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和公鸡回到门口,从外面看向房间里看到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房间,一张积满灰尘的桌子,随意摆放着几条长凳。
“门口被人布下虚空梦境的禁制,如果不破除禁制是走不进房间的。”公鸡说道。
常青尝试着一步踏出,再次出现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山坡上,果然进不了房间,又向后一步退出。
“家禽,你知道怎么破了这禁制吗?”
“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是得到了凤凰的传承,本质上来说我还是鸡。”公鸡无奈道。
“我看你变成凤凰后的状态挺强,能不能暴力破除?”常青问道。刚才公鸡惊艳的一击秒杀让常青觉得这只家禽肯定还有不少厉害的招数,那可是凤凰神兽的传承,怎么会简单呢?
“能布置虚空梦境的人实力绝对不弱,而且神兽不懂解除禁制。”公鸡无奈地说道。
常青坐在青石阶梯上托着下巴思考怎么进去,总感觉里面好像有东西在召唤自己,丹田中的红色元气时而激扬澎湃,时而平静如镜,这种感觉很反常。
右手伸出,黑洞随即显现而出,它已经长大到手掌大小,常青想看看它能不能长出手掌的范围。
“老大,这是什么?”公鸡好奇地看着常青手掌之上缓慢旋转的黑洞问道。
“我的天赋神通黑洞,用来装东西的。”常青笑道。
公鸡狐疑地看着常青手上的黑洞,它是仙幻大陆上的神兽,但魔族拥有天赋神通还是知道的,以前它见到的天赋神通基本都是攻击型的天赋神通,这个奇特的天赋神通居然是用来装东西,的确有些匪夷所思。
常青手掌一翻,溪流般的书本唰唰地掉出来,洒得满地都是。
说道:“家禽,帮我找找有没有关于破除禁制的书。”
公鸡眼冒精光,一双黑珍珠一般的鸡眼激动地看着地上的秘籍,“老大,你哪儿买的这么多功法秘籍,虽然大部分是垃圾,但数量占优势,也要不少钱才买得到。”
“垃圾?”
“老大你没验货就买了吗?你看这些功法里有不少功法都是重复的,还有许多大陆货,不过好的还是有。”
呵呵,自己在废品收购点淘的,哪管那么多,不过仔细看还真是有许多重复的。
“帮我找找关于破除禁制的书,顺便把废书给我找出来丢了。”常青手掌心的黑洞漩涡还在往外吐武功秘籍,那可是三千斤书,一时半会儿还真弄不完。
“老大,废书给我吧,废是废了点,卖出去也是钱。”公鸡打起这些书的主意,心中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反正也没用,常青很爽快就答应了公鸡的要求,右手还在倒,左手拿起一本一本书开始看。公鸡把书啄起来,专心致志地分辨,没用的就放到右边,但凡看起来有点用的就放到左边。
一人一鸡忙碌一个时辰才把这三千多斤书分成两堆,一堆书码得像一座小山,一堆只有区区几十本而已。
常青已经满足,毕竟只花了三枚一阶魔晶,相当于白送。
公鸡站在书山的顶部,满心欢喜地亲了亲自己一个多时辰的战利品,一双鸡眼眯成月牙状,“哈哈,以后去仙幻大陆来个差价倒卖,把你们全部换成钱。”
常青心里不禁吐槽这鸡真是掉钱眼儿里了,没再理会它,拿起屁股下的一本书,这本书介绍了一种叫破禁符的东西。
破禁符,在符纸上绘出特定的纹路,以己身天地元气激发催动可达到破除禁制的作用,对任何禁制都有效,不过对于越厉害的禁制效果越弱。
常青看到那一页密密麻麻如发丝的符文时内心是崩溃的,画符对于修仙者来说是必修课,每一位修仙者都多多少少会一点,然而自己并不是修仙者。
“家禽,你别一只鸡在那儿偷着乐,快下来帮我看看这破禁符要怎么画。”
常青捡起一本废书扔向趴在书山顶上做着发财梦的公鸡,啪的一声把它砸了个正着。
“咯咯咯,咯咯咯,我的钱,我的钱呢?”公鸡被常青砸醒,惊慌失措地扭动鸡头四处找自己的钱。
“家禽,做什么白日梦呢,快来帮我参谋参谋。”常青拿着一本书又准备扔向公鸡。
公鸡回过神来,原来是一场白日梦,害得自己虚惊一场,要真的有梦中那么多钱突然从它手中消失它绝对会疯的。
咯,咯,咯。
公鸡从书山上飞扑下来,搞得到处都是飘飞的鸡毛,还有不少落到常青的头上。
“家禽,我怎么说你好呢?偶尔变变凤凰是可以的,上瘾就不对了,快来帮我看看这道符。”
公鸡无语,一摇一摆地走到常青面前,头还有点晕,看到书上的破禁符,“这个符这么简单,只是一个最初级的符篆,你随便模仿着画就行,越是初级的符篆对精细程度要求越低。”
常青哑然,这么复杂居然只是最初级的符篆,那要是中级,高级还不让人眼花缭乱。
现在常青手中没有纸笔,只好以剑代笔在地上刻画起来,如果仅仅是模仿,那难度倒也不是太大,但要画出神韵那就绝非一日之功,有的修仙者修为已经达到极高的境界,画符水平可能依旧还是初级。当然,像破禁符这种初级符篆不需要多少神韵,划出线条即可。
第一次画破禁符花了常青半个时辰才画完,而且画得磕磕绊绊,一点都不连贯,歪歪曲曲像一条条蚯蚓。
“还真不容易,多画几遍再说,很多东西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常青舞起手中的利剑继续在地上忙碌,公鸡在一旁忙着整理自己的战利品,用嘴衔起书码整齐,还时不时偷偷看一眼常青在地上划出的纹路,“哎,老大画符的天资还真不怎么样?”地上的符文有不少地方都画错了,看上去和书上的简直就是两种符文。
不得不说画符真的是一件很伤神的事,常青才画三遍就累得想要睡觉,不过只是精神疲乏,身体还精力充沛。
就在常青上下眼皮打架,快要睡着时,他潜意识里那股不屈不饶的执念动了,这股执念如暗流涌动,在常青的神识里稳稳抵住疲乏的倦意,不停的提醒常青坚持下去,坚持到最后才是胜者。
常青耸耸肩膀,打起精神继续刻画,不知不觉十二个时辰过去,常青就像一台不知劳累的机器,盯着地面仔细刻画,力求每一笔每一画都做到位。
二十四个时辰过去,公鸡把几千本书全都整理完毕,还睡了一觉,醒来时看到常青还在和符文不死不休地较劲,公鸡惊骇地看着常青的脸,整只鸡都惊得跳起来,“咯咯咯,老大竟然闭着眼睛画符,还真是前无古人。”
公鸡站起身来看了看地上常青画的符文,小小的鸡脸再次浮现出惊骇的表情,因为从这里一眼望去上千米的大地上,黑黝黝的树干上,甚至还有小院的围墙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破禁符符文。
此时常青正闭着眼站在一棵树前,手上的利剑肆意挥舞,如写狂草一般行云流水地在树干上划出符文,每一笔都圆润饱满,线条粗细匀称,虽然不具备神韵,然而刻画的速度确是极快,十几息的时间,一道破禁符就被完美刻画出来。
“老大好像进入了某种状态,就跟梦游差不多,全靠肌体的本能反应。”公鸡看到常青刻完一道符后嘴角扬起满意的笑容,没有去打扰他。
六天过去,常青依旧是处于这种神奇的梦游状态中一遍又一遍地画符,方圆几千米到处都能看到大大小小的繁密符文,大的足有一张床那么大,小的直接刻画到一片树叶上,可谓神乎其技。
树叶上,又是一道符文被刻画下来,常青直接丢掉手中的利剑,中指和食指并指为剑,淡淡的红色元气凝聚到手指,直接在空中刻画起来。
红色元气从常青的指尖缓缓流淌而出,随着常青手臂的挥动,在空间中形成一道红色的破禁符,流转着淡淡的红光。
“这……这是……这是,”公鸡看着空中凝而不散的红色破禁符文激动地说不出话来,“老大是符神转世吗?才初学就达到了虚空画符的境界。”
常青心念一动,空中的红色符文化作一道红光冲向小屋大门处的禁制,符文在禁制上撞出一道二指宽的小口。常青并不满意,纵身一跃,跳到三十多米高的半空中,体内的红色元气全部被他调动出来,不再以手指为笔,而是握紧拳头,将自己的手臂当成一只笔。血红的元气从手臂上暴溢而出,随着常青身体的降落,快速在空中形成一道三十多米高的红色破禁符。
这道破禁符朝小屋大门处飞扑上去,咔嚓咔嚓,玻璃破碎之声不绝于耳,最后只听见嘣的一声,门口的禁制被破禁符压得粉碎,虚空梦境中云莲和后卿的身影在空中出现,随即慢慢消散。
常青脚尖猛地蹬下方,身体下落速度减慢,缓缓落地,飘逸的红色一缕缕飘落到肩上,手臂沉下放在身旁,眼皮动了动,睁开双眼。
“老大,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公鸡急切地凑上前来问道。这种状态连凤凰的记忆传承里都没提到,可以说相当的罕见。
“我现在感觉神清气爽,整个人都精神振奋,刚才很奇特,似梦非梦,好像有个人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一笔一划教我画符,不对,那个人好像是我自己,哎,想不明白。”常青眉毛皱成两撇八字,冥思苦想也想不出刚才的人是谁,又不敢确定有没有这个人,只好作罢。
常青拿起剑又在地上画了一遍破禁符,摇摇头,又画了一遍,还是不对,连续画了五六遍都找不到那种仿佛能在一笔一划间倾尽天下的感觉。
“不想了,先进这间小屋看看再说。”常青打定主意,带着公鸡走上三级青石阶梯来到大开的木门前。
里面的桌椅板凳不知多久没有动过,厚厚的灰尘落满地板,讲诉着时间流逝的痕迹。常青一步踏进房间,伸出手指点了一下桌子上的灰尘,足有半个指节厚。
墙角几把满是锈迹的锄头,镰刀等农具堆放在一起,可见主人寄情田园的生活情趣。
“家禽,这里一切都给人一种朴实的农家气息,看不出奇怪之处”常青背着重剑观察整间屋子的布局,对公鸡说道。
公鸡扫视了一遍屋子里的东西,目光落到屋角一片积满灰尘的枯树叶上,小小的鸡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径直走过去衔起那片枯叶递给常青。
“这是……?”常青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手上的枯叶问道。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人族的一种高级障眼法,捏碎它就能看到这间屋子的真正面目了。”公鸡说道。
这个房间的主人还真是处心积虑,屋前无数的行尸傀儡守卫,大门出还布置下虚空梦境禁制,屋子里还有高级障眼法,常青更加好奇这里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
枯叶被常青握在手掌心,稍稍一用力枯叶便化作碎屑,周围的空间顿时荡漾起层层波纹,那些锄头,镰刀,桌椅板凳全都消散,一尊站立的玉雕像出现在屋子的中央,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
这女子手如柔荑,肤似凝脂,纤腰玉带,身披青纱,高耸的云鬓上斜插一支金步摇,如花的容颜美得令人心颤,一双狭长的美眸盯着手中的一块玉片,眼里充满了酸涩。工匠的雕刻功力极高,将女子雕刻得栩栩如生,连脸上的表情都能刻画了出来。
“这是云莲。”常青一眼就把这女子认了出来,猜测到,“她应该是来魔界找后卿的。”
常青拿过雕像手中的玉片翻来覆去仔细看,这块玉片白里泛黄,表面光润可鉴,看不出特别之处。
这个小屋里除了这尊雕像就没有别的东西了,看来外面布置的那些手段都是为了守护这尊雕像,只是令常青想不通得是这里的东西究竟是何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