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柳扶风上班的时候,就听胖猪说第一起凶杀案的嫌疑人已经归案。不过,已经畏罪自杀。
嫌疑人是案发地附近一个独居的光棍汉刘大柱。他住在远离村子的塘口,平日游手好闲,靠捕鱼卖钱为生,也捡破烂。平日生活清贫。最重要的是,他住的地方离案发地不远。
有冤情。柳扶风想着。
胖猪也这样想。
可是,几乎所有的证据都是这样,而且,据说昨天有人在现场附近还发现了他的一只鞋。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下午北郊当地派出所的同志到案发地附近村子暗访排查,结果当排查到他家时,却发现他已经在家中上吊自杀了。
经过DNA比对,确定与死者尸体内残留物取样的DNA完全吻合。
这是多么完美的侦破工作。
所以,赵黑子已经在认真地做结案报告了。
从上到下,同僚们都在赞叹他判断的准确。
只是这第二桩案子,到目前为止还未听到他有什么高论。
胖猪又把柳扶风拉到外边文印室,小声说道:“我已经暗地里委托两个片区的派出所的哥们帮忙调查这两个被害人的男友的具体情况了,相信这两天就会有结果。你帮忙转告一下嫂子。”
柳扶风装怒道:“我们两个是民警吧?转告她干嘛?”
胖猪有些扭捏地说道:“咱们俩的侦破水平我还是很清楚的。在这方面,我更相信嫂子。”
柳扶风轻蔑地一笑,说道:“相信个毛线。”
他没能继续说下去,就被胖猪用手给堵住了。
胖猪把那只称为他“老婆”的手递到柳扶风的鼻前。
柳扶风想用一挡掉,惊问道:“快把你的老婆拿开。”
胖猪坚持道:“你闻。”
柳扶风轻嗅一下,然后一把将他的手推开。
胖猪问道:“说,你闻到了什么?”
柳扶风道:“香味。”
胖猪问道:“这是什么香味?”
柳扶风感觉似曾相识,却没想起来。
胖猪继续说道:“你还记得昨天下午嫂子怎么威胁我的吗?叫我只要闻到这香味,就要记得她嘱托的事。我当时没在意,现在才知道,她的这香味竟然一直沾在我皮肤上,到现在都不曾变淡。”
他这一说,柳扶风才想起,原来还真是聂小妖身上的那种香味,一种特别舒服的香味,不知道是什么花或是什么果的香味。清香而特别,久闻不厌。
柳扶风心里虽然震惊,但是嘴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开着他的玩笑:“你不会被她的这香味给吓住了吧?”
胖猪道:“说实话,真被吓到了。”
柳扶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恐吓他道:“自然害怕了,就按她说的办吧。”
胖猪机械地点点头。
柳扶风又问道:“昨天是不是被她捏疼了?”
胖猪尴尬地笑笑,说道:“嫂子不但长得美,力气还特别大。”
柳扶风心说,别说你,就连我都被她给整怕了。
柳扶风说道:“她是干农活的,手力大点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胖猪笑笑,说:“什么?干农活的?她的手怎么看也不像是干农活的。估计是天生神力。对,天生神力。”
柳扶风笑笑,就想出去,又被他给拉住了。
柳扶风一怔。
胖猪神秘兮兮地问道:“嫂子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这两具尸体我看了都吓得避老远,肚子里直翻腾。她一个女同志,不但不闹心,竟然还近距离认真研究,好像对刑侦也有一定的见地。难道她以前也是我们同行?”
这还真把柳扶风给问住了。聂小妖是天上突然掉下来的,对于她的过往,她总是以自己级别不够而推掉不回答。这也是自己的一个心病。
柳扶风听他这样问了,于是顺口编了个瞎话,说道:“她可是特种兵出身。不是天生神力,而是经过特训。现在刚退役,所认就来找我了。”
他自认为这个理由最易消除胖猪的疑虑。
果然,胖猪顿时释然。恍然大悟道:“难怪她这么厉害,原来是特种兵呀。看来,以后谁敢欺负我,我还得报她的名号。”
胖猪开玩笑的一句话,让柳扶风想起来好像这么耳熟。
报名号?
噢,想起来了,这是与她相识第一天,在床上时聂小妖对妖宝说的那句话:谁要欺负它,就报她的名号。
他看看胖猪,心说,你与妖宝长得还真是一个得性。
回到家里,柳扶风就把嫌犯自杀、案件已结的事告诉了聂小妖。
聂小妖听了,怒道:“太黑暗了!这帮人真可恶,这不是明摆着弄虚作假吗?”
柳扶风颓然地说道:“关键是我担心他们还涉嫌滥杀无辜。”
聂小妖疑惑地问道:“你是说,那嫌犯是被枉杀了顶罪的?”
柳扶风点点头。一边摸着鼻子,一边分析道:“你看,前晚我们亲眼所见,那男人的分泌物是被人后加进去的,那说明这分泌物是从活人身上取的。而之后那人就‘自杀’了。这里面不是有什么隐含的联系吗?”
聂小妖点点头。忿忿地说:“你分析的对。真是太黑暗了。那晚你师傅也在现场,难道他也这么稀里糊涂地就把案结了?不是他们俩共同接的这案子吗?”
柳扶风道:“今天没见到师傅,具体情况明天我还要再找他谈谈。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聂小妖轻摇着头,说道:“你们这人间太黑暗了。”
柳扶风说道:“以前我们这里也是风调雨顺,十年难遇到一桩偷盗之类的案子,从没出过凶杀案。自从这赵黑子来了后,就世风日下,偷盗,抢劫,吸毒,拐卖人口等等层出不穷。现在更是接连出现命案。依我看,这赵黑子有严重的问题。”
聂小妖说:“别生气了。早点休息,我们晚上还有事。”并对着他神秘地眨了一下眼睛。
柳扶风以为她又要妖宝服侍她,随口问了句:“晚上能有什么事?”
聂小妖听了,骂道:“讨厌。当然是与上次一样啦。”
柳扶风诚恳地点了点头。
等两人吃了晚饭,洗漱好后,就上了床。
柳扶风躺在床上,等着她的临幸。
可是,令他万分没想到的是,她却枕着他的胳膊睡着了。
从两人同床以来,她都是枕着他的胳膊睡觉。有时他的胳膊都被压得麻木了,但是怕吵到她,也不敢动。有时压得手臂冰凉,有时压得发痒,为了不吵到她,只好轻轻伸曲一下手指头,让胳膊上的血液得以顺畅一些。
他无奈地看看她,确认她已经睡着了。
于是只好轻叹了口气。
难得自己想主动一次,结果她又睡着了。
他连续动了几次身子,怕影响到她,也不敢翻身,只是在床上轻调着身子。
没想到怀里传来了聂小妖轻轻的声音:“赶快睡觉,晚上我们还要行动。睡眠不足,抵不住阴气。”
原来她讲的与上次一样的事,是去夜探太平间呀。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他只好停止了非分之想。
可是,为什么每次都是她主动?难道自己真的喜欢被动吗?
想到这,他不甘心地把手伸入她的怀里。
聂小妖被他揉醒了,羞嗔道:“讨厌,今天夜里有事,不要枉耗精力。以大事为重。”
说着,用手在他额头上轻轻一点,他就睡着了。
再醒过来时,已是午夜。月明星稀,鸟眠虫息,一片安宁。
今天的天气挺凉爽,两人都穿了稍厚一些的衣服。不只是怕夜来天寒,更是因为那太平间里有空调致冷,再加上心虚,寒气太盛。
聂小妖还是那身暗紫色紧身衣,暗紫色牛仔裤。这条裤子是她最喜欢穿的,除了修身外,更重要的是有很多小包包,她的纸符呀什么的名堂有很多,正好那些包包能派上用场。关键是还不容易看出来,不会影响到她的好身材。
其实这颜色并不是紫,而是介于紫与褐中间的偏暗的颜色。柳扶风说不上来,问她这是什么颜色,她随口说道:“妖色。”
在她整理头发的时候,柳扶风在她身后,好奇地看着她裤子上的包包,蹲下身来,偷偷地拉开了一个裤兜的拉链。
聂小妖道:“不要乱动,那是我的宝贝。别弄失效了。”
柳扶风说道:“我能看看你的那些宝贝吗?我最好奇的是,为什么你一晃,那些纸符就会着起来。”
聂小妖笑道:“我会教你的。”
柳扶风识趣地又把她的拉链拉上,自作聪明地问道:“等将来适合的时候?”
聂小妖道:“嗯哼。”
柳扶风失望地叹了口气。
当他抬起头准备站起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聂小妖也蹲在他对面,并正盯着自己。
聂小妖盯着他,问道:“你很好奇,对吗?”
柳扶风笑笑,说道:“我不会强人所难的。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我再知道。”
聂小妖感激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小声说道:“谢谢!等我们缘分到时,我自然就会告诉你一切。”
柳扶风问道:“我们都在一起了,难道缘分还没到?你要告诉我一切,说明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聂小妖努力地眨眨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轻声说道:“你会知道的。”
她说完,一下站了起来,并拉着他的双手,让他也站了起来。
她说:“不过呢,我也不会让你完全失望。今天教你一个绝招。”
柳扶风一听还有惊喜,于是兴奋地问道:“什么绝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