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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祖父将传家玉牌交给了父亲,却遭了黑衣人盗取,结果被发现,黑衣人被击杀身亡,玉牌却不翼而飞。
“什么?快拿来我看看!”韩旭忙正色道。
韩呈机目含思索,这块玉牌代表着韩家家主的地位,为了不让族内有心人当做话柄,这件事情被韩旭瞒了下来,知道的人仅仅只有韩旭和韩呈机身边的衷仆。
但寻找玉牌,一直都是韩旭心上的一件大事,这玉牌若是落到有心人手上,后果不堪设想。
一见韩旭露出激动无比的神色,韩呈机心里便有了数。
看来这玉牌,是真的了。
“在何处找到的?!”韩旭确定了真伪之后,便朝阿禄问道。
“回老爷,是饲养白宵的小丫头在云霄院里无意之中发现的。”阿禄答道。
韩旭听罢喃喃道,“云霄院?怪不得……当年四处搜寻,也未找到此玉。”
十年前的云霄院,是一大片竹林,五年前才被砍伐干净,落了一座小院上去。
“那丫鬟叫什么名字?回头一定重重的赏!”韩旭高兴的眉开眼笑,胸中的郁结顿时消散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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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呈机从正芝院回来之后,便命人喊来了江樱。
一听大少爷要赏赐自己,江樱一脸茫然。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立什么功了?
阿禄觉得有些无奈,忙在一旁提醒她,“今个儿你不是捡了块玉牌吗?那是……那是少爷自幼把玩的东西,丢了之后,少爷一夜夜的哭,这么多年一直没找到,你既帮少爷寻了回来,少爷赏你不是应该的吗?”阿禄自是不能将这玉牌真正的用途说出来,随口编造了一个谎话。
至于一夜夜的哭,纯属是为了显得逼真一些。
只是,似乎……大少爷并不怎么喜欢啊?
阿禄看着韩呈机变动了一下的脸色,略有些心虚。
江樱在听到那句少爷一夜夜的哭之后,也是呆住了。
纵然是想象力一直不算匮乏的她,却也实在是想象不出来那种画面……
韩呈机看了一眼她的脸色,似怕江樱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深想下去,岔开了她的注意力,问道:“想要什么赏赐?”
这句话刚一问了出来之后,韩呈机立马便觉得自己是多此一问了。
眼前忽然就闪过那次江樱一脸为难的请求把赏赐换成银子的画面……
然而这次,却见她想也没想就摇了头,解释道:“少爷误会了,那块玉牌不是奴婢捡到的,是……是白宵捡到的。”
她并不知道这玉牌的重要性,再加上江樱认为,这既是白宵捡到的,而白宵又属于韩呈机的私有宠物,所以这事儿说来说去都是韩呈机的事儿,压根儿就跟她扯不上关系。
于是,直神经的江樱,从一开始就不曾抱有邀赏的心态。
她是喜欢银子,但也不是没有原则的喜欢。
阿禄惊奇的看着她。
这种好事,别人往自己身上揽还来不及呢,她怎么偏生要往外推?
而且,白宵捡到东西?这个说法的可信度,实在是太低了好吗!
韩呈机看着她,见她脸上确实没有一丝一毫作假的神色,适才收回了视线。
“那你先下去吧。”韩呈机面上淡然无波,心里却在思衬着,回头再好好想想赏她些什么别的东西好。
不知韩呈机的心思,江樱应了一声“是”,便退了出去。
临出去之前,恰巧遇见了青央和青舒二人走了进来。
几人笑着轻声打了招呼之后,江樱方抬脚走了出去。
青央和青舒则是进了屋内。
“少爷,云州的表少爷和表小姐来了,夫人老爷让您过去花厅一趟。”青央上前禀道。
阿禄听了思索了一下。
前些日子就听说大夫人娘家的外甥和外甥女要过来小住,算一算日子是该到了。
“少爷,咱们过去吧?”阿禄看着韩呈机问道。
韩呈机虽不喜与人来往,但总不至于失了礼数,再者反正反正等会儿用午饭,也还是要见面的,便点了头。
于是,阿禄推着韩呈机,青央和青舒跟在后头出了问梨苑,直接朝了花厅而去。
刚近了花厅,便听到一串银铃般的少女笑声,清脆悦耳却陌生非常。
府里的姑娘们多被调/教的沉默高雅,鲜少会在人前笑出声儿来。
想来该是那位云州来的表小姐了。
花厅中,除了韩旭和曲氏之外,二房和三房也都在,各房的哥儿姐儿亦是一个不少。
见韩呈机进来,众人的视线纷纷移了过去。
曲氏身边坐着的粉衣少女,亦是下意识的举目看了过去。
少年端坐在轮椅上,眉目疏冷,五官却俊美到了极致,尤其是一双滴墨黑眸,宛若一汪深邃的湖泊,带着说不出的蛊惑,一身浅月白色长袍,更是衬得整个人不染尘埃,仿若只需一阵清风,便要化风而去。
只这一眼,粉衣少女便不自觉的呆住了。
“阳哥儿,桃姐儿,这就是你们的大表哥了。”曲氏含笑介绍道。
“大表哥。”十一二岁的大眼睛锦袍少年出声喊道。
“大表哥……”曲向桃声音有些缓慢,好在及时回了神,不至于出丑。
韩呈机淡淡的“嗯”了一声,眼尾的余光扫过曲氏姐弟二人之时,身形却蓦然僵住了。
曲氏见状,满意的勾了勾唇角。
果然……
阿禄和青央青舒都发现了少爷的异样,随着韩呈机的目光望去,阿禄和青央皆是齐齐怔住。青舒经过短暂的迷茫之后,更是忍不住低呼了出声。
本想再瞧一眼大表哥的曲向桃微一抬头,正巧撞见了韩呈机的目光,四目相对之际,曲向桃心口处砰砰的跳了起来,连忙就收回了视线,却还是没控制住红了耳根。
在来之前,她的父母就跟她透露出,姑母有意将她许给那位素未谋面的大表哥。
对方是大房独子,未来更是韩家的掌权人,这样尊贵显赫的背景,放眼天下又有几个人?
她云州曲家虽也是士族,但跟韩家却是远远不能相提并论,听父母说,若非是姑母嫁入了韩家做填房,只怕曲家在云州根本无法维持如今的地位,那是父亲第一次露出不如人的表情,告诉她,其实她们曲家金碧辉煌的外衣下,真正的底蕴并不比那些近年来衰落下来的破落士族要深厚多少。
父母的耳提面命,让曲向桃意识到自己此行的重要性。
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甘心,她大好的年纪,艳压云州的美貌,怎能配给一个瘸子呢?
这一路上,她暗下不知道偷偷抹了多少眼泪。
但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位患有腿疾的大表哥,竟是这样一幅谪仙模样。
不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男子差。
不,或者更应该说,她见过的任何一个男子,都不足以跟眼前的大表哥相提并论。
况且,她还记得姑母说过了,大表哥的腿是有望痊愈的。
现如今见了这样的韩呈机,曲向桃心中却生出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想法——这样的大表哥,纵然一辈子站不起来,配自己也是绰绰有余的吧?
在这样的人面前,几乎是不自觉的,就卑微到了泥土里。
少女心中积压了多日的委屈,忽然就烟消云散了。
曲氏在一旁悄悄地将外甥女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再如何眼高于顶,终究却也只是个心思单纯懵懂的小姑娘罢了。
乍然之下,见到这样惊为天人的韩呈机,纵然不至于倾心托付,但少不了要触动一番少女心弦。
终究这世间,最能蛊惑人心的,永远都是这副皮囊而已。
心思单纯的桃姐儿是这样,这位清冷深沉的大少爷,看来也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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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江樱带着白宵在院子里步伐缓慢的散着步。
白宵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乖乖的跟在江樱后头走着。
江樱原本也不乐意逼着它,可这货因为天气凉爽下来的缘故,胃口越来越好,饭量越来越大,且回回吃完就睡,因为不消化的原因,经常闹得肚子不舒服。
为了不让它变成一头猪,江樱这才有了每日饭后,带着这家伙散步消食的习惯。
绕着云霄院走了两圈,江樱这才放了白宵去晒太阳。
自己也刚坐下,就见阿禄来了云霄院。
阿禄说明了来意,原是韩呈机让江樱带着白宵去一趟前院凉亭。
之前便说了,韩呈机若在府中,日日都会见一回白宵。
江樱听了点头,把刚刚才得以歇息的白宵召唤了过来,白宵表示有些不开心。
阿禄的眼神略有些复杂,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咱们走吧。”
“白宵——”江樱应了阿禄一声好,喊了一声懒洋洋不怎么愿意动弹的白宵。
白宵有些蔫蔫儿的跟了上来。
阿禄看在眼中,竟没像往常那般出声打趣白宵。
江樱见他表情亦不欢快,便问了一句,“怎么了?”
阿禄怔了怔,而后连忙摇头,笑着掩饰道:“没什么,咱们快些过去吧,别让少爷等急了——”
江樱见状,也不好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