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是毫无情面的东西,它能将一切都打得粉碎。鲁迅先生的这句话最能表达此时此刻贾政的心情了。当然贾政是不晓得有这么一句的。若是知道有这么一句的话,肯定会把他作为自己的座右铭来铭记在心里的。
事实又是什么呢?让我们从贾赦来荣喜堂说起。却说贾政知道大哥贾政来了,急忙让小厮请到正堂,寒暄过后,贾赦也没有绕过多的弯子,就直接开门见山的问贾政:“二弟,我听说你要给宝玉请一名先生?可否有此事呀?”
贾政听了,知道这件事情也瞒不过贾赦,毕竟这几日在都中已经传开了,虽然自己只是托人代办的,可是聘文上说的很清楚是为荣国府贾宝玉请的。当下贾政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是的。我正是托了翰林院的一个朋友想为宝玉请一个先生,认真教宝玉的。”
贾政顿了顿,看了看贾赦,又慢慢说道:“大哥,咱们家你也清楚,虽然先祖的余荫仍在,但是我们贾府嫡系子弟却是为官者甚少,有也是一些虚职,在朝中说不上的话的。如今宝玉肯上进了,身为父母长辈,我们也不能打消了孩子的上进求学之念。因此,弟才有了这么一心思。本来前些日子是想要大哥说的,可是最近不知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了,一时给耽搁了。不过,我想大哥为了我们荣府将来肯定也是同意的,所以迟了一些日子,还望大哥能够海涵,小弟这厢有理了。”说完贾政给贾赦作了一拱手之礼。
贾赦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二弟不必如此,你的心思我也明白,也是最为清楚地。你对宝玉的拳拳之心我也是理解的。可是有几个疑惑困扰了我很久了,知道二弟数日是读书的,一些道理比为兄也是明白的多的。不知二弟可否给为兄一解其惑?”
贾政听了一时不知贾赦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贾赦今日之来,非比寻常,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的,只说道:“大哥见笑了,小弟读书也是解闷自娱罢了,如果兄长真有疑惑,不放说出来,让小弟听听,虽然不能有一个好的答案,但也胜过兄长一个人苦思冥想。”说完贾政喝一口清茶,望着贾赦。
贾赦点了点头,锊着胡须说:“二弟之言,正合为兄之意。好吧,那我就说说,二弟给出出主意。”
贾政点了点头,抬手说道:“兄长请!”贾赦缓缓的点了点头,慢慢说道:“我们家的现在的状况你我也是非常的清楚地,我是不喜理一些俗事的,这些年倒是多亏了二弟了,不仅在外面支撑着我们家,在内也是二弟忙着。说起来为兄倒是很清闲,忏愧的很呐。”
贾政听了,忙道:“兄长过奖了,家里面的事情为弟的也是很少的管的,要说还是琏儿管的时间多点儿。我只是作最后的结尾罢了。”
贾赦点了头,叹道:“是呀,要说琏儿,念书不成,倒是一些俗务倒是应手的很,这也不算一个闲人了。可是,在外兄弟你一个人忙着,为兄的十分过意不去呀,帮忙吧,为兄也不擅长。哎!要是珠儿在的话,你们父子连心,合力而为,我们也不比如此呀。”
贾政听了,也是心有同感的叹道:“谁说不是呢?哎!真是时也命也!也怨不得旁人,兄长还是节哀的好,毕竟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还要继续下去的。”
贾赦听了贾政的话,点了点头,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说道:“是呀,不过珠儿怎么会死呢?身体好好地,怎么会一下子死呢?这真是让我疑惑呀,你说呢二弟。”
贾政听了,以为贾赦在为贾珠惋惜呢,只是点了点头,悲道:“是呀,我也很疑惑呀,前些日子珠儿还是好好和我说着话呢,可是怎么没过几日就死了呢?”
贾赦望了望贾政,叹道:“可惜了,可惜!要是活着的话,以珠儿的才德,如今恐怕也是一州的知府了,哎!”
贾政点了点头,不知贾赦是什么意思,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贾赦见贾政如此,也不想多说什么了,直接说道:“珠儿的死,对我们贾府打击很大,损失也是严重的。如今可喜的是我们还有宝玉,只要宝玉顺利的活下去,我们还是有希望的。”
贾政听了,越来觉得奇怪,心道:“哪有这么说的?什么要是宝玉顺利活下去,好像宝玉是会很不顺利似得。”虽然贾政觉得贾赦的话,让人不可接受。但是贾赦是为兄长,贾政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坐在哪儿,听贾赦究竟是什么意思。
贾赦见贾政有点儿心不在焉,不耐烦的样子,心下暗暗不喜,说道:“珠儿是个好材料呀,可是二弟你太着急了,也太纵容了,你不听我们的劝告,使得珠儿不到二十岁就娶了亲,生了子。短短几年就顺了命,使得我们家原本好的势头,也突然萎了下去。二弟,你可得扪心自问呀?”
贾政听了贾赦的话,知道贾赦把贾珠的死,贾府的昌盛,都说成由自己所造成的,顿时站起身来,急道:“大哥的话,政不明白。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难道我希望珠儿他死吗?我不想让贾府昌盛下去吗?再说,当年珠儿成亲大哥你也是点了头的,如今到怎么怪起我来了?”
贾赦见贾政如此说,顿时没话说了,毕竟当年和李守忠接亲,娶李纨自己也是有自己的小九九的,但是见贾政那么盛气凌人,顿觉得自己也不能差了气场,喊道:“是,珠儿的婚事是我点过头的,可是你若不把珠儿像牲畜一样的对待,那么让他玩命的读书,他能死了吗?如今你还不忏悔,居然还想把宝玉给弄死了我不答应。”
贾政听了,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把宝玉弄死了?你这不是诚心咒宝玉吗?”
贾赦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还不信?那我问你?宝玉如今多大了?”
贾政也‘哼’了一声,把身子掉了过去,说道:“不到十岁!”
贾赦气的点了点头,又问:“既然不到十岁?那你请了先生为何?你想让一个十岁的孩子考状元吗?你这不是拔苗助长让他死吗?”
贾政转过身子,拍着手,说道:“我现在给他请一个先生就是让他明年考状元吗?就是让他死吗?大哥你不觉得你有点儿过了吗?”
贾赦说道:“你别这个,我问你,既然不是为了科举,请了先生现在有什么用?这不是白花钱吗?”
贾政听了贾赦的这句话,顿时知道贾政的来意了,原来还是为了给宝玉请先生的事情,贾政理了理头绪,耐心的说道:“大哥,我现在请先生是为了给宝玉打一个很好的启蒙,将来上了考场也不比别人差。也有时间慢慢的去考,不至于像珠儿那么着急。”
贾赦听了,笑了笑,问道:“二弟,你给宝玉不到九岁就请一个先生,那得请多长时间呀?三年?五年?还是十年?这启蒙也太长了点吧?”
贾政正要说话,贾赦摆了摆手示意听他说下去,“我问过琏儿了,其实不问他,我也是清楚地,咱们家的田产已经不容乐观了?要想你这么弄下去的话?不到宝玉考上举人,我们荣府贾家就完了。你不明白吗?”
贾政如今也知道贾赦的意思了,问道:“大哥是不同意给宝玉请老师的吧?我这么理解对吗?”
贾赦摇了摇头,“二弟你错了,我怎么不同意给宝玉请先生了?我的意思是说晚几年,等过了三五年,我这个做大伯的亲自给他请老师,请京城最有名的。我袭了爵位,也不能干吃饭呀,你说呢?二弟!”
(未完,待续!)
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求书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