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辉答道:“她正好有点儿事,说晚点儿会过来。”
付新:“现在好像时间也不早了吧?”
完全将张秀儿忘了的罗辉,望了望太阳,也觉得时间不早了:“她怎么还没来?”
罗辉问出这句话时,是发自内心的,真心不解。
付新想了想,看在平日里与张秀儿好的份上,不想张秀儿难堪,好心提点道:“她没有单独的请柬的话,门上大概不放吧?”
一个姑娘家,被门上当成想混上门的骗子,这人可丢大发了。
以张秀儿那要脸子的性子,还不得气死了?
付新瞅着罗辉,心想:你对付人的时候,不是能文能武的?
打,付新见过了,没输。
拿话挤兑人,付新也见识过了,那嘴毒得跟淬了孔雀胆的刀子似的。
不但刀刀见血,还要命。
可是,大哥,你真没觉得,张秀儿有可能进不来?
你心里,就没有这个师妹吧?
付新心下忍不住吐槽,见罗辉没有要动的意思,只得说道:“我出去瞅瞅秀姊来了没有吧。”
罗辉手往身后一背,转头抬脚,就往园子外面走。
他也不说自己干什么去。
付新实在不放心张秀儿,感觉问了罗辉,他大概也不会回答自己。
奇怪性格的人。
于是,便也就对付芩和付芸道:“我要去门口看看,你们在这儿等我?还是跟我一块儿去?”
韦玉正拉付悦,想让付悦跟着她,一块儿在园子里转转。
但付纹见李演走了,想去追李演。
这时候,倒是想起付新来,付纹拉着付悦笑道:“咱们和五妹妹一块儿去前边吧。”
韦玉有些失望。
韦贤笑道:“好妹妹,还是与为兄转转吧。”
付悦有心想和韦玉处好,偷偷以地韦玉道:
&姊知我是过继的,况母亲又是个姨娘。幸姊姊不介意,妹妹真心感到开心。但姊姊应该知道,妹妹做不得主,一切要听姊姊们的。虽然妹妹很想与玉姊姊玩,也只得改日了。”
韦玉一听,就同情起付悦来。笑道:“妹妹尽管去吧,改日我下帖子,单请妹妹来我府上玩,咱俩个玩。”
付悦立时笑应道:“那妹妹随时等着。”
韦贤瞅了眼付悦,笑了。
并没说什么的,带着韦玉走了。
付新这边,付健几个不放心付新一个人走,便就全都说跟着。
于是付纹、付悦打前走。
付新与付芩、付芸跟在后面。
再后面就是付健、付恒兄弟。
当然,最前面走的,是罗辉。
付新想到她刚到付国公府时,柳氏曾挤兑过她的话。
再看付悦,若不是罗辉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早就要扒上去的表情。
突然坏心的想,要不是帮付悦一把。
付新瞅着眼前来回晃的,付悦的裙角,脚就有点儿控制不住。
然后在付芩、付芸的清清明明的大眼睛下,付新明目张胆地伸出脚去,死死地踩住了付悦的裙角。
我都说我要踩你一天裙角了,你还敢走在我前面。
这可怨不得我。
付新如是想。
付悦一个趔趄,本能自救,拉住了身边的付纹,差点儿将付纹带摔了。
付纹有些不乐意了,挥开付悦的手道:“你不好好走路,干什么?”
付悦一贯的爱在人前装成受气小媳妇,惹人同情。
拿眼偷觑了眼罗辉,见他停住了,正瞅着这边,便就幽怨地瞅付新,道:“姊姊。”
付新倒也没推脱,叹道:“唉,我这脚实在没个准头,专踩妹妹裙角,我也没办法。”
付悦进京这些日子,着实地让付亮帮着,深入了解了罗辉一番。
然而,了解了半天,都仍是得不出罗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付悦从付亮哪儿得来的信息,只知道罗辉喜欢练武,不怎么喜欢读书。
在国子监,也不过是挂个名。
按理说,罗辉是边将功臣之子,应该与王讯这样的人走得近才对。
但他却与李演非常要好。
这让一众的人,觉得罗辉有辱门庭。
愧对先祖了。
可是罗辉就像不知道别背后怎么说他一般,依然我行我素。
然而,若说他是个纨绔吧,据说练起武来,十分的认真。
有时,路见不平,也经常的出手。
但若说罗辉有侠义心肠,好像也不尽然。
像现在,付悦明明一副受了千般委屈的模样,付新也承认了。
但罗辉只是嘴角噙着笑,并不说一句公道的话。
付悦是想罗辉为她说句话的。
非常不乐意的付纹巴拉巴拉说道:“付悦,你到底怎么回事?会不会走路?就是有人绊你,你也不能拉我中了?你什么意思?自己摔了还不行?非拉着我跟你一块儿摔?”
其实刚才不过是付悦没有准备,反射性的动作而已。
付悦见付纹真生气了,只得道谦:“四姊,对不起,我下回注意。”
付纹转过头瞪付新道:“你什么意思?”
付新给了付纹一个灿烂的笑容:“难道四姊看不出我在帮她么?”
付纹只管自己,自然没听出付新话里的意思来。
付悦此时,无比庆幸付纹这种没心没肺,只管自己的性子来。
若不然,依着付纹嘴上没个把门的,不用等回府,整个赵府上下的人,只怕全都能知道。
付悦果断地提醒:“张姑娘还没来呢。”
付新不现理付悦,与付芩几个连忙往门外走,倒是比罗辉还着急。
罗辉几次想与付新说话,但都没什么机会。
现见付新丢下众人,急忙地往门上走。
罗辉追上来,皱着眉一副不高兴的模样,问道:“喂,我说你干嘛要来京城?”
付新没想到罗辉与她说话,大吃一惊。
但因为着急张秀儿,脚倒是没停。
付新仍是老实回道:“不是我非要来京里,我娘死了,我与嫡母不合,我爹爹也是没有办法,才将我送至京城来的。罗公子干嘛问这个?”
罗辉没回答,心下却对于付新突然跑到京城来,极为不满。
他小时候,有位游道,曾为他算过命,罗辉在董夫人经常性的耳提面命,不停的取笑中,永远不会忘记,那该死的道士说,他将来的媳妇名“付新”。
以前,在广陵时,罗辉一则小,再则以为付新是广陵的,决不可能是那个游道口中的京城“付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