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纱窗,撒在桌案上,却显得桌案旁的人身影分外疏落。
“师傅,师妹会懂您的良苦用心。”或许喜欢一个人,便会不自觉将所有心思放在他身上,为他而喜,看不得他有半分忧愁。
“今日可吓着了?”白子画将手中的书卷放下。
“还好”霓漫天将冷掉的茶换过“七杀频繁攻击仙门,弟子知道师傅是想通过这件事威慑七杀。为护长留和正道的安宁,师傅费心了,我知道师傅向来不拘于正邪的。”
“离妖神出世越来越近,天地异相也越来越多。最近西南地震频繁,北边时有战火,东边连续干旱,洪灾,虫灾,百姓颗粒无收,饥荒遍野,另外还有妖魔横出,整个仙界也忙乱了手脚。而今不少仙门也各有心思,想要天下长安,难啊。”
“即使再难,师傅也会永远以天下苍生为重。”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白子画点点头:“人要有所持,也要有所守,有时候是与非,黑与白并不是那么容易看得清楚,坚持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就好了。妖神出世虽然无可避免,但是听天由命又不免悲观。命数这种事,到底还是看人自己的选择。所以我们每个人尽自己的每份力,无愧于心,无愧天地就是了。而守护天下苍生便是为师的责任。”
“师傅我会与你一起守护这天下。”儿女私情与六界安宁相比实在不值一提。霓漫天想开了,既然是师傅的期望,那么自己便依旧乖乖做他上慈下孝的好徒儿。能以徒弟的身份,陪着他守着这天下苍生,自己便知足了。
不一会儿,夏紫熏来势汹汹的飞了上来,“白子画,你说你是太自信还是太自负,竟然将自己的生死劫收为徒弟!”
白子画冷漠疏离“紫熏,这是我自己的事。”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与夏紫薰划清了界限。
夏紫薰含泪欲垂,却还强硬说道“白子画,你绝情我却不能无义。你不适合出手那这花千骨我便替你杀了吧。”
“够了!”白子画立马沉下了脸,:“我自收她为徒的那一天,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紫熏,你还是多静心修行,无关的事情还是不要插手了”。
“好,好,好。”夏紫薰突然仰天大笑,笑声悲凉至极。“是我自作多情,是我多管闲事,你白子画要收谁为徒,与我何干?”转身落寞离开。
“师傅······”霓漫天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漫儿,你先下去吧。”白子画有些疲倦的摆摆手。
“是。”霓漫天行礼退下。
“等等”
霓漫天转身,白子画开口“小骨,她,是你师妹。”
“弟子知道。”霓漫天眉目间尽是平和。
等霓漫天离去之后,白子画才拿出三颗验生石,看着两颗红色的验生石联系减弱,可紫色的那一颗,竟然有了反应,也不知实在安慰自己还是在说服自己:生死劫本该是自己和小骨的劫数,不该再把漫儿牵扯进来的。
而出了长留的花千骨,则遇见了东方彧卿,两人便一起游历,一路上在东方彧卿暗中的帮助下,花千骨行善之事,非常顺利。
这日,花千骨刚做好饭“东方,吃饭了,糖宝呢?”。
“谁知道跑到哪里玩了?”东方彧卿的眼睛里满是期待“我们吃饭吧。”
花千骨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震怒声打断:。
“花千骨,受死吧!”。
夏紫薰的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出手便是杀招。
花千骨忙召出断念以逆转剑法应对,招招凌厉带着夺人的剑气。
“紫熏,住手。”白子画带着霓漫天赶来。
夏紫薰也是一惊,遂不再过多纠缠,直接使出了十成十的功力打向花千骨。
白子画正要出招阻挡,可旁边的东方彧卿却在冲出来挡到了花千骨面前,接住这一掌,昏了过去。
“东方,东方!”花千骨着急的喊道。
夏紫薰没想到会误伤到别人,忙上前运功为东方运功排除芷阳之气,甚至伤了元气,她已经没有能力再杀花千骨“伤东方彧卿是我的错,我自当自会负责。不过,花早晚会取了千骨的命。”
白子画听了只觉得夏紫薰冥顽不灵,冷哼一声,说道:“紫熏,你若不肯罢休,别怪我不顾昔年情谊!”。
夏紫薰一惊,心中忍不住恐慌,无奈地回道:“好……我答应你不杀花千骨。”只是目光一转,落在屋子上,“你这般维护她,若是她知道·····”
“紫熏仙子,我送您回去吧。”霓漫天将话打断。
望着天空,霓漫天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
“怎么,你是在看我笑话?”紫熏冷傲开口。
“我只是在感叹,只要牵扯到师傅,您的分寸便乱了。”霓漫天说道“您若是杀了花千骨,师傅可能会因为自己害了一条无辜性命而落下心结。若非顾忌如此,世尊早都出手了。”
夏紫薰斜了一眼霓漫天“你知道得还真不少?”
“师傅也一直将那个素手调香,心怀慈悲的挚友看得很重。如此情分,若是断绝,实在可惜。”
“你师父?”夏紫薰面容呆滞,有些失神。“他提过我······。”
“我听师傅说过,当年仙子每种香都是亲调,为寻以为香料尝遍百草,想来是对香道极为喜欢的。”霓漫天话语一转“只是自从仙子把全部关注放在师傅身上之后,可还曾真心为调制出一种新的香而欢喜?”
她看向霓漫天“说你心思玲珑一点也不为过,难怪子画对你如此看重。”
霓漫天温婉一笑“仙府到了,弟子先告辞了。”
紫熏垂下眼眸,嘱咐道“我不会再对花千骨出手,你要照顾好你师傅。”
霓漫天点点头“我会的,姐姐也多保重。”
白子画见到霓漫天回来,慌忙推开怀中的花千骨。
花千骨慌忙跑开“我去看看东方。”
白子画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漫儿,你回来了?”
霓漫天不答反问“师傅将之前的事情告诉师妹了?”
白子画有些惊奇没想到霓漫天会记得自己历练的事情,但顾不得多问,解释道“小骨,虽然起初有些不能接受,但最终还是原谅我当日的袖手旁观?”
“原谅?原来师傅你对于当日没有救下她父亲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觉得亏欠了她?”霓漫天冷笑“她父亲常年被鬼魂阴气环绕,能将她抚养成人已经算是命硬,本就寿元将尽。师傅何曾亏欠与她?当日我要是强用禁术,也未尝保不了他一条命,这般说来是不是我也欠了她。”
“胡闹!强用□□的后果还用我告诉你”白子画脱口而出,意识到情绪有些失控,无奈道“漫儿·····”
霓漫天却还在气头上,口不择言的说道“师傅口口声声天下为重,便是这般重法吗?若是当日师傅使用法术救了她父亲,破坏了下山历练的计划。自然不必担这掌门之位,说不得今日在何处逍遥自在?你既然想要补偿,何不一直随她所愿,顺她所求?”
话一出口,便察觉自己失言,霓漫天狼狈的转身“绯月找我有事,我不陪师傅和师妹游历了。”说完也不待白子画反应,便飞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