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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音轻拈着下巴上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短须,突然转过身来,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罗图:“为什么突然改变了对我的态度你的心,乱了吗”
罗图十分鄙夷莫音的特殊爱好,没有给莫音一点好脸色:“休问前路无知己,幽山有路向龙门你听得懂我说的话吗”
莫音脸色大变,暗暗握紧了拳头,朗声道:“你是要门中人你怎么找到我的”
罗图探手入怀,捏出一张淡金色的银行卡,手腕一抖,甩向莫音的面门:“我自然有渠道能找到你我现在遇到了一点困难,如果你肯出手相助的话,这就是你的酬劳”
莫音手指灵动,指尖在银行卡上轻轻一拨,银行卡顿时翻转到莫音的掌心,滴溜溜转动不休。
莫音见罗图态度冷硬,顿时猜了个七七八八,眼珠一转,突然勃然大怒,一掌将身后的钢琴拍得四分五裂,捻动了银行卡,飞转着袭向罗图的鼻梁:“无礼小辈,既然有事相求我老人家,却不知道遵循江湖上的礼数,我这就代替铜老鬼,教训教训你们这些不知受礼的后辈小子”
罗图探出两指,凌空捏住了飞旋而来的银行卡,入手一股巨力袭来,踉跄向后退了两步,脊背撞到冰冷的墙上,才勉强收住势子,正暗自惊叹莫音强横的手段,莫音已经把手指插入口内,吹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口哨声。
尖利的哨声入耳,罗图仿佛被钢针刺破了耳膜,双目一黑,脑中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仿佛瞬间被封闭了六识,沉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中,永世不得超生。
罗图心中一凛,舌尖顶住上颚,牙齿用力咬住下唇,挥舞着双臂,挺身喷出一口血雾,不要命地催动着体内的异能之力,汹涌的精神力磅礴涌出身体,这才脱离出无边的梦魇,头脑恢复了清明。
罗图张开双眼,瞳孔中射出锐利的光芒,触眼之下,莫音教授早已不知去向,就连那架钢琴,不知什么时候,也跟着不翼而飞,空荡而狭小的琴室里,四个年轻男孩组成的一支金属乐队,正狂甩着齐腰的长发,均是一身黑色的紧身装束,脚踏镶嵌有晶亮铆钉的长筒大头战靴,演绎出整齐而猛烈的金属段子。
乐队里敲鼓的男孩身形壮硕,手中的鼓槌雨点般下落,不断敲击着铜质的金属镲片,忽而双臂狂猛下剁,鼓胀的肌肉涨裂衣衫,露出汗水凛凛的肩背和胸膛,沉闷的军鼓声不绝于耳,鼓皮上突然冒出大蓬火焰,把年轻鼓手的双臂点燃,皮肉和着鲜血大块脱落,只剩下森森白骨,却依旧昂然有力。
主场身材清瘦,大半的面目遮挡在凌乱的发丝里,只露出一只镶着红边的眼睛,目光空洞,嗓音迷幻,演绎出虚幻灵动的高音,一直拔高到最顶尖处,突然向下一转,转为野兽般的嘶吼。
随着主唱的吼叫声越加低沉而充满野性,吉他手的手指在琴弦上快速移动,solo声已经横跨出许多个八度,完全超越了正常音域所能触及到的范畴,指尖揉捏着琴板上的金属品位条,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混杂着吉他金属声,和低沉的贝司声,音乐声充满了不可思议的魔力。
随着金属乐越来越狂躁,吉他手突然以甩头,露出一张惨白的俊脸,嘴角噙着一抹邪异的笑容,突然衣衫尽裂,背后蓦然钻出六条粗细不一的钢质吉他弦,在空中凌乱地挥舞,仿佛瞬间拥有了生命,嗜血地抽向罗图,呼啸声不绝于耳。
罗图见状大惊,狗腿刀已经紧紧握在手中,力贯双臂,眨眼间已经劈出了十几刀,堪堪格挡开毒蛇般的钢弦,其中一条钢弦被罗图劈断,居然流出汩汩的红色液体,腥气大作,如同血液一般。
吉他手一击不成,蛮牛鼓手早已随之跟上,只剩下白骨的双手紧紧握住鼓槌,用力朝地面上一锤,一道冒出烟尘的沟壑,在地面上迅速蔓延,眨眼间已经到了罗图脚下。
罗图腾身而起,避过脚下的地裂,宽大的沟壑里,却突然冒出了一只尖锐的石刺,扎向罗图胸口。罗图大喝一声,手中弯刀悍然向下劈去,正好劈砍在石刺的尖端,迸射出一溜火星,顿时将石刺劈成两半。
不等罗图落地,贝斯手随即出手,一把拎起身边的贝司琴箱,拉住箱体上的把手,前后挫动,金属机括的活动生响起,琴箱的前端突然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圆口,喷射出一团绚烂的火焰,直接扫向了罗图。
罗图刚从半空下落,脚尖没有触及到地面,正是旧力未尽,新力未生的空当,避无可避,只能交叉双臂,用双刀护住头脸,身子尽量蜷缩成一团,脚尖蹬在地上,狼狈地向后面滚去。
及时躲避过了火焰温度最高的中心,罗图还是被外延的炽热,烧得灰头土脸,左面的眉毛只剩下一半,头发大半枯焦,散发出刺鼻的气味,身上的羽绒服更是被烧出了几十个破洞,羽绒填充物四散在空气里,接触到高温后,顿时化作黑色的焦炭粉末,落得罗图满头满脸,狼狈不堪。
罗图躲过了对手的第一轮夹攻,没等喘上一口气,乐手们早已回到自己的位置,重新弹奏起手中的乐器,伴随着似乎可以横扫一切的狂暴金属乐声,主唱突然腾身而起,整个人敏捷得如同一只饥饿的豹子,挥动手中的金属麦克风底架,呼啸着朝罗图砸来。
从战斗开始,一直到现在,罗图猝不及防,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甚至连对手的衣角都没有沾到,心里的窝囊感就别提了。不过罗图心思沉稳,在没有完全摸索到对手的底细之前,依旧选择了退避,没有选择同年轻的主唱硬拼,而是冷笑一声,眼中精光迸射,体内传出一阵剧烈的异能波动。
眨眼之间,罗图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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