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绯封炎盛世娇宠之闺香 743拿捏

    慕祐景整个人还有些懵,有种如临梦境的不真实感。笔砚阁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他是太子了?!

    父王终于封他为太子了!

    他终于得偿所愿了!

    他就知道父皇会明白的,比起大皇兄、二皇兄、四皇弟他们,他才是太子的最

    佳人选!

    慕祐景的眼睛越来越亮,犹如瞳孔中点燃了两簇烛火般。

    他现在是太子,那么就意味着,待父皇驾崩,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登上大宝,

    成为大盛朝的下一任皇帝。

    砰砰砰!

    慕祐景的心跳更快了,脑海中不禁浮现自己身着皇帝的衮冕在众臣的跪伏中,

    昂首阔步地走过金銮殿,一直走上那高高在上的金銮宝座。

    从此,这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以及这天下人都要对他屈膝拜伏。

    而他从此不用再向旁人屈膝,他从此不用再看旁人的脸色过活,他就是这大盛

    朝最尊贵的天子!

    慕祐景的唇角高高地翘起,压也压不下去。

    “殿下。”江德深约莫也能猜出慕祐景在想什么,心情更复杂,暗道:三皇子终

    究还是浮躁了点。罢了,他毕竟还年轻,以后多经些事自然也就好了,终归有自己

    可以提点他一二。

    慕祐景终于从畅想中回过神来,目光再次看向了江德深,急切地追问道:“外

    祖父,只是口谕吗?可有圣旨?”

    慕祐景一脸期盼地盯着江德深。

    江德深摇了摇头,拈须道:“文公公说,只有口谕,是皇上亲口与文公公说的。”

    “只是口谕……”慕祐景仿佛是当头被泼了一桶冷水般,眉心微蹙,露出几分失望

    之色。口谕终究是口说无凭。

    “殿下,你别忘了慕炎的摄政王之位是怎么来的,还不就是仗着皇上的‘口

    谕’!”江德深安抚道。

    顿了一下后,江德深又道:“而且,您和慕炎那佞臣贼子可不一样,皇上的‘口

    谕’可是货真价实的。”

    慕祐景的心底又燃起希望。

    可问题是……

    “外祖父,现在是岑隐把持朝政,就算本宫说自己是太子,也肯定没用。”慕祐

    景一时喜,一时愁,一时躁,头疼地抬手揉了揉眉心。

    江德深看着慕祐景好似无头苍蝇的样子,心里再次叹气,耐着性子又道:“所

    以,我们还是得设法,让皇上亲笔写下愿意立您为太子的诏书才行。”

    以前是不知道皇帝属意的是谁,所以,不能轻举妄动,免得给他人做嫁裳。

    但是现在,既然皇帝愿意口谕立三皇子为太子,那定是愿意立下圣旨的。

    慕祐景喃喃自语道:“是的,还是要有圣旨才行……”

    只要有了圣旨,就算是岑隐也没办法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慕炎又算得上什么,不过是个乱臣贼子,过去,自己的父皇可以把崇明帝拉下

    那至尊之位,现在自己也可以把慕炎踩在脚底。

    而这次,他可不会像父皇那样妇人之仁,他一定要斩草除根,要让安平、让慕

    炎他们统统付出代价。

    慕祐景心里打定了主意,大义凛然地又道:“奸臣当道,小人得志。如今父皇

    被奸佞挟持,本宫作为儿子,必要拨乱反正,好还大盛一片朗朗乾坤。”

    跟着,慕祐景一脸郑重地对着江德深躬身作揖,正色道:“还请外祖父替本宫

    谋划。”

    江德深满意捋了捋胡须,淡声道:“现在差的就是时机。”

    慕祐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外祖孙俩对视了一眼,其实都心知肚明。

    养心殿内外都是岑隐的人,里面有内侍、太医,外面有锦衣卫把手,围得好似

    铁桶般密不透风,唯一的缺口就是文永聚了。

    可是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光凭文永聚肯定不够。

    雅座里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外面大堂的喧哗声变得更响亮了,慕祐景烦躁地皱了皱眉。

    自打承恩公府倒台后,皇后闭宫不出,一副要与他撇清关系的架势,他能用的

    人手就更少了,以致步步艰难。

    随着沉默的蔓延,雅座里的空气微微凝滞。

    “殿下,”须臾,江德深开口问道,话锋一转,“五公主殿下怎么样了?”

    “……”慕祐景闻言,脸色像是染了墨似的,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他这个妹妹真是愚蠢透顶!

    她明知道自己正在筹谋太子之位,她是他的妹妹,在这个关键时刻,应该给自

    己出力,而不是给自己添乱,也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想的,竟然背着自己闹出替嫁

    这种荒唐的闹剧来,不仅她丢脸,也连累自己丢了脸。

    这段时日,慕祐景在宫里也常常能听到有宫人在私下议论,说三皇子的妹妹心

    思阴毒,竟然想夺了自己皇姐的婚事,简直是不知礼数,不知检点,没脸没皮,连

    长幼有序都不知道。

    明明是朝露自己犯了错,可是别人说起来都说是他的妹妹犯了错。

    慕祐景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眉头皱得更紧了。

    而且,朝露明知自己想要娶端木绯,还非要跟自己作对,出言顶撞端木绯,还

    和端木绯闹得那么僵,这不是让端木绯也迁怒到自己身上吗?!

    慕祐景越想越觉得不快。

    别人的妹妹都有本事,比如涵星,就替端木家拢络住了李家,他的妹妹却半点

    用没有,还会给他惹事。

    慕祐景没好气地说道:“外祖父,别提了,本宫还宁可没有这样的妹妹,还来

    得省事些!”

    江德深也觉得朝露这事办得蠢,不过这事情总有两面性。

    “殿下,我觉得五公主殿下这件事,倒是出得正好。”江德深勾了勾唇,神色间

    露出一抹意味深长。

    “……”慕祐景一头雾水地挑了挑眉,不解其意。

    朝露都被关到冷宫了,还传得京城人尽皆知,以后怕是连门好婚事都找不到

    了,她已经是颗废子了,还能有什么用!

    江德深扬了扬唇,气定神闲地接着道:“五公主殿下不是想从北三所出来吗?

    殿下可以以此劝她乖乖听话……”

    这时,雅座外又传来一阵“蹬蹬蹬”的上楼声,以及小二热情的招呼声:“几位

    客官,这边请,走廊尽头的雅座正好还有间雅座空着。”

    外面的步履声和说话声渐渐临近,又渐渐远去……

    慕祐景凝神听江德深细说,神色郑重,似在思忖着什么。

    须臾,外面的走廊上又安静了下来。

    慕祐景抬起头来,直视着江德深问道:“外祖父的意思是要放弃岑隐吗?”他的

    语气中带着几分犹豫与茫然。

    江德深摇了摇头,叹息道:“以岑隐现在的权势,放弃他的支持,对殿下您而

    言不太明智了。”

    最大的问题是岑隐软硬不吃,完全不理三皇子的示好。

    其实,只要细想,就会发现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岑隐能从一个普通的内侍爬

    到如今权倾朝野的位置,他必然是个心志坚定的人,而且,荣华富贵、权力地位,

    岑隐什么都不缺,什么没见过,想要打动他,可没那么容易。

    况且,岑隐若是那么容易就会被说动的人,那么也就不是非择三皇子不可,毕

    竟想要讨好岑隐的人多着呢,皇帝也不是三皇子这一个皇子。

    想着,江德深的瞳孔变得更幽深了。

    慕祐景也不想就这么放弃岑隐,有了岑隐的支持,自己登上帝位的道路就会容

    易得多,反之,有了岑隐这个敌人,自己势必要花十倍百倍的心力才能得偿所愿。

    慕祐景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不知道第几次地抱怨道:“岑隐怎么就会挑中慕

    炎呢!”

    端木绯。

    江德深心中自然而然地浮现了答案。

    众所周知,岑隐十有八九是为了端木绯才择了慕炎。

    慕祐景紧紧地捏着空杯子,心里暗自懊恼:还是他太失策了,当年他就该把人

    弄到手的!又何至于到今天这个黔驴技穷的地步……

    江德深一看慕祐景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后悔了,用提点的口吻安抚道:“殿

    下,不管是为了什么,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并不牢靠。”

    江德深亲自给慕祐景添了茶。

    “外祖父说得是。”慕祐景点了点头,紧锁的眉宇稍微舒展了一些。

    岑隐已经是第二次把慕炎扫地出门了,而且还是堂而皇之的,一点都不给慕炎

    面子,显然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岑隐尊而慕炎卑,主动权在岑隐身上。

    所以……

    慕祐景喃喃低语道:“看来之前岑隐把东厂借给慕炎,果然是为了端木绯的面子!”

    江德深心有同感地微微点头,慢慢地捋着胡须,“殿下莫要急躁,只要这两人

    之间有裂痕,裂痕很难修补,只会越来越大,我们只需耐心等待,然后,才能一击

    即中。”

    慕炎再次被岑隐赶出来的事,不止是三皇子,全京城的府邸都在关注着。

    众人在私底下议论纷纷,有人只当看好戏,有人庆幸幸好之前没站队,也有人

    生怕慕炎的地位不稳,慕炎与岑隐说不定很快就决裂,开始琢磨起退路。

    唯有慕炎不动如山,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仿佛对京城中的暗潮汹涌全然不知。

    众人见慕炎还是一如往常一样嚣张霸道,又迟疑了,觉得他肯定是有所倚仗

    的,怀疑他是不是拿捏了岑隐的把柄。

    各种揣测、各种议论传得沸沸扬扬,也难免传入端木宪的耳中,端木宪听多

    了,也多少有些愁眉苦脸。

    端木宪不在乎岑隐和慕炎是否决裂,只要别连累的自家孙女姐妹失和就好了。

    端木宪思来想去,越来越愁,想悄悄找端木绯问问,却见端木绯一副万事不

    愁、每天忙着针线活的样子,他又有些没底了,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虽然心里疑神疑鬼,愁得头发都白了不少,但是面对时不时来打听消息的同

    僚,端木宪还是气定神闲地保持一贯的高深莫测,用一种“尔等凡夫俗子”的眼神俯

    视众生。

    从端木宪身上探听不到消息,就有人把目光瞄准了许明祯。

    许明祯是正正经经的两榜进士,曾官拜两广总督,乃封疆大吏,很显然,慕炎

    特意把这位外祖父弄回京一来是唯亲是举,二来恐怕是为了分权,扩大他在朝堂上

    的势力。

    他们能想到的,岑隐肯定也能想到。

    不少人都在观望,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已经打探到许明祯进了兵部后,会负责整

    治晋州。

    谁都知道晋州如今山匪为患,可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拿得下的。

    这个时候,被众人所关注的许明祯正在武英殿的书房中,目光望着挂在墙上的

    一幅舆图。

    这是晋州的舆图。

    “外祖父,现在晋州从太康城到九河镇还有安吉城一带都被金家寨占领了。”慕

    炎就站在舆图边,一边说,一边以一枚枚白色的小旗子在舆图上钉下标记。

    “而章文澈和伍延平在晋南,”慕炎的手指在舆图上缓缓地下移,停顿在大通城

    一带,“他们已经把周边的四五成小寨子收服、整编……”

    这些小寨子一对上朝廷军队,就怂了,终究不敢以卵击石,大都是直接投降

    的,但还有些寨子选择与其他寨子合作,也有些寨子投靠了晋州最大的两个山寨金

    家寨和泰初寨。

    金家寨嚣张地占地为王,泰初寨以怀柔政策默默发展。

    慕炎又用一枚枚蓝色小旗子标记在舆图上,标示出泰初寨的势力范围。

    白色旗子代表金家寨,红色旗子代表朝廷军,蓝色旗子代表泰初寨,三股势力

    一目了然。

    许明祯早知晋州乱,却是到此刻才知道乱到了这个地步,眉心微蹙。


    许明祯深深地凝视着舆图片刻,沉声道:“摄政王,如果要收复这两个寨,只

    能开战……”

    气氛微凝。

    “外祖父,我不想内耗。”慕炎坦然地表达了他的态度,眼神清澈明亮。

    战争就意味着伤亡,南北境战乱数年,死伤将士与百姓不计其数,到现在,北

    境的战事还未结束,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想把兵力用在自相残杀上。

    这几年,大盛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外祖父,我希望您能制定出整顿晋州的政策。以最小的内耗,收复晋州。”慕

    炎神色郑重地看着许明祯道,同时,他伸手做请状,示意许明祯到窗边坐下。

    两扇窗户大敞着,照得书房里一片明亮,此刻是七月盛夏,书房内摆着冰盆,

    气温恰到好处,只是从窗口吹进来的夏风带着闷闷的暖意,窗外,蝉鸣不断,知了

    知了地叫着。

    外祖孙俩在窗边坐了下来,落风给他们上了茶。

    许明祯拈须看着慕炎,眼底露出一抹欣慰,欣慰中又有几分骄傲。

    虽然他与慕炎见面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出来,但是,这寥寥的几次见面已经足

    够许明祯对于慕炎有了不少了解。

    慕炎在孤独与仇恨中长大,背负着不可对外人语的秘密与重担,许明祯本以为

    这孩子的性子中多少会带上几分阴郁、孤僻、偏执。

    但是慕炎没有。

    看着眼前目光明朗的慕炎,许明祯的眼神更柔和了。

    如果长女还在世,能看到这样的慕炎,应该会很高兴吧!

    许明祯压下心头汹涌的情潮,若无其事地问道:“摄政王,这两个寨子行事作

    风如何?”

    慕炎知无不尽地一一答了:“金家寨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暴戾不仁;泰初寨

    行事颇有几分侠风,劫富济贫,宽和治下。”

    许明祯沉吟着道:“臣觉得在对待这两者上可以‘因人而异’。”

    慕炎也是这么认为的,颔首道:“我和岑督主商议过,对泰初寨可以采取招

    安。但是,招安的具体条件,也要您来拟定。”

    许明祯自是一一应下。

    在他看来,大盛已经千疮百孔,晋州山匪为患,恐怕是满目疮痍,这个时候,

    招安可以减少折损和伤亡,于大局而言,是最为稳妥的方式。

    “那金家寨……”许明祯试探地问道。

    慕炎毫不掩饰自己对金家寨的嫌恶,冷声道:“金家寨行事残暴,屡行屠村之

    举,罪无可赦。”

    言下之意是他不会考虑招安金家寨。

    许明祯心里有数了,端起茶盅,饮了几口茶。

    说完了正事,气氛也变得闲适起来。

    许明祯笑着随口道:“摄政王,你这么久不在京城,倒是对晋州的事了然于心。”

    慕炎没打算瞒着外祖父,直言道:“都是岑督主查的。”

    对于如今的大盛,除了南北境与怀州外,最麻烦的就是晋州,慕炎回到京城

    后,就和岑隐商量过关于晋州的问题。

    许明祯的指尖在茶盅上轻轻地摩挲了两下,眸光闪烁。

    许明祯犹豫了一下,还是道:“阿炎,你和岑督主到底……”

    他其实想问慕炎和岑隐到底是达成了什么样的利益交换,也想提醒慕炎防人之

    心不可无,要提防岑隐。说到底,当年崇明帝的实力并非不如今上,他就是败在了

    “大意”上,他没有提防他的皇弟,才会遭受灭顶之灾。

    想到过去种种,许明祯的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般沉重。

    虽然许明祯才说了几个字,但是慕炎已经听出了他的意思,双眸微微睁大,神

    情有些晦涩、沉重。

    他答应过大哥不会把他的身世告诉别人……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听着别人误解大哥,却什么也不能做。

    不知者无罪,他更不能因此迁怒外祖父。

    慕炎的右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既然无从解释,慕炎也不想听下去,转了话题道:“外祖父,我差点忘记说

    了,昨天我收到了姨母的书信。”

    慕炎口中的姨母指的当然是远在蒲国的许景思。

    “……”许明祯当然知道慕炎实在故意转移话题,也就噤声,眼神复杂。

    许明祯虽然没有直接接触过岑隐,但是,他回京后也听了不少关于岑隐的传

    闻,岑隐这个人擅权独断,心狠手辣,残害忠良,东厂和锦衣卫都是他的走狗爪

    牙,唯他之命是从,这些年,岑隐所行不义之举,可谓不胜枚举,罄竹难书。

    这样的人实在不值得相交,与他结盟,更是无异于与虎谋皮,一步不慎,便会

    自伤!

    可是……

    许明祯突然又想到了端木绯,想到关乎端木绯的那些传闻,在亲眼见过那个机

    灵的小丫头后,他就觉得外头的那些传言实在是太过荒唐,三人成虎,人言可畏。

    也许,关于岑隐的传闻也不是那么可信?

    这个念头才刚刚浮现心头,又被许明祯立刻否决了。

    毕竟岑隐如今能位于高位,大权在握,全靠今上的重用,可是即便如此,他对

    今上也是说背叛就背叛的,可见岑隐必不是一个心慈手软、念旧情的人。

    岑隐心机深城府重,相比下,外孙实在是太实诚了。

    许明祯在心里默默叹气,欲言又止地看着慕炎,终究还是顺了慕炎的意思:

    “你姨母说什么了?”

    慕炎都已经快十九岁了,并非三岁小儿,他有自己的主见,自己虽是长辈,却

    也同时是臣。

    慕炎无视许明祯纠结的眼神,含笑道:“姨母还不知道您和外祖母来了京城,

    信里说得都是军情。外祖父,不如您和外祖母也写封书信,和我的信一起寄去给姨

    母。”

    “也好。”许明祯颔首应下,想到远在异国他乡的女儿,心里更沉重了。

    他的两个嫡女都是命运多舛,许景思更是他们夫妻心头化解不去的伤痛。

    许景思和亲后,有几年,老妻时常半夜惊醒,睁眸直到天明,而他什么也做不

    了,只能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这些年,他们夫妻在老家,根本收不到许景思的半点消息,也就是几年前慕炎

    出使蒲国回来后,悄悄让人递了口信给他,说了一些许景思的现状。

    对于这个次女,许明祯有愧疚,有思念,有自责。

    次女这些年过得太艰难了!

    他是为人父者,本该由他来保护她,可是事实相反,反而要靠着女儿来护住全家。

    他实在是枉为人父。

    许明祯的眼眸中泛起浓浓的哀伤,很想问女儿还能不能还朝。

    话到唇边,终究还是没问,现在的时机不对。

    这件事至少得等慕炎的根基稳了,等他把朝局完全把控在手中,不能在这个时

    候给他添麻烦。

    只要人还活着,他们一家终有团圆的那一日。

    许明祯定了定神,又道:“你外祖母一定很高兴。”

    顿了一下,许明祯又把话锋转到了公事上,“招安的事,臣会尽快理出一个章

    程来让你过目。晋州之乱不能再拖了……”

    金家寨和泰初寨的势力越来越大,隐约有往秦州和冀州扩散的趋势,再这么下

    去,就不仅仅是“晋州之乱”了。

    许明祯越想越急,起身道:“没别的事,臣就先告退了。”

    趁他这把老骨头还有些精力,能替外孙和大盛再做一些事,将来九泉之下,他

    也不至于无颜面对崇明帝和长女。

    慕炎也没留他,笑道:“外祖父,我送送你。等下次休沐的时候,我和娘过去

    探望您和外祖母。”他说的娘指的自是安平。

    “好好好。”许明祯笑容满面地连连应下。

    外祖父俩说话间就出了武英殿。

    正午烈日灼灼,一股滚滚的热气扑面而来,可是慕炎毫无所觉,在心里美美地

    琢磨着,唔,干脆哄蓁蓁也陪他一起去。

    想到端木绯,慕炎的唇角就翘了起来,愉悦的笑意自嘴角一直蔓延到眼角眉

    梢,眉飞色舞,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阳光与朝气。

    少年人就该有少年人的样子。许明祯看着慕炎这副样子,仿佛感染了他的愉

    悦,心情轻快了不少,眼神慈爱。

    安平长公主把阿炎教得太好了!

    许明祯含笑道:“我也早想去拜访长公主殿下了。”

    许明祯一家回京后,早就想去求见安平,但是安平之前去了净宁寺礼佛,昨天

    才刚回京,所以许明祯拖到现在也没拜访公主府。

    见安平一方面是为了叙旧,另一方面,许明祯也有点私心,想托她问问,京里

    有哪些人家适合结亲。

    他的长子与长媳早逝,长房只留下一对孙子孙女,兄妹俩年纪也不小了,婚事

    早该提上日程,男孩子也就罢了,可以先读书考功名,再考虑婚配,这姑娘家的婚

    事可拖不起。

    许家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也没什么根基,许明祯与许太夫人都有点犯愁,他们

    也只能找安平打探一下消息了。

    到了武英门后,许明祯就道:“阿炎,大热天的,别送了,你回去吧。”

    慕炎也就没再继续送,吩咐一个内侍领着许明祯出宫了,他自己站在武英门

    内,目送许明祯远去。

    许明祯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宫墙之间,慕炎本打算返回武英殿,身形又蓦地顿住

    了,轻声嘀咕道:“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了……”

    闲着也是闲着,他还是去找蓁蓁玩吧!

    一阵暖风拂来,拂着周围的树枝发出沙沙声,仿佛在附和他一般。

    慕炎打定了主意,当即对着落风吩咐道:“快去备马。”

    落风的嘴角抽了抽,知主子如他,立刻猜到了,主子又要提前溜了,十有八九

    是去要找……

    “是……”落风正要领命,武英门的另一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步履声,一个二十来

    岁的小将步履匆匆地朝这边跑了过来。

    很显然,对方是来见慕炎的。

    慕炎眯了眯眼,心底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摄政王,”那小将快步穿过武英门,对着慕炎抱拳行礼,郑重地禀道,“刚刚

    收到飞鸽传书,晋州生乱!”

    慕炎微微蹙眉,问道:“出了什么事?”

    小将立刻就回道:“泰初寨的寨主昨日被人行刺,失踪了,生死不明,整个泰

    初寨现在群龙无首,金家寨正在集结人马,想要趁乱抢占泰初寨的地盘。”

    肖天失踪了!慕炎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身形绷紧,恍如一张拉满的弓弦。

    他回京后,与岑隐商议晋州的情况时,难免也提起了肖天,他问过肖天的情

    况,也知道肖天回了晋州,泰初寨在他的主导下逐步扩张,与金家寨、朝廷军形成

    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关于肖天的身世,时隔太久,线索有限,实在是不好查,至今还没有个确切的

    结果,但是慕炎心里总归是放不下的,就算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能放下的。

    为了蓁蓁,也是为了楚家。

    如果肖天真的是楚庭舒,如果他真的有个万一,蓁蓁会有多伤心……

    想起当年楚君羡夫妻过世后阿辞伤心的模样,慕炎就觉得心痛如绞,眸色变得

    更幽深了,不怒自威。

    他挥了挥手,把那小将打发了,再次对落风吩咐道:“备马。”

    落风不用问,也知道主子是要去办公事了。

    慕炎出了宫后,就策马前往东厂。

    他知道,岑隐派了人暗中盯着肖天,也许他那边有关于肖天的消息。

    天泠

    小白和阿奕的图已经定稿了,阿炎和绯绯的正在上色。   参加嫡女团购的姑娘

    们,你们的钥匙扣就快做好了!超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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