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姷儿从来不知道师傅所说的师兄,竟然就是他----放竹宇。
放竹宇宠溺一笑,“看傻了,就算想不到是我,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吧。”
木姷儿愣神只是一瞬间,随即温和地说:“只是想不到,原来我师傅这么神通广大,竟然收了方公子为徒。”
放竹宇随意地坐下,不在乎地说,“那有什么,师傅收徒,是不看来历的。当时,对于收小师妹,我还是惊讶了好一阵呢。”
木姷儿:“......”
这是说她太平庸了?
木姷儿想起,两人见面之初,放竹宇曾经问过自己身上这块玉佩的事情,只怪自己当时没有想太多,而忽视了。
现在想来,也许那时,放竹宇已经猜到自己是谁了,只是没有挑明而已。
“不知小师妹今日前来,是有什么难事需要帮助吗?”方竹宇打断木姷儿的沉思,问道。
木姷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说出自己来此的目的,毕竟,现在他姐姐是木之眠的新婚妻子,而且,他又和朝阳公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有些事情,还是不说为好。
“无事,只是想起,之前师傅曾说过,在京城有个徒弟,今日过来,也是想来拜访一下,顺便看看师傅是否在这里。”木姷儿淡淡地说。
方竹宇怀疑地看了她一眼,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真的没事?如若真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在京城只要不是涉及那道城墙的,一般事情,我还是可以帮得上忙的。”
听方竹宇如此信誓旦旦的样子,木姷儿没有心动是假的,但是想到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也就打消了找他帮忙的念头。
“真无事,只是好奇,我师傅一直藏着掖着的徒弟长什么样,今日过来一睹真容来了。不过,真是不枉此行。”木姷儿眨了眨眼说道。
听闻此处,方竹宇哈哈哈大笑起来,后又说,“早听说小师妹不同凡响,虽然之前见过几次,今日才知,果然不同凡响。”
放竹宇不是听不出木姷儿的意思,这是不相信他来着。
“今日小师妹既然来了,那我们是兄妹可要好好聚聚,定要晚些回去才是。而且,我也好带着师妹看看这京城唯美之处。”
感受着放竹宇的热情,木姷儿依然淡然处之,“师兄,不必客气,今日出来,还要早些回去才是。师妹可不是独自一人,还有家弟一人在王府呢?况且,这京城之景,师妹来的时候,已经关注过了。”
“咱们师兄妹之间不必如此客气。还有,师妹住在王府,多有不便,我这府邸,如今也没有人住,虽空置多时,但时常有人打扫,到不至于荒废,如若小师妹不嫌弃,可暂住此处。”放竹宇说道。
“师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住所的话,我已经看好,过两天就会搬过去。”
放竹宇挑眉一笑,尽显无限风情,“既然师妹如此说,那我就不强求了。如若那地方住的不舒心,千万不要忘记,师兄这府邸随时为你而开。”
木姷儿甜甜地笑开了,“谢谢师兄。”
“对了,你这次来京城,师傅她老人家知道吗?”方竹夏想起自己那个活宝师傅,对木姷儿又如此的看重,想不明白,怎么会让她一人来京城。
木姷儿顿时皱起了眉头,“师傅不知道,我也有些时日没有见到她老人家了。最后一次见师傅,当时,听师傅说要去了结什么前世孽缘。”
木姷儿一直觉得师傅是一个飘忽不定的人,在一个地方,从来不会停留过多的时间。虽然对她以师徒相称,但,真的仅仅限于此。
师傅的武功不错,木姷儿却没有得半点真传。
不是她不教,只是当时木之眠舍不得木姷儿小小年纪就跟着她去飘荡,如此,才只得了一个师徒名分而已。
“孽缘?”放竹宇皱眉重复道,随后又恢复笑容,“师傅的心思和行踪,既然让人琢磨不透啊。”
木姷儿点头附和。
这时,只见有人走上前来,恭敬地说:“主子,门外有人求见。说是您的至交好友。”
放竹宇听闻,疑惑地挑了挑眉说道,“哦,至交好友,不知是哪位?”
“他只说,您见了便知。”
放竹宇笑了一声,“如今这会卖关子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那就请他进来,且见见到底是何方神圣。”
只见来汇报的小厮为难地说道,“这......这,门外之人,说......说......”
“吞吞吐吐像什么,有什么话说出来就是。”
“门外之人说,让主子您去门外迎接,不然,您准会后悔。”
那小厮一口气说完,紧张地双手都抖了起来。虽然自己主子看起是温和一人,但,那是不发火的时候,真怒起来,那倒霉的首当其冲就是他了。
听小厮说完,放竹宇有阵的沉默,眼珠转了几圈,才站起来说道,“那我就去看看谁这么大口气。”
站起身,对木姷儿说:“小师妹,不如小师妹去客房稍作休息?”
“不用了,既然师兄有事,那我就先回去了。”木姷儿顺势告辞。
这次,放竹宇却没有再多做挽留,“也好,那就改日小师妹从安逸王府出来之后,我自当登门。”
“那时,定会开门喜迎师兄。”
两人一起走向大门,只见门外却有一人。
此人头戴一顶黑色面纱,把面容遮挡住,让人看不清是何模样。身着一件月白衣,对襟的缎裙上锈水纹无名花色无规则的制着许多金银线条雪狸绒毛,纤腰不足盈盈一握,不仅能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还能看出此人的干练。
木姷儿看了一眼,只觉此人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和地方见过。
而一旁的放竹宇看到此人,立马绽放比花娇艳的笑容,“怪不得呢,原来......”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面之人,以眼神制止。
而这一切,在一旁的木姷儿却没有发觉。
木姷儿虽然觉得此人眼熟,却觉得可能是自己疑心,也就没有多在意,拜别了放竹宇走出府来。
而在她走过之后,放竹宇立刻激动地上前,“师傅,真的是你?”
只见那人对放竹宇额首,“你的眼力劲还是如以往一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去再说。”
两人走进府中,放竹宇让人都下去,难掩激动地问道:“师傅怎么会过来?”
这个地方,她老人家还是第一次来呢?虽然府邸在这里良久,但,始终不见师傅她老人家来。
叶知墨取下面纱,说道:“我此次就是来京城办事,想着好久不见你,故来此一试,没有想到,真的碰到了你。”
“今日也是巧了,刚巧师妹来此,我才过来的。刚刚还和小师妹聊到师傅呢。”
叶知墨微皱眉头,“姷儿怎么来京城了?还真是胡闹。”
看叶知墨的表情,是不赞同,放竹宇疑惑地说,“师傅,怎么了?”
“没事,只是没有想到,才几个月,好多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是啊,”放竹宇感慨地说,“短短时日,好多都已经物是人非了。就像家姐,也已嫁作人妇了。”
说道这个,叶知墨脸上阴晴不定,对木之眠的情况,方家不清楚,她还是了解的。没有想到,她从京城离开不过短短月余,方家大小姐竟然嫁给了木之眠。
如若不是有事离开,说什么也要去阻止。
“你父亲也是,竹夏这么好一孩子,怎么就让她嫁给了木之眠?”叶知墨语气不好地说。
听出叶知墨口中不善的语气,放竹宇摸摸了鼻子,说道:“这事吧,也不能怪我父亲,是我姐太坚持了,最后说服了静贵妃让皇上一道赐婚圣旨,圣旨一下,我爹再说什么也晚了,只能让我姐出阁了。”
这事叶知墨也听说了,但她总归觉得,如果方敬能坚持,也不会是如今的境况。
“这事已经过去,我也不想再提起了。今日,姷儿来此是何事?”叶知墨问道。
“具体是何事,也没有细说。我只知如今小师妹是住在安逸王府,来京城似乎是寻亲的,但是似乎没有找到。我虽然想帮忙去寻找,无奈,对小师妹完全不了解,也不知小师妹所寻是何人,更是无从寻起。”放竹宇几句话,就把事情解释清楚了。
“这事,你就不要插手了,如果姷儿有求之时,你再插手吧。”叶知墨望着庭院的方向说道。
“师傅,不知您这次会在京城住多久?”
叶知墨思绪飘远地淡淡说,“这次可能会多住些时日。”
“师傅,这里一直空置,不如师傅暂住这里吧。刚好,我有些不懂之处,也好请教师傅。”
而叶知墨想的是,看来今晚有些人要去见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