师弟妹个个化兽成功,沈听却是急在心里,幸亏师父江游及时开导,叫沈听把修炼的重心转移到自己的天赋上。
沈听说自己在此修炼也不是随意找借口哄骗金潼,这后山瀑布高百丈,其落势水声在普通人耳中也犹如雷鸣,更何况是听力异常的沈听。克服瀑布的干扰去分辨其他声音便是沈听为自己安排的修炼,金潼一出现就被他听到,说明沈听在这修炼一途已有小成。
金潼还沉浸在绮阑斋胭脂的喜悦中:“那是,就凭五师兄这感知,咱们众师弟妹就高山仰止,师兄又是解元公,一肚子墨水,说不定哪日就能化兽成功,接着领悟五行,兽化异象。”
见金潼越说越不靠谱,沈听赶忙制止:“好了,好了,就你嘴甜,说,你来找我什么事?”
金潼嘿嘿笑着:“五师兄你忘了?大师兄要带咱们申请出师,咱们高岭班当然要全部到齐去拜见师父。”
沈听拍拍头:“哎呀真的忘了,咱们快走,莫要因为我耽误大家时间。”
金潼四处看了看,见到礁石下躺着带伐木斧和麻绳,打趣问道:“五师兄,大师兄罚你劈柴,柴在哪?”
沈听一脚便踢了过去:“就你碎嘴,咱们别院这么多帮工,还差我这一点柴,你飞的快先走,我随后就到。”
金潼扇扇翅膀正要飞走,从树林中转出两个少年,一高一矮,同样的青色麻布劲装、兽皮束腰,腰带处挂着一个刻着“入云”二字的木匣。
当人看到水潭旁这一人一雀,先是一愣,然后立即摆出一副蔑视的嘴脸,以轻薄的语气说道:“我们两人奉命巡山,刚刚听到这里有**浪笑,以为是哪两个**的弟子在这里厮混,没想到是沈师兄和金师姐,打搅两位好事了真是罪过,不过我说金师姐,你好歹也是化兽期的修士,以后修为无限,怎么会看中入门五年一直在入门级不前的沈师兄。”
来人趾高气昂,句句讽刺,沈听还未说话金潼已经气的跳了起来,拳头大的山雀与空中化作一个少女。身形娇小,面貌俏丽,一把乌黑的秀发捆做一个马尾辫,左脸上一个酒窝,被气一跳一跳的。
“秦南、尤直别以为自己长房弟子就敢口出秽言,你们立即向我五师兄道歉,否则我对你们不客气。”
矮个少年上前一步喝道:“我们不道歉你们能把我们怎么样,我三师兄可都已经领悟了五行,金师姐只不过是化兽,你可不是我们两个的敌手,至于沈师兄……打起来你可要离的远远的,否则被我们误打成重伤,可别找三宗长告状。”
高个少年就是秦南,他佯装拉着尤直说道:“尤师弟不要说的这么直白,这叫沈师兄多没面子,尤其沈师兄是皇亲,掌门都看着陛下的面子破例叫沈师兄入别院修行,我们今天要是把沈师兄打了,师父肯定会责怪我们的。”
尤直做恍然大悟状:“师弟我谢谢师兄提醒,否则真的会叫师尊为难。”
两人一唱一和,气的金潼不知怎么开口反驳,只好撸起袖子要上前同两人开打。可是还未踏出一步就被沈听拉住。
沈听对金潼说道:“今天要是叫你为我出头,我沈听在入云别院估计就再也抬不起头了,师妹暂且为我压阵,看师兄我是怎么教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说罢,沈听正理好衣衫,对秦南、尤直说道:“平常被几条癞皮狗在背后吠,我一般假装没听见就过去了,没想到惯出来的癞皮狗敢咬人,今天不在狗头上狠狠敲两棍子,他们真以为本少爷好欺负。”
秦南听罢有些茫然,他偷偷问尤直:“他说的是什么,怎么说到狗身上去了?”
尤直也是不知所以然:“我也不知道,总之不是什么好话,肯定是在骂我们。”
秦南想了一下很快品味过来,大怒,对着沈听叫道:“你敢骂我们是癞皮狗,尤师弟看住金潼那丫头,今天我定要好好的教训这个废物!”
说罢,秦南拔出背后板斧。
沈听也抽出了背上的直刃刀,刀身长三尺二寸,刃长二尺五寸,刃宽八分,可劈可刺。
叫一脸担心模样的金潼退后,沈听右手持刀立于场中,左手捏出一个剑诀,只见他腰间那个写着“入云”二字的木匣微微一动,一柄三寸长碧幽幽的小剑窜了出来,剑身碧翠欲滴,犹如翡翠,剑尖指地绕着沈听飞行一圈,使得沈听的脚下刮起一捧尘土,然后停在沈听的左侧,无力自动的在那里滴溜溜的转着。
然后沈听左手又凌空画符,几笔之下空中字文一闪,一道符文打入沈听体内,“术法:轻身”
武术、御剑术、灵符术是修士的三种攻击手段。武术自然就是依仗兵器肉搏,御剑术就是祭起剑匣中剑灵法器御空攻击,灵符术就是以灵力绘制符箓或进攻或守护。
三种攻击手段,武术最为直接发动快,所需灵力小;御剑术多用于辅助骚扰,发动速度次之,需要灵力也不大,若碰到拥有好的剑匣主攻御剑术的修士也是威力非凡;灵符术需要灵力和符箓联合发动,越是威力大的术法需要的灵力越大,需要绘制的符箓也越复杂。
修士化兽是修炼灵力的主要方式,化兽体型越大消耗的灵力就越多,因此维持的时间就越短,修炼灵力的时间当然也就短了,所以化兽体积大的修士大多不以灵力见长,不过他们的体魄却很强大,所以多主修武术;反过来化兽小型的就以灵力见长,多修灵符术。
沈听知道秦南化兽为熊,又使一把巨斧,武术自然不凡,所以沈听先给自己打上轻身术,腾挪躲避也能灵活一些。
对面秦南也如法炮制,祭出剑灵打上轻身术,对沈听晃晃巨斧道:“沈师兄,等会把你打伤了,你可别找我师父告状。”
沈听回道:“秦师弟,等会把你打伤了,你也别找我师父告状。‘御剑直射’!”
只见沈听话音未落,左手剑诀一指,身边剑灵立即化作一道绿芒冲秦南射去。
秦南轻哼一声,巨斧随手一拍就把飞来的剑灵拍到一边,然后双腿灌力整个人就冲沈听冲了过来,两三步就冲到沈听身边,对着沈听的腰间舞着巨斧就是一记横扫。
沈听早已提刀弓身严阵以待,秦南冲来虽然气势宏厚,但招式却以试探为主,毕竟终归都是自家师兄弟斗殴,总要先试出对方的本事,否则万一失手把人杀了,哪怕他是长房弟子,也不得不给沈听赔上一命。秦南自持修为高沈听两级,根本不把沈听放在眼里,只要逼出对方破绽,就一举把他擒下好好的羞辱。
见秦南巨斧扫来,沈听脚下如生根一般,铁板桥使出,后背几欲贴地堪堪躲过拦腰一斧,接下来也不起身,以脚为轴身形转向前方,对着秦南的下三路“刷刷刷”就是三刀。
不能化兽,沈听灵力的修炼速度比秦南还不如,灵符术他只学了几个简单实用的,精力都下在武术和御剑术上,所以单凭武术秦南一时半刻还不能奈何住沈听。
就这样两人乒乒乓乓交手十几个回合,有攻有守,场面热闹非凡。
秦南当然不可能就这些本事,心中对沈听的实力有了估计,秦南道:“沈师兄,得罪了?”说罢手上金光一闪,巨斧在一道金光中变的如门板大小,刃锋亮眼一看就知无比锋利。
五行修士,这才是秦南的真正实力。入门、化兽、五行这是修士的三个阶段,能够感应修炼灵力属于入门,能够化兽才能把灵力的修炼引上正途,而领悟五行才算真正步入修行的殿堂,在往上就是术士、方士的境界。
秦南是长房弟子,能入长房有别院掌门亲自教导,全部都是资质极好的珀玉。秦南虽然进入别院比金潼还晚,但能领悟五行算的上修炼极为精进。
他五行属金,主攻,配上巨斧以后。
“真是屎壳郎配上了粪叉子。”沈听酸酸的想到。
秦南把实力发挥出来,沈听立即感到压力,被攻的狼狈异常再也不复刚才的潇洒。
一把加强巨斧在秦南手中借着惯性被挥舞的如风车一般,沈听这小胳膊小腿肯定是擦着既死碰着既伤,几招就把沈听逼入角落退无可退。
“坏了!要输,必须想个办法。”
沈听脑袋一转,剑灵奔秦南面门直射而出。秦南把巨斧立在身前,门板宽的剑身就如重盾一般把秦南的身形遮的不漏丝毫,剑灵也仅在巨斧身上“叮当”敲了一响便又折了回去。
趁此机会沈听腾空而起越过秦南打算离开这边角死地,秦南落了后招若腾空拦截已晚。就在沈听到达秦南头顶时,就见秦南“嘭”的化作一只黑熊,身形暴涨,尖锐的熊爪伸出就向沈听的双脚搂来。
沈听早有准备一个绘制好的火符对着秦南打去,秦南化熊防御大增,顶着脑门硬挨一记火符一定要把沈听抓下来。沈听的火符虽然没有打伤秦南,但升起的烟雾却影响到了秦南的视野,借此机会沈听飞踢熊爪,身形拔高几分堪堪躲过秦南这一击。
脱出困境,沈听刚一落地便听到地底微微传来“咔嚓”一声,沈听大惊赶紧又腾身跃起。脚刚刚离地,十六支地矛排成方形从地下刺出。
“金行地矛”秦南不擅长灵符术,不代表他不会,其实一些消耗不大绘制简单的灵符术用来辅助进攻,有时可以带来不错的效果。
就像现在沈听就被秦南这一招打的有些措手不及。
沈听背对秦南跃起,身在空中跟头翻了一半,头下脚上正面对秦南。这时秦南已经恢复人身,一转巨斧,用斧头顶端的矛头冲沈听直刺过来,金光布满斧身不见丝毫颤抖,气势一往无前定要一招把沈听拿下。
身在空中无处借力,眼看败局已定,沈听心神反而归于宁静,仿佛又来到刚刚在瀑布之下修炼的时刻,与震天水声中聆听万物的之音,寻万事之源,精神集与一线,巨斧摩擦空气发出的破空之声汇聚于耳,“嘶嘶”之间巨斧所要经过了路径已经呈现在沈听的脑中,不仅如此,秦南骨骼肌肉的震动也把他接下来招式上的变数全部呈现在沈听的面前。
鼓起灵力打出一道“御剑直射”,碧翠的剑灵正击在秦南旧力已歇新力未及之时,秦南斧上紧接下来的变化顿时化作乌有,使得攻向沈听的巨斧也就失去了那笼罩四方的气势,而沈听正好借机刺出一刀点在秦南的斧尖上,借力又腾高了几寸,正好翻身踩在秦南的斧面上。
转瞬之间,沈听不但破去了危机,而且夺得了地势,立即转守为攻,倒持的直刃刀储存了力量踏着碎步踩在斧背上向秦南冲去。现在沈听在秦南的巨斧上,无论秦南是后撤还是左右躲闪都摆脱不了沈听的攻击,摆在秦南面前的好像只有弃斧一招,不过秦南毕竟年纪轻轻就修炼到五行修士,天赋异品,岂能被一个入门级修士简单的逼到弃斧的地步。只见他手腕一翻,硕大的巨斧在他手中就像绣花针一般翻转了过来,然后下压对着被翻在下面的沈听像拍苍蝇似了拍了下去。
可是沈听已经找到料敌先机的法门,秦南还未动,接下来的招式已经被他猜到。再次头朝下的他左手拍地,双脚猛蹬脚底的巨斧,原本下压的斧头被他踹了起来,而他右手的直刃刀划了一个圈斩向秦南的小腿,另一边秦南顺势把巨斧立在自己的身前,宽大的斧身正好把他壮硕的身躯遮住,沈听挥出的刀劈在巨斧上只只溅出几点火花。
占到先手沈听连连强攻,秦南一把巨斧挡在身前,凭借宽阔的斧身把沈听的攻击一一化解。
秦南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沈听逼的如此狼狈,一个五行修士竟然被一个入门级的修士打的连连后退,看着师弟尤直露出担心的样子,秦南心中发狠,不再管会不会伤及沈听的性命。
巨斧挡在身前,秦南左手就开始绘制五行术“风术风刃”,一道风刀封住沈听左路,巨斧寻隙反击占住沈听前路、右路,然后继续施展五行术“金行地矛”。
风乃软金,金行也就衍生出来了风术。同理,木行衍生雷术、水行衍生冰术、火行衍生幻术、土行衍生傀儡术。
“金行地矛”的位置肯定是在沈听的脚下,这样沈听前左右都不能躲避,只能后跃放弃先手,那么缓过劲来的秦南肯定三两招就把沈听拿下。
秦南战术已被沈听猜到,刚刚领悟自己听力用法的沈听,心中多有感悟,不躲不避原地与秦南见招拆招,左手凭借耳中传来秦南的动作一般无二的同样绘制起“金行地矛”来。
肌肉牵引指骨的走向,灵力节点的注入,秦南动作虽快,却被沈听分毫不差的复制了出来,最后两人的五行术同时发动,几乎看不出先后。
“金行地矛”!
“金行地矛”!
两组地矛同时出现在沈听的脚下,密密麻麻的金属矛不但没有把沈听的脚扎透,反而把他托了起来。
一组地矛可以伤人,两组地矛踩在上面,在轻身术的加持下也仅仅只是硌脚。
“这!怎么会这样?”
秦南所有后招全部化为无形,他看着站在密密麻麻地矛上的沈听目瞪口呆,自小上山勤于修炼没有多少见识、学问的他怎么也想不出为什么沈听站在地矛上会安然无恙。
就在秦南愣神的功夫,站在他对面的沈听反手用刀背往他的胳膊上狠狠的抽去。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