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的帮助。”
冥希辰愣住了,这是第一次凰冰如此郑重的向他说需要他的帮助。
这在以前,甚至是千年前都不会有的事情。因为,她是那么自立自强,什么事情都可以自己做到,让别人望而却步。
所以,对于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向他求助,他着实有些惊讶,又有些苦涩。
他曾经多么希望她能依靠他多一点,不要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承担。如今,她是在依靠他了,可他们之间的距离却更远了。
他想要她在需要的时候直接的理所当然的依靠他,而不是这般疏离的。
他知道,她始终是想要和他摆脱关系,不愿意靠近,不愿意接近,将他排之在外。
“我需要你的帮助。”
凰冰眸子微微眯了一下,复又直直的望着他,眼里流露出来的是无比的真诚。
冥希辰眸光黯淡了几分,薄唇动了动,那双同样动人的暗紫色眼睛看着她的,浅浅的辉映流转。
“我要做什么?”
他不会拒绝她的要求,就算是要了他的命,他也不会拒绝。可是他知道,她不会提出那样的要求。
见他点头,凰冰脸上的表情放松下来。
“当我使出红莲业火的时候,你同样对准那东西使出焚世金焱。”
她记得那邪灵当初说过,它不怕红莲业火和焚世金焱中的任何一个,但它怕那两者的结合。
或许,可以试试。若是真的,这四不像的怪物就有办法了。
冥希辰看了一眼那变得更加凶狠的四不像怪物,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那东西身下的一团黑雾在逐渐扩大,像是快要爆炸了一般。
从獠牙上滴落下来的液体甚至沾染上了那黑雾,也变成了混浊的黑色。滴落在地上,瞬间将青石板腐蚀出一个洞。
凰冰眼睛注视着那东西,那东西也同样注视着她。就像两军交战之时,主帅之间的对阵。
哗啦一下,小红莲又从手心冒出来,吐出小火舌,一下一下舔着凰冰的手掌心。
那黑雾忽然分开成几块,只见大脑袋上血红的眼珠子一转,那分开的几大块就一齐向凰冰飞过来。变化成一张张巨大的手掌,要将凰冰捏在掌心里。
凰冰眉一凛,手掌一挥,小红莲就飞了出去,以见风就长的姿势再次幻化成一片火墙。
与此同时,冥希辰也出手了,暗红鎏金的火焰也宛如一张巨网,叠加在红莲业火的上方。
火红与暗红相交织,融为一体。毁天灭地的气势成倍地向众人压过来。
那四不像怪物不以为意,继续向前,妄图穿越火墙。可这一次不一样了,焚世金焱加上红莲业火的双重压力,让它在火焰里终于化为灰烬,连一点挣扎都没有。
凰冰满意地点了点头,唇边勾勒出一抹笑意。她没记错,焚世金焱和红莲业火的结合,就是它怕的东西。
一个已经解决了,还剩下两个。同样的方式,同样的做法,在那两个怪物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火网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骄如艳阳。
这一刹那的功夫,三只怪物就消失在了凰冰和冥希辰的手里。
骇人的怪东西终于消失了,神都的人终于反应过来,热烈的欢呼。
而在人群里,有一个例外。他戴着黑纱的面罩,看了一眼人群中心的三个人,逆行而上,消失在人海里。
凰冰似是有感觉一般,目光忽然向那个方向扫过去。然而,什么都没有,入眼的是一张一张高兴到扭曲的面孔。
“怎么了?”
冥希辰狐疑地朝她看的方向望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这才担忧地问。
凰冰摇了摇头,收回目光。她感觉到一个与众不同的目光在向他们张望,望过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或许是她看错了,想多了吧。
“没什么,我看错了。”她淡淡的说道,然后看着墨临尧。“最好查查神都里是不是还有这样的情况,千万不要被它们碰到身体。这种东西什么都不怕,却唯独怕红莲业火和焚世金焱。”
她清楚被死气侵染的后果,不是被同化成神谷镇神丰镇那样的吸血的怪物,就是造成重大的疫情。不论是哪一个,后果都是十分严重的。
“嗯,我们分头去找。”
墨临尧点点头,神都出现这样的情况确实很棘手,不知道这样的威胁隐藏在神都里还有多少。定要在他们完成危害之前找出来,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话落,他便带着手下走开了,现在就去,一刻也不能耽搁。剩下凰冰和冥希辰对视一样,向着与墨临尧相反的方向而去。
街上的行人欢呼够了就散了,经历了刚才的事情,谁也不敢在外面逗留,纷纷赶回家去。于是,几个呼吸之间,街上的人就寥寥无几。这样一来就更容易寻找了,只是不要出事才好。
风吹拂过耳际,还有些微凉。这样的神都冷清极了,都是邪灵作祟惹来的祸端。
两人的目光在街角道路旁四处搜寻着,一个角落都不敢落下,生怕落下的那个就是他们寻找的目标。
街上的行人已经尽了,此时家家户户都是关门闭户,没有一点声音。
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在凰冰的目光里,那人深褐色的衣袍,头上罩着一个黑色的斗篷,匆忙的转过一个街角。
凰冰目光一闪,急忙追了上去。三两步跑过去,却一下子定住了。
眉头狠狠地蹙了起来,眼前是一条又长又直的街道,而这街道上却没有一个人。可明明刚才那人是向这边走过来了。
从她发现到跑到这里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她不信就在这两个呼吸间那人就已经走到了尽头,除非他是瞬间消失。
冥希辰也来到她身侧,同样望着街角发愣。
“你也看见了。”
凰冰轻声说道,目光却没有离开街道口。她在向冥希辰确定,她没有看错。那个可疑的人确实是在这里消失的。
“嗯。”
他也看见了,那人就是拐进了这里,然后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