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心念念了九年的小人儿竟然站在他面前!
他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以为随便一个像小十的人都是她。
“叔叔?”小女孩清亮的眸子一眨一眨好似黑曜石,眸中带着困惑。
夏侯良玉艰难地点了点头。“是。”
他的嗓音喑哑干涩,清润淡情的眸子露出近乎贪婪的痴狂之色,手脚抖得几乎无法掩藏。
小女孩清透的眉目微闪,长睫轻覆遮住眸底一闪而逝的冰冷,欣喜地挨近夏侯良玉,顺势偎入他温暖的怀里。
夏侯良玉没有拒绝,伸袖让她更容易的靠近,他清晰地感觉到心底某根弦瞬间断裂,伸臂想把她更紧地拥进怀里,又把骇着她,不敢收紧。
“手臂还疼么?我看看。”
夏侯良玉看到她手臂上的淤紫血痕,心疼的眼底泛酸,反手去拿暗格中的纱布药膏,刚欲转身。
“别动。”
女孩嗓音冰冷彻骨,夏侯良玉的手一僵,颈边抵着锋利的利器,鼻端是她独特的冷香萦怀。
颈间一痛,利刃入肌理一分,温热的液体顺着颈项流入衣襟。“敢叫一声就切断你的脖子。”
天真稚嫩的神色收敛无踪,剔透的眉宇间取而代之的是冰冽的寒意。
她娇小的身子倚在夏侯良玉的怀中好似不谙世事的幼童,说出的话、做出的动作却带凌厉杀气,与她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反差。
“让你的车夫将马车赶至凤来客栈。”说话间,她一指点中夏侯良玉的穴位,拿出一枚青色药丸塞进他唇中,干脆利落地扣住他的下颌。
夏侯良玉低咳一声,干咽了下去。
长睫微垂,他什么都没问,吩咐车夫掉头前往凤来客栈。
“你,叫什么名字?”夏侯良玉好似不知自己已成砧板上鱼肉,目光柔和地看着怀里的少女,手脚麻利地处理她手臂上的伤口。
她变了很多,性子变冷漠了,没有小时候活泼,却还是这么喜欢冒险,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慕容锦没有理会他,冷淡地瞥了一眼缠上白纱的手臂,收回短匕,靠在他怀里休息,眸光平静。
“你若是想活命就不要废话,刚刚吞下的毒丸,待你替我办完事,自然会给你解药。”
话落,便不再多说废话。
慕容锦没有意识到眼前之人对于她是一个陌生人,她却肆意赖在他怀里没有半丝排斥,这是她头一次和陌生人这么亲近。
夏侯良玉绯然薄唇染出温柔之色,伸臂半圈住怀里软糯的小身子,这真像是梦境。
“公子,凤来客栈到了。”车夫的声音传来,慕容锦冷眸凝了夏侯良玉一眼,片刻之后就安静站在一侧冷眼看着他。“把衣领竖高。”
他颈上被匕首划出的细微伤口,血液已经凝固,却还能隐约看到。
慕容锦说完,又恢复了刚才的模样,欢乐地跳出马车,歪首瞅着马夫,炫耀般朝他摆了摆自己缠绕白纱的手臂,笑嘻嘻道:“我爹娘住在这里,叔叔等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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