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广告1 他的人生有种无数的优秀的男子榜样在前,他并不需要像林爵爷这样的父亲。一笔阁 m.yibige.com
“圣上!”莫江咬咬牙道:“我想把我手上的那份林家家产给捐赠出来。”
他不想要那家伙的东西,他的性命,他的学识,他的一切全是圣上所赐,他不能还圣上什么,也只有把那些钱捐出来,希望能帮助圣上一二了。
莫江说完之后才想到并未与母亲商量,有些担心的望了母亲一眼,只见林张氏笑着点头,他便安下了心。
林张氏想的其实比他更深一些,自张家冤屈洗清之后,圣上也将张家的家产还给了她,虽然不多,但再加上晋江一条街的分红,与太医院的俸禄,她手上的银钱也绝计不少了,足够让她和江儿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再则,虽有圣旨,但以林爵爷与林夫人的性子,那会甘心把林家家产交出来,圣上也不好时时盯着,她又不愿意与那家人扯嘴皮子,还不如把银钱捐给圣上,也算是财去人安乐吧。
莫故没好气道:“我是那种会缺钱的人吗?”假的,其实他还挺缺钱的,不过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抢小孩子的银钱。
林张氏与莫江不约而同狐疑的问着莫故,如果圣上不缺钱,这世上还有谁缺钱呢?圣上催那些臣子们的债已经催到朝野皆知了。
莫故尴尬的轻咳一声,正色道:“总之,这钱我是不会拿的。”
见莫江还想再说什么,莫故又揉了揉他的头,“我助你分家,却转手又拿了这笔银钱,要让人知道了,会怎么想着我?”
“这……”莫江歉然道:“是江没设想周到。”
这事若让人知道,说不得会说圣上以权谋私,倒时反而有损圣上威名,想想自己险些好心办了坏事,莫江打了个寒颤,不敢再说。
林张氏犹豫道:“可我和江哥儿都不想再接触林家人了。”
莫故一挥手,“这事让莫三、莫四出面便是。”两个小子最近教书教的火气大的很,让他们发泄一下也好。
林爵爷和其妻浑浑噩噩的回到家中,原本林爵爷以为是万无一失的事,万没想到他不但讨要不到儿子,还不得不舍出一大笔家产!
林家人虽是性子清高,但这也是建立在手中有银,衣食不愁的情况下,眼下一瞬间没了大半家产,无论是林爵爷还是林夫人都有些承受不住。
林夫人忍不住埋怨道:“早知如此,你又何必非要那个孩子回林家!”
她就知道,庶长子是乱家之源,果然留不得。
林爵爷冷哼道:“如果你当年不做出容不下庶子之事,也无今日之祸了。”
真要怪,也得怪她当年不该把怀胎的张姨娘弄走。
林夫人又怨又恨,但她自知自己不顾林家子嗣,把怀胎的姨娘弄走,便是犯了七出之条,她不敢跟丈夫争吵,只能默默地垂着头生气。
林爵爷也无意与林夫人争执这些,真要闹的话,早在他发现江哥儿的那一日便跟老妻吵了起来,断是不会等到今日,说到底他们夫妻多年,膝下又有海哥儿,这情份又岂是张姨娘母子所能及的。
林爵爷吩咐道:“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回苏州!”
林夫人一惊,“不等惠姐儿的选秀吗?”
惠儿便是林爵爷族兄所留下的孤女,小小年纪便跟着他们夫妇两过活,她也是把惠姐儿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般看待,自然希望惠姐儿能坐上那世上最尊贵的位子。
林爵爷没好气道:“你认为圣上还会选你教养大的惠姐儿吗?”
其婶娘是个容不得妾室的,圣上是要多心大才会选惠姐儿为后。
林夫人哑口无言,最后闇然叹道:“我跟海哥儿和惠姐儿说一声,让丫环们去收拾收拾东西。”
回苏州也好,一想到张姨娘在京里,她便觉得混身不自在;再则,她也不是傻子,先前宫中之事,御书房里大小太监无数,可见得圣上压根没有隐暪之意,想到说不得明日全京城便知道她当年暗害怀胎姨娘之事,她便恨不得死了算了,省得让人看笑话。
“海哥儿就不必了。”林爵爷沉吟道:“海哥儿留在京中念书,不跟咱们回苏州。”
“老爷你疯了吗?”林夫人惊道:“这京里有着那张氏所出的小杂种,你怎么能让海哥儿一个人留在京里!”
“什么小杂种!”林爵爷怒道:“那可是我的亲生儿子。”
那怕是庶出也是他们林家的种,叫江儿小杂种,那他这个爹算什么。
林夫人自知失言,微微的缩了一缩,不过为了海哥儿,林夫人又鼓起勇气道:“老爷,江哥儿究竟是什么性子,咱们一点也不清楚,妾身知道自己当年做了错事,可……”
林夫人咬了咬下唇,“妾身就海哥儿一个儿子,我怕江哥儿把气出在海哥儿身上啊。”
如果莫江和张姨娘有什么气朝着她来,她接着就是了,但海哥儿……他的确是无辜的啊。
林爵爷一叹,安慰道:“我瞧江哥儿不是这种性子。”虽是如此说着,但林爵爷也有些气虚,江哥儿才十岁不到,能懂什么?
他顿了顿又道:“圣上也不可能让江哥儿把气出在海哥儿身上。”
好歹,江哥儿是圣上养弟,想来圣上不会让江哥儿做出什么有违人伦之事吧。
林夫人嗔道:“老爷你认识江哥儿多久?先前他不知你是生父,而今他现下知道了,老爷真能担保他不对海哥儿出手?”
圣上她不敢质疑,但对江哥儿,林夫人是千万个不信,况且从先前林爵爷虚弱的声音中,她便听出林爵爷自个都有些不信江哥儿会不迁怒海哥儿了,怎么哄得住她。
林爵爷犹豫片刻,“我会把海哥儿送到贾府中暂住,有代善兄弟护着,张姨娘母子再怎么的也得给贾家一点面子。”
贾府于圣上有着养育之恩,有贾府从中缓颊,海哥儿又是个孩子,想来江哥儿也会收敛些。
林夫人泣道:“为什么非得要留在京中不可?咱们一家人回苏州难道不好吗?”
且不说她担心江哥儿会对海哥儿不利,她更不愿让海哥儿知道她当年所做之事,想到海哥儿说不定会知道这事,她羞都羞死了,以后怎好面对儿子?
“海哥儿非留在京中不可。”林爵爷望着林夫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缓缓道:“圣上重视数理化,将来海哥儿入全绝计逃不过数理化一事。而眼下……也只有京中的应天书院教的最好。”
自那公务员考试推广之后,好些书院也开始教导起了数理化,不过这些外地书院所教的数理化,压根不能和应天书院中所教的相提并论,海哥儿要学,自然得学最顶尖的,海哥儿留京一事,势在必行。
“可海哥儿从小没离开过我们,贾府……终究是外人家啊。”那怕知道丈夫说的在理,但林夫人那里舍得独子一个人在异乡求学。
“放心吧。”林爵爷安慰道:“我与贾代善之间颇有几分交情,他自会照顾好海哥儿,回头咱们再送几个细心的丫环过来便是。”
那怕林夫人再怎么不愿意,林海留在京中求学之事便就这么定下了,为了这事,林爵爷回京之前还特意去了贾家一趟,亲自跟贾代善拜托。
见老友一脸憔悴,贾代善心下不忍,“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要不是老林说什么都不肯放弃莫江,说不定圣上也不会这么狠,直接勒令分家了。
林爵爷苦笑,“没想到圣上竟然如此重视江哥儿,这也是江哥儿的福气。”
本来按他所想,既使圣上偏着张姨娘,但江哥儿跟着他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顶多就是拿些银钱补偿张姨娘便是,但是万没想到圣上压根不管对错,直接釜底抽薪,让江哥儿自立门户,并暗地里逼迫他们离京。
虽然江哥儿仍是林家子,但自立门户后便可不受他们管束,他们又远在苏州,以后想用父亲身份强压江哥儿做什么都难了。
贾代善叹了叹,终究不好劝说,只能说道:“放心吧,我让李氏亲自照顾海哥儿,她性子温柔体贴,必会细心照顾海哥儿。”
“多谢了。”林爵爷郑重道谢不提。
就这样林海便独自一人留在京城之中,贾代善倒是个信人,亲自将林海安排进了靠近荣禧堂的若墅堂中居住,虽然不如贾赦这嫡长子所居住的明道堂,但倒反而比贾政所住的立雪堂要好些,倒是惹来贾政一阵妒嫉。
林海自幼懂事,虽然不舍父母,但也知道学通数理化的重要性,便乖乖的寄居在贾府之中,并跟着贾政一起进了应天书院读书。
林爵爷在回苏州之前,曾私下与林海谈过,将其母所做之事一五一十的尽数告诉了他。
林海震惊万分,万没想到素来慈爱的母亲竟会做出此事。
“爹爹,我……”林海咬着下唇,愧疚道:“我以后该如何面对兄长?”
在林爵爷的安排之下,林海早就进入应天书院读书,对于指点他们数理化一道的莫江小老师,他也是极敬佩的,只是万没想到莫江小老师竟然是他的亲大哥!怪不得这几日莫江小老师看他的眼神特别古怪,原来是因为此……
那怕父亲不明说,但他也明白母亲一切都是为了他,子不言母过,但如此一来,他着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多年来流浪在外的兄长。
见林海头一个不是怨恨莫江分走了大半林家家产,林爵爷微微的松了口气,要是海哥儿为了此事心怀怨恨的话,他便得考虑把海哥儿带回苏州,莫江有圣上照抚,将来前程远大,海哥儿与他就算不亲近,也不能结仇,否则最后遭难的,绝对还是海哥儿。
林爵爷沉吟许久,“以诚待之即可。”他顿了顿又道:“当年江哥儿母子受了大罪,言语间怕是难免会有些不善之处,看在你母亲的份上,你且多忍耐些。”
“爹爹放心。”林海微微咬牙,虽是有些担忧,但仍挺起胸膛正色道:“孩子理会得。”
他娘亲做出这事,别说只是几句酸言碎语,那怕大哥打他一顿,也是应该。
林爵爷满意的点点头,银钱已经没了,莫江这个孩子便不可真让他和林家离了心,他是不好再接触他们母子,但海哥儿不过是个孩子,又不过是股赤子之心,说不得能卸下江哥儿的心防。
那怕他们兄弟两人不能真和寻常兄弟一般的互相扶持,但在关键之时能互相搭把手也好,他看得出来,江哥儿前程远大,绝非海哥儿所能及,只要他肯多关照海哥儿一些,将来海哥儿至少能平安顺遂。
于是乎,林海做足了心理准备,按着他和林爵爷原先所猜,只怕莫江会对他冷嘲热讽,但万没想到,莫江压根就无视他。对他就像是没看到一般,也不曾特意刁难过他,当真是把他当成陌生人一般。
林海:qaq,哥哥你理一理我吗。
121.秀女考试
且不论莫江试图无视林海, 但林海又死皮赖脸的缠上,两兄弟就这样纠纠缠缠的过了大半生之事。
那怕林爵爷带着老妻、侄女灰扑扑的回了苏州,这选秀之事还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不少人家都带着自家闺女来到了京城之中,即使没有闺女的人家, 也带着自家的侄女前来。
再加上莫故继位后, 按着习惯加开恩科一事, 京城中才子佳人聚集, 当真是花团锦簇,让人感觉春天到了, 晋江胭脂作坊更是日日都有不少各家主母与姑娘抢购各式化妆品与保养品。
就连晋江茶楼也趁机发了笔选秀财,什么瘦身、丰胸的药膳也跟着推出, 面对比现代的广告词还要直接了当的药膳名,还有货真价实爆增的订购量, 莫故只能默默地把‘老子其实不喜欢**’的那句话收回来。
为了帮莫故挣银子, 莫大等人也是拼了。
莫故亦难得的少男心大爆发,亲自带着徒明烨到了什刹海一逛。
这什刹海是京中一景,因为什刹海湖多水多, 也是京中人们常去的消暑胜地, 皇家在此处也设有行宫,眼下虽未到消暑之季,但什刹海做为京城中必去的景点,平日里往来的人亦从未少过。
不过当莫故到什刹海时,这酒楼中的酸腐文人不少, 还有不少人大放厥辞批评着他的公务员考试,可却没见到几个年轻少女,即使路上有些女子,也大多是上了年纪的妇人,与明显出身于贫户或着是奴婢身份的女子,不见半个大家女子。
再一想门庭若市的晋江胭脂作坊,莫故瞬间有些傻眼。
莫故当下垮下了脸,有些嫌弃道:“怎么就这些人?”
这可是什刹海,京城里的第一景区啊,怎游客里有百分之八十都是男的,少见女子,这京里的女子都去那里了?不会都跑去买化妆品了吧?好歹也给京城的旅游业贡献点gdp啊。
小夏子低声解释道:“眼下是特殊时期,稍微懂一点规矩的人家都会拘着自家闺女,不会让她们出来抛头露面。”
眼下讲究女子贞静,向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像这种文人游客最爱的景区,向来是女子禁区,毕竟这什么书生小姐之事当当故事听着还行,要真发生在自家女儿身上……
那怕他是个太监,他都想呵呵了。
莫故暗暗摇头,总把女孩关在家中有什么意思,不但缺乏活动力,而且眼界也被限制在家中的一亩三分地中,想想现下的女子不是待在家中,再不就是顶多去去胭脂作坊、布坊这种小地方,整个世界都被限制住了。
母亲可以说是每个孩子所接触的第一个榜样,如果做母亲的眼界浅了,养出的孩子又能好到那里去。
莫故摇摇头,“扫兴。咱们回宫。”
莫故连去了京城中的好些景点,虽然只是匆匆来回,失望而归,但众人们也开始有了些猜测,莫非……圣上本来是想来个偶遇美人?
众大臣忍不住一囧,怎么这事听起来好似话本子呢?想想素来英明神武的圣上看着什么才子佳人的话本子……众人不由得恶寒了一下。
不过圣上自幼生长在宫外,说不定还真有着这等子想法,再则,圣上近来爱往宫外跑,若是当真遇到了圣上,那怕只是略略多说几句话,这入宫的机会也会大上几分,于是乎,好些人大手一挥,带着儿女前去景点游游了。
为什么亲自带呢,咳,这巧遇圣上,发生些什么不可说之事是福,但如果是遇到什么穷酸秀才,闹出个什么便是丑事了,是以不少大臣是亲自带着女儿去京中各各景点,美其名为踏青,实际是为了巧遇圣上。
这人总是有着攀比之心,路上遇到了同侪,大家互夸一下对方的子女,发现对方的女儿竟然学了些啥,那自家的女儿也不能输,也请了人来教,又或着对方的女儿多去了两个景点,那自家的女儿便得去三个景点……
虽然其中难免闹了些趣事,但这女子踏青的风气也算开了,那怕选秀过后,还是有不少人家留下了带着女儿去郊外或着是景点踏青的风气。
既然景点都去了,那也不在乎多去些地方了,是以也开始有些人家带着女儿上上饭馆,逛逛街之类的。
晋江茶楼更是趁机推出了所谓的小包厢,虽然空间不大,也不过就容纳五、六个人,不能和动辄十几人的包厢相比,不过倒是方便一般讲规矩的人家带着自家闺女吃饭。
莫故暗暗的松了口气,他先前那倒处趴趴走的行为是故意的,为的便是想潜移默化的逐渐提高女子的地位。
要提高女子地位,并非仅仅只是开几个女户便成,而是得让女子打从心底的认同自己,这打开眼界不过是第一步,提升女子才学是第二步。
于是乎……当不少女子怀抱着皇后梦想来到了宫中之后,她们也面临了先前众老臣所面临到的……
考试!考试!考更多的试!
在经过基本的身体检查之后,所有的秀女都拿到了一叠卷子。
众秀女面有菜色的面对眼前的卷子,她们都是出自三品以上人家的闺女,先前圣上搞那什么公务员考试之时,她们也略略听说一点,当时还能当成笑话听听,可落在她们身上时,大伙可真笑不出来了。
再看看题目:如拿嫁妆一万两放贷,利息三成,一年之后能回收多少?又或着如何计算受孕日?如果夫君早丧,打算再嫁的话,这守孝的三年里该怎么安排自己的生活?如不打算再嫁,膝下又无子女,该如何申请女户?
又或着什么如何打理庄子,碰到旱涝之时该如何处理……云云,总之,没一项是她们以往接触到的东西。
哦!看得懂的诗词歌赋倒也是有考的,背背白居易的长恨歌。看不懂的数理化也是有的,什么鸡什么兔的,看得好些秀女都想哭了,她们是来选秀,不是来考公务员的啊!
太后嫡亲侄女──静宜,大着胆子说道:“公公,这些考题似乎有些不吉啊。”
白居易的长恨歌说的是唐明皇与杨贵妃之事,至于其他的考题,特别是那守孝再嫁的考题,叫她们怎么好回答呢。还有……为什么爷爷爹爹可以考什么选择题,到了她们这里就全部成了问答题了?而且是一连串的问答题!
对于这件事,所有的秀女有志一同的感到很怨念……
小夏子不耐烦道:“这可是圣上亲自出的考题,有什么吉不吉的,干快作答,作完之后,咱家还得向圣上覆命呢。”
于是乎,在抗议不成的情况下,众秀女只能默默地作答了,考完之后,小夏子把卷子一收,再直接送了各家秀女出宫,莫说太后家侄女了,就连邵老的小孙女都不例外,连圣上的面都没见到便被人送出宫去。
众女面面相觑,然后有志一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让好些亲自来接闺女的人家都吓了一跳。
众人有些期待又怕受伤害,“可是在宫中被人欺负了?”
这宫里也不过就两个男人,一个圣上,另外一个是敦亲王,无论是被那位‘欺负’了,都是件好事,只不过……圣上欺负完他们家的闺女,又把人送出来做啥?难不成想吃了不认帐?
想此处,不少做父母的都是一脸狰狞,要不是莫故贵为圣上,只怕此时此刻早有人冲进去算帐了。
不过再见见几乎每个出宫的秀女都哭的厉害,大伙又觉得自己怕是想多了,咳咳……圣上应该不可能一口气欺负这么多的秀女,如果真在短短这段时间里欺负这么多……
他们还真不知道该佩服圣上日御数女的能力,还是为圣上的速度快而默哀。
太后侄女静宜因为是嫡长女,最是受宠,哭了好一会儿后,大着胆子回道:“是圣上……”
她此话一出,众人立马竖起耳朵偷听了,承恩公紧张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只听静宜哭道:“圣上给我们考试啦!!!”
众人:“……”
不愧是考试帝(众大臣给莫故取的绰号),连选秀这种事情都能与考试扯上关系。
且不说总是喜欢阴谋论的大臣们,仔细分析起莫故此次考试背后的目的为何,也就着莫故的考题细细分析,隔日一早,莫故也就各家秀女的成绩与大臣讨论起来了。
莫故痛心道:“皇子第一个接触的便是其母,甚至连基础教育都是得由其母所教导,但秀女们的水平……”
莫故沉重的摇摇头,显然是没想到这些秀女的程度竟然这么差,众人微微汗颜,他们都教了女儿什么?好像真没有教啥,都是让了自家娘子教吧。
“圣上说的是。”有些大臣痛定思痛,决定要回去好好加强女儿的教育,唔,女儿来不及了,那孙女还来不来得及?横竖圣上也不过才一十九岁,十年后也不过才二十九岁,可以的。
莫故先是痛斥了一番如果这些无知秀女入宫之后,当真生养皇子,怕是教导不好皇子,最后才抛出震撼弹,莫故沉声道:“朕决定要好好加强女子们的教育,不能让这些无知妇人成了皇子之母。”
众大臣一脸黑人问号脸,“???”
莫故续道:“朕决定开一女子学堂,以后秀女未从女子学堂毕业前不得参加选秀。”
想做宫妃前,先乖乖给他去念书。
这下子,众大臣明白了,众人不约而同的露出鄙视脸,原来圣上是想玩养成啊!
莫故:……不!我不是!我没有!
122.更多的试考!
且不论想歪的大臣们, 大部份女子还是进了女子学堂读书,虽然这选秀选着选着成了上学堂,不过圣上也说了,第二次选秀会从毕业的女子中挑选,不少人家还是不放弃做皇后的希望, 狠下心来把自家女儿送进了学堂之中。
当然也有放弃的人, 例如:太后的另外一位侄女──静香。
做为庶出的静香本来连选秀的资格都没有, 是太后特许她入宫选秀, 其目的也不是想做莫故的妃嫔,不过是想借着这次的机会, 经莫故的手再嫁出去罢了。
毕竟做为曾与前四皇子定过亲的侧妃,要是没有圣上赐婚, 谁敢去娶静香呢?
只是万没想到,圣上弄了这么一个考试, 送走了无数秀女不说, 也打乱了太后原本的计划。
太后犹豫再三,只好让人请了景荣帝过来,跟景荣帝商量此事了。
虽然太后娘家颇有一些问题, 不过对于太后本人, 莫故还是颇为敬重的。
太后虽有些私心,但也极有眼力劲,自他登基以来,太后从未找过他的麻烦,不但如此, 在他登基之初还帮着把后宫管束起来,不然以她嫡母的身份,再加上那时肚子里有着免死金牌,要真闹出些什么,他还不好处置了。
生了小皇子之后,太后也不曾仗着嫡母的身份为小皇子谋划些什么,还尽力管束着宫人,就凭着太后省心这一点,莫故也乐得给她几分脸面。
一进坤宁宫中,小皇子便颇不及待的过来要求亲亲抱抱举高高了。
小皇子直接扑入莫故怀中,伸着双手求道:“飞飞!哥哥带我飞飞!”
一连带了好几个弟弟,莫故带孩子可说是带出心得来了,那怕不常亲近这个弟弟,小皇子还是喜欢跟着莫故玩。
莫故抱着小皇子亲亲抱抱举高高了好几下,这才哄住了他,看着白白嫩嫩的小皇子,莫故忍不住叹道:“这小子当真是越来越重了。”
要知道时间过的有多快,看小孩子就知道了,前些时候还是个白白胖胖的小婴儿呢,眼下都会走了。
太后亦忍不住微笑,看着小皇子的眼神亦满是慈爱,“本宫什么也不求,只要这孩子能平安长大,本宫这一辈子就足够了。”
“这是自然。”莫故笑道:“小弟福气好的很,将来必有大福。”
太后满意一笑,知道莫故也是变着法子跟她保证小皇子的安危。
略略谈了家常之后,太后便将静香之事说了,莫故连连点头,他倒不反对太后想借他之手把自家侄女许配出去,好好的一个女孩儿因为老四之事而被迫蹉跎了花嫁之期,也的确是颇为可惜,横竖不过是一道指婚圣旨的事儿,不过……
莫故问道:“可选好了人?”
总得跟男方家有点默契才是,不然指婚成了强迫中奖,反而不美。
太后叹了口气,这就是得与圣上商量的第二件事了,“正是圣上亲舅舅,莫寒。”
莫家冤屈已然真相大白,墨寒也改回原名为莫寒,他本就是举人,此次恩科也有资格考上一考,便干脆留在京中备考。
莫寒自幼得龙王庙主持收留,最是相信神道之事,备考期间也不忘去参拜京郊附近的寺庙,也不知怎么的,竟和被送到家庙的静香巧遇上了。
莫故微微皱眉,“这事朕并未听舅舅提起。”
莫故言下之意,便是有些不相信太后所言了,毕竟如果舅舅有意,怎么不直接跟他说呢?
太后淡淡道:“本宫亦相信静香的人品。”
静香虽是庶出,无论是性子还是容貌都比静宜强些,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被老四瞧上。
说起来静香的运道也真不知该说是好是坏;说好,她总算没有在四皇子犯事之前进门,逃过了跟着四皇子一起被圈禁在郑家庄的命运;说不好,因着四皇子之事,她也不好再嫁。
若非今日那人是圣上的亲舅舅,她也不敢开口提起这婚事。
太后都做了保证,莫故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淡淡道:“这事我会与舅舅商议。”
若是舅舅与那女子当真有意,指婚也无妨,倘若无意,那怕与太后娘家结亲有利于他,他也不会牺牲自家舅舅的幸福。
太后很有自信的点头笑道:“本宫在此先行多谢圣上了。”
“这不过是件小事,不过……”莫故微微皱眉,“只是如此一来,承恩公府里的闺女倒是不好进女子学堂了。”
没道理舅舅娶了太后娘家的侄女,而他也纳了太后娘家侄女,这辈份也着实乱了些。
这倒是有些可惜了,选秀的那些女子之中以太后侄女的身份最为让人注目,要是少了这么一个活招牌,要在京中打出女子学堂的名声可没那么容易了。
太后笑道:“倘若圣上允许,本宫倒想为自家侄女求个恩典。”
莫故微微挑眉,只听太后续道:“本宫想求圣上让静宜和静香均入女子学堂读书,至于静香赐婚之事,可以等两人读完书后再提。”
莫故微微一奇,“这是何故?”
太后笑道:“本宫相信圣上不会无故创出这女子学堂,况且能够多学些东西也是她们的福份。”
这秀女考试可说是头一遭,好奇之下,太后也让人拿了份试卷细细瞧着,这考题虽然有些古怪,但细想一下倒是颇有几分道理,且不说什么放贷算利的违法之事,光是女子再嫁便有这么多的规矩,好些可说是闻所未闻,更别提什么管理庄子一道了。
到了她们这种身份之人,出嫁时怎么可能不陪嫁几个庄子,这管理庄子可是门学问,那怕是最厉害的嬷嬷也是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若能学得一二,可说是受益无穷,这般的好事,她怎么能不为两个侄女求上一求呢。
莫故大手一挥,大方的允了太后所求,“这有什么。只要孩子们不怕苦就行了。”
太后:“???”等等,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于是乎,莫故一手创办的女子学堂就此开始了,考虑京中的秀女有不少都来自于外地,那怕女子学堂有宿舍,也不可能在京中待太久,是以女子学堂的课程只有短短的一个月。
至于老师吗……则自然是莫故一手教导出来的莫二与张太医上场了。
课程也十分简单,有着张太医的家庭常用药的教学,亦有莫二的数学课、以及律法课程,当然……还有做为福利所安排的彩妆教学,这一部份便是让晋江胭脂作坊里的女掌柜们来教了,要论对自家彩妆的了解,有谁能及得上她们。
这一连串的课程也为秀女们着实开了个眼界,她们之间甚至有人不知道女户的存在,甚至不知道虽然这世道是男尊女卑,但做为女子,她们还是能为自己争取,更别提什么晋江最新出品,那名叫‘眼影’的可爱玩意了。
在烟薰妆默默地在众女之间流行的同时,这些女孩子们的内心也开始悄悄地产生了变化。
不过……有鉴于教学的时间太短,为了确保这些秀女真的有学到东西,莫故又使出了他的大杀器──考试!
于是众秀女们有幸尝了一回后世高考学生才会尝到的疯狂考试模式,考试!考试!考不完的试!
当秀女们终于能从女子学堂里毕业出来之时,早已产生革命友情的众女忍不住一起抱头痛哭,总算活着出来了,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人再有想到当皇后的念头了,大伙唯一的想法便是……
这辈子再也不想碰到考试帝!!!
来接人的承恩公暗暗汗线,虽然见到嫡女与庶女感情好是件好事,不过这两孩子怎么又哭了,不过就是上几天学吗。
听到承恩公此言,无论是静宜还是沉稳的静香都忍不住露出一脸想吐的神情,父亲真是太小看考试帝的威力了。
“咱们快回家吧。”承恩公有些心疼的看着两个女儿脸上明显的黑眼圈(其实是烟薰妆),他顿了顿道:“圣上有恩旨来了,咱们得尽快回去接旨。”
“该不会是入宫的旨意吧!”静宜忍不住尖叫了起来,“不要!我不要入宫!”
这种睁眼考试,闭眼考试的日子她受够了,一想到入宫之后,说不定又要过着日日考试的日子,静宜便有想找个地方上吊,让自己死一死的冲动。
承恩公连忙喝斥道:“胡说些什么!”什么话儿都敢乱说,这孩子当真是仗着自己有个太后姑母,越发不懂事了。
承恩公有些紧张瞧了左右一眼,毕竟好多人家都盯着这皇后之位,说不定会把静宜的不敬之言说出,这么一来可是给自家招灾了。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虽说有不少朝中同仁露出几丝妒嫉之色,但更多的是好些秀女露出了轻松喜悦的神情,而且望向静宜的眼神竟有几分好似看着勇士的神情?
承恩候更是似乎还隐约听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背景音。
“爹……爹!我……我……”静宜涨红了脸,拉着承恩公的衣袖,紧张的都快哭了。
虽然不知道为何女儿短短一个月好似变了个人似的,突然恐惧起进宫之事了,但承恩公素来疼爱这个女儿,也不舍得她害怕,解释道:“不是你的,是给你妹子赐婚的旨意。”
这下子轮到静香花容失色了,要不是她做为庶女,素来谨言行惯了,只怕早跟静宜一般尖叫起来了,好在没多久承恩公便直接解答,他苦涩道:“圣上给香儿与新科进士莫寒赐婚。”
若是以往,那怕莫寒是个状元,也不见得有那福份娶到他们承恩候府的闺女的,毕竟这状元三年便有一个,而一个女孩要养大少说也得花上十五年的心血,他们承恩候府那怕是个庶女也是衿贵的,那会随意配了人。
但莫寒除了是二甲进士之外,另外还有一个身份,便是景荣帝的亲舅舅,就冲着这一层身份,也够资格娶静香了。
只是如此一来,虽是跟景荣帝结了亲,但也断了静宜的青云路啊,毕竟没有一家姐妹同时嫁给舅甥的理。
承恩公原有些担心一心向往做皇后的静宜会不高兴的,但万没想到静宜竟然喜形于色,还比了一个怪怪的丫似的手势。
“姐妹们!”静宜转身笑道:“我先行离开了。”
太好了,妹子嫁给圣上亲舅舅,她再怎么也不可能入宫服侍圣上,这下子她可以睡安稳觉,再也不用被考试追着跑。
与静宜一脸灿烂的笑容相比,其他的秀女却是均都露出哀伤之色,还有好几个秀女忍不住哭了出来,跟自家父兄求道:“爹,女儿死也不愿意入宫。”
“???”众大臣们二丈摸不着头脑,一瞬间大伙的脑海里同好奇着:圣上你倒底做了些什么?
就酱,至到后世许多代之后,历史学家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景荣帝的选秀就这样次次无疾而终,众多秀女明明以极优秀的成绩毕业于女子学堂,最后竟无一位入宫?这件事也成了千古之谜。
原本还想帮莫故掌掌眼,避免自家的单纯弟弟被别有用心的坏女人给骗了的徒明烨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顿时明白什么叫做凭实力注孤生了。
果然……够强!
123.贾赦成婚
就酱, 当第二次选秀开始之时, 莫故很尴尬的碰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挂零!
没有一家的闺女愿意再去参加选秀, 那怕是他们父兄相逼亦是如此。
从女子学堂中学会了好些女子可用的手段(来自于张太医的私人教导), 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已经落伍了, 现在流行的是在作死的边缘试探,面对这样的女儿,众人们能有什么办法?如果真逼着女儿选秀的话, 作死作过了头, 一个不好赔了全家怎么办?
于是乎,第二次选秀就这样无疾而终了,而莫故听闻此事之后,则是忧伤的以四十五度角望天, 不得不说, 他为了大晋朝的将来当真是牺牲好大啊。
无论如何, 这一次的选秀的确给众大家小姐们打开了新大门, 最明显的, 会去踏青的女子开始变多了, 不过这一次她们不再是为了偶遇圣上而踏青,而是为了自己而踏青, 人生如此短暂,如果尽数浪费在后院之中, 那是多么可惜的事呢。
虽然莫故自己的婚事不顺,不过近来因着各家秀女聚集在京城,倒是意外促成了好几件婚事。
这自家亲舅舅的婚事是一件, 另外一件便是自家最重要的弟弟──贾赦的婚事。
说起来,贾赦也是个老大难。本来做为圣上官方认证的养弟,贾赦的婚事不应该这么难。
先前贾老太太迟迟不给贾赦订亲的原因是因为政局不明朗,在当时三子夺嫡的情况下,好些人家都站了队,贾老太太那敢胡乱给贾赦定亲,便一拖再拖。
后来莫故上位,不过短短半年不到便掌握住了朝庭,这时候贾老太太也该可以大着胆子给赦哥儿定亲了,但事实上,贾赦还是迟迟未曾订婚,险些成了大晋朝的大龄未婚青年之一,其原因很简单,有意贾赦的人家太多,让贾老太太不好选了。
莫说是本就与贾家交好的四王八公之家了,就连好些文官人家都让人递了话来,甚至连永远的最低分──邵老都吱吱唔唔的表示自家还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孙女。
贾老太太一方面挑花了眼,一方面又不好拒绝,无奈之下,只好拿故哥儿先前的条件挡一挡,不拘那个人家,只要赦哥儿瞧上了便成。
不过这条件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那怕大伙对自家姑娘都很有信心,但相看这种事那有绝对的,况且姑娘给人看了,万一贾赦瞧不上,那不就是白看了吗?于是乎,这事情也就此卡住了。
不过后来兴起了女子踏青之风,也算是为这事给解套了,大伙偶遇一下,瞧上一面,也就算是相看了。
不过很可惜的,方法很好,但贾赦不给力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莫故注孤生的运道给沾上了,虽然每个姑娘都很好,但不知怎么的,贾赦就是没瞧上半个姑娘。
一开始莫故还会关心关心,到后来莫故也懒得理他了,横竖年纪到了,贾代善自会把贾赦给踢进洞房,毕竟做为长兄,贾赦不成亲,他底下的弟弟妹妹如何成亲呢?
原本以为贾赦会一直耽误到贾代善忍不住,直接把他送入洞房之中,万没想到贾赦竟然扭扭捏捏的说他有对象了。
一听到贾赦有对象了,莫故也忍不住吓了一跳,随即兴冲冲的问道:“是那家姑娘?”
莫故暗搓搓的想着,该不会年幼版的邢夫人亦或着是张氏吧?虽然张阁老的嫡长女嫁给了四皇子,但张阁老族中还有好些侄女,说不定是张阁老的侄女也不定。
不过万没想到,贾赦扭扭捏捏的回了一句,“哥哥也认识的……”他顿了顿道:“是东北慕家。”
“东北慕家!?”莫故摸着下巴,怎么感觉有点耳熟啊?
贾赦扭扭捏捏道:“东北的万马堂慕家。”
莫故恍然大悟,若说东北慕家,他不见得会猜得出,但一说到万马堂,他顿时便知道是那家了。
说起来万马堂慕家在东北也颇有几分势力,这一家子虽是做着贩卖马匹的生意,但也算是半江湖中人,和朝庭的关系向来是近而远之,当年要不是女真之战中东北慕家一口气捐出了上百精良战马,他也不会认识这家,不过贾赦怎么会和这家的姑娘扯上关系?
贾赦腼腆一笑,“慕家的大奶奶正好有几个妹子参加选秀,于是乎慕家便陪着亲戚走上这一趟,也顺便做做生意,慕家人一入京便来瞧祖父,这不就让我遇上了菁妹。”
说到最后,贾赦的小脸上流露出一股浓浓的谈恋爱的酸臭味,莫故忍不住退了一步,做为一只混身上下散发着清香味的单身汪,他还真有一点看不下去。
不过……
莫故摸摸下巴,颇有几分不解,他记得没错万马堂慕家算是半江湖中人,慕家大奶奶自然也是江湖中人,他此次选秀明明限制在三品以上的官员之女,怎么会和江湖中人扯上关系呢?
他直接问道:“这慕家大奶奶的妹子是……?”
“慕家大奶奶是云南土司之女,土司是从三品,自然有参选的资格。”贾赦有些同情的瞧了莫故几眼,“故哥哥你别想了,人家姑娘都说了,宁可嫁猪嫁狗也不嫁你,你还是死心吧!”
他都想知道故哥哥到底做了啥了?怎么能把人吓成这样?听菁妹讲,那些姑娘回到家了之后还日日做恶梦,梦里还惨叫着什么:考试帝滚开!死都不要再考试之类的。
“……”莫故直接了当的对贾赦出手,爱的小手重现江湖,这个弟弟……当真是太欠揍了。
揍完弟弟之后,莫故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也能帮着贾赦分析这椿婚事了。
莫故沉吟道:“这是件喜事,虽然万马堂是半江湖中人,不过万马堂忠于朝庭,慕家也算是规矩人家,这婚事不坏。”
贾赦面上微露忧色,“祖父也是这样说着,不过就是祖母有些……”
莫故微微沉吟,顿时猜出贾赦特意来求见的目的了,“放心吧。这事我跟老太太说去。”
赦哥儿难得瞧上一个女子,他这个做哥哥的自然得帮他。
不过莫故也觉得奇怪,因为贾赦迟迟不定亲,这事都快成为老太太的心病了,贾赦好不容易瞧上了一个姑娘,怎么老太太还会不愿意呢?
莫故奇道:“莫非老太太是嫌万马堂是江湖世家?这也没什么,回头我赐个官位便是。”
以万马堂当年在女真之役中献出上百战马,又助他们打探女真情报有功,凭着这一点,也该得个官位。
贾赦嘟嚷道:“倒不是,老太太嫌菁妹太凶了。”
“啥?”
贾赦一开了话头,顿时停不住了,叽叽喳喳的开始碎碎念了。
在他眼中,慕菁自然处处都好,唯一不好的便是她做为江湖中人,这手力大了点,不过随意一掌就把贾赦拍的乌青,贾老太太向来是把贾赦当成心肝宝贝,那里忍得下去,这不就说什么都不肯让他娶慕菁了。
莫故也忍不住好奇看了一眼,顿时吓了一大跳,夭寿啊!都黑了一大块了,这岂只是大一点可以形容的,莫说贾老太太心疼了,就连他也挺心疼的啊。
这下子莫故便有些犹豫了,“你确定真要娶慕家女?”
还没成婚就这样,成了婚之后……他还挺担心贾赦会不会被家暴。
“嗯。”贾赦重重的点了点头,帮着解释道:“菁妹有在试着收力了,而且久了也就不疼了,而且打着打着就习惯了。”
莫故倒抽一口冷气,原来我家弟弟竟然是个被虐狂!?
这绝对不是我的锅!
那怕莫故对慕菁的暴力程度也有些牙疼,不过在贾赦的苦苦哀求之下,莫故还是亲自去了一趟贾府劝说贾老太太。
只不过贾老太太这次也是出奇的强硬,“不成!圣上,赦哥儿的妻子将来可是咱们荣国府未来的家主夫人,那能随便娶一个乡下来的女子呢?”
这赦哥儿挨揍是一回事,这江湖中人不拘小节,慕菁虽然不到大字也不识一个的地步,不过对于管家什么的一无所知,叫她如何能放心把整个荣国府交到她手上呢?
还有这京里人家待人接物都与外地不同,慕菁那懂里头的弯弯绕绕?还有荣国府里外大大小小无数的事要管,一个不好便让管事的给曚了,真要是让慕菁做了荣国府夫人,只怕没几年,整个荣国府就被她给败掉了。
贾老太太叹道:“故哥儿,这门不当,户不对,当真不适合。”
以慕菁的身份,如果做个不管事的嫡次媳倒是还成,要做嫡长媳却是不适合了,更别提做荣国公夫人。
莫故微微一叹,贾老夫人这话虽然不好听,但也是事实,俗话说相爱容易相处难,这门不当户不对,柴米油盐酱错茶,样样都是学问,日常生活的背景差异太大的话,两人即使成了亲,只怕也难以长久。
更别提这世家大户之中,虽然一家之主是男人,但实际上掌握着家中经济大权的反倒是当家主母,做当家主母的要真不懂半点经济之事,莫说管好自己的小家了,怕是连整个家族都维持不了。
万马堂在东北也算得上是富贵人家,称得上一个壕字,但万马堂之富和荣国府之贵相比,终究是差了些,做为万马堂嫡出姑娘的慕菁或许可以做得了跟万马堂相仿人家的主母,但要做荣国府的主母,的确是不易。
“或许老太太能慢慢教着?”莫故不怎么确定的提议道。
这居养体,移养气,慕菁的问题并不是去女子学堂上几日课,硬塞些知识便可以解决的,但要是贾老太太慢慢带着,说不定也能将慕菁给带出来。
贾老太太苦笑,“若是老身再年轻个十来岁,或许可成,但是眼下……”
贾老太太无奈的摇摇头,“故哥儿,老身已经不年轻了。”
这也就是她为什么急着给赦哥儿娶妻的原因,这荣国府总得交到一个可靠的人的手上啊。
莫故这时才注意到眼前的贾老太太,记得当年初见时,贾老太太的容貌看起来还好似一个中年美妇,可眼下……
莫故眼眸微暗,不得不承认,老太太是真的老了。
“那么交给太太呢?”莫故对贾李氏的印像不错,做为一个继室,她当真是无可挑剔,对贾代善的几个孩子基本上都尽到做嫡母的心。
不但给当初在贾史氏手下活的畏畏诺诺的几个庶女都请了嬷嬷来调整她们的性子,三个庶出女孩的婚事也安排的极为恰当,就连容貌有瑕的郁姐儿也安排的妥妥当当,以其手段心性,自然做得了荣国府的当家主母。
让贾李氏先管着荣国府,再教导慕菁几年,待慕菁习惯京中生活,想来也勉强可以当荣国府当家主母。
不料莫故这提议一出,贾老太太仍继续摇头,“我知道贾李氏是个好的,但她……”
贾老太太顿了顿,提醒道:“她毕竟是朝鲜的公主,像她们这般送来和亲之人,这心里有的是朝鲜,而非自个的小家,眼下朝鲜与大晋交好,也就罢了,但当真到了紧要关头,她所选的一定是朝鲜而非荣国府,即使……她生了敏丫头亦是如此。”
倒非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而是贾李氏一出生起便受着朝鲜的教育,对朝鲜的忠贞已经刻到骨子里去了,贾李氏此人可用不可信,是以无论是从那方面来看,她都不敢把荣国府交到贾李氏手中。
莫故心中一动,贾李氏嫁进贾府这么多年,他几乎都忘了李氏贵为朝鲜公主之事了,再想一想当年李淑妃之所以与太子偷情,一开始也是为了从太子口中多得知一些朝鲜之事。
莫故微微一叹,也不好再说让贾李氏带着慕菁管家一事了。
一时间,屋里尽是沉默,显然大伙都有些为难,在外偷听的贾赦忍不住了,冲进来道:“我!我可以管家啊,不用菁妹来管家,我自己来管。”
“胡闹!”贾老太太怒道:“这世上那有男人管家的理。”
贾赦急道:“为什么女子做得,反而男子做不得了?”
贾赦直接跪在贾老太太身前,苦苦恳求道:“老太太,我是真心钟意菁妹的,管家终究不过是些小事,何苦因着这而不给菁妹一个机会呢。”
菁妹虽然大咧咧的,但并不是不懂事之人,只要把道理细细跟她说了,她定会明白,如果就因为菁妹不宜管家而逼得他另娶他人,他着实不甘心。
贾老太太气道:“这管家可不是什么小事,赦哥儿,你……”
“老太太,就由着赦哥儿吧。”莫故终究叹道:“管家再难,终究是可以学的,就让赦哥儿自己管着便是。”
说句不好听的,赦哥儿管家怕是比老太太自己管家还强些,毕竟赦哥儿的数学可是他亲自教的,那些管家与管事娘子想在银钱上混水摸鱼,可没这么容易了。
“荒唐!”贾老太太都快气乐了,“这世上那有男子管家的道理。”
要是让人知道了,会怎么看待他们荣国府?连个可以管家的媳妇都找不出来了?
莫故耸耸肩道:“女子做得,男子为何做不得。”
这世上除了生孩子这种事情男人做不了之外,其他女子能做的事情,男人都能做,不见后世好多美妆师,服装设计师都是男的吗。
莫故一挥手道:“就让赦哥儿开这个头也没什么,说不定还能做有史以来第一人呢。”
听到莫故也赞同他的话,贾赦眼睛也忍不住亮了起来,他倒是不在乎青史留不留名,只要菁妹能明白他的心意就好。
贾老太太急道:“圣上!”
堂堂荣国府世子成了管家,这事传出去那能听呢。
莫故顿了顿又道:“况且我也有意压着赦哥儿几年,借着这事,让他暂且不出仕也好些。”
贾老太太的政治敏感度可比其他贾家人好些,一听莫故此言,便惊问道:“可是朝庭又有波折?可需要善儿搭把手之处?”
莫故摇了摇头,“也没什么,我自能应付得了。”
他顿了顿直言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荣国府也是时候淡一淡了。”
虽然他颇为相信贾家人的人品,但是如果让贾家一直盛宠下去并不是件好事,林爵爷的事情也算是给他提了个醒,要不是仗着与贾代善之间的交情,林爵爷那会那么有自信一定可以带莫江回去,也是时候让贾家人淡了一淡了。
莫故叹道:“善始善终,才是长久之道啊。”
眼下贾源已经退下,暂且不论,但贾代善坐拥禁卫军,贾赦便不宜在这时候出仕,且不论贾赦的心志还不够成熟,绝对不是朝中那些老狐狸的对手,说不定还会被那些人利用。
再则,绝对的权力只会让人绝对的腐化,有时候适度的压制是有必要的。
莫故将这道理细细说给贾老太太知道,贾老太太叹了口气,也知道眼下的赦哥儿确实不适合出仕,最后无奈叹道:“一切全依圣上吩咐。”
此时此刻,她终于觉悟,故哥儿已经是圣上,再也不是他们贾府的少爷了。他所考虑到的,也不仅仅只是一个荣国府,而是整个大晋朝了。
贾老太太虽然应了,但不表示慕家人也同意了,正所谓齐大非偶,那怕贾赦这个蠢小子看起来很好欺负,但慕家那舍得把他们家的掌上明珠嫁到京城中,更别提高门大户,规矩甚严,慕家人也担心着慕菁会不适应,迟迟不肯允婚。
对此,莫故则是两手一摊,让贾赦自个想办法了,那怕他自认自己是世界第一的绝世好哥哥,但也没有事事都帮弟弟打理好的道理,总得让贾赦动动脑筋,如果连慕家人都搞不定,将来又如何站在朝堂上帮他呢?
做为一只单身汪,莫故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妒忌了。
只不过莫故再怎么的都想不到,慕家最后允婚的原由竟然是慕菁,她直接将自家老哥打了一顿,逼他不得不答应让她嫁到贾府,头一回听到这个消息之时……
莫故不得不承认,慕菁当真是对贾赦手下留情了。
于是乎,在慕菁拳头的压力下,贾赦与慕菁的婚事便就顺顺利利的谈妥了,莫故不但下旨赐婚,还亲自重操了一次老本行,帮着贾赦与慕菁挑了个好日子。
虽未亲眼见过慕菁,但按着其八字来看,慕菁倒的确是个性子单纯的姑娘,与贾赦倒也相配,不过就是担心她性子过于单纯,将来压不住弟媳妇,使得原着中荣国府由二房管家的情况再现。
不过这事莫故也不好说,只好等贾政成亲后,劝祖父与老太太尽快让大房、二房分家便是。
虽然贾政并非养于贾史氏之手,但那性子倒真是没比原着中好上多少,为了迂腐又爱装正,明明小心思一堆,却还装着一副正直的模样,莫说贾赦本就不爱理他,就连原本跟他交好的林海也逐渐疏远了他。
贾政也不反省自身,反倒想仗着自己是贾家少爷折腾起林海了,最后还是贾李氏发现的早,连忙让人阻止了,这才没闹出笑话来。
不过虽是如此,这事让贾源父子知道之后,也让贾源父子险些气了个倒仰,莫看林海好似寄住在贾府,但林海可不是什么无依无靠之人,其父更是贵为爵爷。
如果林海在贾府中要是有个什么,莫说林贾两家多年的交情全毁,真当林爵爷不会找他们贾家算帐吗?
无奈之下,贾源干脆直接把贾政带在身边教导了,这个孩子再不好好导,这辈子当真是完了。
贾源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也不会像莫故这般总是把道理细细的掰开给孩子们解释,他就只会一招,打!
不改是吗?就干脆打到你改!再不改就直接打死算了,横竖这年头也没有打死儿子要赔命的律法。
且不论贾政在贾源手中的水深火热的日子,贾赦年纪已经不轻,慕菁也早已及笄,再加上慕家人不好在京城中久留,是以两人的六礼走的极快,没多久便到了大婚之人。
莫故本想给慕家人赐个官位,也好让婚事好看些,但慕家人商量再三之后,终究还是捥拒了,他们做为半江湖中人,虽有着忠君爱国之心,但着实不耐被官府束缚,犹豫再三,终究是罢了。
不过慕家人身上虽无官位,但一点也不防碍他们威胁起新姑爷,慕家男人轮翻上阵,着实让贾赦看了一场江湖上的各种神奇死法,更别提慕家大奶奶做为云南土司之女,各种的蛊术施展起来,当真是让贾赦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从小就认定有哥不怕的贾赦头一回不怎么自信起来,要是大小舅子加上大嫂子做起啥来……他怀疑故哥哥是不是只剩下帮他收尸的份了。
就在贾慕两家大婚之即,莫故等待已久的薛家家主之弟──薛彦也终于进京了。
薛彦此行前来,一方面是因为景荣帝传召,不敢不来;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送侄女儿进宫选秀,当然以薛家商人的身份,他们所参加的自然不是选宫妃的大选,而是选女官的小选。
虽说堂堂的薛家嫡女入宫做个伺候人的女官是有些低了点,不过有德太妃娘娘的例子在,再加上自家侄女的容貌,谁能说薛家女会无此运道呢?
再则,做为一介商女,薛家也对自家女儿的算术颇有自信。
虽不敢和应天书院的莫圆达比肩,但薛家女很有自信自己的分数绝对会比最低分的礼部尚书要高些。
(邵老:……是谁传出去的?出来!老子保证不打死你。)
薛彦才刚带着侄女到京,便听见了荣国府世子大婚一事,以薛贾两家同为四大家族的交情,薛家没道理不送份礼,于是乎薛彦让人收拾了份礼,亲自前去讨杯喜酒喝了,不过……
特意微服私访,参加贾赦婚礼的莫故望望简皓,再瞧瞧眼睛瞪的老大的薛彦,突然有种想捂脸的冲动,这倒底是什么运啊!一个二个抢弟弟的都被他给遇上了。
124.简皓婚事
大多商人都养出一身见人说人话, 见鬼说鬼话的嘴皮子功夫, 薛彦此人能够做为薛家船队的船长, 其嘴皮子更是杠杠的没话说。
那怕贾源夫妇还记恨着薛家跟着王家当年算计赦儿之事, 但两人也禁不住被薛彦的一连串的妙语如珠给逗的哈哈大笑。
薛彦虽是捧着贾家, 但捧的不着痕迹,让人舒坦,既不会让人厌烦, 也不会过于贬低自身, 又句句都说到了贾源的心坎里,那怕知道薛家不过是个见风使舵的商人性子,贾源夫妇也不自觉对薛彦此人多了几分好感。
薛彦此行,除了喝喜酒之外, 另外也是为了侄女入宫一事而打听一二, 景荣帝自幼长于宫外, 性子如何大伙也不甚清楚, 除了知道景荣帝酷爱给人考试, 喜欢数理化之外, 其他的大伙一无所知。
既然要入宫争宠,自然得对景荣帝的喜好了解一二, 贾府曾养育圣上一场,自然对圣上的喜好最为清楚, 当然,除了打听消息之外,薛彦也隐约透露出几丝薛家的求和之意。
说起来, 他们薛家也算是受害者,这薛、王两家都位于金陵,又同为四大家族,两家的几个孩子也是玩惯了,这王子胜拉着他家的逸哥儿上青楼寻欢,逸哥儿也没多想便就去了,那知道那会是个局呢?说起来他们薛家当真是无意做了一回路人甲。
薛彦把薛家摘的干干净净,把薛家说的好似无辜的小白花一般,贾源不置可否,但贾老太太可有些不悦了。
她冷声道:“赦哥儿近十年没见彤姐儿,都能认出彤姐儿,怎么逸哥儿反倒认不出呢?”
怎么说都是继兄妹,又相处了好些年,要说全然认不出,这话儿谁信呢?
薛彦沉痛道:“咱们薛家虽是商户,但也知道男女大防,史大姑娘跟其母进门之时,已经莫约有八、九岁,逸哥儿与她自然不熟,况且……”
薛彦微微一叹,“我兄长早瞧出赵氏不是个好的,平日里都拘着几个孩子,不让他们与赵氏接近,逸哥儿平日也是远着赵氏母子,只是没想到我兄长虽然防着紧,还是让赵氏对小侄儿下了手……”
想想死的冤枉的小侄子,薛彦也忍不住面露哀凄之色,他膝下无子,本指望着这个小侄子给他捧灵摔盆,可现下什么都没了。
虽说在大喜之日说这事不吉利,不过想想薛家没了的幼子,贾老太太倒是不好不依不饶了。
“老太太容禀。”薛彦神色一正,“说句不好听的,咱们薛家没要了史大姑娘的小命,只是将她送到庄子上,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至于她后来怎的,咱们薛家又怎么可能去管呢,是以这事,咱们薛家是当真不知情啊。”
以当年赵氏所做之事,他们薛家对史彤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没要了她的小命,也没说出她当年被假拐的事实,只不过是把她和其他史家仆妇往庄子里一送,他们怎么知道史彤后来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呢?
所以啊,他们薛家人在这整件事里头当真是无辜的很,全都是被王家给利用了,一切都是王家的错。
贾源微微沉吟,薛彦这话当然是颇有几分水份,即使他们一开始不知道,但王家跟薛家庄子上人连了宗一事绝计暪不过他们,薛家沉默不语,只怕原先也有几分看好大皇子之势,不过事到如今,真假已经不再重要。
贾源问道:“王家眼下如何了?”
薛彦一叹,“王老爷子在我来之前没多久便就过世了,王家举家扶灵回乡,眼下已不在金陵城中了。”
算算时日,只怕王老爷子过逝的消息还没传到京里呢。王家这次也是走的快,全家老少扶灵回乡,连在金陵的产业也卖了大半,倒是让他们薛家捡了些便宜。
“咦!”贾源微微一奇,“这老小子走的那么快!”
虽然那一次他是故意给王老头下了暗手,也猜出他撑不了多久,不过暗他估计,少说还有一、两年才是,怎么会这么早便离世呢?
“想来是耗了太多的心力。王老爷子临走之前倒是把嫡长孙给过继了出去,越过王老大把王家交到了嫡次孙的手上,想那王家嫡次孙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也难为他信得过。”
说到王家,薛彦倒也有几分看不清王老爷子,明明是更重视嫡次孙多些,却是把嫡长孙给摘了出去,又越过儿子把王家交到了不过才十二、三岁的嫡次孙的手上,倒真是让他有些看不清了。
贾源微微皱眉,也颇不了解王老头的用意,倒是特意微服来吃弟弟喜酒,在一旁默默听着的莫故忍不住微微点头,有些暗暗佩服王老爷子的果决了。
他也见过王子胜与王子腾之父,当真是平庸之极,守成尚可,但眼下王家正是风雨飘摇之时,将王家交到他手上,只怕不但守不住王家,还会让王家成了块大肥肉,人人都想咬上一口,反倒王子腾此人狠决,决计不是个好惹的,也唯有他能守得住眼下的王家,不过……
想想王子腾狠辣的手段,只怕这物极必反,将来这王家成也王子腾,也会败于王子腾了。
至于过继王子胜吗……很明显王老爷子是想把王子胜给摘出去,好给王家留下一丝香火。另外一方面,怕是也不愿王子胜继续待在王家,让王子腾为难吧。
莫故摸摸下巴,能让王老爷子不得不破釜沉舟使出过继这一招,看来王子胜这段时间的确是闹的王家头疼的很,说不定也为王老爷子的早逝贡献出一二也不定。
贾源沉吟许久,始终猜不出王老头的心思,饶是他再怎么了解王老头,也不曾见过王子腾,也不知道王子腾手段狠辣,全然不似个孩子,自然猜不出王老头的心思。
无论如何,王家既已败落,薛家又不过是个商户,自然得另寻人依附,眼下四大家族之中,确实是没有比他们贾府更适当的人选。
贾源虽是对薛彦的讨好不置可否,但也特意让人安排薛彦坐在左近之处,明显可看出其暗中照抚之意。
薛彦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知道薛家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他有些惋惜的看了贾赦一眼,虽然兄长一心想把侄女儿送入宫中,但在他看来,与其进宫追逐那虚无飘渺的希望,还测试广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