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家毒女 第四十五章：画册

    次日的楼兰街道上，白颜珠骑着骆驼走马观花，不时停下来买点新奇的小玩意。人群川流不息，楼兰城贸易十分发达，看见中原人也不稀奇、白颜珠很自然。暗卫们骑着骆驼跟在白颜珠后面。

    白颜珠买了个搞怪的面具带在御猫面瘫的脸上，有几分俏皮。众人笑作一团。也有商贩见白颜珠可爱，送了一些水果，白颜珠一路啃一路逛。掏钱也十分不手软，喜欢就买。玩得十分惬意。

    日落西山时，一群人才缓缓悠悠回了皇宫。一回皇宫，白颜珠便看见自己宫殿门口停了一架华丽的轿子。站在门口的沙耶迎上来：“王妃，您可算回来了。王已经在宫殿内等候您多时了。”她说。

    白颜珠嗯了一声，往宫殿内走去。暗卫们各司其职回归阴暗。

    刚刚一进房间门，白颜珠就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出去玩了？”低沉性感的声音。白颜珠也不挣扎，任由人抱着，懒懒地嗯了一声：“楼兰城很有意思。”

    丹尼斯揉揉白颜珠的头：“看来你是玩得开心了。”

    “怎么，吾王待在皇宫里很无聊？”白颜珠挑眉，灵活地从丹尼斯怀里溜了出来。白颜珠为自己倒了一杯凉水：“楼兰城好玩是好玩，可惜我人生地不熟，只能瞎转悠。”将水杯递给丹尼斯。

    丹尼斯顺手接过也喝了一口：“我记得中原可是禁止女子出去抛头露面的？为何你总喜欢凑热闹。”丹尼斯的银发自然披散在身后，金色瞳孔垂视着白颜珠。

    白颜珠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眼睛里透着几分狡黠：“你第一次见我时，我是女子？”

    两人第一次见面在瑶水城，白颜珠女扮男装。

    “噗……”丹尼斯被白颜珠逗笑了，用手掩住上扬的嘴角：“莫非金国的慕容公主从小便被当作男孩子来养？”

    白颜珠的表情略微一僵，但很快恢复了自然。她别过脸轻轻哼了一声：“楼兰王生得如此俊美，莫非从小被当作女娃娃来养？”却不想，丹尼斯却忍着笑意回答道：“我的确是被当作女孩养大的。”

    “诶？”白颜珠回过头，脑补出了幼年时期的丹尼斯穿小碎花裙的画面，绑着花辫子，睁着萌萌的大眼睛。“你可别给我乱想。”丹尼斯用拳头捶了一下白颜珠的头。

    白颜珠盖住自己的脑袋小声嘀咕道：“我才没有乱想。”但是这样一想，丹尼斯小时候挺可人爱的。

    “行了，既然王妃殿下对楼兰城不熟，可需要我这位当地人士带您游玩一番？”丹尼斯半倚在墙上。

    白颜珠心说我等着就是这句话。然而她面上侧头思量了一会，才接受模样道：“荣幸之至。”

    今日丹尼斯又是留在白颜珠宫殿过夜，长夜漫漫，白颜珠的宫殿一改往日的宁静。歌舞升平，酒肉穿肠过，侍女奏华音。无梦在一旁弹着古筝，白颜珠枕在丹尼斯的大腿上，往丹尼斯嘴里送着葡萄。鼻尖是果酒甜腻的气息，有些醉人。

    楼兰城皇宫很大，却一直很寂冷。白颜珠倒是为皇宫添了几分难得可贵的生气。

    然而天下无不散宴席，白颜珠次日醒来时，枕边早已空无一人。有的人可以放下身段等你回来，但走时却毫无留念。白颜珠讥讽地笑笑，但静下来后总会觉得有些落寞。由于体质原因，白颜珠喝不起酒，但昨夜丹尼斯跟她唇舌交战，果酒被推搡来推搡去。即使没喝多少，白颜珠还是醉了。

    此时白颜珠刚刚醒来，发丝略有些蓬乱，她难受地扶着自己的额头：“如果有什么可以提升酒量的方法那就好了。”前半夜白颜珠还算清明，后半夜白颜珠就有些浑浑噩噩了。发生了什么白颜珠都记不太清。只剩一点意识，依稀记得就是吃喝玩乐。

    之前白颜珠就因为不能喝酒在舞会上栽过一次跟头了……

    白颜珠咋舌，心道没做出什么失态的事情就好。翻身下床。往生草可以压制毒药，但是好像对酒却没什么效果。

    午后，白颜珠坐在垫子上翻阅着楼兰的宫廷画册。这些画册画面精致、美轮美奂，并且被保存的十分完好，年久不衰。内容多是由宫廷画师用笔记录下的皇室人员的日常。如某位王妃在天鹅池嬉戏，皇后殿下在用餐时的小习惯，楼兰王深夜燃起油灯批阅奏文……

    指尖划过纸面，画中人生动的嬉笑怒骂会给人一种身临其境一般的感觉。

    “说起来……”白颜珠若有若无的开口道：“沙耶。”

    “嗯，王妃，有什么事情可以为您效劳？”沙耶两手放于身前。

    “这些画册都是上几个世纪的了，有跟近几十年的吗？”

    “世纪？”沙耶跟着默念了一遍，似乎对这个词汇十分不了解。但听见白颜珠的后半句话立即回答道：“有的，只是因为皇室人员递减，画师也逐渐减少，现在已经没有宫廷画师了。所以留下画册的数量也很少，画册的内容也不如以往的精致。”沙耶的声音越来越小“王妃对此有兴趣吗？”

    白颜珠了然地点点头：“嗯，有关于丹尼斯小时候的画册吗？”

    “啊，我去找一找。”沙耶莞尔一笑，召唤了几名侍女一块离开了宫殿。可安临时顶替了沙耶的职务，她茶色的短发因侧头倾垂：“王妃怎么忽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白颜珠忽然笑了笑：“没什么。”

    良久，白颜珠已经将手中的画册来回看了两遍，沙耶终于捧着一本手指厚度的画册回来了。画册表面已经被擦拭干净，但夹角里还沾了些灰尘。“只有这一本吗？”真的是太少了。

    沙耶点了点头，无奈叹息，但很快不由自主展颜一笑说：“王小时候很可爱呢！”

    侍女们退了出去，留给白颜珠一个安静的环境。

    白颜珠靠着软垫，抱着一丝莫名期待缓缓翻开画册。画册具有令人穿越时空的能力，回到过去，站在当事人身边。白颜珠看见了一个孩子，孩子在兴奋地跳进游泳池，阳光的金色瞳孔比麦田还灿烂，总是挂在脸上笑容暴露了嘴里的两颗虎牙，短短的其耳银发显得他有几分乖巧。

    他很好动，有时甚至爬到图书架的顶上，像是傲慢的野兽站在最高峰巡视自己的领地。但抱着小动物时脸上总是流露出一种温柔的表情。小心翼翼地，不敢妄动，害怕惊醒了在自己腿上睡着的小兔子。

    但更多更多的时候，他是坐在画架前练习绘画、或者蹲在花丛中，头上顶着一圈花儿。在他的其他兄弟比武练剑、嬉戏打闹之时，他只是站在外围静默观看，脸上的表情算不上倨傲，但也有些疏远。跟兄弟们格格不入，沉浸在自己的另一个世界中。

    相比之下，还真的是个“女孩。”

    他是宫廷画师的宠儿，如果他的画有七张，那么哥哥们只有三张。还有一个男孩也经常出现在画面中，站在丹尼斯的身旁。从服饰看，可以知道不是其他皇子。白颜珠竟觉得这孩子也十分眼熟，仔细一想孩子的身份，白颜珠恍然大悟。

    因为这个孩子长得很像独狼。银灰色碎发，虽然年幼，但眼眸永远十分冷漠。是的，另一个孩子是尤丹斯。原来他们小时候还是玩伴？白颜珠有些惊讶。

    有一张画，是丹尼斯坐在花丛中编织花环。尤丹斯则酷酷地站在他身边，只是头上也顶着个花环，一看就知道出自谁手，他像是个护花使者。

    画面旁边写了一行短短的对话。

    尤丹斯问：“皇子，你为什么不去练剑？”

    “你练剑就好啦，以后要保护我哟！”

    白颜珠凝视了对话半响，最后合上了画册：“……”

    －－－－－－小剧场－－－－－

    白颜珠：回不去的童年

    丹尼斯：揉头

    尤丹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