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纭 第14章 先辈基石

    渐渐地人也少了，世界又恢复一片安静，但两人却觉得比人多的时候热闹了许多，他们远离的是一群浮夸的人，吵得人心里空虚。冯什说：“这些人关心的只是做盟主，找他们也无济于事。”宙海说：“这正是我觉得苦恼的地方，我们也不要去管m国的侵犯，我惹了这么大的一个事现在我们处境十分危险，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必须要能自己保护自己。”冯什正要问是哪，宙海已经说：“跟我来。”呼的一声去的老远，冯什急忙也跟着上去。他这时已经掌握了要领，宙海又故意放慢了脚步，因此也能跟的上。

    他们顺着一条河流直下，两边树木葱郁也无心去看，约有两个小时，只见群山连绵望不见头尾，虽不是宏伟壮观但也令人心旷神怡。山虽不高远远看去层层叠叠别是一番景色，山脚下一层层古石阶盘旋而上，石阶以长满青草苔藓，像铺了一层绿毯，也不知有多少年没有人走过，唯一能看到人为雕琢的就是因为有这石阶的存在。两旁树木参天鸟兽嬉戏，没有奇山异石的特别景色，但这座山之美是一种幽静，一种隔世的美。

    他们不舍一登而上，拨开杂草拾级慢行。走了不过五十几级台阶拨开杂草忽见一个残碑，碑身已被岁月侵蚀得破烂，上面铁画银钩刻着‘延平九峰’四个字矫健依然。冯什点点头说：“原来这叫延平九峰山。”宙海说：“我来了几次也不知道这叫什么地方，还是被你解开了这个谜。”冯什说：“九峰山这么深深幽幽好像让人琢磨不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九个峰，真到最高峰岂不是更令人觉得幽邃。”宙海说：“有句话说‘山不在高有仙则灵’，这山中住了位隐士高人才使这它显得这么深邃悠远。”两人边聊着踩着古石阶弯弯曲曲一直向山上走去。每到一峰都有一块石碑，不久就来到了第九峰。宙海纵身跳下山涧，溪水潺潺洗涤心肺，令人说不出的舒服。

    忽见一个地方地势平坦树木顿时变得异常茂密，两人勉强挤了进去，林尽处一片开阔，当中起了一座木房子十分简陋。宙海领着冯什轻着脚步走上前去，轻轻扣了几下门又等了许久但也听不到回应，看来屋里没人。冯什看了看宙海说：“可能没在家，我们找的是谁？”宙海还是尽量从缝隙中往里看，边看边说：“这里住的一位老前辈，精通软甲的应用，武学上比他博而精的我还找不到第二个呢。”静静地等过了十几分钟，宙海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冯什东张西望地看高人是否在外面出现。

    又过了五分多钟，屋里传来的苍老的声音：“是谁让你来的？”语气中带了几分傲慢，听了令人来火。宙海喜出望外，口气恭敬地说：“林老前辈，有幸能再来拜访，今天是我冒昧来的，并没有谁让我来。”话音刚落就听砰的一响，木门以被一股力量打碎成七八块，宙海反应迅速早已躲在一边，冯什才回过神来已被木块打中小腹飞出几米远，一阵剧痛，站立不住倒在地上。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呼呼呼地又飞出了十几股能量，这些能量借着空气介质超越了直线传播的范畴，竟能转弯向宙海飞去。宙海即使被击中也不痛不痒，但他还是双掌齐出接下这几招，虽然是接下但也不是硬碰硬的打法，都从涌泉和百汇引导出去，消散得无影无踪了。屋内的人冷笑着说：“功力倒是见长，你虽然愚笨，但也算是个可塑之才。”显然是对宙海的一种肯定了。

    宙海立即施礼说：“全靠林霄云老前辈的教导和指点。”这时一个身影已闪到了宙海身边，等他站定了才看得清楚林霄云鹤发童颜又高又瘦，若仙若神一见就令人敬仰三分。

    他脸似僵硬只是嘴巴微微抽动地说：“你来有什么事？”宙海说：“我有一位朋友，为人正义满身报复，只是恨没有一流的老师教导。”林霄云转过头看了冯什几眼，说：“很好，这小子是个人才。”缓了缓又说：“你是我不得已才教的，对我来说什么正义都是****，谁能告诉我什么是正义？无非就是借着正义的旗号去为自己谋福利罢了。”他一步步走到冯什身边，紧盯着看了一会说：“我为什么要教你？”冯什吞吞吐吐地说：“我，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您的名号，宙大哥带我来的，其他的我什么也不懂的。”林霄云拍拍他的头说：“诚实的孩子，武林中有多少人慕我大名到死不能见上一面，你倒是第一个直言说没听过我名字的。”冯什十分恭敬地说：“我确实是第一次听说大名，如果不是宙大哥带我来还不知道您。”林霄云点点头说：“你年轻后辈我也不怪你。”他又走到宙海身边对着冯什说：“你和他较量较量。”

    宙海知道林霄云在式冯什，也就没说什么，冯什连连摇手说：“不用较量，我怎么会是宙大哥的对手。”林霄云大骂声：“笨蛋，快动手。”宙海会意，使上一层力量呼地一掌向冯什排去，冯什眼看一股力量向自己袭来连连退了几步不知道该怎么避开，只觉得身体一阵剧痛两耳嗡嗡作响，被击中飞出两米开外。他奋力爬了起来宙海又是一掌袭来，连续六次都打个正着，全身皮开肉绽地痛，渐渐得眼前模糊眼皮沉重地也抬不起来昏死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林霄云推醒时全身还是酸痛，没定下神就被他提了起来带到屋外。这时依旧是宙海站在不远处，等冯什站稳后宙海又一招招打了过来。这次冯什虽然能看清力量的来路但是依然还是躲不开，只能出手去抵抗，但是力量悬殊如螳臂当车又一口气中了数十掌，又痛又累。林霄云身子一闪，把他提进屋仍在床上倒头就睡去了。如此连续又练了三天，宙海每天又不断地加重力度，因此每天都被打得全身绞痛脑袋嗡嗡作响。到了第四天林霄云却没叫醒他，冯什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这一天是他活到现在最轻松的一天了。

    等他醒来，浓密的树木间已经有缕缕阳光穿透进来，花香杂着微风轻轻拂着，令人心旷神怡。已经正午十分了，这次他得到了充分地休息，所有疲惫烟消云散觉得浑身十分轻快，第一次感觉原来活着是这么美好的。他见宙海在木屋边上拣了一块空地找来许多木材起了四根柱子，正要搭建一所小木屋，这些木材对他来说就像举火柴棒似得，用不了一天时间就要完工了。冯什上去叫了声，宙海停下手嘴角微微一扬说：“今天觉得怎么样?”冯什跑了过去，说：“感觉全身畅快，就像有使不完的力量似得。”忽听林霄云声音传来：“使不完的力量还早的很，你现在只是有了零星微小的进步真正掌握力量精髓还远着。”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柱子上，背着双手眼睛似睁非睁地对着冯什说。

    宙海向冯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林霄云又说：“现在就传授你全身经脉的要领，你要死记硬背没有捷径可走。”冯什上前几步求才若渴，林霄云说：“人体十二经脉共有六阴六阳，阴阳当中又分三阴三阳，阴分作少阴，厥阴，太阴，阳有少阳，阳明，太阳。手有太阴肺经，少阴心经，厥阴心包经。。。。。。”他把人体人体手足阴阳经脉一一说了遍，冯什天资聪颖说了两遍加上宙海又一遍遍地重复十余遍，已经把经脉背得烂熟。

    林霄云又把经脉穴位口述了一遍，穴位量多繁杂冯什记了前的又忘了后的，一遍下来只记了三五十个，于是宙海又多了一个任务，传授冯什穴位的知识。林霄云说：“一切力量都从穴位出发，你要记得滚瓜烂熟。”话音刚落人又不知了踪影。

    周身穴位经脉无形无样与人的精神气场相连贯通全身，古时医生利用针灸按摩手法来刺激穴位来激发精神气场，促进相应身体部分有益细胞生长发育来抵御有害物质从而达到治病的效果。软甲则通过强力刺激穴位联通经脉，刺激身体精神气场激发强大的潜在力量，通过经脉运行从掌或脚澎涌而出巨大无比。后经不断改良，软甲将力量转换，游刃于空气之间，隔空打物轻而易举。经脉穴位配合运用有熟顿之分，软甲也有优劣之分，二者可以互补，经脉的微妙之处往往连软甲锻造者都难以相信在其甲上有其大的能量，因此一件软甲的力量因人而异，经脉穴位运用最为重要。黄玄血所造软甲独到之处就在于软甲智能，大大减少了对人体运用的难度，今后势必如此发展，到时软甲优劣成为至关重要。

    经脉穴位复杂难懂，需得下功夫专研，宙海耐下性子在地上画出人体图，写下经脉和穴位，冯什就照着去背诵对照。这天开始冯什满脑子都是穴位的字眼，开始时头晕目眩，两天过后竟也背得纯熟无一错误。宙海见这样的情景心里也是惊讶和欣慰，在他眼中冯什好像就是刚发芽的小草，有无限的发展和活力，这时也不免叹息自己老了。

    两人待了十三天，冯什对于穴位运用大体知晓，宙海每天都陪着联系毫不怠慢。这天两人正在对练，忽听咚咚几声响动，随后几声闷响又吱吱呀呀地，大树纷纷倒下，惊鸟窜飞慌成一片。

    林霄云登上屋顶上指着树倒处大骂：“哪里来的撒野？”声音带着厚重的力量飘散出去听了令人头脑发胀。大树两边倒开让出一条路来，只见有三人咄咄逼人大摇大摆地走过来，林霄云嘿地一笑，说：“你们倒来的快。”宙海和冯什见了三人都大感意外，中间一个女的就是麦莉。领头的是一个青年，长相清秀剑眉凤眼风度翩翩，他十分不逊地指着林霄云，说：“你今天还是不肯交出真意决？”宙海两人听了知来者不善，也顾不上去叫声麦莉，走到林霄云身旁站定，分开势力。林霄云说：“我劝你还是不要过于迷信古人的武学经典，否则你光复家族遥遥无期。”

    青年捏着拳头咯咯地响，还是故作镇静大笑说：“想不到一代武圣林霄云也有妒忌贪图他人武学秘籍的时候，好一个被赞颂为武功天下第一的人才，不知道强取豪夺了多少人的经典，才有了武圣的这个虚名。”林霄云依然心气平和地说：“你如果真有心为了家族，就留在我这里，我亲自指点你几年，或许还有机会，光靠你们家的真意决怕是白费功夫。”青年爆起大骂：“是你说的真意决威力无穷，习得后天下无敌，分明就是见了眼红，现在倒是花言巧语地想赖我家的经典。”麦莉也骂：“我们敬重你是前辈才将真意决借你参阅，我们这是第三次来讨要，已经是最后期限你还是不还？”林霄云呵呵地笑了几声，说：“我要是想要这本经典为什么不杀人灭口后慢慢参详？”最后一人老气横秋满头白发，脸上满是伤疤显然是受了不少的磨难，他速度极快，已经飞到了林霄云一旁，说：“你是不会杀了我们的，要杀你早杀了，你的名头在他们几个晚辈耳中可能只是一个称号，我一辈是知道你当年何等地响当当的一个人物。”

    林霄云微微一笑，那人又说：“现在武林人才辈出，你当年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你的性命，你就不怕我们把你的行踪说了出去？”林霄云并不当回事，说：“我还怕哪个仇家来寻仇？”那人说：“你隐居也有十几年了吧，今天的江湖还会和十年前的一样吗？你也是太小看人了，武功积累总是一代比一代精进，你十年前的老把式怎么比得上今天？”林霄云点了点头像是认同了这个说法，脸上也没半点怒气，说：“不错，你能说到这一点，我也应当还给你，你倒是不笨，光复家族完全有希望。”麦莉两人听后乐开了花，那人本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到被他一句话说成了，更是喜出望外。林霄云右手轻轻一挥，一本薄薄的小本飞到那人手中，那人一看，上面方方正正地写着真意决三个大字，如获至宝。

    那人将真意决交给青年，青年粗粗地翻了几页生怕被掉了包，确认后才收了起来。林霄云说：“你们快回去吧，记住我的话，千万不要迷信先人经典，一切要向前看。”三人并不懂其中意义，只以为是林霄云生怕会暴露藏身而对自己好声好气，但他毕竟是前辈，青年连身说：“林老前辈果然是武林泰斗前辈高人，有机会一定再来拜访。”林霄云像没听到似得动也不动一下，青年自讨没趣领着两人扬尘而去。冯什本想找麦莉说几句话但欲言又止不知说些说什么，只能远远地看着背影消失在树林间。

    宙海猜到三人应该是华尔马家族的，那个青年必定是麦莉的哥哥，只是他诧异林霄云的举动，竟会被一句话威胁而妥协下来。林霄云也看出宙海的疑问，说：“你知道华尔马吗？”宙海点点头，林霄云说：“那你一定知道真意决了。”宙海说：“有听说却从没见过，传说是一种威力巨大的武学秘籍。”林霄云说：“没错，确实威力巨大，华尔马的先辈是难得的武学奇才，创作了真意决打遍天下无敌手，称霸武林百余年，可惜后辈无能终究灭亡。”宙海说：“他们现在想从新学习秘籍光复家族，只要他们能潜心学习，总会有成就的，也算对得起先辈。”林霄云哈哈笑了几声，说：“你到我这里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要不是因为你，我也绝不可能把秘籍交给他们。”宙海更是疑问，说：“这怎么讲？”

    林霄云依然乐在其中，说：“说我自私还是什么也好，真意决确实是我迄今为止见过威力最大的一种武学，做为一个学武的人来说，见到这么一个旷世神功怎么会舍得只看一看而不去专研呢？他们本是来向我请教的，我第一眼见到真意决就爱不释手没日没夜地专研，也无暇理会他们，于是他们就想要回去，我怎么舍得给呢？非得研究透彻了才行。”宙海也碍于面子不说他受了威胁而还了秘籍，说：“那你现在是参研透彻了。”林霄云知道宙海的意思，但也不急于解释，说：“说到华尔马不得不令人提起乔利父子，至今无人知道他们功力如何，只是知道他们灭了华尔马。”宙海和乔利有过交集深知他不是靠着功夫去夺得霸主之位，而是卓绝的领导能力和十分英明地运用现代科技产品。林霄云说：“我本也有心助华尔马东山再起，乔利现在的财富与势力总有一天会威胁到我们的武林。”宙海顿时对林霄云也是有了几分敬意，虽然隐居深山但心里还是牵挂着大局。

    林霄云说：“然而我遇见你之后，我彻底地改变了想法。”宙海知道这时才说道重点，但还是疑问，说：“你现在不想协助他们？那为什么又要将秘籍交给他们？”林霄云呵呵笑着说：“问的好。”他慢慢走了两步，说：“你身上穿的是令人羡慕的黄玄血的软甲是吧。”宙海点点头。林霄云说：“这也是黄玄血几十年前的作品了，但是你能纵横m得以脱身，我确信这软甲有经后人改良，你身上穿的另一件软甲同样也出自黄玄血之后。”宙海不知道软甲经过改良是不是确有其事，但光之装确实是张玄宗近几年才研发出来的，更不明白林霄云想说什么。

    林霄云看着宙海疑惑的表情，更是激起了他说下去的兴趣。他心情大好，说：“见到这些，我终于想通了，总是以为前人比后人强，其实这是大错特错，这也是华尔马会衰败的原因。”宙海还是不大明白，说：“远古传下来的武功秘籍都是另现在的人仰慕不已，武林前辈总是要优胜于后辈的，怎么又说错了？”林霄云说：“正是因为这个思维曾经束缚了h国科技发展远落后于m国。谁不知科学是积累和发现的过程，现在的科学即使是古时候最优秀的科学家也是叹为观止。早在几百年前我们就在月球上发现了五千多年前我们人类留下的飞行器，并不是说只要我们能掌握远古的飞行技术我们就能登上宇宙的任何星球，我想那时候的科技要在十三个小时从地球登上火星是万万不可能的，所以先人的科技是我们很重要的基石，而不是说掌握了先人的技术就天下无敌了。”宙海算是明白了一些，冯什恍然大悟，也顾不上许多，有些激动地说：“所以你让他们不要去沉迷古人的经典，如果总认为先人是最先进，那就不能往前，不会进步，一代发展总是要比一代强，嗯，想想也是这个理。”

    林霄云点了点头，宙海模模糊糊觉得是这个理，也点头称是，林霄云说：“我是希望华尔马后人能知道这些道理，刚才听那人说我隐居十几年武林中早已有人已经超越了我，他能有这个想法我也感到欣慰。”宙海回过神来，心想或许那人只是想威逼林霄云用的一些说话技巧，未必是真正地领悟了这个道理，但又不好说破，只能附和着说是了。但是软甲后来又是经什么人改良，他也实在不知道是谁，或许只有林霄云知道，说：“武林发展到今天，不知道谁还能将黄玄血的手笔进行改良。”林霄云望着树倒开的道路看得很远，过了良久才徐徐地说：“谁知道呢，黄玄血的软甲我再熟悉不过了，你这件绝不是那时候的技术能打造出来的。”他总是这么来无影去无踪，眨眼间人又消失不见了。宙海看着他消失的轨迹，这时明白了，不要太执着于古人的武功招式，不断地将这些功夫修正改良才能跨上更高的修为层次。

    冯什自然明白这一点，好在他本身为人就踏实，深知一切发展都要有扎实的基础，因此对他来说练好基础功夫才是现在该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