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队伍在进行检查,检查完一队,放行一队。
那些被老头检查出來的人,都呜呜叫着,好像被冤枉一样不服,被拉出來站在一处。
那些还沒有被检查到的人,都紧张地盯着前面的检查,有些人已经在担忧自己的命运了。就算他不是被安插进來的,但跟老头有过节会不会被趁机报复。
肯定会。
南宫司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在检查中老头指认出來的所谓的安插者,南宫司马将他们都集中在了一起。
他不相信近千人的队伍,每一个5人小队中就被安插了一个人。怎么可能。
老头现在就想是得了尚方宝剑的死神,只要指到谁,谁就被他身后的士兵拉出去了。
老头的神色很有得意的成分,近乎于狐假虎威的意思了。眼神中闪着得到这生杀大权的享受和操纵他人生死的激动。
因为检查而慢下來的队伍缓缓行进着。
后面的车队已经赶了上來,一条龙一样走在囚徒队伍的旁边。保持着匀速的速度,和囚犯队伍并排前行着。
旁边被卫兵监督着的是一列新队伍,是被老头指认出來的安插者,已经有60多人。
南宫司马看着老头的举动,看着囚犯们的举动。
火把照亮着这行军的团体,在黑夜里的平原上像一个巨大的目标,醒目又缓慢。
忽然,远处有杂乱的脚步声响了起來,越來越近。
一个流动哨兵骑马飞奔了回來,喊道:“大人。500米外发现敌人。大量的步兵,正在奔跑而來。”
南宫司马道:“一队防守,二队看守囚犯,三队机动。”
“是。大人。”
哨兵转身骑着马迅速跑向了队伍后面。
近了,能听见靴子踩在草原上软绵绵的声响,很多声响汇集在一处,他们在朝着这里冲锋。
士兵们也都听到了动静。
囚徒们听到了动静,有些人激动而兴奋,有些人担心而求上天保佑,有些人只是木然看着,心想这关我求事,谁还能抢一个连自由都沒了的囚犯。
士兵们迅速动作起來。
第一队的士兵们大盾顶在了前面,组成了一道100人的防线,后面100人的长矛兵,后面是50名弓手,三排防御已经快速建立。
第二队的250名士兵,用200人将囚犯们都聚在了一起看守着,50人分成了10组,不停地在囚犯队伍中间巡逻着。
第三队只有100人,磨刀霍霍却又安静地列队站在那儿,等候南宫司马的命令。
近了,脚步声近了。
“冲啊。抢钱啊。”
“抢钱抢人啊。”
忽然黑暗中一声呐喊,奔跑的脚步声响了起來,听见四面八方好像无数的人大喊着冲了过來。
囚犯们有的激动地呜呜叫唤,有的双眼放光期盼着埋伏的人把官兵杀完,有些人惊恐地看着黑暗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士兵们也有些激动,有些还有点紧张。
南宫司马骑着酋长站在第三队的前面,冷静地看着面前黑暗中的叫嚣声越來越近。
南宫司马道:“把车队放到最后面去。”
“是,大人。”车队的队长带着补给车队快速跑到了最后面,一字排开挡住了囚犯们的退路。
忽然,前面火把能照见的火光里,一群蒙面的人冲了出來,呐喊着,挥舞着长刀和盾牌。
“扔。”南宫司马命令道。
最前排的士兵们忽然将火把奋力扔了出去,一些火把砸在了奔跑着的偷袭者身上,掉在了地上燃烧起來。
一些火把砸在偷袭者身上时,竟然点燃了他们身上的衣服,几个偷袭者大叫着蹦跳起來,一下子撞得身边的人东倒西歪。
大部分火把掉在地上燃烧起來,瞬间照亮了一片原本黑暗的原野。
在这片被照亮的视野里,奔跑在后面跑过來的法师和弓手们立刻进入了明亮的世界。
南宫司马笑了,他知道那个距离上,是法师和弓手最佳的射击距离。
“第一队,出击。”
“杀啊。”
士兵们在南宫司马的命令下,盾牌兵顶着大盾,长矛兵端着长枪,冲了上去。
一边的铠甲明亮的npc士兵,一边是蒙面的玩家们,双方像两道激烈的潮水,猛烈地碰撞在了一起。
有人被撞倒了,有人被长矛戳中了小腹,有人冲进了npc堆里。
但是一股npc士兵们猛烈地冲向玩家后,将手中的长枪戳了出去,力求一击重伤玩家后,全都将长矛投了出去,射向后面站在火把光亮中的法师和弓手们。
这群npc士兵们手持短刀冲向了那群脆弱的远程职业。
远程职业们虽然发现身边是燃烧的火把照亮了脚边,但还沒意识到这是有多危险的事情。他们站好位置,瞄准前面的敌人,拉满弓箭,吟唱魔法。
忽然,暗处飞來几十支长矛,还沒來得及看见就已经到了胸前。
嗤。嗤。
“啊。”
“卧槽啊。”
数声惨叫,十几名或弓手或法师都被长矛戳中了胸腹,当下重伤。有些前后站位的甚至被一矛洞穿两人。
就在远程职业门吃惊的时候,忽然一群手持短刀的npc士兵们冒了出來。
他们沒有呐喊,沒有口号,只是迅速地冲过來,疯狂地猎杀起來。
因为他们在之前敌人还未出现时,得到的命令就是,冲过偷袭者的近战部队,猎杀后排的远程,一个不留全部杀光。
手起刀落,有玩家惨叫着倒地,有人开始喝药,有人开始逃跑。
一些还算见过世面不太慌乱的法师给自己加持了护盾,希望能多抗一点伤害。有些冷静的弓手换上了冰冻箭希望能减速冲过來的士兵。
但,这一切都來得有点晚了。
这次被选來押送的士兵,都是一直训练有素的精英士兵们,加上心中的羊驼再重新训练后,他们的战斗力提升了一倍有余。
时机把握得当,战术安排合理,加上对对方情况的掌握,让这场战斗一开始,玩家们的远程职业就遭受了很大的损失。
瞬间一接触,玩家们的远程职业根本就沒法对前面的战士和刺客们支援。他们现在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
npc士兵么不管是遭受法师的群攻,还是弓手的齐射,始终是两个人合围一个法师,尽全力快速地消灭掉,然后掉转头帮忙猎杀下一个。
开战还不到3分钟,后排的远程法师们,一个不剩地回到了复活点。
剩下的弓手们,有些人已经转身逃进了黑暗中。其余的有边放箭边跑的,有愤怒而冲动的人攥着箭支想戳中士兵的。
但是很可惜,他们面对的是精英战士,而职业的相克注定了这一场战斗的结局。
玩家的弓手们在一个一个地倒下。
而npc的弓手们,因为火把照耀着战场,正在和npc战士们对战的玩家,一个一个被暴露在视野里,npc弓手们只要瞄准就行。
10分钟后,后排所有的敌人都已经被肃清。那些士兵们站成了队形,反冲锋着奔向了正在和npc士兵们鏖战的玩家背后。
沒有呐喊,沒有嚎叫,只有冲锋和冰冷的刀剑,迸发的热血四溅。
砰。砰。
冲撞和惨叫夹杂在一起,刀剑相撞擦出叮当的火花。
火把在燃烧,鲜血在流淌,伤兵在**,玩家在骂娘……
npc士兵们的前后夹击使得玩家们备受打击。
“老大,扛不住了。”
“快撤啊,老大……”
“要死了,卧槽。”
玩家们喊起來,军心动摇,有人想喝药但正处于药水冷却时间,意外地一愣,便被两名士兵一矛一刀戳死,化作了白光。
“撤退。撤退。”蒙面的一个人喊道,带头跑了回去。
蒙面的玩家们呼啦全都掉头跑了,有些逃势之猛都撞得npc士兵们跌倒在地。
见玩家们已逃,南宫司马道:“不要追赶。清理战场,我们快走。”
“是,大人。清理战场。”
刚刚战斗结束的士兵们开始打扫战场,将伤兵们都放上运送补给的车辆。重新收拾火把,重新整理装备,准备启程。
南宫司马道:“押送囚犯先走,粮草随后紧跟。”
“是,大人,”押送囚犯的队长说,“大人,那还鉴别不鉴别了。那些被鉴别出來的人怎么办。”
南宫司马说:“边走边鉴别,速度快一点,把挑出來的人另外看押,一起带到大营。”
“是,大人,”队长领命去了。
南宫司马对身边的士兵说:“去大营传令,让派出部队來接应。”
“是,大人,”卫兵纵马走了。
“囚犯先行,”卫兵们押着囚犯们,继续上路。
这些囚犯们看见士兵们这么英雄,将來犯之敌杀得落花流水,震惊之余都收敛了许多。
有些囚犯本來就是杀人犯,自以为狂妄,但看过战斗场面后却吓得脸色铁青。有些胆小的犯人,见到战场上鲜血横飞,断肢残臂,闻到血腥味道,听着惨叫,弯腰吐起來。
不过还好,他们有卫兵的保护,未曾受到一点伤。
因为让囚犯先走,后面的部队都在原地休整,因此,当囚犯队伍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远处的时候,这边的尾巴才开始动作。
“大人,远处好像有声音,”一个卫兵指着玩家们撤退的方向说。
南宫司马沉声道:“准备战斗,”心想,哼,该來的还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