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当沈静听了乔老详细述说,并知道楚凌退役的原因,沈静便知道,要楚凌加入是不可能了。
正当沈静灰心时,乔老道:“楚凌这孩子,身上杀戮很重。恐怕会有很大的变故发生,你可以多留意他,未必是没有希望。”
“好的,老爷子,我会留意。”
对于楚凌的退役,楚昕自责了很久,她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哥哥,耽误了哥哥的前程,为此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
楚凌自然变着法哄她开心,并将许晴留的十万,还有退役的二十一万,全部交给了她。中午时分,外面雪花飞舞,很凄美的天气。
电视里也因为春节将至而显得喜气洋洋。楚昕在阳台边上看雪花,扮忧郁小公主。楚凌削了一个苹果递给楚昕,揪了揪她可爱的脸蛋,用可怜巴巴的语气,道:“楚昕,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原谅人家呢,人家知道错了啦!”他一向正儿八经,卖起萌来让楚昕忍不住就想笑。楚昕咬了一口苹果,道:“走开,姐正忧郁着呢,你捣什么乱。”
楚凌哑然失笑,揪住她的小耳朵,道:“臭丫头,你是谁的姐?”
楚昕连忙求饶,两兄妹打闹成一团。
“楚昕,你说我要那什么什么前途干什么,我难道离开了警卫局,就不能生活了吗?你说我就在这里,找一份工作,每天都陪着你。不是很好吗?以后你结婚,我结婚,我们都有自己的孩子,不都挺美的吗,你仔细想一想,有没有闻到幸福的味道?”
楚昕伸出手去接雪花,随后道:“瞧您这没心没肺的,您在警卫局是什么身份,在那里,什么官家小姐都可以娶。现在你就一平头百姓,而且,还没房没车的。”顿了顿,她想到什么,忽然兴奋的道:“哥,我们去买套房吧,你看你拿回了三十一万,我这还有你寄回来的钱,加起来一共有三十五万,付首付绰绰有余啊!”
楚凌一呆,随即心中向往起来。长大后,特别是长期的漂泊后,做梦都会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但马上,他否定的摇头,道:“不着急的。”他却是想,楚昕还要读大学,将来还要嫁人。做为哥哥,他必须给她很好的嫁妆。如果都拿来买了房子,寒酸了妹妹,他是怎么都不能接受的。
楚昕这次却异常坚决,道:“我不管那么多,一定要买。”她的想法更简单,现在的姑娘嫁人都要有房,哥哥将来结婚,怎么能连房子都没有。那样会让女方看轻的。两人都知道彼此的考虑和心思,在僵持片刻后,楚昕退了一步,道:“我们买个首付二十万左右的,这样总可以了吧?”
楚凌想了想,觉得可行,便道:“好!”
楚昕立刻兴奋起来,她在外恬淡,在楚凌面前却是畅快的展露她的喜怒哀乐。
楚昕拿出手机,道:“我给婉清姐打电话,她路子广,也许有好介绍。”
叶婉清与钟嘉雯,楚昕做了好朋友。叶婉清比之以前也开朗了许多,她很快便开着那辆夏利过来,车上还载了钟嘉雯。
楚昕与楚凌上了夏利车,钟嘉雯欢快的喊楚凌哥哥。叶婉清穿了紫色的大衣,长发随意披着,脸蛋精致冷漠,见到楚凌后,冲楚凌轻轻笑了下,算是打过招呼。她的冷漠气质则是与生俱来,不过很是随和,一般楚昕和钟嘉雯提什么要求,她都会配合。
叶婉清听了楚昕想要的房子价格和类型后,便给陈静的弟弟陈军打了电话询问。道上的,消息自然更为灵通。在十分钟后,陈军立刻打电话过来给叶婉清提供了几个地方。
四人先后看了三个地方,很快就看中了一家两居室,地段不算偏僻,却很宁静,小区的建设也还比较不错。楚昕看了很满意,叶婉清便将与售楼部谈价格的事情交给了陈军。做完这一切后,略略娇憨的冲楚凌道:“某人应该请我们吃饭。”难得看到叶婉清有这样可爱的时候,楚凌当然一口答应。
钟嘉雯则提议去吃重庆麻辣锅。
买到了房子,最高兴的属楚昕。在火锅店里,热气弥漫,空气中都是麻辣香味的气氛下,楚昕喝了两瓶啤酒,开始胡言乱语,拉着叶婉清,要叶婉清给楚凌介绍女朋友。叶婉清面上洋溢出无奈的笑容,。钟嘉雯也喝的舌头大,冲楚昕道:“死琦琦,楚凌哥哥是我的,你竟然敢叛变,我掐死你。”两个疯丫头闹成一团。
房子很快确定买了下来,在三楼,有电梯。
忙碌着装修,买家具,一共又花了五万,这还只是最简单的装修。每个月的月供是四千,也就是说,楚凌以后的日子会有很大的压力,妹妹快要读大学,又要供房贷,还有每个月的物业费,水电费,他在国安的五千根本不够。他必须尽快去找一份工作。
房子装修的阶段,楚昕每天都会和叶婉清她们来看着。而楚凌则默默的去外面找起了工作。
明天是装修竣工的日子,也是腊月二十七,离大年三十还有三天。楚昕是一门心思要在年前搬进新屋。而楚凌,在经历了无数求职失败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做保安的工作。月薪是一千五,包吃住。过年期间还必须值班。楚凌想到迫在眉睫的财政状况,知道自己不能再手高眼低,于是答应腊月二十九来上班。
所在的公司是一家大的商场,离开商场的人事部后,正是下午五点。外面是白雪茫茫,楚凌站在街头,看着喜气洋洋中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他的心里感到一阵深深的屈辱,无奈。我楚凌,竟然沦落到了要做一个保安的地步,我所能创造出的价值,仅仅只有一千五百块钱。
可我楚凌,曾经是一名所有士兵景仰的中南海保
镖啊!这种强大的落差折磨着楚凌,他感到痛苦极了。
电话突然响起,是楚昕打来的。这手机是楚昕帮他买的一款华为智能机,很好用。楚昕在电话里轻快欢乐,说已经跟叶婉清她们买了菜回家,要他早点回来吃饭。
回家吃饭!多么温馨的字眼。楚凌屈辱中感到了温暖。这就是自己忍受这些的理由。“好,我一会就回来。”楚凌的心情瞬间明朗起来。
准备回程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楚凌没有想到的是,打电话给他的竟然是东哥。
叶东约楚凌在星巴克咖啡厅见面。
对于东哥的吩咐,楚凌不敢有丝毫迟疑,当下打了的,直接奔往星巴克咖啡厅。
星巴克咖啡厅是一家连锁餐厅,里面的格调很有优雅精致,一进门,就有漂亮的迎宾小姐喊着欢迎光临,并亲切热情提供服务。
咖啡厅里,每个座位之间都是隔离的,中间是一个荷花池,里面有一池争相斗艳的假荷花。荷花池上面搭了一个琴台,一架备显尊贵的钢琴前,一位表情认真的美少女,正在弹奏着三连搭的卡农钢琴曲。
优雅的乐声如汩汩流水滑出,给人很舒服的享受,从身到心,毛孔都是张开的。
叶东坐在靠窗的位置,他穿了一身白色的西服,儒雅中透着尊贵。楚凌上前,诚声喊道:“东哥!”
叶东见了楚凌,微微一笑,道:“坐吧,想喝什么?”
楚凌一落座,服务员便上来点单,楚凌要了一杯极品蓝山。
叶东端起面前的蓝瓷咖啡杯,喝了一口,随意问道:“听说你最近在找工作?”楚凌愕然,叶东道:“你别想太多,是你们让陈军给你找房子,他才告诉我,你回来了。你呀,是真不把我当大哥,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楚凌默然,沉吟一瞬,道:“东哥,我很尊敬您,我也知道我欠您的太多,但是我答应过我妹妹,也答应过首长,绝不沾染黑道,所以,我……”
叶东眉头不可察觉的皱了一下,淡笑道:“你倒是聪明,我还没开口,你就先把话给我堵死了。我身边人虽然多,但像你这样的身手,人才,一个都没有。你何必要这么固执,这个世界,笑贫不笑娼。你来跟我做,我也只会让你帮我打理产业。”
楚凌的意志何其坚定,沉声道:“对不起,东哥!”
叶东沉默片刻,随后淡淡一笑,道:“算了,强扭的瓜不甜。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我随时欢迎你。”
楚凌面露愧疚之色,道:“对不起,东哥!”
叶东微微一笑,道:“真是个傻小子!”
新房装修好后,只空了一天,楚昕便迫不及待的找了搬家公司。这一整天,尽忙搬家的事情,一直忙到下午三点,才算把一切都搞定。
新房里不可避免还存有重重的装修油漆味,不过都不是大问题,因为刚搬家,乱糟糟的。叶婉清与钟嘉雯主动请缨来帮忙,令楚凌意外的是,叶婉清干起拖地的活计,一点也不含糊。只是她翘tun拖地时,紧身牛仔将其衬托,配合她的清冷,总让楚凌有些兽血沸腾。他连忙移开了目光,对叶婉清,他愿意当她是妹妹。同时暗忖,似乎真该找个女朋友了,不然这样下去,看见母猪都要起生理反应了。
大家一起将家整理好后,又一起去买了菜回来开火。这个小家,倒是其乐融融。看到楚昕那么高兴,楚凌觉得所做一切都是那么值得。
吃完晚饭后,钟嘉雯与楚昕在客厅里收拾,叶婉清则在厨房洗碗。楚凌则收拾厨房,叶婉清洗碗很专注认真,清冷美丽的容颜,似乎真不该做这等家务事,但她做来却一点都不突兀,倒有些美感,看得楚凌一呆,楚凌笑道:“我原本以为,你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叶婉清一怔,随即嘴角牵扯出一丝很淡的笑容,道:“在家里没有机会做这些,挺好玩的。”顿了顿,道:“我爸是不是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