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中立派哪方也不靠,看不顺眼就要怼的。大笔趣 www.dabiqu.com
五六个一品大员们,依旧唇枪舌剑着。
笙曜反而不恼,歪着头,乐呵呵地看着他们吵,偶尔拉下云舒的袖子,指着哪个大臣的样子和她说笑几句。
朝中正吵闹着,这时,那个前往大牢提宇文恒的宫卫回来了,神色惊惶站在殿门口,说道,“皇上,出事了。”
朝中大臣们,马上停了争吵,一起惊讶看着他。
金城王眯了下眼,马上沉声问道,“上前回话,说清楚。”
“是,王爷。”那宫卫匆匆走上前,跪拜在地,“皇上,金城殿下,那个假冒熠王殿下的贼子,被人杀了。”
金城王眯了下眼,“死了没有?”
“没……没气了,一动不动呢。”宫卫回道。
他的话一落,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连呼吸都停了。霎时,大殿中静得只听得到呼吸声。
笙曜大惊说道,“怎么回事,帝都府衙门的人都睡着了么?连个人也看不好?”
“帝都府执事呢?宣他前来回话。”金城王怒道。
马上有内侍监高声呼道,“宣帝都府执事进宫——”声音一叠声地传下去,有宫卫匆匆出门传人去了。
云舒和宇文熠互望一眼,两人均悄悄勾了下唇角,北相,行动得倒是快呢。
大殿中,除了北相,其他臣子们都在用眼神交流着,疑惑,惊讶,还有不安。
显然,这是杀人灭口呢!
敢杀假冒宇文熠的人,这人莫非是那个和假冒者有着勾结的人?
否则的话,不会杀人灭口呀。
那人是谁?
人们都在小声议论着,在互相交流着想法。
只有北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像石像一样,眼睛不敢看任何人,只看着自已的脚尖。如果细看,那袖中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云舒眼尖,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轻轻勾了下唇角。
宇文熠袖子一甩,微微抬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北相,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站在北相身侧的一个臣子,小声问着他。
北相想将存在感降在最低,他不想说话,因此就没有偏头,当没有听见一样。
可那臣子是个憨老头,看不懂北相的作法,又再次问他,“北相,北相大人,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这回,还将说话的音量放大了些。
声音大得坐在上首的笙曜都听见了,他马上抬头朝北相方向看去。
笙曜发现,一向话多,刚才还和恒老将军吵得面红耳赤的北相,这会儿忽然闭了口,好生奇怪,他更是个愣头小子,便大声问道,“北相,闻大人问你知不知道刺杀的事,你为什么不说话呀?你们平时关系不是很好吗?你们是亲戚呀。”
北相心说,他可没有这样的亲戚,他老舅也不笨,怎么会有个这么蠢的表哥?眼瞎了是不是?没见着他冷着脸吗?
“北相大人?”云舒也朝他望来,笑微微道,“这帝都府衙门可归你管呢,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被几个人追着问,北相只好说道,“臣又不认识刺客,如何知道他为什么要行刺那人?皇上,舒公主,你们还是问帝都府执事吧,他是帝都父母官,该问他才是。”
云舒哦了一声,一副忽然明白的表情,说道,“说的也是啊。北相是替皇上操心的人,哪里会管这帝都的闲杂之事?大柴小用了呢。”
“帝都府执事呢?怎么还没有来?”笙曜是小孩子性格,等不及了,又开始催了起来。
“来人,再去催一催!”金城王说道。
“是。”一个大太监跑出殿中,飞快跑走了。
一刻钟后,正在大家等得不耐烦了,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时,有守门的太监走进来汇报,“皇上,帝都府执事到。”
“快传!”笙曜期待地直搓小手。
没一会儿,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神色匆匆走进了大殿,“皇上。”他马上行着礼。
笙曜不耐烦了,摆摆手忙问着他,“行了行了,快起来说话,急死朕了呢,行什么礼呢?说吧,送到牢里的那个假冒熠王殿下的贼子,死了没有?什么人杀的他?”
“皇上,那人并没有死,尚有一口气存在,云王殿下和金城世子恰好经过衙门的牢房前,听到牢里喊刺客声,他二人进牢里拦下了刺客,现在正在给贼子施救。”帝都府执事回道。
“哦,贼子还没有死啊,刺客也被拦下了啊?那可真是太好了。啊哈哈哈哈,朕还以为贼子死了呢,要是死了,就查不出那人的同伙了,哈哈哈哈,真是太好了。”笙曜开心得拍手大笑。
北相却是脊背一凉,坏了,没死?他的人还被拦下了?这下可麻烦大了。
“皇上,刺客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贼子刚进牢里就有人前来刺杀,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如皇上亲审,让各位大臣们一起陪审,深挖那人背后的主子,皇上意下如何?”云舒往北相那儿看去一眼,说道。
“舒公主说的没错,让各位大臣们一起会审,就不会出任何的纰漏了。”金城王也朗朗说道。
“舒姐姐说得没错,准了,申执事,快带人到殿上来,对了,将那个没死的假冒贼子的人也带到殿上来,让朕瞧瞧他长得什么样,有没有几分熠王的影子。”笙曜又开始迫不及待地搓手了,连连点头。
一众臣子们,也十分的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纷纷赞同着点头,“皇上英明。”
北相又惊又吓,脸色越来越惨白。
偏偏他家那个憨愣的表哥大臣,看不明白他的表情,再次问着他,而且声音还不低,“北相大人,北相?你怎么啦?怎么脸色不好看了?不舒服了吗?”
北相气得狠狠瞪他一眼,“无事。”
“无事?那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哎呀,身子还发抖呢?是不是病了?”那憨大臣又问着。
北相恼恨得吐血,“……”
“北相大人,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云舒笑微微道。
北相咬着牙,忍着怒火,袖子一甩,依旧如往日那般傲然,“没有,舒公主多心了。”
“是吗?但愿我是多心了。”云舒微笑着颔首,眼睛却一瞬不瞬盯着北相,盯得北相更加的胆颤心惊。
说话间,守在殿门外的大太监再次走进来传话,“皇上,人带到了。”
“传!”
“是。”
金城王世子和顾铭,当先走了进来,他们的身后跟着四个宫卫。有两人拖着一个走路一瘸一拐的青年子走在前面,另两个押着一个大个子中年男子走在后面。
北相看到那个大个子,心头马上凉,吓得身子不停往后躲。
“跪下!”四个宫卫分别踢了他们一脚,让他们跪倒在笙曜的面前。
宇文恒抬头,正迎上笙曜黑溜溜的大眼睛,他心中是恼火的,他居然要给临国一个小皇帝下跪?一个跟他儿子一样大的小皇帝高高坐在他的面前?
他的目光又往旁边挪去,小皇帝的左手边坐着宇文熠,右边站着云舒。
云舒没有看他,而是看着宇文熠。
宇文熠气宇轩昂,坐在那里,高贵得像个帝君。
宇文恒心中满是嫉妒。
云舒依旧和前世一样,穿着艳红的石榴红宫裙,不爱戴首饰,却比任何宫妃都要艳丽。
去年的他,究竟有多鬼迷心窍,才会不理会她的任何示好,一心一意的爱着殷鹂,可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居然给他戴绿帽子!
他许给殷鹂皇后位,她的心中都没有他的存在,反而是利用皇后的特权,大肆敛财送与她的相好。
他太蠢了!
以至于今天落到了阶下囚的地步。
云舒和宇文熠,一定在心里笑话着他吧?
宇文恒不甘心地咬着牙,纵使心中愤怒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皇上,这人便是刺客,这个是假冒熠王的人。”顾铭指着刺客和宇文恒说道。
昨天他跟着云舒和宇文熠一起离开帝都城,前往赵国,后来他们分道扬镳了,云舒和宇文熠找胶东旧部去了,他则又悄悄潜回帝都城,和金城世子汇合,密切的注意着北相的一举一动。
果然如云舒说的那样,败了的北相,要狗急跳墙了,宇文恒一来帝都,北相就安排了人进行刺杀,正好被他逮了个正着。
北相,看你如何收场。顾铭的目光,讽笑着看向北相。
笙曜看看宇文恒,又看看刺客,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宇文恒的脸上,眨眨眼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假冒熠王殿下?你的意思是什么?说的好,朕放你一条生路。”
宇文恒眯了下眼,小毛孩子也敢称朕?他不说话,也说不了话,将头转过去,一瞬不瞬盯着北相。
是北相,是这个蠢货害得他被俘!
笙曜眨了下眼,“你看北相做什么?北相是你的同伙吗?”
他问的话很直,将北相吓得身子一晃,差点摔倒。
“北相,你怎么啦?”云舒假笑非笑看着他。
这两人,要狗咬狗了么?
北相深吸一口气,看一眼宇文恒,目光森然说道,“皇上,这个假冒熠王之人会邪术,一定不能让他活着。”
“邪术在哪儿呢?本王怎么没有瞧出来?”宇文熠看一眼宇文恒,似笑非笑问着北相,“他若会邪术,怎会被本王拿下?不过个跳梁小丑罢了,北相,你怕什么?”
北相气得一噎,转身时,发现有不少人都在看着他。
他顿时不敢再说什么了,他怕再说下去,人们会更怀疑他。
北相沉了沉气息,心中一个主意涌上心头,哼,大不了说宇文恒是个疯子。一个疯子的话,谁会相信?
这么一想,他的神情马上自然多了。
宇文恒向他求救着看过来,他也不理会了。
“金城王叔,赶紧审审他。”笙曜心中充满疑惑,指着宇文恒催促说道。
“是,皇上。”金城王回道,他走到宇文恒的面前,厉声质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假冒熠王?”
宇文恒看一眼云舒,伸手指指自已的嘴|巴,然后,摇摇头。
北相一怔,他不会讲话了?不会讲话更好。
哪知宇文恒抬手,做了个书写的动作来。
“你要写字?”金城王问。
宇文恒点了点头。
“好,来人,拿纸笔来!”金城王朝殿中侍立的内侍监大声吩咐道。
这是议事殿,小皇帝笙曜的身后,就坐着史官和书记宫,他们的桌案上多的是笔纸。大太监拿来了纸笔,放在宇文恒的面前。
宇文恒看一眼云舒,用唇语说了几个字,提笔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