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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着名的三潭印月的三座石塔,最早是苏轼下令筑造,其实是作为标记之用。意即规定百姓从岸边到石塔,不许种植莲耦以免养淤,时间久了自然倾塌。现在所看到的是明朝天启年间重修的,位置也略有不同。
西湖十景早在南宋就已形成,程越在后世时已经多次游览过,所以他虽身在临安,却很少泛舟西湖,只对湖心寺还保有一点好奇,恰好顾夫人来到,索性借机会休息一天,也满足自己的一点好奇心。
此时正是暖春三月,西湖景致绝佳,湖上也有不少游船,时不时地与御舟擦身而过。
程越不喜欢大肆扰民,御舟旁只有两艘船跟随,上面各有御林军二十人,只负责驱离有心要一窥御舟的登徒子。
舟上的女人里面,有许多从未游过西湖,比如阔阔伦等人,或者柔娘、亚古丽等妾和几位夫人,此刻眼前美景当前,无不欢天喜地,扶着船舷四处指点,远远望去,御舟上美女如云,更添西湖丽色。
程越这次多了提防,为每个人都配备了软木做的救生浮标,缠在她们的腰间,以免再有意外。谢道清和全玖看了。大赞程越心细如发。有了此物。再也不用怕落水。
杨淑妃和俞充容趁人不注意,从后面拉了拉程越的衣角。程越心领神会,悄悄与她们两个避开众人的目光,来到一处舱室。
刚进房门,三人的激情立即如火山喷发,热吻着滚倒在床上。杨淑妃和俞充容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发生太大的声音,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与程越在床上大战。彼此都觉得又刺激又满足。
一慰相思之苦之后,三人不敢赖在床上说情话,赶紧穿上衣服,将床榻简单收拾好,重新又回到甲板。
全玖正在四下里找程越,一见程越重新现身,身后还跟着杨淑妃和俞充容,不由嗔道:“你们到哪里去看风景了?到处也找不到。”
程越笑道:“我带她们去看看有什么吃的,没去看风景。”
谢道清笑骂道:“馋嘴的小鬼,就知道吃。来。快来看看西湖这无边景致,吟一首诗词来助一助兴。有景无诗。岂不无趣得很?”
众女听到谢道清出题考程越,大感兴趣,全都向程越慢慢围过来,想听程越这位写出过《临江仙》这种千古绝句的大家如何吟咏西湖。
程越并不慌乱,回忆着南宋之后关于西湖的名句,灵机一动,漫声吟道:“最爱西湖三月天,桃花带雨柳生烟。十年修来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话音刚落,杨淑妃和俞充容登时面红耳赤,急忙用袖子掩住脸颊,装作难为情的样子。
程越的妻妾自然是一片叫好,管道升的小手拍得通红。全玖开始时还想羞他几句轻浮,然而再细细地咀嚼一下,不由得痴了。
谢道清幽幽叹道:“好一首情诗,好一个‘十年修来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越儿,你不是讨厌佛教么?可这句诗戏谑之余,为何却有禅意?”
程越正色道:“儿臣并不排斥佛教,只是讨厌他们胡说八道,至于有用的部分,儿臣可是从未禁止。”
谢道清点头笑道:“原来如此,好,甚好。”
程越笑道:“母后,儿臣想出一段曲子,就以刚才儿臣的诗为词,母后想不想听?”
谢道清惊喜地道:“好啊,你唱来听听。”
众妻妾也纷纷围上来,聆听程越唱歌。
程越清了清喉咙,唱道:“啊呵呵,啊呵呵,啊呵呵,啊呵呵,西湖美景三月天哪,春雨如酒柳如烟哪,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十年修来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啦……”
众女听得乐不可支,边听边鼓掌打拍子。等程越唱完,谢道清拍手笑道:“这首歌真好听,像是民间的小调,更难的是你马上就想得出来。”
程越笑嘻嘻地道:“母后,儿臣刚才唱的时候在想,男女对唱也许更好听,要不要试一试?”
谢道清眼睛一亮,笑道:“男女对唱?”
程越道:“对,丁香。”
丁香马上越众而出,娇笑道:“官人怎知我已经学会了?”
程越笑道:“我打赌你不但已经学会了,而且唱得肯定比我好。”
丁香微笑道:“官人要怎么唱?”
程越与她确定了歌词的分配,牵起丁香的柔荑,两人深情款款地将这首歌又唱了一遍。程越清亮高亢的声音与丁香清脆柔美的声线配合得完美无缺,引得众妾频吃飞醋。两人唱完后还当众亲了个嘴,谢道清吓了一跳,刮着脸笑道:“你们羞也不羞?”
程越抱过丁香又狠狠亲了几下,笑道:“丁香是我老婆,我宠爱她还来不及呢,为什么要害羞?”
丁香在程越怀中美目流盼,十分幸福,也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程越离经叛道的事儿干得太多了,众女也不以为意,哄笑一阵便又赏起风景来。
来到湖心岛,众女都要下去观光。程越担心谢道清下船时走得不稳,干脆蹲下身子,对谢道清道:?母后,到儿臣背上来,这儿的码头太小而且不稳,下船的时候儿臣不放心。?
谢道清感动得红了眼眶,也不推辞,双手搭到程越肩上,由程越慢慢背上岸。
岸上有不少百姓在旁围观,见大都督亲自背负太皇太后下船,全都大为赞叹。大都督虽讨厌儒家的繁文缛节,孝道却是不减分毫。
湖心寺甚是小巧,前后三间小殿,佛像也没多少特别的地方,一会儿便逛完。完泽拉着程越,认真地在佛前许愿,要为程越求子,程越也由着她。
重新上船,已是午间,由定娘和三位夫人操持,很快摆上宴席。众女或坐或倚,边赏美景边用美食,快活无比。
顾夫人满足地深吸一口气,道:“西湖之美,果然名不虚传,在这里住一辈子也不会厌烦。”
八八罕道:“是啊,这里的景色与北方不同,更加精巧雅致,再加上一片丝竹之音,确是个居住的好地方。”
阔阔伦道:“住着倒还可以,但住得久了,会不会意气消沉,只贪图享乐?南宋偏安至今整整一百五十年,除了早先的岳武穆那些人,每下愈况,难道是偶然的么?”
阔阔伦虽已刻意压低声音,还是被一旁的全玖听得清清楚楚,闻言叹道:“皇后所言甚是有理,大宋南迁以来,历代均思北伐从金人手中收复故土,然终不可得,反而一再退让,用岁币保一时平安。幸得祖宗庇佑,金国日见腐朽,被蒙古和我大宋南北夹击灭其国,报得靖康血仇。可惜宋元两国又启战端,致使百姓流离失所,但愿两国从此休兵罢战,共享太平。”
八八罕微微一笑,目光移注到正与完泽、囊加真和忽土伦窃窃私语的程越身上,道:“大宋有这样的异数在,莫说被别人欺负,不欺负别人已属难得。太后不知道么?现在大宋的周边各国,闻大都督之名莫不战战兢兢,唯恐程越兵锋所指,用他们的国家祭旗。大宋虽刚刚遭逢兵祸,此刻却是大宋一百五十年来最为强盛的时候。无论国力还是军力,均达前无古人之境,而且不用拿一点岁币给别人。从澶渊之盟后,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吧?”
谢道清听得明白,笑道:“确实如此,我年轻的时候,朝廷年年为岁币发愁,不在多寡,而在于金国需索无度,横蛮无礼,那些日子至今累累在目。如今越儿外御强敌,内行变法,大宋不用看它国的脸色,朝野上下也不用动辄受辱,所以越儿才得到官吏市井的一致支持。尤其在民间,硬给越儿套上什么神佛转世的头衔,越儿相当不以为然。”
其实蒙古人也跟南宋要过岁币。十几年前,忽必烈攻南甚急,贾似道恐惧难当。当时恰逢阿里不哥在北方反叛,忽必烈无奈,正准备退兵以待来日,贾似道却在此时派人求和,正中忽必烈的下怀,令忽必烈喜出望外,一口便答应下来。
贾似道遂与忽必烈签下秘约,答应将长江以北的土地尽数给予蒙古,每年再给银、绢各二十万,岁币之丰厚,仅次给金国的银、绢各二十五万。
忽必烈催促贾似道尽快给钱,贾似道将银、绢送到后的第二天,忽必烈就拔营退兵,贾似道自以为得计,与手下弹冠相庆。
回到临安后,贾似道因退敌有功,受到官家重赏,权柄日盛,朝中上下皆倚为泰山北斗,连度宗皇帝也很怕他,贾似道有一次威胁要辞职,度宗险些给他下跪,被他抢走嫔妃、杀死宫女也一声不敢吭。
十几年后,忽必烈再次伐宋,被程越击败。程越自然不会给忽必烈岁币,忽必烈也没办法越过程越向南宋朝廷要,于是岁币一事,就此作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