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 第三十一章 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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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章里关于灵隐寺立牌位的费用，完全是我虚构，因为我也不知道多少钱，知道底细的别见怪：）——

    王晓亮和雪柔晶随着那老僧来到一间小室，干净朴素，看起来是老僧自己住的地方。

    “两位随便坐。老衲这里极少有客来，斗室简陋，见笑了。”老僧一边说，一边用一个煤气小炉烧水给王晓亮两人沏茶。

    “大师的茶具很是讲究啊，看来是此道高手。”雪柔晶看着老僧准备的茶具及动作，不由赞叹道。

    “哪里，小技而已。”说罢，老僧准备好了茶叶茶具，坐下来等水开。

    见老僧坐定，王晓亮开口问道：“敢问大师法号？”

    老僧合什道：“老衲法号大行。”

    “大行大师。”王晓亮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又说道：“大师想必对凤九渊的故事很感兴趣，我打算给大师详细讲来，正好我这位同伴也想知道，今天我就给你们一起讲了。”

    于是王晓亮把关于凤九渊的来lì 及两人如何相识，以及凤九渊如何把元神转注到他体内的所有详情讲述了一遍。讲述时王晓亮刻意略去有关特勤组的机密，只讲发生在凤九渊和他两人之间的事。

    王晓亮讲完之后，雪柔晶已是目瞪口呆，而老和尚大行却依然面容无波。

    “大师神目如电，能够引起我体内元神的鸣动，必然是有道高人，而且大师还保留着七百五十年前的老九牌位，也是有缘，因此我想了又想，决定把这个离奇的故事讲给您听。除此之外，我也有事相求。”说完大段的故事，王晓亮抿了口茶，只觉得杯中茶清香无比，心想如果老九在这里，肯定能和这个老和尚讨论很多关于茶道的事吧。

    老和尚又沉默了许久，似乎是需要把这离奇的故事细细咀嚼，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真是奇缘一段，如果不是现今科学开明，恐怕即使是老衲再修行百年，也无法理解这件事的缘由。施主说有一事相求，是什么事？”

    王晓亮说：“我想请大师帮助我把体内元神的力量发挥出来，否则对不起老九的一片苦心。”

    老僧问道：“元神的力量发挥出来之后，你想怎么办？”

    王晓亮沉默了一会，说：“做应该做的事。”

    老僧喝了口茶，低头似乎在犹豫什么。王晓亮也不催问，只是静静喝茶。

    “这两天两位恐怕没看新闻，最近日本的政府再次更替，一个原本默默无闻的在野党忽然坐大，两日前成为执政党，而这个党推出的新一任首相，名叫菊地雄彦。此人的来lì 两位应该清楚。东方将乱，亚洲的政治势力格局将有所变化，我们国家也要早作准备。不知施主获得元神的力量后，是否会为国效力？”

    王晓亮微微一笑：“大师入世之心好重。原来大师不是什么神机妙算，而是诸葛先生的说客。”说完望向雪柔晶，再次微微一笑。

    雪柔晶看在眼里，什么话也没说，嘴角撇了撇，表示出不屑的样子。

    “然也，非也。诸葛托付我的话我已说完。下面是老衲自己要对施主说的话。发挥出施主体内封存的力量，老衲一人力有未逮，即使勉强为之，对施主目前的身体也是拔苗助长之举。只靠外力是不行的，施主自身必须拥有与能够元神同步的身体条件才行。所以，元神力量的发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要施主以莫大的恒心，坚rèn 的意志去按部就班的修liàn ，才能让元神与你的身体完美的融合。施主若有心，可往西藏一行，之后的事，就要看施主自己了。”

    说完，大行和尚举起茶杯：“两位，时候不早，老衲这里不留客了。诸葛这家伙，拉我下水走这一遭，害我的修行倒退何止三年啊！”说完，自顾自喝茶，再也不理王晓亮和雪柔晶。

    王晓亮和雪柔晶站起来施了一礼，走出了大行和尚的小室。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变暗，灵隐寺中的人声更稀。

    两人朝着寺外走去，一路无话。走到灵隐寺门口，雪柔晶才开口：“你是不是认为我也是诸葛的说客，特意拉你来这里？”

    王晓亮有些尴尬：“本来是的，现在你一问我我就知道不是了。”

    雪柔晶说：“哼，我的意见早就说过了，你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即使九哥的元神在你的体内，你也别认为就能获得九哥的力量。一直以来，你的存在都是无足轻重，如果你身边没有凤九渊，你和王朋波不是发小儿，你以为你可以随便出入特勤组总部吗？那个地方，方圆一公里之内出现哪怕一个陌生人都会被监视。诸葛礼待你，是因为你有利用的价值，对国家有些用处。现在，我不认为你能够通过什么修liàn 发挥九哥元神的力量。忘了这一切，赶紧回你的老家，找个工作，娶妻生子，好好过完下半辈子吧。”

    说完也不给王晓亮说话的机huì ，扭头就走。

    王晓亮呆呆的望着雪柔晶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有些事，他心里一直隐隐明白，但天性随和的他不愿多想，但今天还是被雪柔晶一针见血的说了出来。自从和凤九渊认识到现在，除了和凤九渊之间的交情，好像一切都是可以被利用的。甚至肥波和自己的友情……王晓亮不想也不敢继续往下想。

    我王晓亮自己的价值在哪里呢？

    天色越来越暗，王晓亮呆呆看着雪柔晶高挑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渐暗的山色里。因此，王晓亮不会看到雪柔晶脸上的眼泪。“晓亮，这次的危机与以往不同，留在特勤组的话，对你而言实在太危险。带着九哥，好好活下去。这肯定也是九哥所希望的。”雪柔晶在心里默默的祷念，任由眼泪被山风吹干在脸上。

    王晓亮回到酒店以后，雪柔晶已经把她自己的房间退掉离开了。

    坐在自己的房间，王晓亮一直发愣。身体里有了凤九渊的元神之后，王晓亮也觉察到了自己的变化。遇事镇定，不喜激动，心中常cháng 空明一片，对事情有强大的自xìn 心。这些都是王晓亮以前性格里所没有的。他知道这是老九元神的作用。

    今天在灵隐寺里与大行和尚相遇时那一阵恍惚，王晓亮甚至在一瞬间里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王晓亮还是凤九渊。

    但是雪柔晶在灵隐寺门口的一番话，几乎把他打回了以前那个王晓亮。

    “原来，没有老九，我就是个没有用的普通人。”想到这里，王晓亮的心理状态沮丧到了极点，过去人生里经lì 的种种挫折纷至沓来，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小时候被大孩子抢走手里玩具时的那个王晓亮，绝望而无助，只想嚎啕大哭。

    就在他情绪意志都降到最低点的一刹那，忽然丹田一跳，一股暖流自丹田流向心脉，令他的心神逐渐清明起来。有些像与大行和尚第一次目光相交时的感觉，却又多些暖意。

    很短的时间内，王晓亮的情绪就振作了起来。“妈的，远藤贤知什么时候放下过他的吉它！浦饭幽助什么时候放qì 过战斗！我就是我，老子叫王晓亮！”一股奇异而强大的自xìn 忽然让王晓亮异常亢奋，他在房间里一边大吼生平听过的励志歌曲，一边模仿多位热血漫画主角的招牌动作。

    “变身，超级赛亚人！……让你尝尝日日野晴矢的平底锅！……我的名zì ，范马刃牙！……”

    疯狂的演出直到旁边的住客前来敲门才宣告结束。

    一身大汗的王晓亮坐在房间的地上，回味刚才的亢奋。刚才突然而来的强大信心不是老九那样的平静，而是王晓亮式的热烈。可是王晓亮回忆自己过往的人生，性格多愁善感、有些懦弱的他从来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强大的挫折感里振作起来。

    这是老九的元神逐渐与自己身体同步的征兆吗？

    “谢谢你，老九。”王晓亮大字型躺在地上，心渐jiàn 平静下来，另一种老九式的自xìn 慢慢填满了心里，王晓亮只觉得人生逐渐明亮起来，很像他当初决定离职和老九去周游天xià 时的感觉。

    身下的地板“咚咚，咚咚”传来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那是王晓亮自己的心跳。

    “老九，我们就往西藏走一趟。”王晓亮平静的对着空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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