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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翠心里琢磨,如果是王蕾家的那几个外甥,都是腰长腿细的主儿,咋就拳头能抵上铁块子一样硬?
难道是苏凝雪那个死丫头,跟江墨沉回去了?
没准!
快过年了,她总该回来过春节!
哼,这可真是不白嫁给一个臭当兵的,吓唬谁呢他?
“你怕啥的?那男的是个军官,有公职在身上,他不敢打你的。”秦小翠开个店根本就不赚钱,全指望苏宁悦月月往里搭钱,眼看着快过年,她想着人们总得置办年货,趁着这工夫能赚一笔是一笔,先回回本再说!
现在挣钱的门路还没到手,就要往出搭钱,十块钱,她一天都不一定能挣得到!
没想到,男人却突然跟她耍无赖。
“那你到底要不要听,你要听,那就得给我加五块钱,要不你就找别人再给你跑一趟,看看会不会被那男的给揍出来!”
秦小翠:“”
男人坐地起价她也没办法,实在想知道王蕾是用什么法子卖货。
硬着头皮,从兜里又掏出五块钱来。
“你赶紧说!”
跑腿男收了钱,立刻咧开嘴笑:“那家店就是靠搞活动,鸡蛋买够一百个就多送一斤,香油、大豆油,菜籽油,买够十五块钱,送一斤酱油,买够十斤大米,送二两白糖。另外还有年货的礼盒,里头有花生、瓜子、大枣、小饼干、黑芝麻饼啥的,一大箱子卖九块九。”
秦小翠心说,这办法之前王蕾不是常用?
她这儿也实验过,咋就卖不动东西?
“旺国,旺国!”秦小翠扭头进屋去找苏旺国商量,她们也要搞一个这样的活动。
苏旺国天天不干活,都待懒了,整天就知道傻吃孽睡,脑子哪里转得动?
“打电话问咱们闺女,你问我没用。”
秦小翠撇了撇嘴,去给苏宁悦打电话去了。
别看她这家杂货店生意不咋样,为了摆谱,她也扯了条电话线,安装了座机,每个月十块钱月租费交着,再加上平日里头打的,一个月也得二十块钱。
苏宁悦跟陈淑丽开的‘理发店’位置在百花城最西头,因为是刚开发起来的区域,附近没有啥居民户,靠的就是工地上的一些单身汉,给他们‘理发’挣钱。
说起苏宁悦一开始开店的时候,可没少被人找麻烦,那些干工程的人里头,最不缺的就是流氓。三天两头的过来早点儿麻烦,要么白‘做头’不给钱,要么就用举报的理由,反向她讹钱。
苏宁悦不服输的性格让她不肯向这些人低头,于是就跟这里最有名气的一个包工头勾搭上了。
两个人除了暧昧的肉体关系,她每个月的盈利也给对方抽成,而这家店也由他的各方关系罩着,再也没有人敢来造次。
通常一个小区要建造几个月,那些工人们扎长庄在这里,要是平时见不到女人还好,偏偏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突然开了家理发店。
那一个个穿着骚气的超短裙,低胸背心的姑娘们往路边儿一站,那群老爷们儿谁能受得了?
不管是有媳妇儿的,还是年轻的小伙子,一边儿干着活,魂都被勾走了。
进去享受过服务的天天惦记着往里钻,没享受过的听着别人吹嘘,心里刺挠的也想往里钻。
总之,大半年下来,苏宁悦这里每天都要招待好多人,有很多工人的工资都搭在她这里,辛辛苦苦的搬运水泥,都成了给她打工。
这不到了年底,那些工人们都从老板那儿结了工钱,本来应该拿回家的一疙瘩,现在只有那么点儿,也没心情来这儿享受了,光想着回家怎么圆谎,就少有过来的了。
苏凝雪连续两天生意都不好,秦小翠给她打电话来,她以为又要钱,没有好脾气。
“又怎么了?不是跟你说我这里忙,没事儿别打电话!”
秦小翠现在仰仗着闺女活呢,哪怕被吼了,也是好声好气的答应。
“这不是年底了,我”
秦小翠话说到一半儿,就听见闺女那头有动静,反应过来后,脸刷的一下红透。
电话那头,苏宁悦被吵的说话都听不见,不耐烦的放下电话,走到一个门口敲了两下,等里头的声音就小了,她重新回来接听。
“你又怎么了?”
“妈想着怎么弄个啥活动,吸引一点儿人来买东西?”
苏宁悦刚刚敲门的屋子里又响起动静,她不想让母亲听去,草草的说了句:“你看着办!”
就把电话给挂了。
苏宁悦听得心情烦躁,拿了支香烟,来到外头吞吐。
不远处,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男人向她走了过来,她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勾起一抹假笑迎了过去。
“周哥,你都好几天没来看我了。”
“少整没用的。”老周就是苏宁悦靠着的包工头,近年也有四十多岁,不过胜在身强体壮,一身力气,长得也不算孬,总结下来就是满身阳刚之气。
苏宁悦也算是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过,其实抛开俩人的利益牵扯不谈,她也挺喜欢老周这个人。
“快年底了,我得回去一趟,你把提成拿给我。”老周是个一心搞钱养家糊口的男人,沉迷于苏宁悦的引诱只是一时,如今早就恢复了清醒,把账跟她算得清清楚楚的。
苏宁悦一听说他要回家,心里不是滋味儿,眼眶浮上一抹泪痕。
“你要么不来,来就跟我说这个!”
“啧,别闹,你不是不知道年底了,老板压着款,工人工资我得先垫上。快点儿,正急用呢,等过了这个年,我好好疼你。”老周先打一巴掌,再给她一颗甜枣。
怎么说,像这种给钱又给色的女人,不那么好遇。
“你等着吧。”苏宁悦进里头拿了该给老周这个月的分成,给了他之后,腻腻歪歪了一会儿,才让人走。
目送着老周背影远去,她依依不舍的进屋,正好赶着一个姑娘往外头送客。
“悦姐”这个姑娘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的年纪,哭的两只眼睛通红,露出的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儿的,细看还有类似烟头烫伤的痕迹。“我真干不下去了,等做完这个月,过完年我就不来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