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燕 初露锋芒——1

    一年后。

    一辆白色的丰田越野从远处疾驰而来,随着一声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响过之后,汽车野蛮地停在了一家叫做“君悦楼”的餐厅门口。从车里下来了几个中年男人,为首的是一个中等身材,腋下夹着一个黑色皮包,一脸的骄横之气,后面跟着的三个人也都是獐头鼠目,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其中有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汉子更是面目凶恶,三角眼里不时射出阴戾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几个人下了车直奔饭馆儿走来,这是一家规模不大但装修颇为雅致的餐馆,经营的是正宗的鲁菜,菜的味道不错,价格也颇为实惠,因此在当地小有名气。老板孟百岁五十多岁,人极老实厚道,辛苦多年攒下这么一个餐馆,因此格外珍惜,虽然年纪已经不小,却依旧每天在店里亲自坐摊儿收款,丝毫不肯懈怠。

    此时的老孟正在吧台里忙活着,一抬头看见这几个人从车上下来直奔自己餐馆而来,马上慌忙放下手里的活计亲自迎到门口,抢先一步拉开餐馆大门一边欠着身子恭敬地说道:“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侯哥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快里面请,里面请。”

    那个腋下夹包被称作侯哥的人嘴里轻蔑地发出“哼”的一声,跟在他身厚的一个小子骂骂咧咧地说道:“少他妈在这拍马屁!快给侯哥找个雅间!”

    老孟连忙一边满脸赔笑:“看您说的,侯哥来了,这还用您吩咐?”

    一边回头嘱咐服务员:“快快快!把一号贵宾包打开,让侯哥里面请.”

    一个身材高挑、长相俊秀却略显土气的年轻女服务员一溜小跑地奔了进去,就这么短短的一瞬,侯哥的眼睛刹那间射出了猥亵的光芒,如同一只饿了几天的野狗突然见到了鲜肉一般,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和欲望,看着那个女孩婀娜曼妙的背影,两道目光如同锋锐而肮脏的犬齿,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入姑娘柔嫩的身体一般。

    此刻正值中午时分,餐馆的大厅里坐着几座客人,当老孟引领着侯哥一伙经过大厅的时候,几乎所有在大厅就餐的客人都压低了说话的声音。其中一桌坐着几个身着制服的年轻警员一见眼前这几个人更是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侯哥一伙看在眼里,脸上神色不禁更加倨傲,大摇大摆地晃了进去。

    刚一进一号贵宾包间,屁股还没坐稳,那个叫侯哥的人就迫不及待地告诉老孟,点名让刚才的那个女服务员进来值台。

    老范不禁面露难色说道:“侯哥,刚才那个丫头是新来的,我怕她笨手笨脚再搅了您的雅兴,要不……”

    话还没说完,旁边那个一脸煞气的三角眼就沙哑着嗓子骂道:“快去!在这费他妈什么话!你这个破馆子不他妈想干了是不是?!”

    老范见状也只能无奈地转身出去把那个年轻的女服务员叫了进来并暗中连连给这个可怜的女孩子使着眼神,不过可能是由于女孩儿年龄太小加上刚从农村老家进城不久,社会经验太少的原因,她根本无法领会这些眼神的含义。不过此刻就算她能明白恐怕也已经无济于事。

    就这样这个不谙世事的女孩懵懵懂懂地进了包房,面对着几个凶神恶煞般的客人她感觉到那一双双眼睛如同一根根锋利的钢钩一般要把自己连皮带肉剥开一样,此时此刻的她如同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鹿,眼睛里流露出无助和恐慌,然而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有生以来面临的最大危险正悄然逼近自己,可怜的女孩蹑手蹑脚地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然而对于坏事和恶运而言,并不是善良的人们小心在意就可以避免,就在那个年轻的姑娘小心翼翼地给侯哥倒茶的时候,旁边的一个家伙冷不丁猛地推了她一把,如同几个家伙预想的一样,姑娘手里整整一壶热茶都洒到了那个叫侯哥的人的身上。于是几个地痞**马上开始了轻车熟路的表演,声称要么马上掏出一万元现金算是包赔侯哥的损失,要么就得让眼前这个姑娘留在包房里陪他们吃完这顿饭,否则绝不善罢甘休。

    孟百岁虽然老实,但也明白这群畜生绝不是嘴里所说的让那个年轻的姑娘赔着吃饭那么简单,让这个可怜的女孩单独留在包房里陪这几个没有人性的畜生意味着什么再清楚不过,于是连忙上来想劝阻几句,不料还没等他开口,就被坐在一旁的三角眼一记凶狠的耳光扇的连退了几步最后一下栽倒门外,挨打的半边脸立时肿了起来,年过半百的老孟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大厅,对于这几个有名的**她实在是无能为力,此刻也只能祈求留在里面的女孩别出什么大事就谢天谢地了。

    于是一号贵宾包点的几个酒菜很快走完,当最后一道菜上了桌之后,里面的一个喽啰迫不及待地把其他服务员都赶了出来,并且从里面把包房的门反锁了起来。

    几分钟以后,女孩凄惨的求救声和其他几个人无耻的笑声肆无忌惮地从包房里面传了出来,大厅里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几个在大厅就坐的警察彼此交换了一个眼色,其中一个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面值一百元的钞票留在桌上以充饭资,之后被几乎一路小跑地逃离了现场,其他食客见状也纷纷买单之后迅速作鸟兽散,转眼间原来还热热闹闹的大厅里几乎已经空无一人。

    饭店里的其他员工此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都没了主意,而老孟此刻更是眼里满是屈辱的泪水,嘴里不停念叨着:“这群畜生这简直是在作孽啊。”却无计可施。

    忽然,从饭店后厨冲出来一个年轻的男子看样子似乎是这里的厨师,只见他发了疯一样冲到一号包房门口使劲拍打着房门嘴里大声喊着“秋月!秋月!”

    里面传出女孩哭着求救的声音:“哥,哥,救救我啊…救命啊…哥。”

    门外的小伙子一听更加用力地拍打着房门,嘴里大喊:“月儿别怕,哥来救你了!开门开门!你们这些混蛋!开门!……”

    原来包房里的女孩名字叫黄秋月,是门外这个小伙子的妹妹,小伙子名叫强子,是老孟的徒弟,也是君悦楼的上灶厨师,年纪虽然不大但手艺一流,凭借着这一点深受老孟的喜欢,自己也算是在城里站稳了脚跟。

    强子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妹妹还在老家乡下,兄妹俩从小相依为命,情意深重,为了让妹妹也能进城将来有个好归宿,小伙子在城里刚一站稳脚跟就在上个月把自己的妹妹领到城里,暂时就在君悦楼当服务员,兄妹俩也好彼此有个照应。

    刚才出事的时候强子正在后厨干活,闻讯之后便不顾一切地冲了出来,毕竟骨血连心,做哥哥的明知不敌也拼命地拍打着包房门想要冲进去把妹妹救出来。

    几秒钟后,随着包房里门锁响动之后,包房的门打开了,门外的人们都看到,此刻秋月被两个人死死地按在桌子上动弹不得,上身的衣服已经被撕扯的七零八落,充满着青春气息的肌肤一块块裸露了出来,儿那个叫侯哥的人正坐在桌子对面自斟自饮饶有兴致地看着,仿佛正在眼前发生的兽行与他而言不过是一部精彩刺激的美国大片,开门的正是那个身材魁梧表情凶悍的三角眼。

    强子一见妹妹正遭受如此的**和侮辱,刹那间如同一只受了伤的野兽一般不顾一切地想冲进去把妹妹救出来,却被三角眼一脚踹出几米远,从包房门口一直摔倒在了君悦楼的大厅里。

    那个叫侯哥的人似乎根本没看见一样,眼睛继续紧盯着继续秋月**的身体,头也不回地说道:“大猛啊,赶紧打发利索了好回来看戏,我们等着你。”

    那个被叫做大猛的三角眼冷笑着答应了一声便跟到了大厅。

    此时强子刚想挣扎着地上爬起来就又被紧跟着上来的大猛狠狠一脚踢在了小腹上,疼得强子发出一声凄厉地惨叫,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客观地讲,强子的身体相对而言太过矮小瘦弱,和大猛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而且缺乏打架的技巧和经验,因此从格斗的角度看这简直是一场实力相差悬殊的较量,强子根本没有获胜的可能。但是对于强子而言,从小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妹妹此时此刻正在遭受着非人的侮辱,做哥哥的即使搭上自己的性这条也得把妹妹从这些畜生的手里救出来,因此几秒之后,强子就凭借着一股刚勇咬着牙从地上一跃而起,顺手从身边的桌子上抄起一个啤酒瓶子又冲了上去打算和大猛拼命。

    那个叫大猛的三角眼见此情景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狞笑,别看这小子身高体壮,行动却异常敏捷,只见他迅速地飞身闪过朝自己合身扑过来的强子,然后不慌不忙地从腰里抽出了一把尺许长的**,看准了强子的后腰猛地扎了过去,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啊”的一声,大家都被这恐怖的场面吓坏了,眼看大猛手中的刀子马上就要刺进强子的身体,胆子小的人都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从斜刺里飞过来一只酒杯不偏不倚地正好砸中大猛持刀的手腕,那把**也随即脱手而出和酒杯一起飞出,随着清脆的“嘡啷”一声响过,杯子被摔的粉碎,而那把**则静静地躺在的地上。

    大猛愣了一下,随即朝着酒杯飞来的方向看去,发现在大厅的最里侧一张靠墙的桌子旁坐着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立领套装的年轻人,看样子也就二十岁出头。此刻这个年轻人正不慌不忙地拿了一个新杯子里又倒了慢慢一杯啤酒,然后仰头一饮而尽,仿佛根本没有看见眼前发生的事情。

    大猛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这对于他而言简直就是一种侮辱,非得好好教训这小子一顿才能出了胸中这口恶气!于是稍微一愣神之后马上弯腰从地上捡起了那把**之后,嘴里发出一声低沉如同猛兽般的吼叫持刀向那个男青年刺了过去!

    眼见刀子马上就要刺到那个男青年身上的时候,只见那个一身黑衣的年轻人突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起身一闪躲过了大猛来势汹汹的一刀,紧接着身体做了一个难度极大的九十度转弯,左腿一记漂亮的后转身回旋踢,结结实实地踹在了大猛右半边脸上,只见大猛那雄壮魁梧的身体如同一棵徒然被伐倒的大树一样向斜后方飞了出去,同时一张嘴“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和几颗槽牙,而就在大猛身体腾空的一瞬,那个一身黑衣的年轻人也随即飞身而起,在空中用右腿膝盖狠狠地撞在了大猛的下巴上,这一下大猛的身体直挺挺地在空中横了过来,继而重重地平拍在了地上!

    所有这些动作都一气呵成,在一瞬间之后黑衣青年也稳稳地落下,若无其事的站在地上,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而大猛却在这短瞬之间受了极重的伤:不仅牙床子被踢得稀烂,槽牙也被踢掉了好几颗,而尤为严重的是黑衣男青年的第二下已经把大猛脸上在上下腭骨之间起连接作用的挂钩击碎成几块儿,下巴彻底垂了下来,刚刚还凶神恶煞般的他几秒钟之后却只能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满脸鲜血,由于下巴所受的伤太重甚至已经无法说出话来,嘴里只能发出野兽一般“嗬嗬”的声音。

    旁边所有围观的人都惊呆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好像是在看功夫电影,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没有人会相信这是真的。

    就在这时,那个叫侯哥的人的另外两个手下听到声音跑了出来,看着满脸鲜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大猛也把眼前的一切吓坏了,因为他们几个平日里素知大猛的本事,这小子从小在东北的林区长大,年轻时曾经在林场子里干过很长时间的伐木工,也因此练就了强壮的身体,而且自幼就拜师学习武术和散手,身手颇为了得,加上又在社会上混了好些年,实战经验颇为丰富,所以平时打起架来极其骁勇,五六个人都很难近身,兼之心狠手辣,往往出手就致人重伤,所以一直是侯哥手下的金牌打手,很是受到侯哥和兄弟们的赏识和倚重,然而今天却在转瞬之间被人伤成了这幅德行这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事儿。

    再细看打伤大猛的居然是一个身材高高瘦瘦的年轻人,看模样也就二十岁上下,皮肤黝黑,相貌虽然不算英俊,浑身却透露出一股勃勃英气,尤其是一双小眼睛里流露出这个年龄极不相符的如水般的沉静和自信,冷冷的眼神偶尔闪出一种杀伐决断、舍我其谁的霸气,让人不寒而栗。

    大猛的两个同伙多少有些被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气势所震慑,但是被情势所困又不能就此逃走,要是那样的话以后还怎么在社会上混?因此虽然心中害怕,但两人还是互相递了个眼神一起从腰间拔出了匕首,一步步向年轻人逼近过来。

    然而眼前的这个黑衣青年似乎根本没有把手持利刃正一步步靠近自己的两个凶徒放在眼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盯着两人,这反而让两个凶徒心里觉得更加觉得恐慌,可也只能硬着头皮一步步往前挪着。

    就在两人又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三四步的时候,突然那个年轻人突然抄起身边的一把椅子重重地在地上一顿,随即身体也快速地坐在了椅子上面,就在这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只听躺在地上的大猛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

    原来黑衣青年身下坐着的那把椅子的一条椅子腿不偏不倚地压在了大猛的一只手上,而此刻大猛又动弹不得,难怪疼得他只有躺在地上嚎叫的份儿。而此时黑衣青年则若无其事地翘起了二郎腿儿,一脸悠闲的表情和躺在地上痛苦嚎叫的大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眼前的一幕已经将手持尖刀的两个恶棍震慑住,他们两个人已经彻底的放弃了和这个黑衣青年一搏高下的信心,甚至已经丧失了转身逃走的勇气和能力,只能站立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这个年轻人,呆若木鸡。

    这样的一幕仿佛早已在那个身着黑衣的年轻人意料之中,不过看着这几个刚才还张牙舞爪此刻却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恶棍也不禁一边摇头,一边不慌不忙地从自己黑色皮包里面拿出一根香烟点燃吸了一口,而直到此刻,包房里面那个叫秋月的姑娘似乎才缓过神来,顾不得身上被扯烂的衣服从包房里飞奔出来一头扑进刚刚被人搀扶起来的哥哥怀里失声痛哭起来,那个叫侯哥的人紧跟在后面嘴里骂骂咧咧地追了出来。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此时侯哥还丝毫没发觉外面的风云突变,心里还在纳闷几个手下怎么出去了一会却没见一个回来的。当他追着女子来到大厅的时候,看到包括自己两个手持匕首的手下在内的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地呆呆站立在原地就觉得场面有些不对,毕竟也是多年混迹社会的老油条,于是马上放弃了继续去追那个漂亮姑娘的想法想看个究竟。

    忽然,他似乎听到大厅里有人正发出痛苦的**于是寻声望去,突然发现自己平时最为倚重的一个手下大猛正满脸鲜血地躺在大厅的地上,**声也正是他发出来的,而此刻在大猛身边的一把椅子上正坐着一个年轻人在悠闲地吸烟,这不免让他感到既十分吃惊的同时又感到非常愤怒,可当他仔细看清坐在椅子上的年轻人的时候立时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句已经到了嘴边的脏话被硬生生咽了回去,刚才还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神情此刻马上换了一副极其标准的奴才相,变化速度之快绝对会让一些不太会演戏的二三流明星汗颜,肥肉横生使人感觉像是挂了一副猪大肠的脸上此刻堆满了让人作呕的媚笑说道:“大水冲了龙王庙,我当是谁,原来是小锋兄弟啊.”

    原来,眼前的这个黑衣青年,正是李锋。由一年前因家庭条件不允许而无奈离开学校的学子到今天在短短几十秒内制服就一群十恶不赦**的青年,足见这短短的一年时间内李锋的生活经历了多么大的变化,而其中的凶险和艰辛恐怕也只有李锋自己才能真正体会。

    这天李锋恰巧在附近办事,临近中午就一个人来到君悦楼打算随便吃点东西,侯二一伙进门的时候李锋就看见侯二色迷迷地听着人家姑娘看,心里已经想到侯二这小子一定没憋什么好尿,于是就想快点吃完好离开是非之地。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就出了这样的事。

    本来李锋也打定主意还是不管闲事,毕竟这年头类似这种**恶霸欺压良善的事儿太多,凭个人就是想管也管不过来。可当李锋看到那个面相凶恶的三角眼从腰里抽出**的时候,心里腾地升起一股无名热火,心想侯二这几个小子未免有点太孙子了,欺负人家妹妹不算,竟然还想对哥哥狠下杀手,这一刀显然是奔着那小伙子的肾去的,这要是扎上即使不死人也废了!人命关天自己就不能不管了,于是出手狠狠地教训了一下那个小子。

    此刻,李锋对于那个侯哥跟自己的献媚和套磁显然不买账,一言不发,只是微微地垂下了眼帘,缓缓地吐出了烟,在袅袅青烟的笼罩下,李锋的脸色显得格外阴沉。那个侯哥自知理亏,尴尬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李锋才微微地抬了抬眼冷冷地说道:“侯二,我看你真不知道你自己是谁了是不是?”

    侯二被李锋抢白了一句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忽然李锋话锋一转问道:“侯二我问你,你看过《水浒》没有?”

    侯二被李锋问的一愣,不明白这时候李锋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只好回答:“看…看过电视,不过没看全。”

    李锋继续说道:“那我问你个问题,水浒里面的人物你喜欢谁,别告诉我说你喜欢潘金莲,我知道你肯定喜欢,可我问的是男的,你喜欢谁?”

    听李锋这么一问侯二更加糊涂,只能赔笑道:“梁山好汉我都听喜欢,都挺喜欢。”

    李锋冷笑一声:“梁山好汉?你真能往你自己个儿脸上贴金。你见过哪个梁山好汉能干出这种事来??别说梁山好汉,就是最无耻最下作的高衙内、镇关西之流也知道强抢民女这事不怎么光彩,好歹人家知道得回到屋里把人按到床上再办,也没见有谁像你这样在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愣是把人家大姑娘往桌上按硬要办那事儿的啊,今天别说是我,就是他妈西门庆在场见到这么下三滥的事估计都得充当起梁山好汉,非得打打这个抱不平,出出这口恶气不可。我说侯二,你好歹也三四十岁的人了,怎么那股劲儿一上来不管逮哪儿都想脱裤子呢?你这和狗有什么区别?是不是区别就在于你穿了裤子它没穿?我听说有的比较名贵的纯种犬办这个事儿还挺神圣呢,**的简直连牲口都不如。”

    李锋的一席话如同一柄柄锋锐的刀子直刺侯二的心脏,侯二脸上实在有点挂不住了,所以尽管心里发虚,但嘴上还是狠狠地说道:“姓李的,你别欺人太甚!我侯二也不是一个软柿子,任谁想捏就捏,我告诉你,你老大就是再凶也不能只手遮天!”


    李锋看着已经恼羞成怒的侯二微微一笑,说道:“侯二,你嘴里提到的我老大指的是谁?指的是我们公司马总么?如果是的话那对不起,他不是什么老大,是我的老板,我是他的员工,在我眼里他从来不是什么老大,而是一个企业家,一个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一个值得我尊敬的人。另外我告诉你,在所有人眼里,你呢从来就不是什么软柿子!”

    说到这李锋稍微顿了一下,而侯二则不无得意地发出“哼”的一声。

    李锋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就是一堆臭狗屎,不是不敢捏只是不愿意碰你而已,觉得恶心!你说你和你大哥除了倚仗那几个贪官污吏的势力干点包娼庇赌、偷鸡摸狗的事之外你们哥俩还能干点什么?”

    原来这个所谓的侯哥本名叫做候镇海,之所以叫侯二是因为在家排行老二,他还有一个哥哥名字叫做侯镇江,人称侯老大,和侯二相比这个侯老大要低调和内敛的多,白净的脸上戴了一副金丝眼镜,一副彬彬有礼的文人模样,实则却极阴险狠辣,属于笑里藏刀的主儿。

    侯老大曾经服过兵役,当兵时在连队里和一个叫张小鹏的同乡关系莫逆,想当初两人各方面成绩都很突出,都是连里的尖子兵,而且同属于提干的对象,但是在一次实弹演习时,张小鹏因为操作失误发生危险,是侯镇江舍身救了张小鹏一命,以致侯镇江自己身受重伤,

    事情发生之后张小鹏自然对自己这个老乡感激涕零,从此两人关系更加亲密无间。

    后来张小鹏提了干留在了部队,而侯镇江却因为那次受了伤而失去了提干的机会不得不在三年服役期满转业回到了地方,就因为这样张小鹏心里觉得亏欠侯镇江的太多,发誓在以后的有生之年里尽自己一切可能去报答这位战友对自己的恩情。

    侯镇江回到地方后先是在国营工厂里上了几年班,本来日子过的也算安稳,但是因为头脑活泛在业余时间做起了小生意,结果被以“投机倒把”罪判了七年有期徒刑。这成为侯镇江人生的一个转折点,从此侯振江由一个有志向有抱负的复员军人逐渐蜕变成为一个心理极度阴暗且有些仇视社会的人。

    六年以后侯振江刑满释放后便逐渐网络了一些社会闲散人员开始为非作歹,无恶不作。恰逢此时张小鹏已经以一名正营级军官的身份转业回到地方直接进了当地公安局工作,张小鹏是个念旧的人,多年来一直对侯镇江的救命之恩念念不忘,现在手里多少有了些权力自然会不遗余力的帮老战友一把。

    而此时的侯镇江却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有志青年,自然不肯轻易放过眼前的大好机会,因此一方面利用张小鹏手中的权力不断扩大自己的实力,反过来在张小鹏的仕途上充当起军师的角色。

    因为多年来张小鹏一直在军队服役,已经习惯了部队的思维方式,等转业到了地方之后对于相比之下微妙得多的地方人际关系显现出了极大的不适应,而老谋深算的侯镇江在此时就有了用武之地,特别是在几次关键的职位升迁的关卡,张小鹏都在侯镇江不遗余力的支持下顺利得到提升,几年之后,四十岁刚出头的张小鹏已经是这座城市主抓刑侦工作的公安局副局长了。

    为了表示感谢,张小鹏对侯振江也是不遗余力地予以扶持,于是在张小鹏的关照下侯镇江已经开起了3家高档的洗浴中心,大肆经营着黄赌毒等勾当,可谓日进斗金。于是张侯二人之间已经演变成为时下最为符合逻辑的官商模式,虽然原来生死过命的战友情分已经不再纯粹,但是却变得更加稳固。

    堂堂的公安局长却公然充当起黑社会的保护伞,这实在是有些不成体统。然而就是这种看似荒谬的事情却绝非个案,甚至已经成为了一个通用的公式,因为在中国很多大大小小的城市里,都会有人对号入座,更加可悲的是老百姓对此已经日趋麻木,见怪不怪了。于是一种看似奇怪实则却很符合逻辑的现象也就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多年来全国范围内开展反腐败和打黑除恶的专项整治工作,政府的决心不可为不打,力度不可谓不强,但腐败和黑恶势力却屡铲不除、屡禁不止,反而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如同对化学药剂产生抗体并已经变异了的毒虫,越发地壮硕起来。其实这种现象之所以发生究因其实并不复杂,那就是因为执法者本身就是腐败分子或是黑恶势力的一部分,打鬼的钟馗若也成了恶鬼,那也只能是妖魔鬼怪结党,魑魅魍魉横行了。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一些腐败行为本身并没有很高的隐蔽性,甚至在一定时期一定地域内已经达到路人皆知的程度,而腐败者在很长时间内却得不到应有的惩罚,反而得到提拔和重用,使其位更高,权更重,给国家和人民造成的危害也就越发地严重,这就实在不能不发人深省了。有人将之全部归罪于政府的监管机制存在漏洞,这种说法虽然有些道理,却不免偏颇,这就好比很多很多的人一起住在一间大屋子里,只有一个清洁工人负责清扫卫生,天长日久不免有些不自觉的人把屋子搞得乌烟瘴气、脏乱无比,又因为屋子实在太大,这个清洁工一人根本无法忙过来,住在屋子里的其他人为了避免见到眼前的污秽和脏乱,于是干脆选择用钢针把自己的眼睛啜瞎,宁可鲜血淋漓地忍受着锥心之痛也不愿意打架一齐动手制止少数不自觉者的可耻行为并且一起动手把大家共同的生存空间打扫干净,最后却其全部归罪于那个可怜的清洁工人的无能才让大家失去了原本干净清爽的家,甚至还让大家失去了明亮的双眼以至于彻底陷入黑暗,进而最终盖棺定论:一个史上最不称职的清洁工,和一群史上最无辜的瞎子!!!

    侯二一听李锋将矛头直指自己奉若神明的大哥和张哥,立时变得暴跳如雷,气急败坏地指着李锋大吼:“你少他妈在那指手画脚,老子们的事还轮不着你多嘴!我告诉你,你无缘无故的把我手下的弟兄打成重伤,这笔帐怎么算?”

    李锋脸上满是淡淡的笑意,平静地说道:“侯二,你就不能和你大哥好好学学,把嘴放干净些,我告诉你,就是你大哥在这也不能和我这么说话。至于这笔帐么,怎么算都可以,你要想公了呢,我现在马上可以打电话给公安局张副局长,让他亲自带队出这趟警。”

    说着用手指了指站在侯二身后的强子和秋月兄妹俩和地上的大猛以及那把**继续说道:“这人证物证俱在,你抵赖不了。我呢肯定属于见义勇为,闹不好还弄一锦旗什么的,至于你,你知道**未遂判几年吧?你要想私了呢,我也陪着,你现在马上把你哥侯老大叫来,我就坐在这等他,不过我提醒你,你大哥平时虽然彬彬有礼,但是你应该最清楚他的为人,他要是来了见到眼前的这个场面……,别的我就不多说了,自己考虑,这笔帐怎么算你自己说吧。”

    李锋的这几句就如同掐住了蛇的七寸,句句都击中了侯二的要害,侯二此刻才想起如果大哥知道了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果不堪设想,因此顿时像一直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李锋见状继续威胁到:“要不我现在给你大哥打个电话?”

    侯二马上惊慌起来连说道:“别别别,兄弟……”

    李锋见此情景也懒得再和他多费口舌,于是不耐烦地说道:“侯二你听着!今天算我给你大哥一个面子,刚才的事我就不再追究了。不过从今往后如果你还这么下作,那这次的他就是下次的你。”

    说着指了指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大猛:“听明白了么?”

    侯二连声称是。

    此时李锋忽然歪了歪头,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后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看准了大猛的裆部又狠狠地踢了一脚,嘴里骂道:“狗东西!还敢和我动刀子,吓得老子差点尿了裤子!”

    可怜本已经身受重伤的大猛疼得险些背过气去。李锋继而用手指了指其余那两个还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的家伙说道:“过来把他扶走,别脏了人家的店面。”

    那两个家伙此刻已经被吓破了胆,战战兢兢地不敢靠前。

    李锋眼睛一瞪大喝一声:“快点!耳朵聋啊!”

    那两个家伙又回头看了侯二一眼才哆哆嗦嗦地走上前来费力地从地上架起大猛艰难地朝门外走去。侯二见状也低着脑袋想快点夺路而去,刚走到门口忽然听到李锋冷冷的声音说道:“侯二,你听着,我很中意这家店做菜的口味,所以从今以后隔三差五我就会来吃一顿,你挺明白了么?”

    侯二连连点头随后便仓皇地逃了出去,很快上了那辆停在门口的丰田越野一溜烟地没了踪影。

    过了一会李锋确认这几个小子已经走远,于是从桌上拿起自己的手包也想快些离开,他倒不是怕侯二一伙再转回来闹事,量他们也没有这个胆子,而是怕被刚才自己救的兄妹俩纠缠住,李锋可受不了这个,刚才是因为情况太过危急,人命关天自己不能见死不救,不得已才出手管了这么一档子闲事。

    其实别看李锋年龄不大,但是却已经有着与这个年龄不符的沉稳,平时为人非常低调,从不张扬,因为他明白,尽管这一年来自己可谓一帆风顺,但是人越是处在顺境中就千万别太拿自己当回事,相反如果身处逆境的时候则千万别不拿自己当回事,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卷舒自在,宠辱不惊。只可惜这个世界上多数人的做法都于此恰恰相反:成则得意忘形、高高在上;败则一蹶不振、怨天尤人。像李锋这样年纪轻轻就把世事看的如此透彻的人精注定会成就一番大事。

    李锋拿起手包刚走出两步,强子和秋月兄妹俩突然“咕咚”一声双双跪倒在李锋的面前,只见强子泪流满面地说道:“大哥,是你救了我和我妹妹两条性命。你的大恩大德我……我就是下辈子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您,我……”说道这强子已经泣不成声。李锋看了看他冷冷地说道:“你起来。”

    强子跪在地上执意不起,李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先站起来,我有话问你,”强子这才一面抹着眼泪一面从地上站起身来,呆呆地看着李锋。

    李锋看了一眼他们兄妹说道:“今天是不是我救了你们兄妹俩。”强子不明白李锋的意思,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李锋继续说道:“那你当哥哥的是不是应该对我有所表示以示回报?咱们呢别牛啊马的弄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就来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更实际一些。”说罢看了看强子。

    这一下强子更加不知道李锋要干什么,嘴里答应着却不自禁的把妹妹秋月挡在了自己身后。

    李锋暗暗觉得好笑,表面却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你是这里的厨师吧?过几天呢我还会来吃饭,到时侯你呢给我精心准备几个好菜,但你可听好了,我可不掏钱,算你请我,算是报答,之后咱们就算两清,你觉得怎么样?”

    强子听完李锋的话激动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使劲地点着头。

    李锋想了想又说道:“兄弟,你这炒菜的手艺不错,不过这打架的水平就差点意思了,没事的时候多练练。”说罢转身向门外走去。

    站在一旁的五十多岁的饭店老板孟百岁连忙上前拦住了李锋的去路,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李锋看了看老范神色平和的说道:“我姓李,锋利的锋,你叫我小锋就可以。”

    老范连忙说道:“哎呦,您看您说的,那怎么敢当,我呢,就冒昧地叫你一声小李哥吧,我呢姓孟,一直就干厨师这行混饭吃,一干就干了几十年。这不,前年才开了这么个小馆子…….”还没等老孟说完,李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直截了当地打断了老孟的话:“孟师傅,您是不是担心侯二他们再回来捣乱您这买卖干不安生啊?我估计他们没这个胆子,另外最近我也会勤过来看看,您放心吧。”

    老孟感激地说道:“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这可怎么好啊?”

    李锋一笑:“要不等我下回来,你也亲自下厨给我炒几个菜?”

    老孟连连点头:“一定一定,以后随时恭候您来。”

    李锋伸手拍了拍老范的胳膊说道:“那就这么着。”说完转身快步出了酒楼。

    老孟和强子兄妹以及饭店的其他员工愣愣地站在原地目送着李锋出了门,望着李锋逐渐远去的身影,老孟心想:小时候老听说评书的叨咕什么“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名”的侠客如何如何,一直没见过,没想到老了老了还真见到一回,不过这小子好像比评书里讲的都邪乎,闹了这么大动静居然连盘子碗都没打碎一个,这小伙子将来了不得啊,但愿菩萨保佑他平安好运吧。

    李锋从饭店出来走了十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在饭店门脸的正上方“君悦楼”三个大字很是显眼,李锋暗暗记在心中。可能连他自己都不会想到这个今天看似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的小酒楼几年后竟然成为他生命中一个崭新的起点,从这里讲开始一段波澜壮阔的旅程,一发而不可收……!

    李锋离开饭店之后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有必要把刚才的事和自己的老板马青山打个招呼,以防不测。

    提起马青山这个名字在这个城市几乎无人不晓,此人几乎已经成为这个城市改革开放几十年以来的一个标志性人物。马青山自幼丧父,家境贫寒,全靠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他们兄弟姐妹五个养大成人。由于是家中老大,马青山从小就立事很早,十二三岁就辍学到外面干零活,帮助母亲挑起了养家的重担。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虽说十年动乱已经结束,但是社会秩序依然很混乱,因此想要不受别人欺负和出人头地,似乎也就只有一条,那就是拳头才是硬道理,枪杆子里出政权。马青山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从小开始坚持锻炼身体,而且死缠烂打地拜了两个师傅学习武术和摔跤,加上打起架来心黑手狠,一出手就好像要和对方舍命一搏,很快就打出了名声,兼之马青山为人性格豪爽,颇有些慷慨豪迈的侠义之风,因此很快马青山就在社会上确立了自己的江湖地位,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已经成为了让各路**闻风丧胆的人物。

    然而和其他的**混混相比最大的不同是马青山具有一定的战略眼光,能够很快认清眼前的形式,头脑也很机智灵活,善于捕捉和把握机会。也正是基于以上所述的这些优点,马青山成为最早从这种打打杀杀的混沌状态下清醒过来的人,于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马青山动用了当时能够动用的所有资源和手段,当然也包括一些灰色的上不了桌面的伎俩,承包了当地的两座煤矿,因此成为了当地最先富裕起来的人之一。

    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富裕起来的马青山并没有像有些人一样沉迷于声色犬马,而是一方面持续对煤矿进行投入,使其在开采设备和矿井安全方面都走在了同行业的最前端,另一方面利用手中资本开始涉足其他行业和领域,经过十多年的积累和发展,时至九十年代中期,马青山已经成为一家集团公司的老板,其旗下除了煤炭公司之外还包括一家当地规模最大的连锁超市,而其旗下的四家ktv娱乐广场和两家迪厅已经对当地文化娱乐产业基本形成了垄断。而此时的马青山不仅是一家集团的老板,而且身兼当地工商联合会会长,省市人大代表等数职,至此,马青山已经完成了从一个街头混混儿到一位民营企业家的华丽转身。

    不过马青山本人坚决不允许别人用企业家这个词称呼自己,因为马青山记得有这么一句话:商场中一共分为三种人,一种人唯利是图,这样的人叫做生意人;另外还有些人是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样的人叫做商人;最后有一种人在创造大量社会财富的同时也创造了社会价值,为社会做出了巨大贡献,这样的人才能称之为企业家。

    马青山对这话很是赞同,并以此为参照的标准和自己做了比照,看看自己应该属于哪种人。于是马青山将自己集团的几项主业一一剖析,首先是自己赖以发迹的煤炭产业,虽然贡献利润不少,但很多人对从事这个行业的煤老板的评价是“发祖宗财,造子孙孽”,这样的观点虽不免有些偏颇,但硬说从事这个行业创造了多么大的社会价值给这个国家和社会做了多么大的贡献似乎不太靠谱,而自己目前的另一项主业超市连锁虽说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当地的商业环境,但是以此往社会价值上靠似乎也有些牵强,反倒是在文化娱乐场所这个看似和社会价值最不搭边儿的行业,马青山在经营之初就订下了一条铁的规矩,那就是绝不允许下属的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和毒品沾边儿,负责予以重罚。

    正是由于马青山的这份坚持,使毒品交易和消费的最主要场所在这座城市中被彻底屏蔽和根除。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环境和土壤,才使得毒品这一现代社会对人类威胁和伤害最大的恶魔始终无法染指这座城市以及以这座城市为中心的周边区域,因此和近年来毒品犯罪越来越猖獗的其他城市相比,这里俨然是一道屏障,一方净土。因此从某种角度讲在这件事情上,马青山功不可没,而马青山也把这看成是对家乡父老的一种回报。

    李锋坐在车里静静地吸完了手里的烟之后,拿出手机拨通了马青山的电话,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略地向马青山复述了一遍。

    在听完李锋的叙述之后,电话那端传来了的马青山平和的声音:“我知道了,小锋,这件事你做的没什么错。”

    听了马青山的话李锋还想说点什么:“可是……”

    马青山似乎是听出了李锋好像还有所顾虑,所以不等他说完就打断李锋的话:“你是不是还有些担心侯老大那边会有所动作?没有这个必要。我前几天听到一些消息,好像从南方过来一大批**之类的东西,不过还没有确认,可是如果这事属实的话那侯老大一定摆脱不了关系,别人没这么大的胆子和实力。我也发现候老大一伙最近会有些异常,所以即使没有今天这件事,这几天我也想找侯老大谈谈。所以你没必要担心。”

    李锋听了马青山的话轻轻地松了口气,因为李锋知道马青山最近几年已经基本不插手社会上乌七八糟的事,这对于马青山而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树大招风,马青山本人年轻时又曾经是叱诧风云的**人物,因此以马青山今时今日的身份和地位,即使自己能做到严以律己、洁身自好,也很难得到清净,因为很多时候总会有一些毫不相干的人打着马青山的旗号和招牌惹是生非。最近几年好容易从过去的烂泥坑里爬上岸,最近一年里李锋耳濡目染的太多,对其中的艰辛体会颇深,因此更加不愿意因为自己一时的鲁莽把老板马青山重新拖入泥潭。其实马青山对李锋的担心一清二楚,因此故意开起李锋的玩笑说道:”你不是害怕侯二回家找他哥哥侯老大来暴揍你一顿吧?大名鼎鼎的小锋哥也有胆子小的时候,不像你的风格啊。一年以前的那个刚从学校里出来的小伙子比你的胆子可大多了,你这真是罐头瓶里养王八,越活越抽抽儿啊!”说罢大笑起来,李锋自然听出老板在拿自己打趣,不过马青山刚才的话也把两个人的思绪带回了一年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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