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位牧大人在景王心目中地位不低。”
秦挚笑着,艳丽的眼眸中闪过算计。
凤景穹面容冷峻,他一人站在那里,气势却凌然滔天,仿佛身后站着千军万马。
他一人,便足以敌过万夫。
慕琼望着对面负手而立的男人,双手紧张地握着。
在听到他叫牧悬的时候她就心中一颤。
那种心被瞬间温暖的感觉让她身子颤抖了。
她嘴唇哆嗦了一下,嘴角却抑制不住地露出微笑。
她凝望着冷冽似狼的男人,胸腔中一阵激荡,却又被她压制下来。
当务之急是救出迦叶,还要搞明白秦挚为什么如此清楚自己的事情。
慕琼眸光闪了闪,不动声色地四下张望了一下,秦挚的消息来源只可能是一个人……
这一次绝对不能让他逃走!
她装作无意地向后一步,顺带着甩去秦挚搭在她肩膀上的手。
凤景穹一人赴约,连骊歌都没有带在身边。
慕琼移开目光,面露担忧。
秦挚苍白的唇角溢出笑。
“秦挚,如果牧悬有事,本王让你双倍偿还!”
凤景穹冷声喝道,面目冷冽刚硬至极。
秦挚性子阴冷难测,牧悬落在他手里,凶多吉少。
但越是这样,越要救。
他难以想象,那小家伙被折磨的场景。
只要去想,他心里就抑制不住地涌出杀人的冲动。
秦挚朝后摆摆手,他特意为凤景穹准备了大礼呢。
“景王爷,牧大人的确是在本殿这里,只是能不能找到,就看你的本事了。”
“本殿想,凭你的眼力,从十个人里找出牧悬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很快,凤景穹面前就站了十个人。
一模一样的脸,相似的身材,连衣服都是一样的。
十个牧悬。
秦挚大手一挥,“只有一次机会,猜错了,他的命就没了。“
凤景穹看过那一排“牧悬”。
玄黑披风在风中猎猎飞舞,刀削斧刻的脸上露出讥讽之色。
骤然,巨阙出鞘,寒光如同一点,流光般划过。
下一秒,“砰!”
“砰!”
站成一排的“牧悬”接二连三,仰面倒下,表情还保持在生前的时候,脖子上一道红线刺眼血腥。
他们甚至都没有看清凤景穹的动作,没有感受到他的杀气,就魂归黄泉了。
如此的干脆果决,毫不留情。
慕琼呆愣了一下子,身旁的秦挚出声,“你确定这里面没有真的牧悬?”
凤景穹目光凛冽,收剑入鞘。
“本王的话,从来不会说第二遍。”
秦挚心知自己骗不了凤景穹,也不再兜圈子,一拂衣袖走到凤景穹对面,“只要景王答应本殿一个要求,牧悬双手奉还。”
慕琼嘴抽了抽,秦挚把她当什么,货物?
还双手奉还,全他、妈扯淡!
凤景穹剑眉挑起,表情冷酷到极点,恩赐一般地点点下巴,示意他说自己的要求。
秦挚被他大爷的表情气了一下子,但一想到主动权还掌控在自己手里,脸色好看了些。
话声也带上了狠意,“一人换十城。”
“西秦苍野交界处,丰都以北的十城,全部划入我西秦领土。”
慕琼被秦挚的狮子大开口惊了一下子,小脸沉下来。
这家伙想借着她来威胁凤景穹,想法不错。
但是,十座城池,他倒是敢开口!
凤景穹沉沉看他一眼,语气深寒,冷静至极,“秦挚你疯了?”
别说是十座城池,一座也不可能给。
秦挚很淡定,他甚至抽空回头看了慕琼一眼,笑吟吟地开口,“牧悬是你将来的王妃,难道景王妃王妃在你心里还比不上十座城池?”
凤景穹面沉如水,牧悬他会救,但不可能用十座城池来交换。
“啧啧,”秦挚感叹一声,声调拉长,“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慕琼知道,秦挚是特意说给自己听得。
但她没什么感觉。
秦挚就是个疯子。
就算凤景穹答应了他,他也不会就这么放了自己。
慕琼有种猜测,她总觉得,秦挚想利用她来做些什么。
他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好吧。”
秦挚无奈地摊手,“那咱们就没得谈喽。”
“动手!”
下一刻,他宽大的袖袍掀起冷冽的罡风,一挥手之下有无数的青衣侍卫冒出来,将凤景穹团团包围。
他悠然地走着,慢腾腾从腰上抽出慕琼一直觉得是腰带的白色软带。
白色软带发出一声铮亮的剑鸣声,笔直成剑。
那软剑散发出温润的白光,在慕琼看来,无比的透明澄澈,就连倾洒下来的光线都能从剑身穿过。
那是一把透明的剑。
薄如蝉翼,看上去温和无害,反转过来的寒光却比隆冬的冷意刺骨。
慕琼被软剑反射出的光刺到眼睛,不由得微微眯起,脑海里浮现出关于此剑的描述。
凭虚,前朝著名铸剑师归于禅所铸。
铸剑师借助了东海水柔之力,又封印在山中十年,吸取日月精华才铸成此剑。
凭虚至纯至柔,剑气无影无形。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名。
是对它的最好写照。
慕琼站在原地,没有冲动地冲上去。
凤景穹不是冲动鲁莽的人,他不会在毫无胜利把握的情况下跟秦挚争斗。
这般想着,她还是有点担忧。
这两人,至刚和至柔,恰巧是死对头。
万一出什么差错……
此时,凤景穹已经和秦挚交手了。
铿锵的剑气纵横,凌厉的罡风瞬间就把地上砍出无数个坑坑洼洼的洞。
原来包围住凤景穹的侍卫们一退再退。
凤景穹和秦挚交战的余波太大,一不小心就会被波及到。
“景王,你可得省着点力气,不然一会被围住,你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凤景穹冷哼一声,巨阙狠狠砍过去。
他的招式大开大合,至强至刚。
每一招都是杀招,稍有不慎就会身首异处。
秦挚的招式乍看上去毫无出彩之处,但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广袖带风,不像是在打斗,倒像是在空中漫步。
又是一记罡风扫来,秦挚下意识地侧身,眼风扫到凤景穹眼底的寒意,当即暗道一声不好,身形如风,后退十几米。
他脚尖指地,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但是,仍旧没挡住凤景穹带煞的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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