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嗡嗡——”正在围攻蹼爪花鼠、大吸对方脑浆的嗜血水虱见到同伴惨死,登时舍了剩余那些花鼠,尖鸣振翅径直扑向老猴、魔魈这边,誓要报仇雪恨!
“哼,不知死活!”
旁边的独角冰蛟冷笑一声,倏然张嘴疾喷寒气,在空中汇聚成大小不一的数十个尖锐冰锥,“嗤嗤嗤!”冰锥破空疾飙,霎时贯穿那些来不及躲闪的倒霉水虱,使其惨叫而死,尸体噼里啪啦掉落一地。
“哈哈,当真是不堪一击。”魔魈正想说些“虫子不过尔尔”之类的话,突然发现虫母瞥了自己一眼,顿时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唧唧,杀这些小喽啰根本没半点用处,你们瞧。”邪蛁虫母示意大家向前方观看,就只见大群水虱中间,有三只体型最大,浑身散发危险气息的赤红巨水虱,正死死盯着它们。
“这几只,应该就是嗜血水虱中的最强者了。”镇守俑依然慢条斯理的开口:“灭了它们以后,也许水虱们也就一哄而散了。”
“吱吱、吱吱吱。”恰在这时,侥幸活命的那些蹼爪花鼠接二连三朝着虫母它们这边跑来。
“喂,你们都到后边去躲着吧。”听到虎头蛮犼首领的喊叫,这些花鼠如遇天恩大赦,乐疯了似的欢叫着扑到大家身后,畏畏缩缩的躲藏起来。
“嗡嗡嗡!”说时迟,那时快,三只巨大的赤红水虱振翅欺近。
在这种灵智低下、只知道依靠本能捕食的凶虫眼中,完全没有“畏惧”这两个字存在,它们只懂得一件事,遇上任何阻挡自己进食的家伙,都要与之拼死相斗,哪怕是为此搭上小命,也毫不在乎!
“我来收拾它们!”
“呜叽叽!”此时此刻,魔魈和白眉老猴又为了谁可以先出手争吵起来,不过虫母和镇守俑做得更绝,趁着它们斗嘴吵闹的时候,已经双双扑向对方。
“灵虫细丝!”“龙火重拳!”雷火电光间,虫母、人俑的猛招就落在了对方身上,细丝将水虱勒成无数碎肉齑粉,而火拳劲力迸发,将另一只也烧成了灰烬。
“吱吱吱!”下一刻,剩余那只水虱竟然疯狂嘶鸣,不退反进,直接落在镇守俑身上,用自己的长吻狠命戳刺。
“咔嚓!”对方的尖吻霎时断折成数截,“啪!”人俑的巨掌立刻就将其攥住,它缓缓说道:“像这种不自量力的攻击,又是何必呢?”
“这就是普通凶虫和衍生‘灵智’异虫之间的区别。”虫母解释道:“凶虫在我们看来,只不过是些低等物种罢了。”
“原来如此。”镇守俑微微颌首,又看见几只蹼爪花鼠凑到自己脚边,眼巴巴的看着手里那只半死不活的水虱,于是说:“想吃吗?那就给你们吧。”
言罢,它就已经把赤红巨水虱扔到对方面前,群鼠见到好像发了疯似的,扑在水虱身上大口撕咬了起来。
“嘿,这些家伙刚才还被水虱吸食脑浆,现在倒好,开始吃起对方来了。”魔魈撇了撇嘴说:“它们也不嫌牙碜。”
“其实花鼠们吃掉水虱,也有几个必要的理由,它们非这么做不可。”蛮犼首领解释道:“第一,吃了水虱以后,自然就有了抵抗对方毒素的能力,而且还不用受到沼泽瘴气的负面影响,非常方便。”
“那第二呢?”听到人俑追问,首领眨了眨眼回答:“第二嘛,当然就是果腹了。”
“呵呵呵,说得对,像我和镇守俑、冰蛟这种并不需要进食的,当然无法理解为了果腹四处奔忙的家伙有多艰难。”
虫母笑了笑,随即对蛮犼首领说:“去问问这些家伙,我们该去哪里找‘吸音彩螺’。”
“好的。”首领答应一声,而后对着旁边某只肥胖的蹼爪花鼠“呜呜”叫了起来,数息后,对方先是微微颌首,可又摇了摇头。
见此情景,冰蛟有些不耐烦了:“喂,它到底在说什么?”
“这花鼠告诉我,彩螺们栖息在沼泽深处,不过现在过去寻找的话,会遇到不小的麻烦,它是在劝咱们不要去。”
“什么?”魔魈听到这话有些不乐意,一把薅起肥硕花鼠的身子,而后对这家伙瞪着眼低吼道:“你家魈爷爷不怕麻烦,快说,吸音彩螺在哪里?否则俺就把你撕碎了!”
“吱吱、吱吱。”猛然间被对方这个凶狠的模样吓傻了,花鼠不断尖叫哆嗦,差点来个屎尿齐流,虫母说:“够了够了,在这样下去,它就被你折腾死了,我来问问。”
“喂,肥鼠。”虫母此时使出利诱大招:“只要你肯到我们去一趟彩螺的栖息地,无论想要什么赏赐,本虫都可以给你,怎么样?”
“吱吱?!”闻听此言,蹼爪花鼠双眸一亮,忙不迭点了点头,虫母大笑:“哈哈哈,你们瞧见没有?还是我的话管用。”
紧接着,那只被魔魈扔在地上的花鼠就对蛮犼首领叫了几声。
首领扭头对大家说:“据这家伙讲,在吸音彩螺栖息的沼泽尽头,生长着一种‘赤红花斑菇’,如果咱们在寻找彩螺的时候,保护它不受其余异兽袭击,在那里把花斑菇吃个够,就带着诸位过去。”
“哼,好个狡猾的馋鬼肥鼠,好吧,那就答应它。”虫母无所谓的说着,又扬声叫道:“喂,赶紧带路,我们的时间可宝贵了!”
“吱吱吱——吱吱吱——”那只肥硕花鼠昂首尖鸣,它那些同伴顿时一哄而散,而此鼠则是朝着前方沼泽疾奔而去,大家在后面紧随不舍。
……
少时片刻之后,沼泽深处。
“哗啦啦——”说时迟,那时快,腐烂漆黑的湿泥内陡然窜出一道疾影,张牙舞爪想要对近前的花鼠扑咬。
“呼!咯剌剌!”斜刺里蓦地出现大股寒气,硬生生将对方冻结成冰,咣当一声摔落在地。
“吱吱吱……”蹼爪花鼠心有余悸的低鸣一声,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旁边的魔魈冷哼一声:“又是‘腐水黄蟾’,在附近,像这种毒物还真是屡见不鲜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