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上了林梢,枝影交错,夜风摇窗,公孙云躺在瞪着眼,想着今天的一切,还有龙华长老一句:“明日和我一块回祖地,使得他无法入睡,将小七从被子里拉了出来,这小家伙最近不知怎的,越开越加地嗜睡了,只是偶尔地长谈阔论,溜须拍马,慢慢的就有睡了过去。
轻触着小七额头上的七颗星辰点,心中却是遐思万千, 想着明日就要去华族祖地,就一种莫名的荒乱,忐忑。
“咚咚咚……”敲门声惊醒了胡思乱想公孙云,跳下了床。
打开门,司空宴就那么木木噔噔站在门外,看着公孙云开了门,就心不在焉的走了进来。
“你明日要和龙华长老一块回祖地了。”闷不开心,司空宴问道。
“嗯,长老要求,怎么能不去呢,再说了,我还真的好奇祖地到底是怎样一番模样呢,正好还有一些疑问需要回到祖地去找寻真相。”公孙云答道,诉说心中所想。
“还会回来么?”眼中有点湿润,“我会想你的。”
“会的…”公孙云回答,看着公孙宴,感觉他今天很是怪异。
“你和我姐姐有婚约?”司空宴又问道,有些莫名的悲戚。
“听世伯说是指腹为婚,当初还没出生时就决定了若是同男结为兄弟,若是同女结为姐妹,若是一男一女便结为夫妻,你看咱俩不就是好兄弟了嘛。”公孙云越加地感觉不对劲,但还是尽量说出自己知道的一切。
“哦,那如果我是和姐姐一样的女孩子,你愿意和我在一起还是和姐姐在一起呢?”说了这一句,司空宴大出了一口气,像是费劲了全身的力气。
公孙云睁大了眼睛看着司空宴,满脸的错愕,又想起与他相处时的种种,有些迟疑地问道:“不会是真的吧。”
“嗯!”司空宴轻嗯了一声,伸手去了头上的发束,瀑布般的秀发落下,垂在胸前,配上他那如玉的容颜,眉清目秀,与其姐姐的冷艳相比,眼神中还闪烁着娇弱与调皮,如水的眸子望着公孙云,双唇轻启,皓齿红舌,下巴上下的起伏,莺翠之声,柔可入骨:“其实,我本名司空燕儿,和姐姐同胎而生,是一对同胞姐妹,而不是江湖传言的龙凤胎,姐姐自右便随族中长老看中,而我却没有,于是父亲决定把我当做儿子来养,匆匆间,三年逝去,姐姐被带回了族里,而我留在了城主府,开始了继续扮演男人的生活,我慢慢的熟悉,习惯了男儿的生活,纵意江湖,结交天下群雄,直到那天遇到你,我发现我再也不愿做这伪假的男儿,我不要,我不要,我只想要心里的幸福。”说着,开始了内心呼声,表情挣扎,这是要怎样的爱才下了决心,去拂逆父亲的决定。
公孙云就那么静静听着,懊悔着,自己为何那么笨,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虽然曾经那么想过,本能的有种莫名的爱恋,还以为自己有什么龙阳之好呢,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它来自本能,来自内心,来自无言的表达,他超越了性别,超越了外表的虚朦,只有本能才能看破所有的伪装,显露内心的真实。
“云哥哥,请允许我这样喊你,可以么?”抬首,看到公孙云点头,有些许欣喜,又说道:“你相信一见钟情么?”
“嗯!燕儿妹妹。”公孙云坚定的嗯道,低头看着司空燕儿,四目相对,脉脉深情。
“我已经向父亲表露了心迹,父亲同意我和你在一起,可是姐姐……”司空燕儿有点高兴,也有心不忍。
“没事,咱们是指腹为婚,你和你姐姐同胞而生,这指腹为婚也有你的份。”公孙云急忙安慰地说道,可这像是安慰的话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要一箭双雕,还是一山二虎?”司空燕儿气冲冲地说道,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语言的不当。
虽然所言用词不当,但意思却是表达地突出,公孙云又不是傻瓜,如何能看听不出,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想说做什么都要有个先来后到吧,很明显是你我先遇到的嘛,你姐姐总不会……。”不知为何嘴拙,越说越是扭曲。
“呸呸呸…,什么先来后到啊,以为是吃饭,喝茶,买东西啊,真把自己当宝了。”司空燕儿嘴上斥责着,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心想,平时那么的能说会道,现在嘴拙了,这就说明他心里有自己,紧张自己。
“那……”却是不敢多说了,怕再说错什么话,使她不高兴。
“好啦,我懂,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强势的人,若是你对我姐姐有心,姐姐对你也有意,我是不介意……”言下之意,是个男人都懂。
“哦!”傻傻地哦了一声。
“啥?你哦个啥,还真有这个胆子啊,我跟你说………”不介意,不介意,心中怎么能过去,心爱的东西怎可分,即使亲亲好姐妹,司空燕儿开始了咄咄地责问。
牙月挂林梢,月光透过窗,洒在了梳妆台上,一个貌美女子,对镜捻发贴花黄,嘴中呢喃,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月畅言心中所想:“他说,月中有神,七界之首美,夸自己可比月神,却是不知月神到底有多美?若是能上一面做一下比较,该是多好啊。”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忽然,后面传来一个声音,不是白天的丫鬟又是谁。
不过,这个丫鬟明显也不是普通人,能在那么多人的围攻下,还能无碍,这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么,答案:不能。不错,她也是也族中人,只不过她母亲是此天地娲皇所化的人族,故而不受族中待见,不过好在很有天赋,就被选中,成了司空莺儿的丫鬟,从三岁起就在一起,司空莺儿待她情同姐妹,她也没什么不满意的了。
“荨儿,你说公孙公子怎么样啊?”司空莺儿问道,漫不经意。
“挺好的啊,就是嘴有点欠。”荨儿淡笑着说。
“此话怎么说啊?”好奇的问道,荨儿的话是她有些莫名。
“哼,就会花言巧语,骗人。”荨儿哼道,语气一转:“小姐,今天,你独自去见公孙公子,说了些什么,还不让我跟着,是不是有什么……?自打你见了公孙公子回来,就满口胡话,嘟嘟囔囔,什么月神……,什么大荒……还有什么婚约的……我都要醉了。”
“荨儿,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看我不收拾你。”嘴上笑骂着,脸颊红红的,举手向着荨儿打了过去。
一阵打闹,笑声玲玲,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停了下来。
“可是明天他就要随龙华长老去祖地了,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悠悠说道,心中竟有些不舍。
“那,要不我们去看看他。”荨儿道。
“这样不好吧,毕竟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心中虽然想去,但总感觉现在这个时间去不适宜:“可能他已经安寝了吧。”
“那好吧,反正你们有婚约,又跑不掉,以后还不是相依相伴一辈子的事。”荨儿调皮地说,漫不在意,但是却扎进了司空莺儿的心。
“婚约,婚约。难道就因为一纸婚约就能绑定自己的终生么?”口中呢喃,心里却想到了妹妹,妹妹对公孙公子的情,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难道自己就忍心,再说了公孙公子对妹妹想来也是有感情的,若是妹妹向他表露身份,他又会如何做呢?
不行,今天听说母亲说,妹妹向父亲请求要恢复女儿身,要和公孙公子在一起,受到父亲一通责备,最终约法三章,才算同意,如果我抢了妹妹所爱,那可如何是好,不行,有些事一定要和公孙公子说清。
起身,唤来荨儿:“走吧,我们还是去见一下公孙公子吧,有些事还是说清的好,不然……”却是不知怎么说才好了。
还好,城主府虽然很大,相距也不是很远,加上心有所念,脚步就快了,两人都是修真者,不一会就来到了,公孙云的房门前。
“咚咚咚…”轻叩房门,荨儿问道:“公孙公子可是安歇了,我家小姐有事相谈,不知能否?”
刚送走司空燕儿的公孙云怎么可能会睡了呢,但一想现在这个时间点,是不是不太好,就说道:“这倒是没有,只是如此晚了,不太好吧,深更半夜的,有事明天也可以说嘛!”
“我家小姐都没在意,你一个男子在意这个了,你若不开门,我们自己进去了。”荨儿说到,嘴上多少有了点嘲讽。
“话都如此说了,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公孙云打开门,看着夜色的司空莺儿,夜风拂,发丝飘,那种美,让人心中难免的有了点失神。
“公子,莺儿可以进房说话么?”吞吐兰香,唇瓣扬扬。
“混蛋,有发什么愣,对得起燕儿么?”公孙云心中大骂自己,但是还是彬彬施礼道“司空姑娘请进,不知找在下有何要事?”
“公子见外了,喊我莺儿就好,我就喊公子世兄吧!”说着抬脚跨进了门槛。
“那我就喊你莺儿妹子好了。”公孙云点头应到。
走进屋内,两人坐下,司空莺儿轻嗅了嗅鼻子,女人的鼻子果然可怕,都可以和训练有素的寻宝兽相比较了,空气中的还残留的香味儿就入了鼻孔,不错,这是妹妹的味道,莫非妹妹已经来过了,想来是了。
“没有什么要事,就是过来看看公子,打扰到公子,还请见谅。”说着,扭头喊道:“荨儿,我们回房吧。”
无奈,公孙云只能站起相送,看着两人远离的背影,公孙云关上房门,心中大感莫名奇妙,一个声音传入耳中“公子,要好好对待我妹妹……”正是走远的司空莺儿。
思绪纷飞,今夜注定难眠,流年往昔,多少情由心,梦里几度,风吹,花落香散,人将去,不知何年何月,再归,与卿聚,再话今日唯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