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先生说:“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这话一点不假。白洋淀里本来陆路就少,加上今年大旱来往的客商为了图个方便淌出了一条路。路不宽,勉强可以走过马车,因天气原因地表已经布满了尘土;两边的芦苇长势倒是没有减少,依旧矗立在路的两旁,像极了紫禁城里的守卫,守护着广霾的白洋淀。
“老大,万一有个截路的怎么办?”浪里白条不无担忧的说道。
“凉拌。这样的地势根本就是防不胜防,把斥候都收回来吧,撒出去的斥候在这样的条件下被害了我们也根本不知道那里出的问题。”
一段尖锐的口哨声从浪里白条口中发出,给前边探路的斥候传递着信息。车队被拉长,每辆车上前后左右都围着人。半盏茶的功夫前边几个探路的斥候陆续的回来了,一个个垂头丧气。
“都归队吧,这芦苇荡里想藏个和玩一样,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安慰着情绪低落的队友。
“老大,我,我们办事不利,你就骂我们两句吧!”
“为什么要骂你们,该骂的是我自己,这样的环境还派你们出去,本身就是指挥失误,都放宽心,下去好好休息。等会说不准有硬仗要打。”
路漫漫其修远兮,我将驾车驶过。都说未知的敌人才是最恐怖的这话一点不假,队友的心头都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气氛压抑的比这干旱的天气还要厉害。队友们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还没等汗水摔落到地上早已蒸发不见了。燥热,对未知危险的恐惧弥漫在整支押送盐税队伍。
“大胡子,唱支歌。”我和络腮胡子混熟之后,便喊他大胡子。
“您就请好吧,头。”这是他对我的回馈,浪里白条也不以为意。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熟悉的歌词配上完全不再音律上的节奏唱出了大胡子的本色,队友们一个个的笑骂着,心头的压抑稍微的轻了许多。
歌声依旧,可是队伍却不再有刚才的紧张气氛,一个个摇身一变成了歌唱家。伴随着大胡子不着边际的语调唱起了儿时最爱听的歌曲,两只老虎在芦苇荡里传递,碰撞。一阵热风刮过,虽然没起到什么降温的效果,可是也让人心头一甜。这样漫长而孤寂的路上只有这热风时不时的出来和我们碰一面。
“老大,李将军的伤口有点发炎了。”一个面容娇小,声音柔美的小姑娘跑过来说道。
“嗯,我知道了。”我转身来到李将军在的路上。
“龙将军,你不用管我,我们这些军人那个不是浑身带伤的,这点伤算什么。”李将军先开口安慰着我。
“唉,这该死的天气,真不知道是要闹哪一出。”面对着这样略显恶劣的队伍,我只能咒骂。
“去,取点芦苇叶子,给李将军遮一下伤口,尘土太多容易感染。谁那里还有水,都给我送过来。”
一个小姑娘把一张小巧的芦苇叶简单编制的小席子递到了我的手里,顺手把自己为数不多的水也一并递了过来。
“你留着自己喝吧。”看着这个乖巧的小姑娘龟裂的双唇,我还是把水递了回去。
“头,你就拿着吧,你的水早就分给大家了,你看看自己的样子。现在给李将军治病要紧。”我不再迟疑,从背包里取出一件衣服用手撕开,擦拭着李将军的伤口。
“老大,给。用这个。”浪里白条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递给我一壶酒,酒壶很熟悉,是葫芦村里的葫芦酒壶。
“胡子的,我看到他偷偷的买酒了。”浪里白条看到我疑惑的目光解释道。
“嗯,回去报销。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啊!白条,你告诉兄弟们,有吸烟的赶紧给我多抽几口,把烟灰给我集中起来,烟灰杀毒,快去。”
“李将军,你忍着点。”我再次撕下衣服上的一块布料,蘸上酒之后敷在了伤口上。李将军疼得咬着牙,额头上青筋爆现,没有喊一声。细心的小姑娘们给他擦拭着汗水,很快烟灰收集好了。我拿出几粒金创药用手掌碾碎和烟灰搅和在一起,倒在了伤口上,剧烈的疼痛让这个铁打的汉子昏了过去,我把芦苇叶编制的小席子盖在了伤口上,叮嘱了几句回到了队伍的前头。
屋漏偏逢连夜雨也许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可是人之所以活到现在就是可以客服一切恶劣的天气,战胜一切未知的困难。因为我们相信“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队伍唱着跑调的儿歌在前进,我没有过多的催促队友,因为我自己都感到了一丝的乏力。
“白条,你去把队友手里的水收集一下吧,谁知道这个芦苇荡什么时候走到头。”
“知道了,老大。”
“嗖,嗖,嗖”几只劣质的箭矢划破干燥的热气打在了队友的盾牌上。一片喊杀声从芦苇荡里传出来。
“不要慌,近战持盾上前,防御阵型。药师加好血,只要不到人坚持到他们走出,我们就是胜利!”我下达着战斗指令。
队伍开始有条不紊的集结着战阵,将十两马车围在中间。
也许是看到我们固若金汤的防御,芦苇荡里的人开始沉不住气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芦苇荡里传出来。短兵相接就是我们这一战能否取得胜利的契机。
“头,他们出来了。”大胡子不等我发号施令早已开启了冲锋冲了上去,端的是一员猛将啊。
“就地防御,等他们再近点。弓箭手,术法师上马车压制他们。”
马匹被队友迅速的解了下来,拴在了马车的车把上。
“我去把大胡子拉回来,白条你指挥。”
“我,我行吗?”
“相信自己!”说着开启了帝王冲锋,直奔大胡子战斗的地方。此时的大胡子已经失去了唱儿歌的风采,被几个强盗包围着,好汉难敌四手,而且没有药师的辅助已经坚持不住了。“冰封直下”技能呼啸而出,带着丝丝凉意笼罩了前方的攻击区域,逼退了大胡子身边的几个强盗。这样的天气,我不敢带有使用火属性冰火燎原,万一这芦苇荡着了火,我们首当其冲就会葬生火海,还会波及到很多进入芦苇荡里谋生的无辜百姓。
“走,快走。”我拉着大胡子的衣领快速的后退着。
强盗越来越多,我开始认真的对待起来。读取了属性,将属性发到团队里。
“发狂的白洋淀强盗,等级90级,血量30万,攻击2800-3500,防御3000。原本是四周的恶毒人家,因心有暴戾之气在芦苇荡里干了多年的无本买卖,今年大旱,导致很多强盗发狂,属性大增。”
“老大,不破放啊!”浪里白条看我回来赶紧说道。
“先坚持着,我想想办法。”先开启了厚土之域,开始了沉思。手中兵器没有保留的打在强盗的身上。
-380,-900,-15876……一串的伤害数字在强盗的头顶飘出,看的队友目瞪口呆。
“都别愣着,千万不要用火系技能。攻击。”暂时没有好的办法,只能这么硬杀,队伍里险象环生,时不时的就有人被刺伤,糊上金创药站起来继续守卫着数万老百姓的口粮钱。一只有责任心的队伍成长起来了,可惜还是底子太薄。如果斯文小生他们在的话就不会这么困难了,毕竟装备精良了许多。
数不清的强盗再一次从芦苇荡里钻了出来,莫测至少上万人的强盗队伍。
我艰难的还击着,可是面对着以逸待劳等我们进入埋伏圈的强盗,心里升起了一丝的无力感。一想身后马车上装着的是几百上千万老百姓的救命钱,我又一次燃起了斗志,队友们似乎被我的斗志感染了,开始玩命的输出。刀刀见血,尽管伤害很低,可是队友们还是在不断的努力着,盾战士护卫者身后的队友,输出职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攻击狂潮。箭矢仿佛倾盆大雨般迎面射向强盗,术法师更是拂尘狂舞,法杖急挥。药师的治疗没有半刻的停歇,药品的冷却时间一到,又是一颗药丸塞到了嘴里。
“老大,娇娇死了!”浪里白条失声痛哭道。
“战争那有不死人的,给我继续杀!再哭哭啼啼的给我滚!”我怒喝着浪里白条。
“杀,为娇娇报仇!”浪里白条丢掉手里的羽扇,捡起一把强盗掉落的战刀加入到近战的行列里。
“头,娇娇是白条的女朋友,是为了帮李将军挡箭挂的,你别怪他。”大胡子对着我解释道。
“我没怪他,我看的出白条是个性情中人,这也是人之常情。娇娇真是巾帼英雄啊,我们也要加把劲了。”手里的战刀仿佛感受到了我的愤怒发出嘶吼,切入到了强盗队列中。战场一片混乱,如果有人看到一定会吓到,到底是什么让队伍这么的疯狂。我只能告诉他两个字,责任。
“冲啊!杀光强盗。”长长队伍的后边传来了一阵喊杀声。一些不知道什么身份的玩家加入到战斗当中。随着生力军的加入,火力被吸引队友们松了一口气,手中的力度不减,甚至更加的疯狂。伤害数字不断的在强盗的头顶飘出,虽然伤害依旧不多可是没有一个人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