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的红眼睛 第二十四章 苦逼的镇民

    我和雪竹的交头接耳我们俩自己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木然一看了却十分的生气，他就是不能看到雪竹和我有什么亲密的举动。我和雪竹说话的空当儿，我瞥了一眼他的表情，看出了他的不快，就说：“哎，然一，要不让木进击他们几个上了年纪的回客栈休息吧，他们这几天都献过血了，想来身体也因失去了精气而有些疲乏，又不像你这么年轻气盛，恢复的快。我们三个年轻人一块儿在镇子里四处走走逛逛，也看看风土人情，买些补血的食材回去给大家熬粥喝，你看怎么样。”他自然很乐意了，因为他知道这时候我去哪儿雪竹一定会跟着我去哪儿的，他要看着我们，当然就得跟着了。

    木田园他们几个也确实如我所说，身体感到虚弱，你想啊，刚经过了一夜的血战，体验了差点儿被吸血的惊恐，品尝了失去亲人兄弟的伤心，又抬着屠一乐他老人家走了一百多里路，来到这里又献血，身体肯定有些吃不消啊。我这个安排他们心里是什么感激的。周到细致地处处为大家的利益着想，心里老是以人为先，我感觉大家最近已经被我这个品质所折服，无形中已经当成他们的领袖，当成名副其实的古神侠客了。我说什么，几乎没有不被大家接受的。

    就这样，他们回客栈吃喝，休息。我们三个精力旺盛、活泼好动的年轻人就开始在这个镇子里开始四处晃荡了。只是，我的逛街和他们两个的目的是不同的。我一边走，一边不停的和路边的商家和小贩儿们攀谈，主要是了解这里有什么奇闻异事没有。他们两个却是一路走，一路买，屠雪竹主要买胭脂水粉，首饰和衣服，还有好玩儿的玩具。木然一自然是买大枣桂圆儿枸杞之类的补品补药了。看着他们两个手里拎着东西，背上背着包裹。我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不禁取笑他们：“你们两个，是不是看着不用自己花钱就把一年用的东西都买齐了啊。”屠雪竹乐呵呵的说：“那是，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冤大头，怎么也得好好利用一下啊。”连木然一都说：“韩大哥，你真是个好人，我爹都没有你大方。”屠雪竹听后更乐了：“然一，你的傻瓜，你这样说，好像韩大哥是你爹似的，真是个木头脑袋。哈哈。”木然一气的直翻眼珠子，可是在雪竹面前又不敢发作。我连忙接口道：“雪竹，你就不要拿然一开玩笑了，你明知道这孩子实诚。还老欺负人家。”“孩子，他是你什么孩子啊，还说我，你这语气怎么这么像长辈呢。呵呵。”看着屠雪竹灿若桃花的笑脸，我们两个男人都有些醉了。

    我看他们两个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就想找个挑夫给挑着，正好见菜市场路边有几个等活儿的“棒棒”，就招呼道：“有做买卖的没有？给我把这些东西挑到顺来客栈去。”他们立时就围拢了过来，纷纷要求给我当挑夫。我说：“你们这么多我也用不了啊，这样吧，你们自己商量，我要两个人，一个给我把我们已经买好的东西送到客栈去，另一个呢，跟着我们走，我们再要买什么东西就都交与你挑着。我先声明，跟着我们当亲随的这个，我加一倍的脚力钱，因为他走的路多，挑得会儿大，还费工夫，你们觉得怎么样？”于是他们几个就嘁嘁喳喳了一会儿，选定了两个人，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壮年，他挑着我们的东西去送到顺来客栈，交给木田园，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跟着我们当亲随。看来他们都是本乡本土甚至沾亲带故的人，不然做买卖不会这么和睦，有活儿大家还知道谦让。我对他们这个安排很满意，就给了那个年纪大些的一块碎银子，让他挑东西走了。他一看是银子，不是普通的铜钱，高兴的跟什么似的，挑起我们的东西屁颠屁颠就一溜烟儿地走了。

    那个小伙子一看我出手大方，自然也是很高兴的就跟着我们走了。而且因为对于自己可能会得到优厚的报酬充满期待而显得话特别多。这正和我意，我就是要找个肯说实话的人，好探听消息啊。于是我一路上假装和他攀扯着家常，渐渐地来套他的话儿。“小伙子，我看你长得这么高大魁梧一表人才的，肯定已经娶妻生子了吧。”

    “先生，不瞒您说，我啊，我媳妇还在丈母娘肚子里没出生呢？唉，成天干个苦力，挣不了几个钱儿，哪有姑娘家愿意嫁我啊。”“哦，我看你这儿贸易兴盛，想来百姓一定十分富足，就说你们挑脚儿为生的生意也应该不错啊。怎么，这都二十多了还是光棍一根儿呢？”他听我这么一说，脸上不禁出现了苦楚，四下望了望说：“先生是外乡人，对我们这镇子的秘密自然是有所不知，你看着我们这个镇子外表繁盛，那是因为沾了边境贸易的光儿。可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啊，却是生活的不怎么样。”看他似乎有些难言之隐的样子，我一下子来了兴趣。看来，这小伙子可能会跟我说些实话。

    “小伙子，有什么难处你就跟我说，我这个人呢经常行走江湖，最爱做的就是行侠仗义，扶危济困的事情，你说出自己的难处来，如果我觉得你说的确实是那么回事儿，那你娶媳妇的彩礼钱，我出了。”屠雪竹这时也在一旁帮腔说：“就是，看你这么实诚，是个好人，我大哥可是位古道热肠的人，他说帮你啊，肯定就不会食言的。”木然一也跟着附和说：“是啊，我大哥真的是好人，我娶媳妇的钱他都帮我出了呢。”去你的，小财迷，你娶媳妇的钱让木田园想办法去，不过，如果你打消娶雪竹的念头的话，我还是会把你娶媳妇的钱全报销了的。

    这小伙子一看我们都这样讲，以为自己真的碰上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就跟我讲起了自己的苦难史。“先生，实不相瞒，我们这里原本就是个繁华的小镇，镇子里的百姓因为这边境贸易是过得丰衣足食的，可是二十年前，我们这里来了一个新镇长，我们的苦日子就到头了。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他来了之后吧，就加了我们的税，而且是逐年增加，各种名目的加，税率往高了提。现在我们一半的收入都交了税了。您会说了，那你们不会不听他的，不交税把他赶跑啊，我们也这样想过，可是我们有过这样的想法并抗了税的人，都离奇的失踪了。大家怎么找都找不着，连个尸体都没有，于是大家就开始流传我们的镇长会魔法，谁不听话就让谁从世界上消失。后来，大家就不敢反抗了。乖乖的交税保平安吧。要是光这样也没什么，就算交了税，我们不是还留下了一半的收入吗？我们这里贸易兴旺，大家又勤快，能吃苦头，日子还是过的不错的。”

    “可是，事情还不知这样，自从那个镇长来了之后，我们镇长里所有的人又得了一种怪病，就是一到晚上胸口就发闷，闷的大家几乎喘不过气来，大家没办法就去看病，医馆里的医生看了说大家这时血气太旺盛的病症，要放血治疗，大家一听要放血，都不愿意治疗，可是不治疗晚上就更难受了，甚至昏死过去的都有，大家就只好听医生的，去放血。哎，还别说，放了血之后，这身体就舒服多了。看来这医生的医生还是很有疗效的，只是他每次收的钱还是很贵的。不过，他对我们还是很照顾的，只收一两纹银，实在没钱的，随便收些的时候也是有的。听说他收取外来的病人的诊费可是更高的呢。他这么帮大家，我们还能说什么呢？本来如果仅仅是这样，大家也还是不用苦恼的。”他见我们听的入神，说话的精神更提起来了，接着描述着。

    “我们被治疗了以后，都感到身体很舒服，很爽，可是过不了两三个月，大家又不好了，还得去找他放血，看来他这个方法是治标不治本的。但是没办法，我们试过其他许多土方子都没效果啊。人一犯病，身体一难受，也就顾不了那许多了。就这样，我们一年之中都要去到他那里放五六次血，大家本来每年可以攒个十几两纹银，现在交了税，放了血，我们手里几乎一个子儿都没有了。有的人还欠了镇长的高利贷，那些人就更惨了。简直生不如死啊。日做夜做，辛辛苦苦，都无法走出借债还贷的循环啊。不过，他们再怎么困难，医生还是会给他们放血的，要从这一点上来说，医生还真是个好人啊。而且他还对我们说，假如实在没钱，可以去外镇拉人来到他这里看病，只要他得了诊金，就免除介绍人一年的放血费用。我们这些人呢，也是没办法，就把自己可以拉的亲人朋友什么的，都给介绍了一个遍儿了。现在，如果外乡来个人要看病的，我们都抢着给把人带到医生那里去啊。唉，这就是我们镇子目前的困境儿，先生，也是我娶不上媳妇的原因。您看，您能帮得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