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魑斩魍魉,死不做奸佞」
此乃斩魑道祖羽化前,以毕生的精神之力,在困毙之境留下的绝笔。
蓝老的白发在风中扬起,精神力凝聚的道祖绝笔的符文,萦绕着如月华般的盈辉,时刻缠绕在无数道斩魑精神剑的身上。
海神大地,三十万元灵师,共同付诸心血,助阵蓝老先生。
不管从前的势力如何割据,又是怎样的分布,此时此刻没有恩怨情仇和过往云烟,俱都在助蓝老先生的斩魑之道。
蓝老白发苍苍,雪飘人间,他笑望着周怜,自信又张狂,好似少年时的鲜衣怒马。
“没用的。”
周怜咬牙,垂着眼皮说。
他给了权清皇一个眼神。
暗处的权清皇暴掠而出,来到了明处。
空旷又雷霆密集的苍穹天空,乌云滚滚如波涛涌聚。
权清皇悬浮在雷海之中,一丝丝暗青色的雷霆之力如蛛网般缠绕在她的身上,又以她为中心往四处弥漫而去,强劲的风掀起了纯黑的凤袍,璀璨金线勾勒出的凤凰野心勃勃欲吞天地,瞪目狰狞怒视八方。
“门主大人!”
“是权门主!”
拓跋璇身后的古武族人沸腾了,如同在瞬时间就拥有了主心骨般。
这定海神针来得及时。
拓跋璇眸光微凝,侧目看向了权清皇。
似是想到什么,眉头轻轻地皱起。
“古武一族全部族人皆听本尊号令,全力辅佐周塔主!”
权清皇振臂一挥,冷声下令,不少的族人面面相觑,好半晌才反应了过来。
“璇副门主,还不归位?”权清皇扫了眼拓跋璇。
正副门主的对视在这风暴之中。
拓跋璇久久不语。
半会。
皱紧的眉头舒展开来。
“权门主,恕难从命,拓跋不愿和周怜同流合污。”
拓跋璇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权清皇,拔地而起的铿锵声音传入了权清皇的耳中,便叫权清皇眯起爬满血丝的深邃眼眸,愤然地望着拓跋璇。
“拓跋,本座,给过你机会了。”
权清皇用元神传音道。
只有彼此才能听得见。
“门主,拓跋不是君子,或许还是个小人,但想做个坦荡的小人。生死一场,人生百年,拓跋不想弯曲脊梁昧了良心做人。门主,悬崖勒马,及时回头,如今还不算晚。”拓跋璇说。
权清皇嗤笑出声。
她不知是自己御下不严,还是从前对拓跋璇有着过多的纵容。
竟养出了这么一号人。
“拓跋,你执意与本座为敌?”权清皇说:“你本该与本座站在这山高之巅,完成少年时的夙愿,难道昔日理想要半途而废,要在这半路分道扬镳?你忘了你的誓言?”
拓跋璇发过誓,若是背叛权门主,不得善终,不得好死。
化作厉鬼,也要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无往生,无宁日。
权清皇对拓跋璇展露了笑颜,却也失望。
门主毫不犹豫离开她。
拓跋也是如此。
这人间真情廉价的令人作呕。
“权门主,时至今日,拓跋只想问一声
。”
拓跋璇苦笑了一声,魁梧的身影在此时看起来竟有些单薄孤独。
她问:“我对门主而言,是摇尾乞怜的犬彘,还是一个纾解你空虚偏执的初代门主的替代品呢?”
那一霎,权清皇浑身发麻,似触电般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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