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初晓,窗外白雾茫茫,自是一片凄凉之景,空气微凉,内室焚着香炉,暖暖的空气缓缓流动,竟让人愈发的娇懒,犹是昨夜晚睡的妃歌,十分贪恋这暖暖慵懒的感觉,兀自蜷缩在被窝之中,翻了个身,鼻子里发出舒服的哼声,唇角是娇美的淡淡笑意。
房门被轻轻推开,梳洗沐浴过后的南宫雅治轻手轻脚的走近她,眼底的乌青竟比昨日又深沉了许多,脸色益发苍白。望着她娇懒的睡颜,他扯开一个虚弱之极的笑意,口中喟叹,侧身落座于床沿,手掌小心翼翼的探向她娇嫩的肌肤,描绘她精致绝美的五官。
犹是娇花不自胜,晨伏榻前醉心看。
真真是柔了他的心,生了他的情,如今只剩下满心缱绻的欣喜与温情。南宫雅治脸上忽然咧开笑意,轻轻的褪去鞋子和外衫,竟爬上了床去,躺在了妃歌的身边,扯了被子盖在身上,一手支着下巴侧望着她,见着她双颊泛着微微的嫣红,怦然心动。
不由自主低头轻触,微凉的唇极轻微的附上她的脸,格外珍惜。若是能如此长久相伴,该是多么幸福之事,从此寒冷远离,温香在怀,自是忘记一切繁芜,阴谋仇恨。一双满是温情的眸子不由自主的移向她微微张合的红唇,一颗心猛然紧缩,他竟觉得内心的激动难以控制,低叹缓缓自喉中逸出。
在她的身边,疼痛果然消失不见,寒冷渐渐远离,破碎的心慢慢愈合,添加了情爱。抬眼望向那双总是湿漉漉,像是一直含泪的美眸,见她仍是紧闭,他便放任自己大胆,覆上她的樱唇。
他想,反正她已经是他的妻了,虽然她尚自天真以为,但他会寻着时间与她说清楚,让她明白他的心,让她知道他渴望她属于他的心切,这世界,她理当是他的,他自信这世间不会再有谁比他更爱她了,虽然难以置信,但是短短的时间他便已经为她沦陷了全部。
她该是会明白他的心的,他亦是自信的,他相信她定能为他感动,接受他,因为他爱她,他会用温情融化她,与他生育子女,陪他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太遥远,亦不现实,他只争这一生一世!
轻柔的用唇磨蹭她的,这真是甜蜜的折磨,他不会对她作出太过的事,虽然他实在很想很渴望,可是亦知道她此时定会无法接受,她虽然表面娇柔,内心却是倔强无比,指不定她一气之下甩他两个耳光,便包袱款款离去,自此将他排拒在心门之外。
他断然不能冒着这样的危险,为逞一时欲望,最终失去了她。只是,这样的轻吻要如何满足于他?遇见她之前,他过了段荒唐的日子,府中侍妾虽是不多,但亦不少,后,却因遇见她,知道她是他此生真正所求,亦是今后的唯一,他便悄悄遣散了侍妾,决心为她守节,再也不随意去碰触其他女子。
奈何,男人亦是有需求的,他一个正常男人忍了一月之久,日日面对心爱女子,碰不得,吃不得,真是非人折磨,虽然有折磨中的甜蜜,对她的渴望亦是与日俱增,见着她,便会想入非非,若不是最近太忙,他真不知道自己在面对她时是不是真会作出难以想象之事,或许早已经按耐不住将她扑倒与床榻,狠狠的吻下去。
唇上的力道无意识中缓缓加重,他渴望的更多,此时此刻亦是难以自持,睡梦中,她因他的吻,发出轻微的哼声,他先是一怔,继而苍白的脸上多了笑意,唇舌更是不愿离去,甚至有些放肆的亲吻她,逗弄她,欲引诱睡梦中的她为他开启樱唇,品尝她檀口中的甜蜜。
唇上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妃歌眉心微蹙,为着感觉不胜干扰,却不知不觉尊了人类的本能,红唇微张,恰好,给了一直窥探的南宫雅治机会,他毫不犹豫的便将火热的舌送进了她的口中,牵绊着她,先是缓缓的搔弄,后是微微的噬咬,却不敢太过嚣张,将她惹醒,那可就没有戏唱了。
因为他的碰触,沉睡的她娇躯忍不住开始轻微的颤抖,不胜干扰的她伸出无力的手欲将魔手赶走,奈何最后竟变成与他的手掌相附。
南宫雅治看她迷糊的样子心底不禁笑开,停下了一切动作,有些喘息的半压在她的身上,暧昧至极,双唇犹自流连于她的娇颜,恋恋不舍,只是他却不敢继续下去,不是怕她醒来,而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在她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便强要了她,这绝非他所愿,他渴望的是两人心灵完美的契合,深深地相爱。
天知道他需要多大的力气才能忍住不去撕开她的衣服?天知道他有多么想将自己深深埋藏在她的怀中?
翻身侧躺在她的身旁,他的呼吸已经平稳,望了她半晌,他终于疲累的缓缓闭上眼睛,紧紧地将她锁在怀中,他的体温有些微凉,妃歌皱眉,但却被心中那无法撼动的安全感深深吸引迷惑,兀自沉沉睡去,看来,这两个人真的是累坏了。
南宫雅治疲累到已经麻木的状态了,迷迷糊糊之极,他暗暗发誓,这一次一定要睡个够本,今天谁都别想吵醒他,但是他却忽略了妃歌醒来后的反应,以及,他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误会早已产生,叶妃歌对他的感情被她强迫的扼杀在摇篮里,现在对他只剩鄙视和厌恶。
房门外,野风和清风总算是舒了一口气,他们也是一夜未睡,一直守护在紫藤林外,精神紧绷了一夜,不过好在没事,差一点点,若是再差那么一点点,南宫雅治来不及赶到紫藤林,等到他的意识被狂魔侵占,怕是又一场惨不忍睹的大开杀戒。
真不知道要何时才会恢复正常,这种莫名生出的魔性若是不能消除,他们势必日日担忧,夜夜难寝。只怕最先承受不了的会是南宫雅治,娶得娇妻美眷,却夜夜不能相守,真是一个令人头痛和躁狂的问题。
“野风,我们也该休息了,今后有的忙呢,不睡一觉我怕我会支持不住,真不明白主子每天是如何过的。”
清风精神萎靡的打了一个哈欠,大有随时躺在地上睡去的架势,野风相较于他好很多,但是眼底亦多了疲累。
“可想而知,主子过得是多么痛苦的日子,若是无法找到消除魔性的办法,接下来真的很难说了,你不觉得主子昨夜和平时很不一样么?”
野风皱眉,若有所思,清风翻了一个白眼,有气无力的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还不都是痛的死去活来,然后变的很……”
“不是,主子昨夜比平时更加痛苦,那种痛真的已经到了极致了……”
清风摇摇头,懒得理他,现在他困的脑袋一团乱,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现在主子歇下了,我们也去歇息吧,庄子里的是荆伯自会应付好,今夜断不能再让主子在歌儿小姐身边迟迟不肯离去了,昨夜是我们够及时,算是侥幸,若是哪天一不小心,迟了一步,就真的是彻底完蛋了。”
野风也不再继续想下去,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一时半或理不出头绪,还是以后慢慢想吧。两人分别王住处走去,他们二人所住之地距离风凌阁很近,分别坐落于风凌阁东西两侧的两座小楼,象征着南宫雅治的左膀右臂,于无风山庄的地方只在南宫雅治之下。
天气有些阴霾,雾气很难散去,阴沉的天空让心情变的有些难测,捉摸不定,雾霭霭的一片,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南苑行宫,流清阁内,香笛公主睡于床榻间,唇角带着甜甜的笑意,缓缓的侧身,忽然睁开眼睛,唇角的笑意敛去,变成苦涩和哀怨,也多了愤恨。
“南宫雅治,你究竟置我于何地?好歹我亦是一国公主,莫要以为我钟情于你便如此糟蹋我。前夜深情缱绻,天色微亮你便急忙离去,不留一丝温暖于我,是不是你急着回你的妻子身边?那么,我究竟是什么?你发泄欲望的女子么?!”
泪水猛然掉落,香笛将头埋进锦被,赤裸的肩上不满吻痕,都是他留下的,可是他的人已经去了哪里?他不是说他爱她么?那又为何娶别的女人?究竟置她于何地?究竟将她当作什么?!
哭声顿歇,香笛猛然抬起头,美眸中满是愤恨不满,她不管,管他南宫雅治是什么身份,管他能不能得罪,反正南宫雅治也是爱她的,那么她这么做他应该不会生气才对,她一定要禀告父皇,让父皇为她做主。
她受不了了,她一等再等,却等到他成为别人的夫,这她如何心甘?她不明白,既然南宫雅治爱她,又为何如此对她,娶了别的女人,让她这个他的女人如何是好?
双肩无力低垂,香笛又难过的趴伏进被褥,昨夜他还说爱她的,她也很想相信,可是她真的怕,怕会失去他啊,南宫雅治真的变了,她害怕他的改变是因为那个女子,这是绝对不行的。
窗外,一个高大的男子静默的立着,表情痛苦无奈,看着那个伏在被子中痛苦的女子,想要开口,终是隐忍了下来,她是尊贵的公主,不是他一个小小侍卫可以靠近的,虽然他爱慕她多年,却也知道在她的心里早已容不下他的位置,她是那么深爱着南宫雅治,只是,他该如何是好?眼睁睁看着她痛苦,他做不到,让南宫雅治安抚她,他更是没资格,也做不到,究竟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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