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之婆娑何抵第12章

当黑衣人将手中能量击向花千骨时，忽然出现一个人，将她的全部力量都挡住。

花千骨跪在地上猝然抬头，只见眼前黑衣人因为方才两人力量冲击之大，帽子已经滑下，露出一张倾艳绝姿却泪痕斑斑的脸，她脑子轰的一下有些发懵。花千骨转向旁边的人，又不禁一怔：“师父？”

白子画看她一眼，立刻对她施了昏睡术，封印好记忆送了回去。

黑衣人见他速度那样快，自己根本没有插手的空隙，不由气结：“你！”

只一个字，白子画迅速回头，“小骨……”

没错，黑衣人就是花千骨，是成为妖神的花千骨，她此次回到过去，就是要杀了自己。

听到他叫她，花千骨偏过头，只觉满心苦涩，“你怎么还在这里？”

“你说的结束，就是这样？”没有人听不出白子画话中的愤怒和哀痛。

白子画悲怆不已，他见到当年的师徒二人时，就一直跟着他们，刚刚有事出去了。若他再晚来一步……再晚来一步，那么这世上，再没有一个花千骨，再没有一个为他梳发、为他弹琴、为他做桃花羹的徒儿。不知不觉中，花千骨早已成为他最爱的人，若失了唯一牵挂的人，那么这世上，也再没有一个真正的白子画。她的所作所为，是把他的心割裂成一片片，抛在脚下，狠狠碾磨。

当花千骨被这个世界完完全全地丢弃时，她终于也决定，丢弃自己！

“这不是最好的选择吗？”花千骨脸上漫起讽刺的笑，“杀了我自己，了结这一切，把所有的事物都保留在最美好的时刻，把所有的不快乐都扼杀在襁褓里，这不应该，就是你所希望的吗？”

“这是我所希望的？”白子画满面颓然，他终究输给她，“小骨，若你真的杀了自己，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你的感受？”花千骨冷笑，“你不是都很憎恨我这个徒弟吗？”

花千骨每说一句，白子画脸色越是苍白一分，心痛亦是更甚。

“你不是憎恶师徒之间生出这样耻辱的不伦之恋吗？你恨我让你成为六界笑柄，你恨我害得你再不是当初清冷高傲的上仙，你恨我将这六界苦苦折磨，这样看来，我的消失，不是正好吗？”

“花千骨！”白子画怒喝一声。

花千骨吓了一跳，心思一转，想到的竟是这次是白子画第一次叫自己全名，没有来得及再细想，又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轻轻说道：“我爱你。”

花千骨只觉心跳顿住，盼望了那么久的话，眼前的人终于说出来，她带着一丝激动和小心地问道：“你说……什么？”

白子画上前一步，一只手扳住花千骨的肩膀，直直看着她眼睛，不让她移动分毫，“我爱你，小骨。”

他终于把心底的话说出来，躲避了那么久的事实，终于揭露开来。他的心里，真真切切地有了她，真真切切地爱上了她。即便是师徒乱伦，天下唾弃，那又如何？他爱她，她爱他，相爱有什么错，凭什么要受那些规矩束缚！之前是他太固执己见，此刻他终于想明白，无论世俗如何看待，只要所爱之人在身边，那便是全世界。

当花千骨想要杀死幼年时的花千骨，他心中涌上的莫大恐惧，终于让他透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