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亏的事?
舞悠然真的狠狠地想踹慕容谨一脚。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是当事人不知道当事人心情。
旁观者就懂得幸灾乐祸,或是一笑而过,哪想到当事人的心酸与纠结。
哪怕她也算半个旁观者,可架不住顶着这么一个躯体,挨了事情的边。
不过,慕容谨这番话琢磨下来,舞悠然倒是琢磨出点味道。
他居然会发誓保证二者不是同一个人,那也就是说,这么一个人确实存在,只是因为那个丫鬟与本尊的容貌相似,才被误认了?
只是,要拥有怎样的相似度才会让人错认成这样。
怎么着也要达到几乎是双胞胎的程度吧。
也不知道该说本尊好运还是歹命咯。
毕竟,若是真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说不定,两者的命运会因为离的太近,而发生意想不到的转折。
如此一想,舞悠然也顿时有些无语了。
“这事情你能够解决最好,其它的就按着事先说的那样进行吧。”
慕容谨轻嗯了声,两人之间的交谈就算是告一段落。
晚饭时,慕容谨留在紫之院中吃饭,今日里的他变得温柔体贴,望着舞悠然的双眸是那般的全神贯注,唇角挂着柔柔的笑容,让原本就能够迷倒万千的容颜,散发出更加魅惑人的韵味,看得一旁的丫鬟与仆人们都忍不住频频失神,若非对于自身的工作早已经刻入了骨子里,估摸着今天的晚餐定会乱糟糟的。
看着慕容谨那张风靡万千的容颜,舞悠然不禁心中一叹。
这个男人的长相,果然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呀。
不过能够让这么一个男人为她这么一个长相平凡的女子服务,舞悠然就算明知道只是二人的演戏,也要忍不住有种飘飘然的感觉了。
一餐饭吃得还算惬意,看在外人的眼里,这才像是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样子。
夜渐渐深了,慕容谨一直留在院子里,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眼看着都快到熄灯的时候了,他竟是还坐在楼下池边,一副没有要走的意思。
小安安已然在小床睡下,舞悠然让曲音兰几个奶娘先回房睡觉,只留下两个守夜的丫鬟在楼道处候着。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去你的院子?这是想闹啥呢?”舞悠然掩嘴轻笑着问道,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的味道。
慕容谨抬眸望向舞悠然,清浅一笑,随即起了身走到了舞悠然跟前,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自己身旁坐下,身子与他紧挨着,稍稍调整了一下角度,凑到她耳边轻语道:“演戏演全套,若是我这般离去,岂非之前的努力都算白费。别动,楼上还有丫鬟盯着,你不希望让她们看出咱们之间的不愉快吧”
舞悠然抬眸扫向二楼栏杆处,果然看见楼道口两双眸子瞪大了往这边看,却也随之压低了嗓音。
“你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今晚在你屋里住一宿,放心,我不会碰你。那张床那般大,睡个四五人都不成问题,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天一亮,我就走。”
舞悠然不禁眉头一蹙,话是那样说,可心里头还是不太舒服。
虽然有这么一位大美男陪睡,也不算太亏,可是感觉上就差了许多。
“怎么?你怕了?”
舞悠然把眸子瞬间瞪大,望着慕容谨那似笑非笑的挑衅目光,顿时就觉得脑子一下子炸了,连她自个都没想到自己会那般冲动。
“怕?我会怕你?我是担心你会怕了我。怕我会把你这位英俊非凡的庄主给吃干抹净,怕你会因此缠上我,要我负责,那可就不好玩了。”
话一说完,舞悠然自己把自己弄囧了。
冲动是魔鬼呀,果然如此。
她怎么就突然一激动,就口不择言了呢?
丢脸,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舞悠然此刻恨不得找个地洞转进去,丢人呀。
“哈哈……”慕容谨微愣之后,却是大笑起来,那笑声传得很远,估摸着院外的人都可以听见他这肆无忌惮的笑声,也可以从笑声中听出慕容谨此刻的开心,那种纯粹发自内心的开心。
舞悠然被慕容谨笑得脸上火辣辣的,一把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想要堵住他的笑声。
可待得真的把慕容谨的嘴捂住后,掌心处传来的温热触感却是更加让舞悠然觉得那叫一个浑身不自在,连带着慕容谨望着她的眸子,似乎也因着背光的缘故变得愈发深邃,好似能够将她看穿一般,浑身那叫一个不自在。
慕容谨伸手将捂着唇瓣的小手拨下,笑着伸手敲了敲舞悠然的额头,轻笑着说道:“夫人,时候不早了,与为夫一道安歇吧。”说至此还不忘顿了顿话音,将头微微压下些许,道:“当然,若是夫人按耐不住,为夫也会从了夫人,绝不要夫人负责,你尽管吃干抹净便是。”
舞悠然只觉得有种脑充血的感觉,耳朵里嗡嗡作响,真的是羞死人也。
但更多的还是对慕容谨居然在这事上挖苦她,直接起身在慕容谨的脚板上尽可能使劲的踩了下,方才瞪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却算是默许慕容谨留下,转身上了楼。
上到二楼时,两个丫鬟低着头恭敬的行礼,却依旧看得出二人微微耸动的肩膀,俨然是将她刚才那小家子气的行为看在眼里,当作是夫妻间的趣味,虽然是笑,却是替舞悠然与慕容谨关系融洽而笑,倒也没有任何恶意。
回了房中,舞悠然褪下最外层的衣衫,穿了一套单薄透气,却又包裹了全身的里衣爬上了床榻,滚到床铺里头躺下。
静悄悄的房间里,小安安微弱的呼吸声清晰可辨,舞悠然就那般躺着,只觉得感官在这种环境下,变得格外灵敏,好似扩大了无数倍的听觉,仿似还能够听见某处角落里,一只小白蚁正在一下一下的啃食着木头,啃得咯咯直响。
咿呀的开门声传来,舞悠然连自己都没发觉,在那一瞬间自己的身子微微紧绷了下。
在心底啐了自己一口,舞悠然暗骂自己大惊小怪。
慕容谨还不到饥不择食的地步,才不会白痴到碰她分毫。
床铺轻微的颤动了下,却是有人躺了下来,只是背后那道注视的目光,让舞悠然很不舒服,凭白的加速了心跳的速度。
他不会是那种人的,不会是的。
一遍遍的在心里催眠自己,告诉自己慕容谨不会碰她,他只是为了与她合作才故意留下,虽是同床,却绝对分的一清二楚,不会越过那条楚河汉界的分界线。
就在舞悠然慢慢说服自己,放软了身子,渐渐被睡意笼罩后,一只手臂越到过了中间的被褥,覆在了舞悠然的腰肢,一下子就将她从床铺角落,拽入了一个炙热的怀抱之中,一个尖削的下巴抵在她的颈项,呼着热气,用着一丝舞悠然也不解的,硬生生将怒气压抑着的语调,开口道:“离得那么远做什么?既然是夫妻,自然要睡在一起。被人瞧见你睡到角落里,还指不定要如何说我呢。”
熟悉的声音,却是截然相反的感觉。
舞悠然觉得自己这是要疯了,要不然怎会有种临场换人的感觉。
就好似前一刻在楼下畅怀大笑的男人与此刻霸道的将她捞入怀中的男人完全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你是慕容谨?”舞悠然沉声问道,明显感觉到腰间的手臂突然加重的几分力道,感觉就要将她拦腰折成两段一般,力气大得差点没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我是你儿子的亲爹,你觉得我会是谁?”压低的嗓音,沉沉的,夹杂着沉闷的怒火咬牙切齿的在舞悠然耳边响起。
舞悠然微微松了口气,伸手去掰腰间的手臂。
“慕容谨,松手,你弄疼我了。咱们事先说好了的,只是演戏罢了。我跟你还没熟到那种程度。我劝你还是适可而止。不然,这事情我绝对撒手不管,让你被那两位缠住无法脱身,你再来求我,我也不会答应与你合作的。还不放手!”舞悠然说着狠狠一巴掌抽打在腰间的手臂上,也把话放下,就看慕容谨自个的选择了。
片刻后,手臂缓缓松开,还了舞悠然一个自由。
扭动下身子滚回到自己床榻的靠墙位置,舞悠然转过身来,背靠着墙壁望着床边处可见黑暗中身形轮廓勾勒出的身影,淡淡的说道:“还算你识趣,不然,定要把你的事情搅糊了。别怀疑,我发起疯来,连我自个都怕。绝对的不顾一切,哪怕损人不利己。你还是赶紧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呢。我可没闲工夫陪你玩。”
舞悠然说着打了个哈欠,拖了凉被的一角垫在肚子上,不过片刻就睡着了。
待得舞悠然睡着之后,却见床榻上躺着的人影坐起身来。
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在黑暗中好似可以看清舞悠然一般,盯着她看了许久,随后起了身,开门走了出去。
“好好守着,我去外头走走,迟些回来。夫人若是醒来问起,就这般说。”
“是,庄主。”