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什么案子。”谦益告诉了伺墨柳石然的名姓。嘱咐他有空就去打听。
伺墨孩子心性,听了就好奇。“大人,您说此人是富户,莫非是为富不仁,做了什么欺压乡邻的事?”
谦益就摇头。“伺墨,休要多问。”
伺墨听了,就撇撇嘴,自去吃饭不提。
谦益又在房中足足等了一个时辰,那张慕古才打着呵欠伸着懒腰进了来。这不过刚进衙门半天儿,张慕古可就将这里当作自己的半个家了。
崔谦益性深沉,少言寡语,为人忠厚正直。自己又有发小的情面。只要再作哀求,这渭城府衙堂堂的刀笔师爷可就要落在他的头上了!
“慕古兄,这下醒了?快快入席吧!”谦益起身。
张慕古睡了个好觉,更觉腹中饥渴。这下闻了酒菜的香气,的确是胃瓢大动。
话说马氏因刚才接待了城中第一富户柳石然柳大官人,虽他人已走,但马氏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激动。看着他送来的贵重礼物,马氏就感叹:“这人呀,当是有银子的好!”
女儿娇棠过了来,听了鼻孔里就冷哼一声:“娘,你还高兴呢?这位柳大官人,打着的可是锦春的主意。”提起这个,娇棠就来气儿。那一日,她花了银子叫那三个汉子去教训教训锦春,哪里知道的结果是他们反被一位官人教训了。那位官人,可就是这柳石然。
因马氏将女儿看得贵重。所以当听王婶说家里有客登门时,直叫娇棠躲在闺房里回避。如今锦春没了,马氏可就将娇棠当做一棵会摇钱的树了。她又没个儿子支撑门户,自然希望娇棠能嫁一个为官作宦的富贵人家,自己也能跟着享几年晚福。
所以家里一旦有生人拜访,马氏便叫娇棠进卧房去,不让外人轻易目睹女人的姿容。在马氏眼里,和锦春一比,女儿娇棠可是天仙一般的人物。
石然走后,娇棠出了来,看着一屋子的东西,自然要问母亲一个究竟。马氏也就一五一十地说了。
娇棠一听,就嫉妒了。“娘,那个柳官人多大年纪?是个什么长相?”
看着女儿忿忿的样子,马氏反而笑了。“那位柳官人么,容貌就好比那潘安在世,年纪看着也就二十出头。”马氏故意夸大。
“啥?”娇棠皱着眉头,更是一脸的不服气。“锦春看着粗里笨气的,不想还会勾引人。可她凭啥有这样的好运气?”
“别生气,为娘正思怔呢!”马氏悠悠的。
“娘,不管怎样,总要让这事黄了才行!要是让锦春真嫁了富户,当了官人娘子,她还不得骑到咱头上去?”
“呵呵……我的儿!你当你娘是傻子吗?将锦春往金筐里扔?她和我的仇,我一辈子也不忘记!”马氏咬着牙,恶狠狠的。
“那……娘,既然那位官人都登门提亲了,娘你预备怎么着?”因得娘这番描述,直勾的娇棠心里痒痒的,想去瞅瞅那位柳官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