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钏心想:这人没地,首先金钏娘那一关就过不了,人倒是能干,就冲着他做个工都能把自己混成小团体的管事,爹爹可能不怎么反对。
考虑到这些金钏有心放弃这个人选,但想一想现在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了,这个她心里还是有些满意的,要是错过了怕以后再找到让她满意的就难了。
金钏今年十八,要是定下婚事怎么也要一年两年以后才能出嫁,到时候她就二十了,在古代这个年纪已经是很晚了。据她了解比她大三岁小三岁男男女女大多都成家了,能供她挑选的范围就剩下被人挑剩下的,因为特殊原因还没成亲,从这里面挑出几个好的来真的很不容易,要是她再等上几年,怕真是黄花菜都凉了。
对金钏来说二十几岁成家并不算晚,可在这古代要是真的有女人二十几岁才成家可就真的是要被人时常挂在嘴上怀疑是不是有问题了,人的一张嘴,多少流言开始不过是闲话家常,等传的人多了就开始变味了。
要是金钏只有一个人倒也不怕这些麻烦,问题是她还有原身的亲人在身边,她占了人家的身子,没给这个家增光添彩就罢了,还败坏了人家家里的声誉,这不是恩将仇报吗?金钏可没脸做出这样的事来。
原身在荣国府里也不是没有得罪人,她不赶紧定下就怕有些人使坏把金钏的名字报上去给她随意配个浑人,那就糟糕了。
想了想金钏对等她回答的哥哥道:“我觉着这人还行,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嗜好,麻烦哥哥你帮忙和他混熟了再去探探。”
金钏哥哥道:“这人没钱没权不说,连田地都没有,妹妹啊跟哥说说,你究竟是怎么觉着他还行的?”
金钏嗔道:“矮个子里挑个高的罢了,我这个年纪早先是打算做宝二爷屋里人的,长到现在娘也就没给我相看,现在人家好点的不是成家了,就是定下人家了,你可怜的妹妹就只能挑这些人了。不过我觉着他虽然没田没地,但从他十几岁就能逃荒逃到京城来还没被遣回原籍,也算是有能耐,人都说京城居大不易,咱们家靠着主家才有了今天的日子,他一个人能光靠给人做工就挣下自己的房子,换了你你行吗?”
金钏哥哥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这我是不如他,咱们不说这个了,不就是探探他的底吗?这可是我选妹夫的,这回也不用找人,我自己上就行,妹妹你放心,我能给你连他几岁还尿床都给套出来。”
金钏捂嘴一笑道:“我问这个作甚?哥哥这回可需要银线啊?”
金钏哥哥道:“我妹妹是世界上最善解人意的妹妹,换成别人肯定是要的,可我也是天底下最疼爱妹妹的哥哥,这回的银子我就自己掏了,你那些钱留着自己买零嘴吃去吧!”
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套近乎,成为哥们实在不复杂。
据金钏哥哥说,他先假造了一牌,拿着契找那个人的麻烦,等他们两人辩了一阵,他再说自己找的就是叫李冬的人,金钏哥哥早就打听清楚了,这个人就叫李东。李东当然是不认的,金钏哥哥道:“你难道不是住在xx地方的李冬?我手里有契,不信你看!”李东是个上进的人,开始做工以后发现自己不识字的弊病就变着法的认了几个字,他的名字他当然是认识的,一见契书上的住址籍贯都与自己的相同就提起了一颗心,但等到看清了名字那颗提着的心就放下了。
他说:“我叫李东却是东南西北的东,而不是春夏秋冬的冬。想来这位兄台是认错人了。”
名字是错的,再加上李东身边还有人证,金钏哥哥本就是拿的假造的契,遂很干脆的认错道:“对不住了兄弟,我这也是着急,你说这人挣钱都不容易,我和几个兄弟亏了十来两银子,可不要急着找人吗?要不这样,哥哥请你吃个饭,咱俩也算不打不相识了,耽误了你今天,哥哥我也实在过意不去。咱俩好好去馆子里吃一顿也算是我给兄弟的赔礼。”
看见金钏哥哥一副你不和我去吃饭就是不给我面子的样子,李东虚推了几回也就与他一块去了。金钏哥哥挑了个味道好又分量足的小馆子,这个时候馆子里正没什么人,金钏哥哥点的菜不少,就冲这两人不仅没被掌柜委婉的请出去还坐进了那馆子里唯一的一个小包间。许多男人的交情都是在酒桌上喝出来的,等酒过三巡这两个人一个有意套近乎,一个想交几个有门路的朋友,两人一起吐吐苦水,这关系就近了。饶是如此金钏哥哥还不是很放心,他最后再假装喝醉被李东扛回自己的住处,以便两人友谊的进一步发展。
就这样金钏哥哥总是在小事上面不经意麻烦他几次,再做出一副你帮了我这么多兄弟也要帮你一回的样子,提出自己有几个工钱高的地方能推荐给他,两个人的关系更铁了。
虽说这份友谊的价值不高,但金钏哥哥的主要目的是选妹婿不是交朋友,虽说多少有些遗憾,可想一想他俩要是真成了事,以后是一家子难免会有个摩擦,要是成不了一家子,他们也还能继续深交,也就释然了。
此时荣国府正是工程多的时候,但许多小厮都不爱做这样的粗重活,家里有些关系的大多报了病,只剩下几个被自己当管事的拎着苦熬。金钏哥哥就是这样的情况,废了好大劲才找到愿意替他几日的人,他找来李东也正是时候,此后两人每日都一起做活,金钏哥哥确实套出了许多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