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因果大师 第8章儿子故人

    晏良刚从茶楼回府,就有小厮来报说贾珍出事了。那厢尤氏已经得了消息,哭着来迎。

    贾珍躺着被抬进来,身盖着一件衣服,肩头却是裸|露出来的,上有几个红点子。

    尤氏当下就气,叫人掀开衣服给她看,见他身上密密麻麻的扎着刺,裤裆还湿了一片,最叫人受不了的是他身上带着一股很浓的骚味儿。尤氏呛了一口,禁不住咳嗽两声,赶紧用帕子捂着嘴,叫人带着贾珍去沐浴。那边也请了大夫来,帮忙清理贾珍身上的伤口。

    尤氏听说贾珍是去清乐坊惹祸,便觉得在晏良面前理直气壮。当下跟晏良哭诉她命苦,还委屈说这个家里无人给她做主。

    “噢,既然如此,你自个儿找地儿哭去吧。”晏良觉得这女人哭闹的很烦人,她口上说没人给他做主,但偏偏这样哭就是为了求他做主。

    尤氏张了张嘴,尴尬地望着晏良,万没有想到他会这样接自己的话。尤氏擦干泪,故意去问小厮贾珍的裤裆是怎么什么事,小厮便尴尬地将当时找到的贾珍情境说了出来。

    尤氏捂着脸,又气又臊,“呸,他这回可真丢人了。”

    “此事只有你们几人知情,将来我若从外人嘴里听到一个字儿,你们几个一块儿废,知不知道?”晏良恫吓道。

    几个小厮吓破了胆,忙记在心上。有王石和赖二的事儿做先例,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尤氏还在哭,被晏良瞪一眼后,她点声都不敢出,用帕子捂着口鼻默默垂泪。

    晏良指了指桌上的那摞账本,叫尤氏看了后,跟贾珍一道商量如何跟他交代。

    尤氏起初还有些不解,翻了几本账之后,发现这上头除了大爷自个儿的花销外,还有一些府中采办的问题账。外面有想到他才回来两天,就已经将府中的账目摸得一清二楚了。

    老爷是大爷最怕的人,尤氏当然也怕,不敢造次,麻利地应承下来。

    半日后,晕厥的贾珍苏醒,从尤氏口里得知自己的糗事,羞臊的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尤氏冷笑他两声,把账本儿拍到他的面前,“府里的下人都封了口,那已经不算什么了,倒是这一桩,我看你怎么交代。”

    贾珍烦躁的翻翻这些账本儿,撒气的都丢在了地上,气恼道:“我最近真是流年不利,跟老爷犯冲。从给他过生日那天开始,我就接连倒霉,今天去找姑娘他也这样,好端端地他就突然出现了。”

    “那是你做贼心虚,”尤氏冷笑道,“我帮你问过了,老爷只不过是路过,去茶楼喝茶而已,是你的属下看一惊一乍的瞎喊,老爷那会子根本不知道你在那里。”

    “什么?我扎了满身刺,被砸了头,还被一只狼狗给……结果你跟我说老爷只是路过而已。”贾珍已经气的要发疯了。

    尤氏拍了拍账本,示意他现在应该关注重点。

    贾珍抖了抖嘴,意识到这账本是自己下一个即将要发生的倒霉事。

    “这可怎么办,他本来就不喜欢我玩儿女人,我让是跟他说这些钱都花在了女人身上,他非得杀了我不可。”

    “那大爷要不想个别的理由搪塞,赌钱赌输了?”

    贾珍摇头。

    “不然说是做善事了?”尤氏接着想道。

    “对对对,就说是做善事了,给庙里捐的香油钱,为母亲祭奠,为父亲祈福用的!”贾珍兴奋道。

    第二日,贾珍就命尤氏去庙里妥善办理此事,到了下午尤氏回来之后,贾珍就准备好了说辞,一本正经的去见晏良。

    贾珍快要到福禄堂时,刚好发现晏良要出门。贾珍动了个心眼儿,躲在院墙后偷偷看着,转即他去问账房,得知老爷领了两千两银子走,贾珍想起他前日夜不归宿的事,料定这里面有戏。

    贾珍突然兴奋了,如果要是被他抓到装正经的老爹玩女人,看他以后还有什么脸教训自己。贾珍叫人准备好马车,立刻尾随晏良而去。

    贾珍先跟着晏良到了祥和街,发现他去了状元楼对面儿的死铺子。贾珍正纳闷儿他为什么要去那里,就看见他们人出来了,同他一块儿的还有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儿,还有宁府的家仆吴秋茂。

    老头儿笑的合不拢嘴,直劲儿给他鞠躬行礼。主仆两人随后上车就走了。

    贾珍接着跟着,发现马车驶向城北,那片儿区域住的都是平常老百姓,更有一片儿地方是叫花子的聚集之所。贾珍越加疑惑晏良去那边儿做什么。

    马车最后到了一个街口停下来,晏良穿一身半旧的普通衣服出来。

    贾珍聪明地转动他的小眼珠子,忽然明白了,老爷一定要是看上哪户良家寡妇了,这才乔装改扮跑去私会。

    啧啧啧,可真会玩。

    贾珍当即跟小厮换了衣裳,跳下车跟着。七拐八弯后,果然见他钻进一户人家。

    “成了成了!”贾珍高兴的拍手,这就他的小厮去正门闹事,然后自己则堵在后门等着看老爹出丑。

    宅子东边有一条巷子,正好可以绕到后面去。

    贾珍越往里走,越发现来往地人多,还有一股米香味飘出来。贾珍不禁随口感慨这地方还挺热闹的。

    到后门,贾政忽然看见眼前排了一大长队的人,吓他一大跳。他诧异地顺着人流往前挤了挤,躲在在人群中往前探看,发现他成熟俊朗的老爹,正在这所宅院后门设置的粥棚内施粥,还是美味可口的红枣莲子粥。

    贾珍还听见周围的百姓们称呼他为晏大善人。

    疯了,疯了,他爹是真疯了,竟然会匿名跑到这种穷酸地方施粥。干好事儿不叫人知道,那还有什么意思?

    “大爷,您怎么来了?”吴秋茂一眼就认出人群中扎眼的贾珍。

    贾珍忙用手挡着头要走,被吴秋茂紧追不舍。

    贾珍眼看逃不出去了,只好笑嘻嘻的转头,本想着跟吴秋茂商量别叫老爷知道他来过这里。偏这时候他发现老爷正斜眼冷冷的盯着他。

    贾珍硬着头皮去请安,晏良二话不说,就将自己手里的长把勺交到了贾珍手上。

    百姓们都乐哈哈问晏良这人是谁。

    “犬子。”晏良简洁的回道。

    大家忙称呼贾珍为‘小善人’,个个夸赞他相貌堂堂,为人中龙凤。

    贾珍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也是头一次听到百姓们这样友善的赞美他。贾珍不太好意思的挠头陪笑,接着就看一个小孩子送碗过来,他愣了愣,才意识到自己该做什么,忙试着用勺子从锅里盛粥到那孩子的碗里。

    “谢谢小善人,祝您长命百岁!”小女孩儿脸虽然有点赃,但一笑牙齿洁白,甜甜地,十分讨人喜欢。

    贾珍恍惚的点了点头,接着给下一位盛粥。十个八个过去之后,他动作就熟练了,速度变快。

    晏良坐在一边喝茶,顺便打量两眼贾珍,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吴秋茂倒是挺兴奋的,跟晏良说:“我从来没见过大爷这样,保不准大爷就学好了。”

    晏良冷嘲,“狗改不了吃屎。”

    ……

    回去的路上,晏良叫贾珍和他同乘马车。

    “为什么他们都叫您晏大善人?还有父亲,您怎么会跑到那个地方施粥?”


    晏良嗤笑一声,目光带刺的上下刮着贾珍,令其觉得如芒在背,再不敢言了。

    一路的沉默。

    回府后,父子二人便各奔东西。

    一切看似平静,好像什么都有发生。但从第二日起,贾珍的饭食就只有红枣莲子粥,连个小咸菜都不会多给他。得知是老爷下的令,更气的不行,却又无力反抗贾珍挺了两日,是在忍不了了,闹厨房,打人。

    尤氏特意去跑来劝慰,却令贾珍更加不忿,“这个家我好歹也是个大爷,说话一点儿分量都没有?”

    “本来是有的,但经过最近这些事,您说的话就真一点分量都没有了。而今这府里。就是老爷的一言堂。”尤氏随即数落贾珍那几桩丧失威信的事件。

    “你连自个儿都保不住,下人们谁敢死心塌地跟着你?再说老爷做事一件比一件狠,府里的下人哪有敢不听的。”尤氏接着道。

    贾珍闷声皱眉,愤愤然叫屈:“那我也是他的儿子呀,怎么能天天叫我喝这个!”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得罪了老爷?”

    贾珍摇头,转而盯着那个碗粥,忽然打了个激灵。他赶紧穿戴好,跑去福禄堂,主动跟晏良跪下,坦白自己那天跟踪的错。

    “我的好儿子,真懂礼数,晓得来赔罪了。”晏良放下手里的账本,笑眯眯地望着他,“三日不见,真有点忘了你的长相。”

    “父亲,儿子错了,以后儿子天天给您请安。只是……你能不能别让我再喝粥了,我这三天肚子里一点儿油水都没有,吃的比和尚还素,真受不了呀!还有,我能不能出府,然后适当的在账房领点钱?”

    晏良轻笑,“傻孩子,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怎舍得苛待你呢。早说了,你只要把账交代清,你要求的这些都没有问题。”

    贾珍刚怀着希望,听到后半句彻底绝望了。他爹真心狠,明知道那些账他永远都交代不清,这分明是要以此挟他一辈子。

    “怎么不说话了?你先前说那些钱都捐庙里祈福用了,我问你哪一间庙,你又说不出口。”晏良道。

    “我……”贾珍急得快哭了,他爹明明知道那些话是他的借口,偏偏要这样问。他要真编个庙出来,下一刻他肯定会去庙里查实。这位若再发现他撒谎,估计他以后连粥都没得喝了。

    贾珍心一横,只好主动承认那些钱自己都用来哄女人玩了。

    “这两年林林总总加在一起,你花了足有五万两之巨,全都玩女人了?”晏良讽刺地笑贾珍。

    贾珍惊讶的点点头,他没想到自己一共会花这么多钱,他每次都是几百几百的拿,当时不觉得有多少。

    “你知道咱们府现在可支配的现银有多少么?”

    贾珍摇了摇头。

    晏良竖起三个手指头给他。

    “三十万两?那还挺多的。”贾珍安心道。

    “照你这么花费,不出五年,咱们府就得变卖祖产度日了。”晏良拉缓语气道。

    贾珍吓了一跳,“这不可能!家里一年是能有三五万两的花费,加上我的,再多点,可每年都还有进项填补啊。当初……”

    “当初?现在是现在,提当初干什么,当初老太爷掌家富贵繁荣,的确各处产业都有进项。现在呢,年年入不敷出,啃老本,再添你这个挥霍无度的蠢货,你倒说说五年后该剩多少钱?”

    贾珍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可他自从管家以后从没有仔细算过账,具体五年后的事情他真不清楚。反正他一直觉家里人少,钱肯定够用花,便就随意挥霍了。

    晏良特意叫来账房对质,且开库房当面给贾珍验证家中的余财。贾珍这才有些相信了。

    贾珍忙跪地跟晏良赔罪。

    晏良冷笑看贾珍,“光在嘴上认错?”

    贾珍无奈,不得不表示他以后不会乱花钱,一切都听从父亲的安排。父亲让他喝粥,他就一直喝粥,绝无二话。

    “我要你习武,你可愿意?”晏良铿锵问。

    贾珍傻了三秒,十分不解:“父亲,我这都多大了,你怎么突然想起要我修武?”

    “成不成事无所谓,要紧的是你现在太闲,每日精力过盛,才会有闲心去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习武不仅强身健体,还可以消耗你过多的精力,让你变成个正常人。再说咱们家祖上但就是武行出身,你学点儿功夫也算不忘本了。”

    晏良见贾珍有点不情愿,便呵斥还是他继续回去喝粥。直到他把所有的帐一笔一笔对清楚之前,他别想出府花一分钱。

    贾珍忙点头应下。不就是习武么,每天练一个时辰,其他时间自己想玩儿就玩儿,可比现在境况好。

    “很好,那就从明天开始,我已经帮你请好了师傅。”晏良很开心的拍了拍贾珍的肩膀,嘱咐他要听话,要尊师重道,若是他师傅跑来告状,就家法处置他。

    贾珍忽然有种出了刀山又进火海的感觉。不过听起来雪舞的日子,怎么都应该比现在的日子更好过一些。

    次日,天还没有亮,贾珍就被师傅从被窝儿里拖了出来,开始练习扎马步劈叉,这一天从鸡鸣练到了掌灯时分。

    贾珍还发现,他一天除了吃食有所改善之外,反而更累更苦,劈叉劈的他两条腿都走不动道儿了,更别说想那种事儿,他能睡着觉就不错了。而且他稍微偷点儿懒,老师傅就拿尺子抽他,还威胁说要告状到老爷那儿去。一想到父亲当初对自己的警告,贾珍就不得不听那老师傅的话。

    就这样十天过去了,贾珍整天练武,根本就没有时间出门玩儿。

    贾珍至此方意识到,他是彻彻底底被他爹给坑了。

    ……

    贾珍那边安分了,不惹事花钱,晏良便懒得管了。反正儿子生来都是跟爹要账的,养不好还能要命,晏良可不指望培养什么父子感情。

    近来,晏良只要有空,还是经常会去城北的老地方施粥,有时也会匿名捐钱给一些家中困苦的百姓。

    吴秋茂因能跟着老爷做善事,心里特别觉得荣幸。

    今日施粥完毕,吴秋茂泡了壶茶给晏良,便高兴地跟老爷说他很爱做善事。

    这时,一身穿浅色绿锦的男子踱步走了过来。男子二十七八的年纪,鹰钩鼻,丹凤眼,笑意盈盈的时候,看起来十分可亲。

    他径直走到晏良面前,要讨一碗粥喝。

    晏良没去看这人的脸,只低头写账,道了句:“没了。”

    这几次他施粥,总是能看见一个骑马的人躲在东边第二条巷子里观察他。晏良叫吴秋茂去跟了三回,前两次跟丢了,第三次看见那人进了安王府。

    而今日东边的那条巷子里却停了一辆豪华马车。马车银顶华盖,四角坠着美玉,其主人是谁不言而喻。

    晏良摸不清本尊怎么会和这么多王爷扯上关系,先是顺王,现在又是安王。最让晏良头疼地,便是因本尊部分记忆丧失的缘故,他完全不知道该以如何的态度去应对这位七皇子——安王。

    对方毕竟是王爷之尊,掌生杀大权,以他现在情况,若应对失误很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此刻晏良故意拒绝,不去看他,就要再听他说几句,晏良方能从他的语气态度上推测出稳妥的应对之法。

    安王在晏良面前坐了下来,“那真可惜,我肚子正饿呢,远远的闻到香味儿便被勾过来了。”

    安王见晏良还在写记账,不理会他,突然口气阴沉,“怎么,装不认识我?堂堂贾大老爷竟然跑到这种地方施粥,是亏心事做多了,为求心安理得么?”

    晏良这才抬眼看他,安王不爽地冲晏良冷笑一声,表情上带着很明显的厌恶。



第8章儿子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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