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破口大骂:“叶青竹,我-操-你姥姥。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最毒不过妇人心。古人没骗老子呀。地上躺着的这是你男人,你都狠得下心不救?”
“你……”叶青竹丹凤眼一眯,隐有杀气。
王玄策对叶青竹的杀气视若无睹,继续说道:“去你妈-的,别吓唬老子。老子把话撂在这儿了,你要是不救他,我回头就去刨了李凤年那死鬼的坟,你知道的,刨坟盗墓这是我的老本行,我说到做到。”
叶青竹败退。
开始叫王玄策帮忙,给陆羽治疗伤势。
看着严重,其实都是外伤,昏迷是因为失血过多。
叶青竹帮陆羽清洗了伤口,该缝合的缝合,该包扎的包扎,没用麻药,反正这家伙昏迷了,用不用都是一回事儿,真疼死了才好,省得看着闹心。
接着又用自己体内强横的“先天内劲”帮陆羽疏通了血脉,然后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渍,冷声道:“王玄策,这家伙情况很不妙,失血过多,必须得输血。我这里没办法。”
王玄策咬了咬牙,从他百宝箱一般的饲料编制口袋中摸出了一株人参,说道:“长白山四品参,有钱也买不到的稀罕玩意儿,不过用在这狗犊子身上,老子不心疼,你先熬好了给他服下,把他的小命吊住,我去去就来。”
叶青竹点点头。
有一株价值连城的长白山四品参,陆羽想死都不是那么容易。
大概一个小时后,王玄策开着她那辆金杯车又来了,从车上推下来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蒙着头,还带着全套输血的工具,以及各种血型的血浆若干。
王玄策说道:“没别的意思,老子不是绑票的胡子,里面有个病人,需要输血,你帮我把这事儿办了,明天你一觉醒来,我从哪里把你撸来的,你就会出现在这里,听明白了么?”
医生连忙点头。
他是个私人医院的医生,被这家伙直接敲晕带上了车,还以为是遇到绑匪了,结果还是叫他帮忙输血,不幸中的万幸。
王玄策叫那个医生跟他进屋,给陆羽查清楚血型、输上了血,方才舒了口气,如释重负。
叶青竹冷眼旁观,说道:“王玄策,你至于么?”
“关你屁事,我觉得值那就是值。”王玄策白了她一眼,“你这婆娘好生恶毒,自己男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有心情在这里胡说八道,逮着机会我一定让陆羽给你下迷药,先把你办了再说。”
“只要他有这个胆子。”叶青竹冷冽一笑,妖怡如一朵盛放的罂粟花,“尽可以来试试。”
王玄策无奈叹了口气。
叶青竹可不是没什么江湖经验的小丫头片子,下蒙汗药这种下三滥的路子,对这婆娘压根儿没用。
“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跟谁结下的梁子?”叶青竹问道。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是谁下的手,南边罗老二的人。”
王玄策眯起了眼睛,“当年在老子面前那狗尾巴甩得比谁都滑溜的罗老二也敢当罗二爷了。真-他-妈-的,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叶青竹凝声道:“王玄策,今时不同往日。罗老二即便还是只猴子,也是一只猴王,你别太轻视他。”
王玄策冷声道:“就他也配老子拿正眼瞧他?这江海的江湖,看来是太久没有厉害人物冒出头了,都他娘成了一潭死水。”
叶青竹问道:“那你呢,你怎么也搞得这么狼狈?你那狗腿子纳兰元述呢?凭他的能力,教训一下罗老二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让纳兰元述去干一件大事儿了,唐三彩天王像,你还记得吧,当年李凤年对这种东西可垂涎三尺,还说哪个男人能拿着这尊天王像来提亲,他就把你嫁出去。我打算弄来给我陆羽师弟,然后跟你提亲,他早点操上你这娘们儿,我这不算师兄的师兄也算功德圆满了。”
叶青竹哭笑不得。
她冷声说道:“王玄策,你有没有想过,你一-门-心-思要给陆羽的,不一定就是他想要的?”
王玄策想也不想,直接说道:“他小子还嫩,懂个屁,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狗屁!苏倾城那姑娘不行,没屁股,生不了大胖小子。再说了,古往今来哪个紫微命格的家伙不是三妻六妾的?反正老子不管,咱天机宫是没落了,但护犊子的传统不能丢,我这当师兄就得护着他,不能给他最好的也得给他最漂亮的。”
王玄策说到此处,眯起了眼睛,“陈老神仙挑的四个闺女儿,苏倾城是典型的贤内助,赵有容那闺女儿是大-屁-股,铁定一炮就能点燃生个大胖小子,蜀地唐家的那个女人身份太神秘,陈老先生没跟我细讲,不过要论漂亮,还得属你叶青竹。再说你能打呀,他现在武脉还没恢复,一不小心还真有可能阴沟里翻船。早点儿把你给办了,出门就带着,多牛叉一保镖,又有面子又有范儿。”
叶青竹无语。
懒得理他了。
“得了,你这女人跟我不是一路人,我把你男人交给你了,随你怎么弄,反正别给弄死了,你要是有点良心,不想以后守寡,就把你的酒给他喝两口,他这次是真伤了元气。”
王玄策说着,转身就要走。
“等等——”叶青竹叫道。
“怎么了?”
“你打算去哪儿?”
“山西。”王玄策吐出两个字。
“你去那破地方干嘛?”叶青竹皱着眉。
那地方最近可不安生,从官员到商人,成片成片的倒,稍微闻到点儿风气的人,对这个地方都是避而远之,生怕沾上了一丁点腥气。
“我王玄策既然回来了,那就要张罗着帮陆羽把这盘棋摆起来,他这个帅有了,我这个相也有了,千金易得名士难求,士这个东西暂时就不奢求了,但好歹得有个冲锋陷阵的马不是。”
“纳兰元述不算?”叶青竹问。
“他?他算个屁。”王玄策似乎有些怒其不争,骂道:“一个满脑子肌肉的货,在别人面前他是个满清遗老贝勒爷,在老子这里,他也就比小卒子好用点儿,炮灰的命。”
“难道……”叶青竹迟疑着,“你要去找那个人?”
王玄策嘿嘿一笑:“对,我就是要去找那个人。曹操身边有个虎痴,陆羽身边就得有个这样的牛人。”
叶青竹冷声道:“王玄策,不是我瞧不起你,你这个下九流的状元郎真本事还是有的,不过就凭你能请得动那个人?当年我师父抱着一个亿都没把他砸动。”
“比砸钱我肯定比不上李凤年,不过这事儿他办不好不代表我就做不到,至少有一样他李凤年远不如我。”
“哪样?”叶青竹不屑道。
“我比他帅。”王玄策无比严肃的说。
叶青竹转身就走,狠狠地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陆羽躺在床上,脸上渐渐有了些红晕,呼吸也没有那么急促了。
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叶青竹没有开灯,幽寂的黑暗中,她悠悠吐了口气,盯着床上那个男人,说道:“你是个屁的帅,你就是个小卒子,还是个过了河的小卒子。只能往前冲,一步都不能退,你这个可怜的家伙。”
“魑魅魍魉小鬼尔,琵琶锦瑟四大王。哇哈哈,吾乃曹孟德。盛世为能臣,乱世做奸雄……”
陆羽突然说话了。
声调极为古怪,竟是跟唱戏一样。
叶青竹吓了一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仔细听,竟是梦话。叶青竹顿时无语,嗔骂道:“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做梦都想当白脸曹操?再吓我就给你一刀,把你这曹操变成九千岁的曹正淳。”
她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
冷若冰山的脸,难得有了些俏皮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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