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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
在他走出大门后,小宝从卧室里出来。道友阁 www.daoyouge.com
睡眼惺忪,怀里还抱着个娃娃,看到靳封臣推着箱子离开的背影,迷茫地唤了一句。
但是靳封臣没有听到,大跨步地离开了。
小宝皱着眉头,走下楼梯,问靳母道“奶奶,爹地去哪?”
大大的眼睛里充斥着不安的神色。
“他出门有点事,得过两天才能回来,别担心,等到你小叔订婚那天,爹地就回来了。”
没告诉小宝实话,靳母将小宝搂进怀里,含糊地解释了一下。
三人均是望着靳封臣离去的背影,隐隐的,勾出了抹不安。
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靳封臣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法国南部,一个地下室里,江暖暖双手双脚被铁链锁住,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
密不透风的地下室中,光线照不进来,室内混黑一片,恐惧感逐渐蔓延至全身。
江暖暖披散着头发,身上发散出一股恶臭。
一只脚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曲着,但脸上的表情依旧寻常,像是丝毫没有感受到痛觉似的。
知道附近还有人在看守着她,所以她将耳朵支起来,瑟缩着身子,假装昏睡。
与那些人还隔着一段距离,江暖暖听到了谈话声。
有一个人站起来伸了伸懒腰,随意地问了句,“老板要来了吧?”
眼神中的倦态尽显,为了抓捕江暖暖,他们可是连着好几天没睡觉,终于蹲到了这个女人。
“嗯,老大说他和老板已经在来这边的路上了,昨天就动身了,应该快了。”
有人回答了他的问话。
江暖暖死死地咬住残破不堪的下唇,隐约猜测到了他们口中的老板是谁,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靳封臣,那个如同噩梦般的名字,追缠了她三年。
在她骨子中刻下了森冷的惧意,如同阎王爷一样,阴魂不散,致命肃杀。
几年前被打折的那条腿,隐隐作痛。
那种痛彻骨髓的感觉,再次像藤蔓缠身一样,纠缠了上来,令她窒息。
她紧握着拳头,面颊贴着地面,一动也不敢动了。
“那女人不会死了吧,老板可说了要活的。”
刚刚那阵停歇了的讨论声再次响起。
感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江暖暖眼皮子一颤,连呼吸都屏住了。
“应该不会吧,才饿了三天而已,昨天还给了口水吊着续命呢。”
话音落地,哥俩朝着中央蜷缩着的一团走去,表情严肃。
靳封臣之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留活口,这女人要是死了,他们可还真承受不住怒火。
血液仿佛都凝固了般,随着脚步声的逼近,江暖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她面色惨白,指甲死死抠着地面,眼睛紧闭,打算将计就计,装死。
“咕噜……”
凝重的气氛被一声从肚子传来的咕噜声打破了。
看守江暖暖的兄弟两人对视一眼,愣在了原地。
“你早上没吃饭?”
其中一人问。
“屁,听不出来是那女人发出来的吗!”
另一人白了他一眼,不过心底松了口气。
刚刚看江暖暖一动不动,仿佛连呼吸声都没有了的样子,他们还以为把人给饿死了。
“啧,这女人是不是装死啊,吓我一跳,看我来滋醒她!”
那人说着,阴沉着脸色朝江暖暖走去。
趴在地面上的江暖暖面如死灰,她闭着眼,此刻也不想动了。
被识破后,反倒镇定了几许,心想着反正他们也会留自己一条命,就随便好了。
“咚咚咚……”
皮鞋摩擦地面的声音从上空传来,回荡在这空荡的地下室内,形成了回音。
朝着江暖暖走去的那人被拉着站到了门口。
“老板来了,别胡闹了,快过来!”
江暖暖听着这带着节奏感的声音,身体突然狠狠地颤动了起来。
不须臾,地下室的大门被推开。
一束光线一下刺了进来,混黑潮湿的地下室内,充斥了光明。
肉眼都可以望见那束光线中漂浮着的尘埃粒子,黑暗,无处遁逃。
门口,站着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
他身侧跟着齐刷刷跟着一排人,清俊的脸庞在光线底下,落下一层阴影。
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噬满了深邃和幽暗。
“老板!”
负责看守的兄弟二人齐齐弯下腰,大声地对着男人唤了一句。
“她人呢?”
清冷而暗沉的声音响起,如同凯撒亲临,包裹着肃杀的寒意,江暖暖浑身忍不住狠狠发颤。
认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她便再也镇定不了了。
“在里面呢。”
门口的兄弟回答了靳封臣的话,侧身便要引他进来。
脚步声再次响起,江暖暖被恐惧支配。
她忘记了自己还被铁链拷着,发疯了一样,从地上爬了起来,就要逃跑。
但没跑几步呢,绑在她身上的链子发挥了作用。
她越是用力,她的手腕和脚腕就被勒的越紧。
但恐惧支配着她,江暖暖无法使自己冷静下来。
不过很快她就被拖了回去。
“放开我!放开我!啊啊啊!”
江暖暖还在用力地挣脱,一只腿拖在地面上。
被拽回后,她又拼命往后边爬,面目狰狞。
边爬边歇斯底里地吼着,活像一个在阎王面前垂死挣扎的厉鬼。
靳封臣身边的人见状,立马上前控制住了江暖暖。
手脚各被人押着,硬生生按到了靳封臣前面。
眼前落下一片巨大的阴霾,视野中出现了靳封臣的皮鞋。
那股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强烈无比,带着滔天的怒意,让她如蝼蚁般浑身都在战栗。
她不敢对视靳封臣,但自有人掐着她的下巴,逼她抬头。
两相对视,一个眼里只剩恐惧,另一个眼里则是熊熊燃烧的恨意。
靳封臣在看到江暖暖那张脸的时候,双眸微眯,死死地盯着她。
现在的江暖暖整个人瘦的皮包骨,披散着一头凌乱的头发。
见了他,牙齿都在打架,没有一点血色。
人不人鬼不鬼的,和从前风光无限的江家二小姐差距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