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要到明天早上才会有人来收拾,今晚我们就住在外面住吧,要去酒店吗?”
得不到回应的告白徐松阳已经放弃了,不是不想逼迫对反做出决定,只是他不想逼死自己,对他来说,一切和方以安有关的感情他都不想刨根究底,有些东西隐隐约约感觉到就行,隔着层纱看过去是最好的状态,一旦将所有都看透,反而没有了退路。就像现在,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但那种动摇的暧昧情愫是可以明明确确感知到的,虽然没有给出清楚的答复,但是怀中这个透着傻劲的男人在他身边,他所有的生活都有对方的参与,他爱方以安,他们也在一起,这就够了,这样的结果徐松阳已经满足。
“怎么样?这边有一家很豪华的酒店,我们就去那儿吧!”徐松阳抬起男人小小的头颅,视线相对的一瞬间,对方立马窘迫地挣脱他的手掌低下头。
“不,不好...吧...这么...晚了...去,去开...开房...会被,被误会...”说完一句话比平常更不容易,方以安还红着眼圈,此刻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才好。
“那就在这里,季霄的店里也有房间,你也累了,走,我们上去休息。”
被拉着的手指变得滚烫,热度慢慢从指尖蔓延到全身,心跳随着每走一步而跳的更快,方以安另一只手扯着衣角,咬着下唇脚步都有些慌乱,因为总是集中不起注意力的缘故,上楼的途中几次踩到别的客人的脚,一路都在道歉和羞愧中走过来,等他被带到房间打开门,整个人就像从红色的染缸里捞出来的一样。靠窗的柔软大床,暧昧色调的昏暗的房间,大大小小的柜子,这种熟悉的环境,就连柜子和抽屉里面装有什么东西方以安都一清二楚,大学放假打工时某天晚上的画面翻滚而出,一幕幕在他的脑海里滚动播放,怎么停都停不下。他仿佛看到床上交叠的两人,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急促紊乱,全身都微微发着抖。
感觉到对方异样的徐松阳松开手,摸了摸男人的额头,触摸到烫人的皮肤时对方像是被针刺到,一下子避开他,想到对方一定是想起什么了,徐松阳尴尬的收回手,忍着心脏抽痛的难受说道:“生病了吗?”
男人以一种奇怪别扭的姿势站在门口,因为头垂的很低,看不到表情,闻言后只是摇头。
“那你早点休息,我下去找林艾。”
揉乱了男人的头发后,徐松阳绕过他朝门口走去,刚错过对方的肩膀就被一个小小的,但不容忽视的力量牵制住,他停下脚步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男人带着哭腔的声音,哆哆嗦嗦地说:“你...你要...和,和林艾...一起...休息?”
“我下去看看她,顺便找季霄再开一间房,我一个人睡。”心情复杂,不想再看到对方害怕他的眼神,徐松阳镇定住自己想要立刻逃下楼喝酒的想法。
抓在袖扣上的手还是没有松开,指尖都变得苍白起来,怯懦的男人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一样,难过地快要哭出来了,徐松阳耐着性子等他开腔,对方终于颤颤巍巍地说道:“还,还有...很,很多...客,客人吧...”不知道他要说什么,还是沉默地继续听下去。
“占...占用...那么多,多的...房,房间...这,这...床很大...可,可以...两个...人睡...”
男人快要哭出来的语气,这次却真的被自己连话都说不好而急的流出眼泪来。用了漫长的时间才表达完这句话,他还在为自己的没用难过,就被突然抱起来扔到床上,在他晕头转向的时候徐松阳已经逃掉上身的衣物,失去理智般压在他身上,撬开他的嘴唇疯狂地吮吸着。
这个男人逃不掉了,徐松阳在心里愉快的发笑。
急躁地伸手探进方以安的衣服下面,将衣摆撩到胸口以上,狡猾的手指顺势脱下他的长裤,隔着薄薄一层棉布揉捏着对方困在里面的欲望。徐松阳咬着男人红肿的唇瓣,意犹未尽地舔舐,然后在对方的呜咽声中亲吻着压在身下的苍白平坦的胸部。眼睛里透着湿气的方以安一丝不挂躺在房东身下,倒是俊美的房东还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除了上衣已经脱掉,其他地方都整整齐齐穿在身上,面对这样不公平而羞耻的待遇,笨拙的男人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询问道:“为...为什么...只...脱...脱...我的?”
看到房东毫不犹豫地把自己里里外外都暴露出来,方以安又觉得不对:“我...没,没有...要你...脱,脱裤子!”
徐松阳笑着将身体覆上去:“不脱裤子怎么做?”
一面将手指伸进对方的嘴里玩弄着湿软的舌头,一面用另一只手在紧致的夹缝中揉搓着,徐松阳发泄般地啃咬男人裸露的后背,听到下方传来低泣声,蹂躏地更狠了。方以安的口腔开始发麻,无法咽下多余的津液而顺着伸进嘴里玩弄的手指流出来,他难受地闷哼,欲望快要达到临界点时揉搓的手指突然退出,跟着玩弄唇舌的手也拔了出来,整个人在毫无预兆下被抱起来坐在男人的腿上,紧贴着宽大胸膛的背部也是湿漉漉一片,方以安羞耻地不知如何是好,慌乱中抓住对方的手臂,蜷缩在那人的怀里。
“不...不行...了...”受不了这种折磨的男人哭泣着求饶,猫咪般微弱的声音和磨蹭在胸口上细细的软发挠的徐松阳心头一痒。
“抓着我的手臂,放松。”沙哑的声线表明着他此刻正受着煎熬。
“这样可以看见你正在承受我吧?”徐松阳弯下腰,将怀里男人的头压下去,立刻遭到强烈的抵抗。
“别...求你...我,我..不,不行...的”终于忍不住哭出来,方以安满脸泪痕地抬起头看向房东。
“那就吻我吧。”说完,徐松阳低下头,迎接上胆小的男人第一次主动的吻,像蝴蝶一样颤抖着轻轻点过他的嘴唇。
高大的身躯覆盖在另一个躯体上面,身下的人一条腿挂在男人胳膊上,随着他的动作无力的晃动,每一次摇曳都会听见有人发出带着哭腔的呜咽声。
虽然已经习惯了这种事,但并不代表方以安不害怕,每次做完后最受累的就是他,被压着反反复复欺负不说,到了第二天早上想翻个身都需要罪魁祸首的帮忙。这次也不例外,因为昨晚不知节制的使用,后方已经麻木,还有那种停在里面的错觉。只不过这一次的他好像非常敏感,都后来,只要被男人轻轻一碰都会浑身发抖,心中说不清有什么东西正慢慢发酵。想着对方昨天晚上的告白,他困惑地歪着头看向一旁熟睡的面容。一周的期限已经到了,那人昨天也问过同样的问题,但他就是想不明白该怎么回答。但听到男人说爱自己,方以安就非常开心,也可能是从来没有被人喜欢过的缘故吧,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不论是谁都会快乐吧?他这样想着。
说是缺少恋爱经验,不如说是恋爱经验根本就为零,这样毫无对照参考的情况下要方以安摸索出明确的思路,真的非常困难。他不知道自己对男人的心意算不算得上,但他不想回答对方那个否定的答案。两人已经住在一起很久了,即使在他到现在为止几十年的人生中并不算什么,但这段时间却和那些漫长而重复的年月不同,他的生活中也渐渐习惯了徐松阳的存在,像是融成了一部分,如果某天突然去掉,他担心自己也会变得残缺,他舍不得这样童话般的生活消失。要是在以前,他还可以平静从容地面对一个人的生活,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回到从前了,他变得害怕一个人,害怕寂寞。这种变化是他自己也没有察觉下产生的,他也很烦恼。他怕他的否决就像灰姑娘十二点钟的咒语,突然之间失去这些,对于自己的自私和欺骗感到羞愧,方以安把头埋在床单里,思考着如何回答。
不可以欺骗对方,虽然那个人是个过分又恶质的男人,但对他的温柔和包容同样不能忽视,和对方在一起时也有很多快乐的时候,就算是个野蛮无理的男人,但对他却是真心实意的对自己好,即使做这种事,他也并不讨厌。方以安下定决心,要将自己心中所想到的全部讲给还在熟睡的男人听。方以安想支撑起身子,却重重摔下,经过一次他就知道不用白费力气了。男人已经被他的动作吵醒,眼睛还未完全睁开就摸索着伸出手,将他揽进自己的怀中。
“又想不声不响地跑掉吗?”下巴蹭着小小的脑袋,徐松阳嘟囔着问道。
“不...不是的...我想...告,告诉...”
“你”字还没出口完,门就被重重踢开,一身酒气的林艾大着嗓门吼道:“快起床吧小宝贝儿们!老太婆和死老头到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